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不同读者心目中的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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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作家的价值依赖于读者实现,因为文学作品只有经过读者的接受,才能形成审美对象并实现作品的价值,从而肯定作家的价值。台湾女作家三毛,就用她传奇的生活经历谱写出了一篇篇使入受用终生的人生乐章。而她永不衰退的生命力是与她的两大读者分不开的,一类是三毛的信赖者,即三毛迷们;另一类则使变相的传播者,即专门从事研究和批评的特殊读者,但不管哪一种都反映出了三毛作品的双重研究价值。具有洒脱平实个性的三毛以平淡坦诚的文字引起无数读者强烈的共鸣,与此同时,也引起一些特殊读者们的争议。
  [关键词]三毛;普通读者;特殊读者;个性;争议
  
  由于读者的接受动机不一样,作家在读者心目中的地位也会随之不同。三毛,在三毛迷的心目中清澈似茶,她的作品更是一种集众多的味道的极品生活的好茶。而这杯茶不是一次就可以尝出她的味道,一旦懂了,是可以多年以后都有难以忘怀的一段感觉。著名作家贾平凹曾经说过:“三毛是死了,不死的是她的书,是她的魅力。”而这种强大的生命力除了与以上提到的读者——三毛迷有极大的关系,同时,与另一类特殊的即那些专门从事研究和批评的学者也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下面我想根据这两者对于三毛的不同价值取向来分析这两大读者心目中的三毛。
  
  一、三毛的信赖者和传播者
  
  其实,迷上三毛的人,许多都不是文学青年,甚至也不是文学爱好者。他们因爱她的作品而迷上她的人,只因三毛的那份敢于被窥视的平实坦诚,只在于她满足了无数读者求知和审美的需要。三毛的作品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以撒哈拉系列为主的游记散文,由于她满足了普通读者对于异域神秘感的探究,同时又以非常清纯的文字展现出来而大受欢迎;另一类则是以亲情为主的作品,在这些作品中读者受到了强烈的共鸣和期待,并在这一共鸣中领略人间真情,体味人生价值。
  
  1 在异域风情中品三毛
  三毛,本名陈平,一九四三年三月二十六日生,浙江省定海县人,中国文化大学哲学系。肄业曾留学欧洲,婚后定居西属撒哈拉沙漠迦纳利岛,并以当地的生活为背景,写出一连串脍炙人口的作品。一九八一年回台后,曾在文化大学任教,一九八四年辞去教职,而以写作、演讲为重心。一九九一年一月四日去世。享年四十八岁。三毛的创作以散文为主,最为人所熟悉的则是她的成名作《撒哈拉的故事》。以撒哈拉系列为代表的游记作品,满足了读者想借助文学作品来了解不同国家不同时代的民俗风情典章制度等有关知识的动机,同时加上三毛独特的清纯写作而吸引大批的三毛迷们。
  “智者乐山山如画,仁者乐水水无涯。从从容容一杯酒,平平淡淡一杯茶。夜无明月花独舞,腹有诗书气白华”。三毛给人的感觉正如这首诗一般清澈见底,如茶一般香醇。她一生都在忙碌着,充实着。既是智者也是仁者,从容平淡正是茶的本色。
  她总是把自己的写作以最清纯的文字体现出来。那风沙漭漭的大漠在她的笔下有如乌龙浓茶般虽苦由甘,回味无穷。三毛的作品是灵魂与形式的高度和谐统一,每一部作品都能反映出作者的气质、性格和人品,使每一个读到她作品的人都可以真切的感觉得到三毛的独特清茶魅力。《撒哈拉的故事》是三毛初到撒哈拉的生活写实纪录,茶以开始过了水,正在抒发自己独特的魅力了。这部散文集和三毛的其他作品一样,主人公充满强烈的自我主张意识,具有浓重的自传色彩。每一篇文章都是作者自身的经历,遭遇和感受。就如同茶叶在热水的冲击中自由的舒展开,快乐是自己的体会,悲伤也只属于自己内心深处的悲伤。无论何种情绪变化都是作者的真情再次展现,是一种实录性质的生活记录,也是她在生活中的个人体会。一般人想到沙漠,肯定是一望无垠飞沙连天,戈壁满目,寂寞而荒凉。如果看见穿着白袍的沙哈拉威人走过,肯定也认为是步履维艰痛苦的跋涉,如果没人,可能就是单一的黄底色上点缀着些刺目的白骨。总之是一派荒芜人迹罕见的没落地带。但三毛笔下的沙漠多了很多“茶”味。茶开始头条过水了!因为她并没有单纯的、直接的描写沙漠的荒凉,生存的痛苦,而是加入自己独特的观点和主观意思。作品在她的描写下,内容以经搀杂了太多三毛情感的过滤,所以她笔下的沙漠虽仍旧荒凉,但却与众不同了起来,就是情感的光芒。如清泉侵泡后的浓茶,抒发着自己独特的香气。所以在三毛眼里的沙漠是“像被水洗过了似的干净,天空是碧蓝的,没有一丝云彩,温柔的沙丘不断的铺展到视线所能及的极限。在这种时候的沙地,总是我联想起一个巨大的沉睡的女人的胴体,好似还带着轻微的呼吸在起伏着,那么安详,沉静而深厚的美丽真实令人近乎疼痛的感动着。”
  三毛的作品最吸引人的地方,也是她成功的捷径,是由于题材新颖,故事离奇曲折,这主要表现在沙漠人在沙漠中的生活。在《沙漠观浴记》写沙哈威人用石块刮身上赃物和海边灌肠七日的奇特洗澡方法,使读者大开眼界,惊叹不已。同时,也产生一种思考,能为穷苦的沙哈威人如此落后发出一种内心的叹息之情。三毛不是在用笔来写作而是用情来写作。她把自己放在沙哈拉威人的角度去感受他们的苦与痛。“这杯茶,会一直喝下去……”茶的清郁必须用心灵去体验才会知道。
  
  2 从滚滚尘缘中看三毛
  在文学接受活动中,读者与作家或作品中人物之间,会产生思想与情感的共鸣。共鸣,是指在阅读文学作品时,读者为作品中的思想情感理想愿望及人物的命运遭遇所打动,从而形成的一种强烈的心灵感应状态。另一种意义上的共鸣是指不同的读者,包括不同时代阶级和民族的读者,在阅读同一文学作品时可能产生的大致相同或相近的情绪激动和审美情趣趋同现象。
  “虽然只是一个人的生活体验,但却因没有掩饰,没有造作平实坦诚得犹如未落尘埃的明镜,所以颇能脾人肺腑,润人心土。”很多人愿意读三毛的作品,就是因为里面充满了坦诚与坦情以及作品反射住的亲和力引起的共鸣。三毛本人是一个悲天怜人极富爱心的人,因而她的作品中爱的情感是多姿多彩的。现实中的三毛,一直以“小人物”自局,曾表明“文章千古事,不是我这草莽一般的小人物所挑得起来的,庸不庸俗,突不突破,说起来都太严重。写稿真正的起因‘还是为了娱乐父母。’自己的兴趣所在,将个人的生活做了一个记录而已。”三毛身上所聚集的爱,来自于她所受到的亲情之爱和爱人之爱。因为“在这世上有三个与我死亡牢牢相连的生命,那便是父亲、母亲,还有荷西,如果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在世上还活着一日,我便不可以死,连神也不能将我拿去,因为我不肯,而神也明白。”
  关于父母之爱,她曾说过“等了一生一世,只等你——我的父亲,亲口说出来,肯定了我在这个家庭里一辈子消除不掉的自卑和心虚。””。她的话语她的行动是每一个作为儿女想要做想要说的,正是这份共鸣、这份亲和力吸引了大批各个年龄段的三毛迷们。从她的《雨季不再来》到《滚滚红尘》,我们可以看到“一个过去怎样的病态女孩,一步一步走向健康,而这一份并不必特地的努力……而是生命的成长。”而这一系列的自叙作品使正处 于少年维特式困境的青少年有指示性的鼓励,同时,也满足了读者一种受教动机,并使已走过人世沧桑的人产生共鸣。读她的作品,让我们懂得了“孩子在父母眼中胜于自己的生命,父母在孩子的心里,到头来终也成了爱人的负担,过去对于他们的伤害,无法补偿,今后的路,总会走得平实不会再叫他们操心了。”三毛的童年是不快乐的,但幸运的是有父母无微不至的关爱,才使她能够走过不堪回首的雨季,因而她让我们知道,原来我们都有两位守护我们的天使,而我们也将会成为别人的天使。在《背影》中作者把母亲步行看荷西墓地以及母亲买菜归来艰难独行的背影,作为抒情突破口字字融入了父母对女婿的哀悼和对儿女的痛惜,句句饱含了女儿对父母的感恩和亲情。这种袒露真情实感的抒情,体现出一种真挚的美,常常引起读者强烈的共鸣,也使我们深深感受到了人间真情。
  说到三毛的情感世界,不得不提荷西。当三毛经历了感情挫伤之后,下决心要离开父母,不想再依赖于父母,沉溺于父母给她的爱的同时她又获得了另一种爱,来自于她的丈夫——荷西。在她自述与荷西的悲欢离合,不管是相识、相恋、相知、分离,这每一个阶段的酸甜苦辣,无不流露出三毛对荷西刻骨铭心的爱恋。都使正处于这一阶段或者已经历过这一阶段的读者有无数的共鸣和启迪。三毛十分珍惜他们的爱情生活,像三毛的《结婚记》、《沙漠中的饭店》、《白手起家》等作品都是很好的证明。在《梦里花落知多少》中作者把对丈夫荷西的追忆、眷恋和怀念写的那样情深意切,哀伤感人。谁能忘记那涌自心底带泪的声音:“埋下去的是你,也是我。走了的,是我们。”“其实,当初坚持要去撒哈拉沙漠的人是我,而不是荷西。后来长期留下来,又是为了荷西,不是为了我。”等等都是一再的传达荷西在她生命中的地位,也可以这么说,没有荷西就不会有今天三毛的成功,更不会有无数的三毛的信赖者们。
  虽说三毛“写作,从不背什么使命感……。”可三毛这一篇篇无功利性的记录,不单是她个人的成长经历,同时也反射出了无数人的成长。虽说是没有使命感,却使许多人从书中受益良多,因她所描绘的奇特的风情画,亲情和爱情所传达出来的具有教化意义的讯息而吸引无数读者信赖她,从而形成了一批又一批一代又一代的“三毛迷”。“我认为一个作家是不是受欢迎。是不是受到欣赏,作家自己固然也有努力,但是读者的热情也是一份极大的鼓励和共鸣。”其实三毛作品中所流露出的坦诚和浓情,不仅是为我们读者所准备的,更是为了她自己。她特殊的生活经历告诉她,人的一生无法摆脱生活,所以她无意在技巧上浪费笔墨。而以其质朴语言描绘人世沧桑。也正是由于她的不拘个性使非议不断而来。
  
  二、变相的传播者
  
  这里的变相传播者指专业读者,以研究和批评为动机。一般来说,喜欢某样东西,我们就会去宣扬它,希望更多的人去注意它。不喜欢则以相反的方式对待它。但有时批判某些东西,不但不会让人们漠视它的存在,反而会让更多的人去关注它,从而也替它起到了一种宣传作用,当然这都是批判者没有想到的。我个人称这种评论家为变相的传播者,三毛就是这一典型例子。有人批判三毛的作品没有文学价值没有社会意义,只是消遣性的读物;有人批判她的作品和她的生活不吻合,而她的死据也证明了她所构造的撒哈拉天堂的破产;还有人评价三毛“比起琼瑶来,三毛其实是琼瑶的一个变种,琼瑶的主题是花草月亮淡淡的哀愁,三毛则是花草月亮淡淡的哀愁外加上一大队黄沙。”等等一系列的争议性的批判。
  
  1 无意义的消遣读物
  三毛很真诚的说过“人生有太多值得追求的事了,固然写出一本好书也可以留给后世很多好的影响。至于我自己的书呢,那还要经过多少年的考验。”㈣三毛的考验成功了,因为她去世这么久了,作品还依然这么受欢迎,有着很强的生命力。这不可能是一个普通意义上的通俗作家可以做到的,但为什么会批判三毛的作品没有文学价值呢?归根到底,这与长期以来看大不看小有关,其实文学的形式要看读者的需要,不应片面看她描写的地域和写作形式。只要是心里面流出来的作品,能使人产生共鸣,能给人良好的感觉就可以了,没必要非得把文章大卸开来,细究到底作者要说些什么,要传达给我们什么有重大价值的信息。
  仔细回味三毛的作品,虽然她说过她的作品没有所谓的‘文以载道“使命感’,但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留露出了对于社会现象的反映,甚至于是国际性的影响。三毛首先是中国的三毛,是中国的文化传统、中国的博大精神、中国的泥土水分、中国的柴米油盐养育培养的结果。《红楼梦》、《西游记》、《水浒传》、《儒林外史》,鲁迅、冰心、老舍、巴金……在她的血液中流动,化作她的肌肉和骨骼,变成她的灵感和智慧。因而三毛无比热爱中国,她虽然嫁给了西班牙荷西,但她决不改变自己的中国国籍,宁可婚姻合壁,但要国籍分家。对于少数中国人在外丧失国格和人格的丑闻,她异常痛心,撰写专文——《亲不亲,故乡人》给以警戒,给以劝告。在这篇文章的结尾她写道:“以上所写的事情,在每个民族都可能发生,并不只是中国人。可是我流的不是其他民族的血液,我所关心的仍是自己的同胞和国家。在台湾,也许你是你,我是我,在路上擦背而过彼此一点感觉也没有,可是当我们离开了自己的国家时,请不要忘了,我们只有一个共同的名字——中国人。”三毛语重心长地对被批评者本人的警戒,思虑更深的是对民族的爱护。这是一种最真挚的民族亲情的流露。
  也许就像三毛所说的“这些作品并不是故意去写的,而是自然的去写,老实说我自己并不太会分析自己的作品,因为自己不太会分析自己的作品,因为自己只是自然而然地去把事实记录下来罢了。”可这些自然写实的文字,都让我们品出了人生沉浮,耐人回味。
  
  2 “伪善者三毛”
  对于这一点,我实在不能苟同。贾平凹在接受专访“三毛代表了那个时代”曾经说:“写文章作品不是日记。即使是自己的经历也很难完全跟现实生活吻合,不能要求和现实生活一模一样,文学就是个虚构性的东西,只要把真实的思想,真实的感情传达出来就足够了。像那些去考证的人,我觉得起码动机不好。有些人是功利的,哗众取宠的做法。”
  关于说她与琼瑶相比是花草月亮上捧一把黄土,更是没道理。两者是有本质的区别的,三毛作品中没有一般爱情作品所描写的青年的花前月下卿卿喔喔,卿卿絮语的温馨爱情。即使在《结婚记》里写她与荷西作为第一对在沙漠里公证结婚的夫妻,他们的婚礼如同他们的爱情一般,既没有洁白的婚纱礼服,更没有鲜艳的玫瑰。而结婚当天“我找了意见淡蓝麻布的长衣服。虽然不是新的,但是它自有一种朴实优雅的风味没……有花,去厨房拿了一把香菜别在帽子上,没有皮包,两手空空的。”荷西打量了我一下:“很好,田园风味,这么简单反而好看。”让人觉得这时夫妻的品位不凡,更让人看到了他们在平凡和艰苦中寻找爱的乐趣的浪漫气质。
  至于她的死与生活不吻合,很多人不能理解,更给了攻击她的理由。其实真正从心里去看三毛的人应该懂得这是她最好的 结局,她本来就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她一直在灵魂的真实与生活的绝望中艰难的生存。三毛是一位给了整整一代人以及无数不同年代的人精神暗示的作家。
  
  三、吸引读者的原因
  
  三毛的坦诚、洒脱的个性以及平实清纯的文字是吸引三毛迷的主要原因,而正是这份直率不受约束使得另一类读者去批判她。而她率真、真诚的个性、写实平淡的文字来自哪里?我想这与她的经历以及接受的文化教育有很大的关系。
  
  1 成长经历
  童年的经历,使得她深受少年维特式的困境,经历过伤感和遐想的青涩时代,写出了引起无数读者共鸣使读者感到有亲和力的作品。在忧郁的雨季里,由于受到了父母家人的关心和爱护,而走出了狭窄的暗角,她在充满了无数关爱的氛围中成长。这也注定了她将F是有爱心真诚的人。而浪迹阶段的三毛,在经历了大千世界之后,体味到个人生命与时间有限,懂得珍惜生活和享受生命,这才构建了她那一篇篇的异域风情。
  
  2 传统文化影响
  三毛从小就对中国传统文化有特殊感情,她对自己传统文化身份的认同体现在方方面面。她直言:“我是最喜欢中国文化的,因为里面包含太广太神秘了。”中国传统文化的濡养,使她的人生观、审美观和创作也深受影响。三毛是个真诚、善良、仁慈,具有悲天悯人情怀的东方女性,她身上融入了中国传统文化顺应人情、讲求中庸,体现出亲情、爱物从善的思想情怀,这些人文精神都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产物,也是三毛关注和表述的内容。在作品中所反映的强烈的爱国情愫和乡恋情结以及漂泊感、失落感、孤寂感和刚直不阿的骨气,还有对小人物的同情和帮助,是三毛深受中国传统文化影响的体现。
  
  四、小结
  
  普通读者看三毛的作品,不管他是饱经沧桑的老人,还是刚涉世的青少年,都能感受到三毛其人和文章具有纯洁的心灵,真挚的感情,正直的性格,清新的思想。而特殊读者看三毛的作品,由于着眼点不同,看到了是没有什么写作技巧,自我意识太强作品反映生活的深度和广度不够。但不管是哪一种读者的期待视野,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唯一肯定的是三毛自小形成的随意不拘的个性,造就了她的这些作品,吸引了无数读者,引起无数争议。套用一句话:让爱三毛的人在纸上相聚,而评价是评论家的工作。
  
  参考文献
  [1]梅新林俞樟华《中国游记文学史》[M]学林出版社
  [2]三毛《稻草人手记》[M]哈尔滨:哈尔滨出版社
  [3]三毛《搭车客》(《哭泣的骆驼》)[M]哈尔滨:哈尔滨出版社
  [4]童庆炳主编《文学理论教程》[M]高等教育出版社
  [5]古继堂《评说三毛》[M]知识出版社
  [6]三毛《尘缘》(《哭泣的骆驼》)[M]哈尔滨:哈尔滨出版社
  [7]三毛《不死鸟》(《梦里花落知多少》)[M]哈尔滨:哈尔滨出版社
  [8]三毛《一生的战役》(《送你一匹马》)[M]哈尔滨:哈尔滨出版社
  [9]三毛《尘缘》(《哭泣的骆驼》)[M]哈尔滨:哈尔滨出版社
  [10]三毛《农带渐宽终不悔》(《送你一匹马》)[M]啥尔滨:哈尔滨出版社
  [11][15]三毛《我的写作生活》(《梦里花落知多少》)[M]哈尔滨:哈尔滨出版社
  [12]李任《一死惊天下》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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