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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要找伊北北单独谈一谈。在谈话之前,我已经让花花转告朴日薰,我对那个外号的流传很不满意,很不高兴,请他不要再提,再托他告诉伊北北:我心里很受伤!
我的话经过这两个人的传播,一点样儿也没走,没夸大也没缩小地到达了目的地。于是,当我把小纸条递给伊北北时,他并未表现出任何夸大或缩小的表情。纸条上的内容是约他晚饭后在操场东北角见面。先到“约会”地点的是我,大概十几分钟后,伊北北才满头大汗地跑来。一见面,他就嘻皮笑脸地主动说:“行了,王小筑,小时候我给你起外号完全是因为不懂事,我错了行不?”
伤人者已经承认错误,奇怪的是伤害并未从我心灵上解脱一点点,我兀自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往下说什么好。
伊北北继续说:“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叫你的外号了。”
我这才想起要对他说什么:“那别人叫呢?”
“那我怎么办?我怎么能管得了别人?”伊北北这话其实一点错儿也没有。是的,他起,他叫,都是他的错,但是别人再叫,他管得着吗?那还算是他的错吗?
我想痛骂他一顿,甚至特想像小时候的韩姚那样挠他个满脸开花!正当我酝酿情绪时,教导处严主任悄然来到了我们身边,大喝一声:“哪个班的?”
我和伊北北的腿肚子一齐哆嗦起来,立刻都明白了面前的处境:严主任拿我们当早恋者啦!
可是,我和伊北北不敢不说出我们的班级和名字,只见严主任从怀里掏出小本子,把我们的班级和名字都记在上面。还是伊北北反应快,辩解道:“严主任,你听我说,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情况,我们在谈一件事,重要的事。”
严主任将笔和本子装进兜里,严肃地说:“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在校园的角落里,能谈什么事?怎么不在教室里谈?”
“我们是在谈她外号的事。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可千万别告诉……”
“怕了?怕告家长了?怕就别做!赶快回教室学习去!”严主任义正词严地教训我们。
严主任可不像我们班主任那么好说话,解释过,她相信了,这事就拉倒。
我们灰溜溜地往教室的方向走,刚走到操场中央,伊北北抓狂地对我大喊:“王小猪!我被你害惨啦!”
我清清楚楚地听见他说的是“猪”而不是“筑”,也失控地大喊道:“伊北北,你保证过不叫我外号的!”我从未这么大嗓门说过话,后来回想起来,那声音大得特别像我妈的声音,把操场上玩各种球的同学的目光都给招来了,其中就有我们班的几个男生。一看这架势,我落荒而逃。
晚上两个半小时的自习课,我和伊北北都气鼓鼓的,作业都是稀里糊涂做完的。
我被伊北北气得半宿没睡觉!完啦完啦我完啦!王小筑永远地完蛋啦!她会永远地生活在被人哄的局面里!她会因此感到永远的孤独,永远的痛苦!完蛋啦完蛋啦……伊北北再次给我造成的伤害就是我不停地夸大一个外号的结果,结果的结果就是第二天起床时我萎靡不振,像个蔫巴茄子。韩姚和花花一看我这样,还以为我昨天跟伊北北谈得不好。韩姚劝我的话我一句都没听进去。
让我完蛋的其实不是伊北北再次叫我的外号,而是广播里传出来的消息。
周三早上是学校例会广播,严主任作一周纪律总结,他说:“……这一周来,我在操场上一共抓到17名早恋者,其中……”接着,他不客气地一一点了名。但是,全班同学早已大笑起来——17名早恋者,难道会出现三角恋,还是现场的?不光是我们笑,站在讲台上的班主任也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也跟着傻笑起来。
全班只有一个人没笑,也只有一个人清楚地听到还有我们班的两名学生呢!那人就是伊北北,他低声喝斥我:“你还有脸笑?没听出来里面还有你呢?看看到底是你妈收拾你厉害还是我妈收拾我厉害。”我这才止住了傻笑,对我妈的恐惧“蹭”地一下就充满了整个心房。
2
我回到家时,我妈还没有到家。她现在带初三,晚上要将近10点才能回家。外婆在卧室里躺着,我放下书包和衣物,先去看外婆。我搂着她的脖子撒了半天的娇,这让我这几天沉重的心情得到些放松,我长出了一口气。我的老外婆,她的四肢和手足因为严重的类风湿而佝偻着,身材也是瘦小枯干的。她不会像别人的外婆那样给外孙女做好吃的,却用话语温暖了我15年。
“筑筑,你可回来了,想死外婆了。瞧,我把你的影集放在身边,想你时就看看。”外婆十分吃力地从被窝里拿出我的影集。
我做好饭,看着外婆吃完,又收拾好碗筷,赶紧打开电脑:我得和同病相怜的伊北北赶快商量对策!
“我……靠!”我15年都没说过脏话,这次我得骂了!伊北北不仅网名叫“北北猪”,而且还一上来就爱搭不理的,说他的家长早已经从学校的“内线”那儿知道了消息,没用他费多大劲儿,父母就相信了他的解释。一说完他就不再理我了——头像变灰,但我断定他是在隐身,绝不是下线!再笨我也能猜到!
该死的伊北北网名咋这么巧就叫“北北猪”呢!我已气得浑身颤抖。他家大人咋就这么相信他呢!
我“嗖”地离开电脑,在卧室里乱转,心里也觉得自己像头迫切地想冲出猪栏的猪啦!我不停地对自己说:“我就是猪咋啦?碍谁什么事了?猪就喜欢吃麦芽糖,咋啦?我就在学校被人冤枉早恋了,咋啦?找家长签字,不外乎就是害我挨顿骂,能少块肉吗?少了倒好了,省着减肥了!王小猪王小猪王小猪王小猪……”我出声地叫着自己的外号,而且声音越来越大,竟吵到了外婆。
我的我的天!在我叫了自己几十声外号后,我发现,我根本就没必要怕伊北北叫这个伤害了我10年的外号!不就是个外号吗?谁没有啊?伊北北的外号还叫“方便面”呢!尽管比我的好听,可那也是外号啊!
如此一阿Q,我格外轻松,十几年的大包袱竟然瞬间就被放下了。
我决定今天就让妈妈签字,晚挨骂不如早挨骂,爱骂就让她骂去吧!“王小猪”我都不怕了,还会怕挨骂?
于是,我妈一进屋,我就立刻把签字单递给她。她有些不耐烦:“筑筑,你就不能等会儿呀?”
当我妈看清了上面的内容后,大叫了一声:“王小筑!”然后,一对一的批判会就开始了。“出息了你,敢早恋了啊?还让学校抓住了?你丢不丢死个人?啊?我天天教育我的学生不要早恋,可偏偏自己的女儿就早恋了?我花钱让你学习是为了让你谈恋爱的吗?你说,对方是谁……”无数个问句从我妈嘴里出来后,她的脸充满了血色,眼睛更大,嘴更大,鼻子更加朝天,我立刻联想到了自己生气时的样子。
我尽量保持平静,尽管我妈时不时地打断我,我依然坚持着把事情的全部经过说了出来。
我妈狐疑地看着我:“你说的是真的?你有伊北北现在的照片吗?”
我把军训时的合影找出来,递给我妈,并指给她看。
我万万没想到,我妈看了伊北北现在的样子,又发起了火:“告诉你,王小筑,你刚才说的话我不信!赶快老实交待!”
“你为什么不信?”我斗胆发问。
“因为他长得帅!讨小女生的喜欢!”
我的我的天!这也能成为家长判断孩子早恋的依据?我突然明白伊北北的家长相信他的原因了。
星期六,怒火尚余的老妈出门前告诉我:“你给我听好了,给我写一千字的检查,要从思想上挖根源。然后,老老实实地给我学习一整天,一分钟也不许出去。”
3
周一清晨,我揣着签过字的单子到了学校。
“王小筑,你妈咋骂你的?”花花问我。
我“嘻嘻”一笑,居然吓到了花花和韩姚,因为我平时不太会这么调皮地笑。
“你没被你妈吓坏吧?”韩姚打趣我。
“没。对了,你们以后不要叫我‘王小筑’,一定要叫我‘王小猪’!”
“疯了吧你?你真被你妈骂坏脑子了?”韩姚和花花都有些哭笑不得,几乎是异口同声。
“没,叫吧,就算帮我练胆子了。”
之后,每逢同学叫我名字,我都用“王小猪”去纠正,外带“嘻嘻”一笑,像祥林嫂一般:“叫吧,这么叫我我觉得亲切,早主动让你们这么叫我,也就不会惹来我妈的狂轰滥炸了!”脸皮就是这么练出来的,只一周工夫。
可是男子汉伊北北跟我说话时眼睛却不再正视我,表情没有恨,也没有怨,只是我问什么他答什么,从不主动搭讪我。我不想这样,我觉得这比他当年带着一群小孩儿哄我还让我难受,这种难受和那种难受还是不一样的难受,那种你能表达出来,这种是活受罪。他把我当空气:爱流通你就流通吧,反正不流通你也没其他的出路。
正当我为自己和伊北北的关系而小小地烦恼时,学生会干部竞选即将开始了。据说,要在我们高一学年产生两个委员,5个干事。另外,文学社、科技社、广播站等群团组织还会接收一些落选人员。
我报了名。大选在即,我只好让那些小烦恼暂时靠后。
我后来才知道,原来我们班只有3个人参加竞选,因为大家知道名额太少,竞争太激烈,都不敢报名。我当初报名完全是因为想使自己的胆子大起来,多一些自信,少一些自卑。我的我的天!跟我们班另两个选手相比,我都得落选,更别说在10个班的选手当中了。可是,我不能退缩,那样会更加丢脸,会让我更加地没有自信。
死党兼闺密韩姚和花花,甚至平时关系一般的夭桃都在给我出主意,当我的“亲友团”。一宿的工夫,全寝室的同仁都入了“团”,包括对手谭佳心。另外一个对手安可不在我们寝。
时间紧、任务重,讨论来讨论去,最后,我们达成了一致的意见:出奇制胜!(未完待续)
我要找伊北北单独谈一谈。在谈话之前,我已经让花花转告朴日薰,我对那个外号的流传很不满意,很不高兴,请他不要再提,再托他告诉伊北北:我心里很受伤!
我的话经过这两个人的传播,一点样儿也没走,没夸大也没缩小地到达了目的地。于是,当我把小纸条递给伊北北时,他并未表现出任何夸大或缩小的表情。纸条上的内容是约他晚饭后在操场东北角见面。先到“约会”地点的是我,大概十几分钟后,伊北北才满头大汗地跑来。一见面,他就嘻皮笑脸地主动说:“行了,王小筑,小时候我给你起外号完全是因为不懂事,我错了行不?”
伤人者已经承认错误,奇怪的是伤害并未从我心灵上解脱一点点,我兀自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往下说什么好。
伊北北继续说:“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叫你的外号了。”
我这才想起要对他说什么:“那别人叫呢?”
“那我怎么办?我怎么能管得了别人?”伊北北这话其实一点错儿也没有。是的,他起,他叫,都是他的错,但是别人再叫,他管得着吗?那还算是他的错吗?
我想痛骂他一顿,甚至特想像小时候的韩姚那样挠他个满脸开花!正当我酝酿情绪时,教导处严主任悄然来到了我们身边,大喝一声:“哪个班的?”
我和伊北北的腿肚子一齐哆嗦起来,立刻都明白了面前的处境:严主任拿我们当早恋者啦!
可是,我和伊北北不敢不说出我们的班级和名字,只见严主任从怀里掏出小本子,把我们的班级和名字都记在上面。还是伊北北反应快,辩解道:“严主任,你听我说,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情况,我们在谈一件事,重要的事。”
严主任将笔和本子装进兜里,严肃地说:“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在校园的角落里,能谈什么事?怎么不在教室里谈?”
“我们是在谈她外号的事。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可千万别告诉……”
“怕了?怕告家长了?怕就别做!赶快回教室学习去!”严主任义正词严地教训我们。
严主任可不像我们班主任那么好说话,解释过,她相信了,这事就拉倒。
我们灰溜溜地往教室的方向走,刚走到操场中央,伊北北抓狂地对我大喊:“王小猪!我被你害惨啦!”
我清清楚楚地听见他说的是“猪”而不是“筑”,也失控地大喊道:“伊北北,你保证过不叫我外号的!”我从未这么大嗓门说过话,后来回想起来,那声音大得特别像我妈的声音,把操场上玩各种球的同学的目光都给招来了,其中就有我们班的几个男生。一看这架势,我落荒而逃。
晚上两个半小时的自习课,我和伊北北都气鼓鼓的,作业都是稀里糊涂做完的。
我被伊北北气得半宿没睡觉!完啦完啦我完啦!王小筑永远地完蛋啦!她会永远地生活在被人哄的局面里!她会因此感到永远的孤独,永远的痛苦!完蛋啦完蛋啦……伊北北再次给我造成的伤害就是我不停地夸大一个外号的结果,结果的结果就是第二天起床时我萎靡不振,像个蔫巴茄子。韩姚和花花一看我这样,还以为我昨天跟伊北北谈得不好。韩姚劝我的话我一句都没听进去。
让我完蛋的其实不是伊北北再次叫我的外号,而是广播里传出来的消息。
周三早上是学校例会广播,严主任作一周纪律总结,他说:“……这一周来,我在操场上一共抓到17名早恋者,其中……”接着,他不客气地一一点了名。但是,全班同学早已大笑起来——17名早恋者,难道会出现三角恋,还是现场的?不光是我们笑,站在讲台上的班主任也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也跟着傻笑起来。
全班只有一个人没笑,也只有一个人清楚地听到还有我们班的两名学生呢!那人就是伊北北,他低声喝斥我:“你还有脸笑?没听出来里面还有你呢?看看到底是你妈收拾你厉害还是我妈收拾我厉害。”我这才止住了傻笑,对我妈的恐惧“蹭”地一下就充满了整个心房。
2
我回到家时,我妈还没有到家。她现在带初三,晚上要将近10点才能回家。外婆在卧室里躺着,我放下书包和衣物,先去看外婆。我搂着她的脖子撒了半天的娇,这让我这几天沉重的心情得到些放松,我长出了一口气。我的老外婆,她的四肢和手足因为严重的类风湿而佝偻着,身材也是瘦小枯干的。她不会像别人的外婆那样给外孙女做好吃的,却用话语温暖了我15年。
“筑筑,你可回来了,想死外婆了。瞧,我把你的影集放在身边,想你时就看看。”外婆十分吃力地从被窝里拿出我的影集。
我做好饭,看着外婆吃完,又收拾好碗筷,赶紧打开电脑:我得和同病相怜的伊北北赶快商量对策!
“我……靠!”我15年都没说过脏话,这次我得骂了!伊北北不仅网名叫“北北猪”,而且还一上来就爱搭不理的,说他的家长早已经从学校的“内线”那儿知道了消息,没用他费多大劲儿,父母就相信了他的解释。一说完他就不再理我了——头像变灰,但我断定他是在隐身,绝不是下线!再笨我也能猜到!
该死的伊北北网名咋这么巧就叫“北北猪”呢!我已气得浑身颤抖。他家大人咋就这么相信他呢!
我“嗖”地离开电脑,在卧室里乱转,心里也觉得自己像头迫切地想冲出猪栏的猪啦!我不停地对自己说:“我就是猪咋啦?碍谁什么事了?猪就喜欢吃麦芽糖,咋啦?我就在学校被人冤枉早恋了,咋啦?找家长签字,不外乎就是害我挨顿骂,能少块肉吗?少了倒好了,省着减肥了!王小猪王小猪王小猪王小猪……”我出声地叫着自己的外号,而且声音越来越大,竟吵到了外婆。
我的我的天!在我叫了自己几十声外号后,我发现,我根本就没必要怕伊北北叫这个伤害了我10年的外号!不就是个外号吗?谁没有啊?伊北北的外号还叫“方便面”呢!尽管比我的好听,可那也是外号啊!
如此一阿Q,我格外轻松,十几年的大包袱竟然瞬间就被放下了。
我决定今天就让妈妈签字,晚挨骂不如早挨骂,爱骂就让她骂去吧!“王小猪”我都不怕了,还会怕挨骂?
于是,我妈一进屋,我就立刻把签字单递给她。她有些不耐烦:“筑筑,你就不能等会儿呀?”
当我妈看清了上面的内容后,大叫了一声:“王小筑!”然后,一对一的批判会就开始了。“出息了你,敢早恋了啊?还让学校抓住了?你丢不丢死个人?啊?我天天教育我的学生不要早恋,可偏偏自己的女儿就早恋了?我花钱让你学习是为了让你谈恋爱的吗?你说,对方是谁……”无数个问句从我妈嘴里出来后,她的脸充满了血色,眼睛更大,嘴更大,鼻子更加朝天,我立刻联想到了自己生气时的样子。
我尽量保持平静,尽管我妈时不时地打断我,我依然坚持着把事情的全部经过说了出来。
我妈狐疑地看着我:“你说的是真的?你有伊北北现在的照片吗?”
我把军训时的合影找出来,递给我妈,并指给她看。
我万万没想到,我妈看了伊北北现在的样子,又发起了火:“告诉你,王小筑,你刚才说的话我不信!赶快老实交待!”
“你为什么不信?”我斗胆发问。
“因为他长得帅!讨小女生的喜欢!”
我的我的天!这也能成为家长判断孩子早恋的依据?我突然明白伊北北的家长相信他的原因了。
星期六,怒火尚余的老妈出门前告诉我:“你给我听好了,给我写一千字的检查,要从思想上挖根源。然后,老老实实地给我学习一整天,一分钟也不许出去。”
3
周一清晨,我揣着签过字的单子到了学校。
“王小筑,你妈咋骂你的?”花花问我。
我“嘻嘻”一笑,居然吓到了花花和韩姚,因为我平时不太会这么调皮地笑。
“你没被你妈吓坏吧?”韩姚打趣我。
“没。对了,你们以后不要叫我‘王小筑’,一定要叫我‘王小猪’!”
“疯了吧你?你真被你妈骂坏脑子了?”韩姚和花花都有些哭笑不得,几乎是异口同声。
“没,叫吧,就算帮我练胆子了。”
之后,每逢同学叫我名字,我都用“王小猪”去纠正,外带“嘻嘻”一笑,像祥林嫂一般:“叫吧,这么叫我我觉得亲切,早主动让你们这么叫我,也就不会惹来我妈的狂轰滥炸了!”脸皮就是这么练出来的,只一周工夫。
可是男子汉伊北北跟我说话时眼睛却不再正视我,表情没有恨,也没有怨,只是我问什么他答什么,从不主动搭讪我。我不想这样,我觉得这比他当年带着一群小孩儿哄我还让我难受,这种难受和那种难受还是不一样的难受,那种你能表达出来,这种是活受罪。他把我当空气:爱流通你就流通吧,反正不流通你也没其他的出路。
正当我为自己和伊北北的关系而小小地烦恼时,学生会干部竞选即将开始了。据说,要在我们高一学年产生两个委员,5个干事。另外,文学社、科技社、广播站等群团组织还会接收一些落选人员。
我报了名。大选在即,我只好让那些小烦恼暂时靠后。
我后来才知道,原来我们班只有3个人参加竞选,因为大家知道名额太少,竞争太激烈,都不敢报名。我当初报名完全是因为想使自己的胆子大起来,多一些自信,少一些自卑。我的我的天!跟我们班另两个选手相比,我都得落选,更别说在10个班的选手当中了。可是,我不能退缩,那样会更加丢脸,会让我更加地没有自信。
死党兼闺密韩姚和花花,甚至平时关系一般的夭桃都在给我出主意,当我的“亲友团”。一宿的工夫,全寝室的同仁都入了“团”,包括对手谭佳心。另外一个对手安可不在我们寝。
时间紧、任务重,讨论来讨论去,最后,我们达成了一致的意见:出奇制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