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刀上的赞美诗——纳粹德国的“诗歌战”

来源 :先锋国家历史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ZF6VE5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在纳粹党强有力的领导下,德国在进行种族纯净化的同时,“一体化”运动也开始荡涤文化领域。这个曾经诞生过海涅、歌德等伟大诗人的民族,开始把钢铁浇铸进了诗歌之中。第三帝国用自己的刺刀尖,高高地挑起自我讴歌的赞美诗……
  
   “所有伟大的诗作都有历史文献的价值”——布莱希特
  
   1933年1月30日,德国政坛创造了一个奇迹:一位出身贫寒的下岗画家、退伍军人,在这个注重门第和阀阅的国家里,登上了总理的宝座。
  他的名字叫阿道夫•希特勒。
  当这位天才的煽动家,在德国议会大厦激动地发表宣言时,整个德国并不知道,历史正在进入一场长达12年的亢奋高潮,并在最后迎来致命的终结。
  曾经受人欺凌的德意志,在希特勒那钢铁意志的率领下,开始在意志、心志乃至旗帜各方面进行全面的锻造:在那钢制的古罗马大纛下,复活了那曾经战无不胜的古罗马帝国的军礼,德国人在伸直了手臂的同时,坚定地认为自己的腰杆也伸直了。
  这个曾经诞生过海涅、歌德等伟大诗人的民族,开始把钢铁浇铸进了诗歌之中。第三帝国用自己的刺刀尖,高高地挑起自我讴歌的赞美诗……
  
  文化大扫荡
  在“新生”的德意志领导人眼中,以往的一切充满了“封、资、修”,必须进行一次触及灵魂深处的文化“大扫荡”,对公众生活进行“政治解毒”。
  在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纳粹党)强有力的领导下,德国在进行种族纯净化的同时, “一体化”运动也开始荡涤文化领域。文学被定位为主流意识形态的投枪和匕首, “政治写作、阶级写作和专制写作” 成为时代的主流。
  纳粹党的效率相当地高:从作家、出版商到书商、图书馆员等,每个环节都迅速地实现了党的一元化领导。文学作品的创作、流通,也如同军火一般,受到了严格的监管。不符合主流的理性主义、自由主义和共产主义思想,被作为“堕落、反动”的精神污染而清除。焚书运动和禁书“黑名单”,则确保了国家公民们,尤其是青少年们不被污染。
  波恩大学的文学博士戈培尔,一位犹太教授的高足,作为党的“才子”兼忠诚战士,在帝国宣传部建立了文化协会,以便团结、带领、教育和改造文化领域的精英们,把他们“统一到帝国的领导下,赋予他们统一的方向” 。戈培尔认为,“宣传者的背后应该竖着一把剑”。到1938年底,纳粹党共将84批、约5000名不听话的科技和文化界人士驱逐出国。这些背井离乡者是幸运的,他们终于躲开了毒气室和焚尸炉。
  一个名叫“帝国德语文学推进中心”的机构,负责那些能鼓舞人的优秀文学产品的“生产”;而另一个叫做“国社党监察委员会”的机构,则成为质量监督总局,专门负责对那些关系到党的生命安全的哲学、政治出版物以及教科书等,进行质量检查。
  纳粹党的文化,出现了“空前的繁荣”,一大群纳粹“新诗人”涌现出来。他们的作品成为全社会献给纳粹党的集体情诗,更成为大干“国家社会主义”的战歌。这些作品甚至被谱成歌曲,响彻第三帝国。
  这个狂飙年代的新烈士和新偶像,是一位名叫豪斯特•威塞尔(Horst Wessel)的诗人兼冲锋队领袖。豪斯特•威塞尔死于纳粹党夺得政权前的曙光之中。尽管有人说他是死于政敌的暗杀,也有人说他无非因为争夺妓女,而被情敌干掉,版本各异,但这并不妨碍纳粹党将他制造成新时代的偶像。他的诗歌作品《高举旗帜》,被纳粹党定为党歌(歌名又称《豪斯特•威塞尔之歌》)。在全力包装和炒作下,这首“第二国歌”随着德军的铁蹄而唱遍了欧洲、北非以及大西洋的深处。
  这些闪着刺刀寒光的诗歌,能成为传唱一时的流行歌曲,当然不只是靠着纳粹党。
  早在第三帝国实现民族复兴和大国崛起之前,包括科本霍依埃尔(Kolbenheyer)、布鲁克(Blunck)、弗伦森(Frenssen)在内的一批激进作家,就已经成为社会文化的流行元素之一。
  纳粹党执政后,“革命”作家们的作品,被称为“真正德国文献”,成为第三帝国新的圣经体系的组成部分。对于这些“新圣经”,纳粹不遗余力地予以扶持和宣扬。
  希特勒早在取得政权之前就鲜明地提出:“用警察、机关枪和橡皮棒,不能持久地单独维持统治”。在纳粹党执政的短短数年间,德国经济得到腾飞。从1932年到1937年,国民生产增长了102%,国民收入也增加了一倍。更为重要的是,在高效率的国家机器安排下,绝大多数德国公民(除了那些“国家公敌”)都分享到了改革的成果。社会保险、国民福利、有薪休假等,这些“只有资产阶级才能享受的休假旅游,现在纳粹德国的工人也成为可能。”希特勒更是宣称要让“每个德意志职工拥有一辆小汽车”。民意的支持,令纳粹在思想文化领域内的控制更为得心应手、理直气壮。
  在那些“真正德国文献”的示范下,第三帝国建立起了有严格程式的官方写作规范。在强大的国家专政机器配合下,与这些范本不相吻合的靡靡之音,一概被批判,甚至被消灭。“真正德国文献”终于成为文化意义上的“真正德国刺刀”。
  作为第三帝国“团结”广大作家和文学工作者的“桥梁和纽带”,帝国作家协会设定了严格的准入门槛和政审标准:“雅利安鉴定”。“雅利安鉴定”,就是要作家们书面保证对国家的忠诚,承认国家有“审查和照管的权力”。这其实是一张充满“霸王条款”的卖身协议,但也是通向利益的金色台阶。不管是真的为了理念,还是只为了饭碗,“雅利安鉴定”终于成为那些德意志作家们时尚的行为艺术,尽管他们的前辈同行们曾经有着世界上最高傲的头颅和心灵。在纳粹党的支持下,一批作家既在政治上“成长”为领导干部,也在经济上成为先富起来的一批人。普鲁士艺术科学院,则成为这一帝国文化“军队”的“精锐”所在。一群年轻的政治诗人,在帝国的支持成为党的接班人。
  
  刀尖上的诗歌
  将领袖神化,成为帝国文艺工作者的伟大使命。
  著名纳粹诗人格哈德•舒曼(Gerhart Schumann)热烈地讴歌道:
  “只有希特勒会拯救我们!
  只有希特勒能解放我们!”
  这成为“领袖”诗歌的基本思维模式。在帝国的宗教般的宣传体系下,希特勒的形象被定位为德意志的耶稣。无论国旗、党旗还是军旗,都成了“希特勒的伟大旗帜”;无论男女老幼,都成了希特勒的战士和学生。
  “阿道夫希特勒,我们的领袖
  我们紧握他的手……
  我们向阿道夫•希特勒宣誓效忠
  至死不渝……”
  在诗人们的笔下,希特勒显然必须繁忙地应对他的身份:他是国家的父亲,要照料几千万的儿女;他是宗教的教主,要引导迷途的羔羊并为他们而牺牲;他是统帅、导师……以及大众的情人。
  在领袖的指引下,第三帝国的诗人们将诗歌化为战斗的号角,这些激昂的词句,甚至至今还令各地愤青们热血沸腾。
  如同世界上其它的军歌一样,纳粹党诗人眼中,世界是完全二元对立的,即使同样的死亡,也完全有着不同的意义。
  “在井栏上把长刀磨利,
  用长刀刺进犹太人的身体,
  血要淌得又稠又急
  ……血必须涌流……
  犹太会堂里吊起一头黑猪
  把手榴弹塞进议会大楼!
  血必须涌流……
  把婊子从御床上拖起来,
  用犹太胖子给断头台上油,
  血必须涌流。”
  这类“抽筋”、“剥皮”、“下油锅”的革命词汇,能有效地压制“革命者”那内心深处被人性本能所激发出来的畏惧。而充斥其中的粗词鄙语,则以草根形式,记录下那个野蛮时代的非常态生活和心理。
  纳粹诗人们不仅拿起笔杆子热烈地歌颂领袖,也扛起了枪杆子投入了战场。
  汉斯•保曼(Hans Baumann)是帝国青年的骄傲,因其对“国家社会主义事业”的突出贡献,而荣获纳粹党内最高荣誉之一“迪特里希•艾卡特奖”(Dietrich Eckart Preis)。他不仅能写诗,而且能作曲,第三帝国官方工会“帝国劳工阵线” 的会歌,就是他的作品,标题充满了纳粹特色:《朽骨战栗》。作为帝国青年部的文化事务负责人,保曼成为纳粹党团结和凝聚青少年的核心人物。他在帝国诗人大会发表的著名演讲《对诗人的考验》,成为帝国诗人们用诗歌捍卫“神圣的纳粹主义”的号角。就是这样的一个青年典型,并没有在后方享受自己的荣耀,在1939到1945年的六年间,汉斯•保曼以501宣传连连长的身份,驻守在德国东部战线,与冰雪严寒及枪林弹雨朝夕为伍。
  格哈德•舒曼直接扛起了枪,在前线浴血奋战,直到1942年受伤后才回到斯图加特,随后成为武装党卫队高级军官;海因里希•阿纳克虽然是瑞士人,却主动加入德国国籍,作为帝国文化协会委员,战争期间,他一直服务在最前线,有时分析情报,有时当卫生员,有时则干脆扛枪作战……
  纳粹的诗歌能作为枪炮和刺刀使用,并且锋利无比,或者正是因为诗人们用自己的血肉,走出象牙塔,实践了一种残酷的血与火的“行为艺术”。
  
  “内心流亡”
  希特勒的刺刀,并不能将所有的诗歌都挑在刀尖上。在帝国的阴影中,还存在着非主流的地下诗歌。
  内心流亡(Innere Emigration)成为德语文学界乃至其它强权体制下的一个特有现象:肉体被捆绑在了体制的战车上,内心却可以选择漠视、逃离甚至反抗。这类似于中国古代的所谓“腹诽”。
  体制外的一些作家,选择了抗争,这无疑需要决绝的勇气:要面对成为“国家敌人”的杀身之祸。其中的集中营文学,就是这种“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的代表。有意思的是,可能因为已经置诸死地,一些集中营的管理者,反而干脆对集中营内的反抗文学大开绿灯。
  用诗歌作武器反抗第三帝国的代表作,一般认为是弗里德里希•荣格尔的“颂歌”《罂粟花》。这首诗歌尖锐地嘲讽了纳粹以民族救星自居的行径:
  “游说者让我反感……
  江湖术士靠花言巧语,骗子靠牵强附会为生,
  救星,拯救欺诈,医生,畏惧死亡……”
  盖世太保对荣格尔进行了调查,但蹊跷的是,对于这位一度积极投身纳粹运动的体制内诗人,盖世太保似乎选择了网开一面。在整个第三帝国期间,荣格尔奇迹般地毫发未损,甚至还能继续出版作品。而《罂粟花》的出版商,却不得不承受杂志被禁、全家被捕的悲惨命运。究竟是纳粹的宽容,还是另有隐情,这也成为德国文学史上的一个迷团。
  体制内的一些作家,选择了离开,放弃特权、地位和被豢养的生活。退出普鲁士艺术科学院的女诗人胡赫(Ricarda Huch),当时已经80多岁了。在战争最后两年,她写下了多首反抗纳粹的诗歌,如《至无名的死者》、《我的心,我的狮子》等,认为纳粹犯下了“血红的罪责”,并将这种罪行比作被捕获的猎物,而诗人的心灵则正是“紧紧抓住它的猎物”“绝不放手”、无所畏惧的狮子。这位被人称为“德国第一夫人”的老太太,甚至敢于写诗赞美刺杀希特勒的“叛徒”。吊诡的是,与荣格尔一样,胡赫奇迹般地被戈培尔那可怕的专政工具忽视了。
  更多的“内心流亡”者,没有勇气、更没有资本来进行高调的针锋相对。他们只能选择田园牧歌、历史传奇等中性主题,用影射等隐晦手法进行消极抵抗。当然,也有人干脆沉溺于类似十四行诗那样的“精装文学”,躲进文字技巧中,“用诗歌赦免自己”,同时也麻木自己。历史题材作品,尽管不断地受到严密审查,却出现了相对繁荣的景象。一些非纳粹党办的刊物,如《德国评论》(Deutsche Rundschau)、《新评论》(Neue Rundschau)及《王冠》(Corona)等,成为“内心流亡”的主要地点。
  
  废墟
  1945年,希特勒的自杀结束了一个时代。那些成为刺刀的诗歌,被帝国的废墟掩埋了,而那些曾经持刀的诗人们,则不得不在帝国的废墟中挣扎求生。
  汉斯•保曼进了苏联人的战俘营,学会了木雕的同时,还学会了俄语。这位昔日的青年领袖,成为著名的儿童文学作家,创作了大量青少年小说、散文和童谣,有的至今流行。在他的儿童文学中,用寓言式笔调描写历史事件,反映人在极端权力下的思想状态。有人将这看作是他对历史的反思,也有人认为他试图通过对纳粹领袖的批判,淡化或者部分推脱自己的责任。
  海因里希•阿纳克则“幸运”地被英国人关押,参加60天强制劳动,进行“去纳粹化改造”。而在苏占区,他的作品被定为文化领域的毒草,需要坚决清除,如同当年他们清除他人的作品一样。他一直以创作为生,不问政治,成了新时代的另类“内心流亡者”。
  格哈德•舒曼则一直忠于自己的政治信念,成为右翼的旗帜性人物。在被关押3年后,他成立了“欧洲图书俱乐部”,拥有二十余万会员,其中有相当多的名人,大量出版右翼作家的作品。该俱乐部被贝塔斯曼集团收购后,其中的一些右翼写手,也成为贝塔斯曼的作家。
  从纳粹激进者奇怪地转变为“内心流亡者”的弗里德里希•荣格尔,则成为战后德国文坛的风云人物,获奖无数,成为极少数能在任何政治气候下都“畅销”的“风派人物”。
  (作者现旅居德国及澳大利亚,从事德国与晚清关系史的研究)
其他文献
美国首都华盛顿车站张灯结彩,黄龙旗和星条旗迎风飘扬。来访的李鸿章在喧天的鼓乐声中,下了专列,与美国的迎宾人员握手致意。  这是1896年9月2日,李鸿章访美的第五天。此前,他已经访问了纽约、费城,并在纽约与美国总统克里夫兰(Stephen Grover Cleveland)举行了会谈。  这位七十三岁的老人已经不良于行,在历时半年多的欧美之行中,每到一地,都要用他自己携带的轿子代步,而主人们为了表
期刊
没有人能确凿证明巴顿将军是遇刺身亡——至少凭目前的证据还不能,然而,我们可以确认,针对巴顿,有人策划过多次暗杀。正如WABC著名电视节目主持人约翰巴彻勒所说:“虽然不能确信他是被暗杀,但再也不能肯定他不是被暗杀的了。”      2008年11月,美国雷格内利出版公司(Regnery Publishing)出版了一本书,书名十分耸动:《目标:巴顿——刺杀乔治巴顿将军的密谋》(Target: Pat
期刊
在美国最广为人知的中国人物,不是伟人也不是明星,而是“左将军”,原因是“左将军鸡”这道中国菜。很多初去美国的人都会大感诧异:左将军究竟是何方神圣?这道名菜为何在中国却寂寂无名?    如今在美国最广为人知的中国人,不是伟人也不是明星,而是“左将军”,原因是 “左将军鸡”这道中国菜。很多初去美国的人会大感诧异:左将军究竟是何方神圣?这道名菜为何在中国却寂寂无名?  所谓左将军其实就是湘军将领左宗棠。
期刊
电车出现以前,按照美国著名城市史学家萨姆沃纳的说法,世界城市处在“步行城市”时代。而电车作为一种公共交通出现后,加快了城市人口的流动,改变了城市的面貌。    电车出现以前,按照美国城市史学家萨姆沃纳的说法,世界城市处在“步行城市”时代,城市空间范围大约是一个人从市中心步行一个小时就可以到达市区的边界。    “步行时代”末期,欧洲城市开始有了公共交通。1826年,巴黎出现了可以拉多名乘客并有固定
期刊
1856年,一名医生因毒死一位熟人而被绞死,这在维多利亚时代的社会引起对于毒药、毒物测定以及医生信用的深层次担忧。无名大众、冷血而精于算计的投毒犯、恐慌的旁观者,都被在新型阴谋型犯罪侦破上的现代科学所吸引。为了反击来自毒药的威胁,公众视线转向一个新出现的科学领域——毒物学。      “我没有用番木鳖碱对库克下毒。”威廉姆帕莫医生在走向绞刑架前还是这么说。他被判决犯下此项罪行,但是他直到最后时刻还
期刊
英王室最古老成员遗骸    据《独立报》报道,德国考古学家宣布在马格德堡大教堂发现了英国王室最古老成员之一“英格兰的伊迪丝”的遗骸。  德国考古学家在马格德堡大教堂发现了一个棺椁,上面刻着“艾蒂尤斯”(Eadgyth)的字样,而Eadgyth正是古时“伊迪丝”的拼法,棺内有一具丝绸包裹着的女性骨架。伊迪丝王后是埃塞尔斯坦国王的妹妹、威塞克斯国王阿尔弗雷德大帝的孙女,929年嫁给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奥托
期刊
人类漫长的财富增长史,同时也是一部因富而生的悲剧史。在财富早期的聚敛过程中,伴随着血、泪和汗水,也伴随着贪婪、欺诈和杀戮。只是到了晚近,获取财富的欲望才被套上理性的牢笼,更加依赖于智慧而非强力。  在过往岁月中,财富的来源和面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由对物质——黄金、皮毛、土地、珠宝的占有,或是对权力的直接拥有或间接利用,变为现在通过技术发明、制度创新来倍增电脑中跳动的数字。但富豪们对财富的渴求和拥有
期刊
“钱能生钱”,当人们一旦发现了这个秘密,世界就因此而与往日不同了。在懂得放贷之前,人们让财富增加的方式就是更努力的耕作,或更多的掠夺。但是一旦有了货币,并懂得了使它们自我增长的法则,财富就以几何数的方式膨胀起来。  从某种意义上讲,金融家们借给人们金钱,并收取一定的利息,改变的不仅仅是一种财富的积累方式,更是人们对自我欲望的控制方式。在大部分宗教的教义当中,借债都是被看作是需要谨慎对待的事情,“如
期刊
《历史研究》2009年第5期  美国中情局谍员秘密入藏  1950年4月29日,美国中央情报局探员马克南奉命秘密入藏,但在西藏边界便遭到了西藏地方卫兵的误杀。他遇难后,与其随行的前美国中情局谍员白智仁于1950年6月11日成功进入拉萨,与包括达赖在内的西藏地方当局进行了密切接触,策划西藏“独立”。  此前,美国政府一直否认其在新中国成立前后策划西藏“独立”的活动。但是,随着美国国家档案馆中政府文件
期刊
一个真正的自由主义者,对自己的文化传统,肯定不会决绝反对。在最浅陋的意义上,你有现代的自由,别人也有传统的自由。更重要的是,文明的发展离不开传统,社会秩序的扩展恰恰是传统演变的产物。    提及中国自由主义,我们当然会知道它的代表人物胡适,但不会有很多人知道周德伟。这不奇怪,一个是新文化运动的领袖,一个是当时对新文化至少是对《新青年》不感兴趣的北大学生。这是一对师生,但如果看自由主义的家族谱系,或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