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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岁的他,到目前为止已创造了70多项世界纪录,但他依然很闹心,因为他近几年热中的热气球环球航行,5次均以失败告终。去年6月,不服输的他在媒体的一片嘲笑声中第6次登上热气球,这一次他终于克服了大火、风暴和睡眠不足,圆满实现了热气球环球航行的梦。
一个永不服输的冒险家
午夜时分,斯蒂芬·佛塞特的热气球漂浮在离珊瑚海面8839米的上空,这时的他正酣睡。殊不知,热气球正带着他一步一步走进危险区域——一个可怕的雷雨中心。突然,聚脂薄膜做的热气球气囊在狂风肆虐下剧烈摇晃起来,强烈的风吹熄了热气球内6个丙烷燃烧器。佛塞特立即惊醒,却发现气球正以每分钟1067米的速度下坠。他赶紧穿上救生衣,拿上一只特制打火机,推开气密舱的舱门,想重新点燃燃烧器以阻止气球的下降速度,但如高尔夫球般大小的冰雹雨点般地砸了下来,他竟被冰雹砸昏失去了知觉。
这事发生在1998年8月16日,他已经是第4次尝试着乘热气球环绕地球。事后,佛塞特回忆说:“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因为这是一次不可能生还的降落。”
然而他竟奇迹般地活了下来。事实上佛塞特并不知道以后发生了什么事,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竟泡在海水里,这得庆幸穿上了救生衣且附近没有鲨鱼。21小时以后,一艘路过的船只把佛塞特拖上了甲板上。“珊瑚海事故差点儿要了我的老命。”佛塞特心有余悸地说,“我不得不考虑自己是否还有继续环球飞行的必要?”要知道他已经尝试了4次,均以失败告终,这多少打击了他的信心。
可话虽这么说,两周后,他带着遍身伤痛又参加了一个英国人所倡导的环球飞行。遗憾的是7天后佛塞特又漂浮在了太平洋的海水中。终于,佛塞特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可能是因为我读高中的时候不是一名很好的运动员,或许这就是为何我酷爱极限运动的原因吧。”对于自己天生爱冒险的性格,佛塞特似乎也不得其解。明确地说,他的这种狂热开始于其在圣路易斯的华盛顿大学获得了MBA,在芝加哥做大豆生意赚了一大笔钱之后,佛塞特才底气十足地投身于冒险活动。他的第一次冒险经历,是在密西根参加了铁人三项和马拉松赛;1985年,他游过了英吉利海峡;1991年他参加了阿拉斯加的雪橇比赛……总之,到目前为止他已创造了70多项世界纪录。
近几年,佛塞特将兴趣点又转向热气球,尽管在这之前他从未飞行过,但这并没有让他却步。他的第一次热气球尝试是在1996年,从南达科他州起飞,但在离东海岸241公里的时候,他失去了动力,他的气囊也开始破裂,佛塞特设法降落在了加拿大新伯伦瑞克省的一片松软雪地里。
第一次的失败让他很闹心,因为以前在他的字典里似乎没有失败这个词。1997年,不服输的他又开始了飞行,地点选择在圣路易斯。可又一次地因为燃烧器坏了,而迫降在了印度。这一次虽然以失败告终,但他在147小时里行程16673公里,在距度和耐力方面创造了新的纪录,这让佛塞特多少挽回点面子。
1999年1月,瑞典人皮卡德和英国人琼斯两人合作完成了世界上第一次热气球环球航行,这给一向争强好胜,且渴望创纪录的佛塞特一个相当大的刺激,于是他决定一定要在个人独自驾热气球这方面创造世界纪录,尽管他已经失败了5次。
一位58岁的贪玩男孩的第6次环球航行
2002年6月19日,澳大利亚西部的诺瑟姆镇,当地时间早上9时37分,佛塞特又一次整装待发,钻进方型的黄色气密舱,向前来送行的1000多人挥手致意。前5次的失败已经使他花费了近600万美元。对于他的执迷不悟,5次劳民伤财,吃力不讨好的冒险经历,媒体多将他喻为现代版的“堂·吉诃德”,只有佛塞特自己家乡的《芝加哥太阳报》笔下留情,把他描述成一个“希望从热气球中找到新乐子的大男孩”,一位58岁的贪玩男孩。
起飞后20分钟,佛塞特将他的“自由精神号”固定在6279米的高度,然后坐在0.8米宽的床上,开始检查气球的控制面板和航空控制系统。首先,他检测了自动驾驶仪,它的功能就是点燃燃烧器并使得它保持在一个恒定的高度。他抬起头就可以透过树脂玻璃看见舱门上方的燃烧器,必要的话,他可以用手动方式来点燃它。佛塞特所能利用的通讯手段有卫星电话、E-mail和VHF收音机。他一般是用无线电与澳大利亚的空中管制当局交流,了解航向。通过全球定位系统得知气球是沿正东方向飞行后,佛塞特心情放松地打开了一个化学加热包烘烤着预先准备好的炖牛肉。然后他用便携式电脑敲出了一封电子邮件给圣路易斯的飞行任务控制中心:“到现在为止,一切正常。”
当太阳加热着他的耗资100万美元的氦气球的顶部时,气体开始膨胀,气球也跟着徐徐上升。跨过他的床,佛塞特把头伸出了气密舱的门凝望着天空。在气密舱的周围环绕着燃料管道,几根绳子就控制着氦气进出的阀门,他就是用它来调节该燃烧多少氦气。
不久,佛塞特收到了飞行任务控制中心的气象小组传来的第一封电子邮件,它简要地勾勒了接下来6小时的气象状况。在6400米的高度,风速是80公里/小时,风向正东。按照这样速度,估计6天后他就可以到达智利。由于他没有方向舵和推进动力而完全处于不可预料的气流的摆布之中(这种气流随着高度的改变而经常转变方向),所以为了控制航向,他不得不时刻关注风向。而寻找有利的风向,只能靠经验和感觉来做判断。
第二天早晨,当他掠过澳大利亚的南部海岸时,佛塞特饶有兴致地爬到了气密舱顶端的边缘,在8534米的高空,他竟然没有系上安全带或者带上氧气罩。虽然他是乘着时速160公里的气流驭风而翔,但是他丝毫感觉不到风的存在,他感觉到的只有蔚蓝的大海和天空,除此以外,空无一物。要知道,高空热气球运动最大的挑战就是在乏味的日程中令自己始终保持高度的注意力。“非常紧张,”佛塞特坦言,“我一直担心自己一时大意酿大错。”
到了6月22日,经过3天的行程,佛塞特正处于南太平洋上空的274米的高度,他正等待着一股更适合航行的气流。但一系列的下降气流迫使气球作下降飞行,佛塞特只得抛开自动驾驶仪,点燃了3个燃烧器并把气阀开到最大。他听见了它们在愤怒地燃烧,但是气球仍然在下降。高度已经从244米降到了183米,152米,最后在122米的地方,气流和燃气的作用达到了平衡,气球居然静止了。在接下来的24小时里,热气球由于不能升到更高的地方而不得不从海面上擦过。在一封发给控制中心的电子邮件里,他写道,“我昨晚只睡了两个小时,而今天还没有合眼,为了追寻上升气流,我今天可能又得不眠不休地工作了。”
被迫下降并不是惟一的危险。第二天夜里,令人啼笑皆非的相反情形上演了。当燃烧器处于自动控制的时候,其中的一个在超寒的空气中冻僵了,由于动力不均衡,使得气球一个劲地往上升腾。如果不是佛塞特抢在1分钟内为燃烧器解冻的话(佛塞特硬是抱着做饭用的化学加热器,将冻僵的燃烧器拯救了出来),那么这就会触发一系列事件,以致使得他没有足够的燃料飞完全程。终于有惊无险,又安全地完成了一个高空突发事件。
6月23日,在修理好冻僵的燃烧器后,佛塞特睡上了一两个小时。好天气一直持续到7月1日,当时佛塞特闯进了印度洋上空的雷暴中,气球被冰雹砸得不成样子,强烈的气流使得密封舱狼狈不堪。为了保护气囊,佛塞特决定把气球升到雷暴的上面去。他点燃了燃烧器爬到了10577米的高空。但是在这个高度他不得不靠增压氧气维持呼吸。佛塞特持续向东行驶,跨过了气候反常地带终于返回到了正常的高度。7月2日下午9时47分,在飞行了13天又12小时11分钟后,“自由精神”号跨过东经117度完成了绕地球一圈。
7月4日,佛塞特历经艰险,在朋友的帮助下顺利降落在澳大利亚。着陆后,他的嘴角已经渗出了一丝血迹,他的面部肌肉几乎痉挛,但仍努力对着众多媒体的摄影机害羞地笑了。可以肯定,现在已经没有人再嘲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