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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近年来，党和国家在扶贫事业上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但是要保持扶贫成果的长期有效性，打破“贫困陷阱”和贫困的“代际效应”，除了物质扶贫之外，还需要心理扶贫，更需要加大对贫困家庭儿童的关注。研究表明，“贫困心态”产生的重要原因之一是认知能力不足，长期压力、消极情绪、生存目标与社会环境的交互作用是影响贫困家庭儿童工作记忆发展的重要因素。学校和教育工作者可以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因势利导地培养和塑造儿童的工作记忆能力，建立健全以学校为主体的社会支持系统，缓解贫困家庭儿童的压力和消极情绪。
关键词：贫困家庭儿童;工作记忆;社会支持
中图分类号：G44 文献标识码：B 文章编号：1671-2684（2021）23-0063-03
一、貧困家庭儿童工作记忆的发展情况
（一）工作记忆的概念和结构
Baddeley[1]在短时记忆的基础上提出了工作记忆的概念，短暂存储和加工是其最基本的功能。工作记忆的多成分模型认为，工作记忆包含语音环路、视觉空间模板和中央执行系统三个子成分。其中，语音环路和视觉空间模板分别负责储存语音信息和视觉空间信息;中央执行系统则负责控制加工和协调各子成分。工作记忆的三个子系统之间是相对独立又联系密切的关系，工作记忆能力的衡量指标——工作记忆容量，是由工作记忆的存储系统和执行系统共同决定的。王晓丽、孙志凤和陈国鹏[2]对学龄儿童的工作记忆结构进行了验证性的研究，结果表明，在小学阶段，儿童工作记忆就已经分化成一个多成分的记忆系统，符合Baddeley提出的工作记忆的多成分模型。
（二）家庭贫困对儿童工作记忆的消极影响
在日常生活和学习过程中，儿童会频繁地运用工作记忆去积极地维持和加工各种信息。研究发现，在二、三年级，视觉空间模板持续地影响着英语学习成绩，而语音环路在同一时期持续地影响着语文学习成绩。到四年级的时候，储存系统的影响减弱，中央执行系统的影响显著增强，成为影响这两门学科成绩的主要因素[2]。元分析研究显示，儿童早期（3～8岁）工作记忆与数学学习存在稳定的相关关系，例如视觉空间模板与数运算（number operation）的联系非常密切，这与儿童早期的认知规律是一致的，处于具体预算阶段的儿童需要借助一系列可视的物品来帮助数量的心理表征和学习，这需要视觉工作记忆的支持;数学学习的另一个维度——数概念（number concept）则与语音环路的关系更加密切，因为语音环路会参与语言的理解和获得，有助于儿童理解数学学习中的数词概念[3]。总之，工作记忆在多门学科中都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令人担心的是，与同龄人相比，贫穷的儿童表现出工作记忆上的损伤。有研究者以生活在农村和城市的不同家庭收入水平的六年级学生为研究对象，得出了以下结论：与高家庭收入的儿童相比，低家庭收入的儿童表现出工作记忆损伤。另外，低家庭收入儿童的工作记忆还存在城乡差异：低收入城市儿童的语音和视觉空间工作记忆受到损伤的程度基本一致;而低收入农村儿童表现出不对称的工作记忆缺陷，即视觉空间工作记忆缺陷比言语工作记忆缺陷更严重[4]。
二、原因分析
（一）压力
贫困以压力为中介对工作记忆产生影响。贫困意味着更多的不确定性（例如父母失业、搬家转校），当个体为了适应不断变化的环境而持续地调用认知资源所造成的长期损耗，会改变身体（例如神经系统、内分泌系统）对环境需求的有效反应能力，表现为工作记忆的下降[5]。换句话说，长期贫困带来的慢性压力对儿童工作记忆的影响不是暂时性的，而是长期的。纵向研究的结果表明，儿童长期处于贫困状态与其成年早期较差的工作记忆有关，这可能是因为皮质醇破坏了大脑前额叶皮层的功能;也可能是由于海马体的发育不良，童年贫困的个体在完成视觉空间记忆任务时，海马体激活程度更低，正确识别刺激的准确性也更低[6]。
（二）消极情绪
贫困意味着资源稀缺，这使得个体更容易体会到沮丧和无助的情绪，长期生活在贫困环境中的儿童患焦虑、抑郁等情绪困扰的概率远高于同龄人。经济资源缺乏常常让儿童感到受局限和不可控制，对生活和未来的控制感降低，从而容易引起焦虑、恐惧等负面情绪。工作记忆会受到情绪状态的影响，消极情绪会损害个体在工作记忆任务上的表现，一方面是因为，当人们体验到消极情绪时，个体会将注意集中在负面情绪上面，这种与当前任务无关的信息会分散个体的注意力，消耗有限的工作记忆资源;另一方面，个体需要对负面情绪进行自我调节以维护身心健康，这也会消耗大量的认知资源[7]。情绪对工作记忆不同子成分的影响还存在差异，相比言语工作记忆，视觉空间工作记忆受到负性情绪的影响更大[8]。空间工作记忆中信息的保持和更新依赖于空间注意的参与，而言语工作记忆中信息的保持则主要依赖于语音环路的复述功能。神经影像学的证据进一步证明了这一点，视觉空间工作记忆更多地激活了负责注意资源分配的前额—顶叶注意控制网络，而语音工作记忆并没有。与此同时，负性信息能够自动地占据注意资源，从而阻止这种认知资源在其他认知任务上的使用[9]。因此， 消极情绪和视觉空间工作记忆对二者共同所需的注意资源的竞争导致了这种选择性的影响。
（三）生存目标和生活环境的交互作用
儿童认知能力发展的影响因素一直存在先天和后天之争。贫穷和富裕家庭不同的生活环境和生存目标也是造成儿童工作记忆发展不同的重要因素。首先，个体的认知发展需要丰富的外在刺激，贫困家庭儿童的生存环境可能比较单调，不足以为儿童认知能力的发展提供充足的刺激，从而造成工作记忆的发展受损。其次，根据马斯洛的发展需求理论，贫困家庭和富裕家庭面临的生存和发展任务是完全不同的，为了应对不同的生存挑战，他们需要各自发展完全不同的生存技能和认知能力，这也是一种适应性的体现。
此外，贫困存在于农村和城市地区，生活在城市和农村的不同压力也可能会造成语音和视觉空间工作记忆发展上的差异。例如，城市贫民通常居住在狭小、拥挤，噪音、空气等环境污染的水平过高，医疗保健、教育、公共安全等基础服务冗杂且水平较低的社区;相对而言，生活在农村地区的贫困人口的困境则是与人群、科学技术、公共服务的极大隔离。总体上，农村和城市贫困家庭的不同环境背景可能带来不同的慢性压力，从而对儿童的认知发展产生不同影响，特别是在工作记忆方面。 三、对教育实践的启示
（一）发挥工作记忆的可塑性
工作记忆具有可塑性。有研究者通过改编的工作记忆任务，对15岁以下儿童的工作记忆能力进行了为期15～30天的训练，结果显著提高了儿童的工作记忆能力，训练效果可以保持3～6个月[10]。有研究者考察了巴西地区家庭经济地位和父母受教育程度对儿童工作记忆的影响，结果显示，家庭经济地位对年龄较小的儿童有更大的影响，随着儿童年龄的增长，家庭经济地位的影响会逐渐减小。这可能是因为儿童在进入学校后，学校教育以及其他社会环境因素减弱了家庭经济状况对儿童认知能力的影响[11]。
因此，在学校教学过程中应重视工作记忆的塑造和培养，在课程设计中做到知识传授和能力培养的有机结合，实现真正的素质教育。一方面，学校和教师应该积极设计和开发各种有助于培养工作记忆等认知能力的任务，做到趣味性和有效性的良好结合;另一方面，在训练任务的设计和实施中，应该做到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因人而异、因势利导。首先，生活环境的不同，导致个体面临的压力不同，由此造成贫困家庭儿童在工作记忆子成分上不同程度的损伤。例如贫困儿童在语音和空间工作记忆上存在城乡差异，要求城市和农村的中小学校在培养学生工作记忆能力时从实际出发，有针对性地对学生工作记忆的短板进行调查和训练。其次，从前人的研究中可以发现，年龄在儿童工作记忆能力的发展和运用中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变量，7～8岁是儿童工作记忆从储存系统向执行系统倾斜的关键期。因此，在不同的时间点，要根据儿童工作记忆发展的规律对不同的子成分进行着重训练，与此同时，注意在功能重点转换的关键期做好教学和引导工作。最后，工作记忆的不同子成分在不同学科中虽然都发挥着作用，但是也有所侧重，因此可以将学科知识教学和工作记忆训练相结合，提高学科教学的效率和质量。
（二）加大社会支持，减少压力和消极情绪
儿童在进入学校之后，家庭因素对其工作记忆等认知能力的影响减弱，一方面是因为获得了知识和能力的训练，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在与教师和同伴的相处中得到了社会支持。社会支持是指个体感受到的来自重要他人或者其他群体的尊重、关爱和帮助，包括家庭中的亲人，学校里的老师、朋友，社区中的邻里等社会关系。巴勒内尔提出了六种有形的和无形的社会支持形式，包括物质帮助、行为支持、亲密的互动、指导、反馈、正面的社会互动。良好的社会支持可以帮助个体更好地适应环境，减轻压力，缓解消极情绪，是主观幸福感的重要预测因子。
因此，应该重视以学校为社会支持主体推进学校融入，弥补贫困家庭在行为和情感上对儿童的社会支持缺失。十年育树，百年育人。除了文化层面的教育，学校也要重视和关注学生的心理状况，丰富学生的校园生活，缓解压力和消极情绪，促进其健康成长。
参考文献
[1] Baddeley A. Working memory：looking back and looking forward [J] . Nature Reviews Neuroscience，2003，4（10）：829-839.
[2] 王曉丽，孙志凤，陈国鹏. 学龄儿童工作记忆结构的验证研究 [J] . 心理学探新，2014，34（6）：499-504.
[3] 李莉，周欣，郭力平. 儿童早期工作记忆与数学学习的关系[J] . 心理科学进展，2016，24（10）：1556-1567.
[4] Tine M. Working memory differences between children living in rural and urban poverty [J]. Journal of Cognition and Development，2014，15（4）：599-613.
[5] Evans G，Schamberg M. Childhood poverty，chronic stress，and adult working memory[J] .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2009，106（16）：6545-6549.
[6] Pavlakis A E，Noble K，Pavlakis S G，et al. Brain imaging and electrophysiology biomarkers：is there a role in poverty and education outcome research[J] .Pediatric Neurology，2015，52（4）：383-388.
[7] Brose A，Schmiedek F， Lvdén M，et al. Daily variability in working memory is coupled with negative affect：The role of attention and motivation[J] .Emotion，2012，12（3）：605-617.
[8] 李雪冰，罗跃嘉. 空间及言语工作记忆任务的情绪效应：来自ERP/fMRI的证据[J] . 心理科学进展，2011，19（2）：166-174.
[9] Li X，Li X，Luo Y J. Anxiety and attentional bias for threat：an event-related potential study[J] . Neuroreport，2005，16（13）：1501-1505.
[10] 赵鑫，周仁来.基于中央执行功能的儿童工作记忆可塑性机制[J] . 心理科学进展，2014，22（2）：220-226
[11] Piccolo L D R，Arteche A X，Fonseca R P，et al. Influence of family socioeconomic status on IQ，language，memory and executive functions of Brazilian children[J] . Psicologia：Reflexo E Crítica，2016，29（1）：23-32.
编辑/张国宪 终校/于 洪
关键词：贫困家庭儿童;工作记忆;社会支持
中图分类号：G44 文献标识码：B 文章编号：1671-2684（2021）23-0063-03
一、貧困家庭儿童工作记忆的发展情况
（一）工作记忆的概念和结构
Baddeley[1]在短时记忆的基础上提出了工作记忆的概念，短暂存储和加工是其最基本的功能。工作记忆的多成分模型认为，工作记忆包含语音环路、视觉空间模板和中央执行系统三个子成分。其中，语音环路和视觉空间模板分别负责储存语音信息和视觉空间信息;中央执行系统则负责控制加工和协调各子成分。工作记忆的三个子系统之间是相对独立又联系密切的关系，工作记忆能力的衡量指标——工作记忆容量，是由工作记忆的存储系统和执行系统共同决定的。王晓丽、孙志凤和陈国鹏[2]对学龄儿童的工作记忆结构进行了验证性的研究，结果表明，在小学阶段，儿童工作记忆就已经分化成一个多成分的记忆系统，符合Baddeley提出的工作记忆的多成分模型。
（二）家庭贫困对儿童工作记忆的消极影响
在日常生活和学习过程中，儿童会频繁地运用工作记忆去积极地维持和加工各种信息。研究发现，在二、三年级，视觉空间模板持续地影响着英语学习成绩，而语音环路在同一时期持续地影响着语文学习成绩。到四年级的时候，储存系统的影响减弱，中央执行系统的影响显著增强，成为影响这两门学科成绩的主要因素[2]。元分析研究显示，儿童早期（3～8岁）工作记忆与数学学习存在稳定的相关关系，例如视觉空间模板与数运算（number operation）的联系非常密切，这与儿童早期的认知规律是一致的，处于具体预算阶段的儿童需要借助一系列可视的物品来帮助数量的心理表征和学习，这需要视觉工作记忆的支持;数学学习的另一个维度——数概念（number concept）则与语音环路的关系更加密切，因为语音环路会参与语言的理解和获得，有助于儿童理解数学学习中的数词概念[3]。总之，工作记忆在多门学科中都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令人担心的是，与同龄人相比，贫穷的儿童表现出工作记忆上的损伤。有研究者以生活在农村和城市的不同家庭收入水平的六年级学生为研究对象，得出了以下结论：与高家庭收入的儿童相比，低家庭收入的儿童表现出工作记忆损伤。另外，低家庭收入儿童的工作记忆还存在城乡差异：低收入城市儿童的语音和视觉空间工作记忆受到损伤的程度基本一致;而低收入农村儿童表现出不对称的工作记忆缺陷，即视觉空间工作记忆缺陷比言语工作记忆缺陷更严重[4]。
二、原因分析
（一）压力
贫困以压力为中介对工作记忆产生影响。贫困意味着更多的不确定性（例如父母失业、搬家转校），当个体为了适应不断变化的环境而持续地调用认知资源所造成的长期损耗，会改变身体（例如神经系统、内分泌系统）对环境需求的有效反应能力，表现为工作记忆的下降[5]。换句话说，长期贫困带来的慢性压力对儿童工作记忆的影响不是暂时性的，而是长期的。纵向研究的结果表明，儿童长期处于贫困状态与其成年早期较差的工作记忆有关，这可能是因为皮质醇破坏了大脑前额叶皮层的功能;也可能是由于海马体的发育不良，童年贫困的个体在完成视觉空间记忆任务时，海马体激活程度更低，正确识别刺激的准确性也更低[6]。
（二）消极情绪
贫困意味着资源稀缺，这使得个体更容易体会到沮丧和无助的情绪，长期生活在贫困环境中的儿童患焦虑、抑郁等情绪困扰的概率远高于同龄人。经济资源缺乏常常让儿童感到受局限和不可控制，对生活和未来的控制感降低，从而容易引起焦虑、恐惧等负面情绪。工作记忆会受到情绪状态的影响，消极情绪会损害个体在工作记忆任务上的表现，一方面是因为，当人们体验到消极情绪时，个体会将注意集中在负面情绪上面，这种与当前任务无关的信息会分散个体的注意力，消耗有限的工作记忆资源;另一方面，个体需要对负面情绪进行自我调节以维护身心健康，这也会消耗大量的认知资源[7]。情绪对工作记忆不同子成分的影响还存在差异，相比言语工作记忆，视觉空间工作记忆受到负性情绪的影响更大[8]。空间工作记忆中信息的保持和更新依赖于空间注意的参与，而言语工作记忆中信息的保持则主要依赖于语音环路的复述功能。神经影像学的证据进一步证明了这一点，视觉空间工作记忆更多地激活了负责注意资源分配的前额—顶叶注意控制网络，而语音工作记忆并没有。与此同时，负性信息能够自动地占据注意资源，从而阻止这种认知资源在其他认知任务上的使用[9]。因此， 消极情绪和视觉空间工作记忆对二者共同所需的注意资源的竞争导致了这种选择性的影响。
（三）生存目标和生活环境的交互作用
儿童认知能力发展的影响因素一直存在先天和后天之争。贫穷和富裕家庭不同的生活环境和生存目标也是造成儿童工作记忆发展不同的重要因素。首先，个体的认知发展需要丰富的外在刺激，贫困家庭儿童的生存环境可能比较单调，不足以为儿童认知能力的发展提供充足的刺激，从而造成工作记忆的发展受损。其次，根据马斯洛的发展需求理论，贫困家庭和富裕家庭面临的生存和发展任务是完全不同的，为了应对不同的生存挑战，他们需要各自发展完全不同的生存技能和认知能力，这也是一种适应性的体现。
此外，贫困存在于农村和城市地区，生活在城市和农村的不同压力也可能会造成语音和视觉空间工作记忆发展上的差异。例如，城市贫民通常居住在狭小、拥挤，噪音、空气等环境污染的水平过高，医疗保健、教育、公共安全等基础服务冗杂且水平较低的社区;相对而言，生活在农村地区的贫困人口的困境则是与人群、科学技术、公共服务的极大隔离。总体上，农村和城市贫困家庭的不同环境背景可能带来不同的慢性压力，从而对儿童的认知发展产生不同影响，特别是在工作记忆方面。 三、对教育实践的启示
（一）发挥工作记忆的可塑性
工作记忆具有可塑性。有研究者通过改编的工作记忆任务，对15岁以下儿童的工作记忆能力进行了为期15～30天的训练，结果显著提高了儿童的工作记忆能力，训练效果可以保持3～6个月[10]。有研究者考察了巴西地区家庭经济地位和父母受教育程度对儿童工作记忆的影响，结果显示，家庭经济地位对年龄较小的儿童有更大的影响，随着儿童年龄的增长，家庭经济地位的影响会逐渐减小。这可能是因为儿童在进入学校后，学校教育以及其他社会环境因素减弱了家庭经济状况对儿童认知能力的影响[11]。
因此，在学校教学过程中应重视工作记忆的塑造和培养，在课程设计中做到知识传授和能力培养的有机结合，实现真正的素质教育。一方面，学校和教师应该积极设计和开发各种有助于培养工作记忆等认知能力的任务，做到趣味性和有效性的良好结合;另一方面，在训练任务的设计和实施中，应该做到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因人而异、因势利导。首先，生活环境的不同，导致个体面临的压力不同，由此造成贫困家庭儿童在工作记忆子成分上不同程度的损伤。例如贫困儿童在语音和空间工作记忆上存在城乡差异，要求城市和农村的中小学校在培养学生工作记忆能力时从实际出发，有针对性地对学生工作记忆的短板进行调查和训练。其次，从前人的研究中可以发现，年龄在儿童工作记忆能力的发展和运用中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变量，7～8岁是儿童工作记忆从储存系统向执行系统倾斜的关键期。因此，在不同的时间点，要根据儿童工作记忆发展的规律对不同的子成分进行着重训练，与此同时，注意在功能重点转换的关键期做好教学和引导工作。最后，工作记忆的不同子成分在不同学科中虽然都发挥着作用，但是也有所侧重，因此可以将学科知识教学和工作记忆训练相结合，提高学科教学的效率和质量。
（二）加大社会支持，减少压力和消极情绪
儿童在进入学校之后，家庭因素对其工作记忆等认知能力的影响减弱，一方面是因为获得了知识和能力的训练，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在与教师和同伴的相处中得到了社会支持。社会支持是指个体感受到的来自重要他人或者其他群体的尊重、关爱和帮助，包括家庭中的亲人，学校里的老师、朋友，社区中的邻里等社会关系。巴勒内尔提出了六种有形的和无形的社会支持形式，包括物质帮助、行为支持、亲密的互动、指导、反馈、正面的社会互动。良好的社会支持可以帮助个体更好地适应环境，减轻压力，缓解消极情绪，是主观幸福感的重要预测因子。
因此，应该重视以学校为社会支持主体推进学校融入，弥补贫困家庭在行为和情感上对儿童的社会支持缺失。十年育树，百年育人。除了文化层面的教育，学校也要重视和关注学生的心理状况，丰富学生的校园生活，缓解压力和消极情绪，促进其健康成长。
参考文献
[1] Baddeley A. Working memory：looking back and looking forward [J] . Nature Reviews Neuroscience，2003，4（10）：829-839.
[2] 王曉丽，孙志凤，陈国鹏. 学龄儿童工作记忆结构的验证研究 [J] . 心理学探新，2014，34（6）：499-504.
[3] 李莉，周欣，郭力平. 儿童早期工作记忆与数学学习的关系[J] . 心理科学进展，2016，24（10）：1556-15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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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vans G，Schamberg M. Childhood poverty，chronic stress，and adult working memory[J] .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2009，106（16）：6545-6549.
[6] Pavlakis A E，Noble K，Pavlakis S G，et al. Brain imaging and electrophysiology biomarkers：is there a role in poverty and education outcome research[J] .Pediatric Neurology，2015，52（4）：383-388.
[7] Brose A，Schmiedek F， Lvdén M，et al. Daily variability in working memory is coupled with negative affect：The role of attention and motivation[J] .Emotion，2012，12（3）：605-617.
[8] 李雪冰，罗跃嘉. 空间及言语工作记忆任务的情绪效应：来自ERP/fMRI的证据[J] . 心理科学进展，2011，19（2）：166-174.
[9] Li X，Li X，Luo Y J. Anxiety and attentional bias for threat：an event-related potential study[J] . Neuroreport，2005，16（13）：1501-1505.
[10] 赵鑫，周仁来.基于中央执行功能的儿童工作记忆可塑性机制[J] . 心理科学进展，2014，22（2）：220-226
[11] Piccolo L D R，Arteche A X，Fonseca R P，et al. Influence of family socioeconomic status on IQ，language，memory and executive functions of Brazilian children[J] . Psicologia：Reflexo E Crítica，2016，29（1）：23-32.
编辑/张国宪 终校/于 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