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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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我为什么不快乐
  我从正在关闭的大门门缝冲了出去,身后是门卫大吼的声音:“回来!你给我回来!”我的身子一侧,消失在巷子里。脚步不停笑到出声:“哈哈,哈哈哈……”身边的人都惊异地看着我,很明显,这不是高中生的放学时间。
  刚刚那节课是体育课,我不想上,背着书包就想逃课,门卫却不让我出去。不让我出去?那我就等!终于等到有车子进学校,大门开了,我就冲出去了。只是当我大笑的时候,我知道我不快乐。或者说,在此之前我不快乐,看到门卫气得跳脚我才高兴,这种快乐近乎扭曲。
  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这是分科后的第二次大考。第一次大考找定位,第二次大考就要进步了,为此我很害怕。我整天复习——背书、看笔记甚至抄课本,我只是想考好,不想再让任何人怀疑我的学习态度。前些天同桌借给我一本安妮宝贝的小说,我翻了翻,一个章节都没有看完我就还给她了,我想现在的我耽误不起时间。
  压力,很大的压力让我每天夜里都要醒一两次。
  我讨厌这样的生活,所以我不快乐。
  下午去上学的时候很怕门卫拉住我不让我进去,然后移交给班主任。我还是怕的,什么都怕,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养成了这样懦弱的性子。当我踏进校门,门卫恪尽职守地拦住了要进学校的外单位车辆,我悄悄地呼出了一口气,终于安全了。我的小心思有很多,想翻云覆雨、翻天覆地,但是这些都是想想而已。就像刚才,我怕得像个孙子。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快乐,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快乐。如果是因为学习,那么我想我并不是个爱学习的人,但也绝对不会讨厌学习。至少我开始努力了,有那么一点点进步了,这些都是好事情,但我还是不快乐。
  二.做一个疯狂的人
  晚自习我在前桌男生的帽子上画了一朵花,被他发现了,他以为是同桌画上去了,对着同桌一顿骂,我忍着要出声的笑意。同桌很郁闷地问我,为什么每次我做的坏事那个男生都会怀疑到她头上。我说,你看上去像汉奸。
  我喜欢做这种偷偷摸摸的恶作剧。比如说,还没上高中的时候逛超市会拧开洗发水的盖子;前几天拿圆珠笔在超市的饮料上写字;把同学的鞋带绑在桌腿上;假装无意地在同学后背上画画;每天都去学校小卖部问羊奶多少钱……我想做个疯狂的人,但是我不敢不做作业,也不敢打电话给教育局举报学校补课。我在用自己的方式来用疯狂填满青春的空白,我害怕哪一天我长大了,却什么也没有做。
  很喜欢李宇春的《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我不怕时光的残忍飞逝,我只是不愿留下遗憾。
  我不是个优秀的人,学习不拔尖、唱歌总跑调、画个菊花别人说是向日葵、写个稿子还总担心它过不了……可是我并不觉得自己一无是处,现在的我充其量是一无所有。一无是处的人一定一无所有,有满身才华但一无所有的人不会贫穷一辈子。等到我成功的时候顾虑就会多了吧,那么像今天这样有点疯狂、有点猥琐的举动,是再也做不出来了吧。
  我找到了疯狂的理由,但是别人无视我的理由,封我为疯子。
  三.圆锥曲线和导数
  每个礼拜五回家地妞都会找我聊天。前天晚上我看到元博的过稿名单上有我的名字很是兴奋,随即却收到了地妞的消息:你们应该学到导数了吧?他成功地给我泼了盆凉水,上次导数考试我没能及格。“是啊是啊”我们都学完了,地妞发了一个很傲娇的表情:这速度。
  我一下子没了心情,关掉了元博的空间。地妞的数学是能排前十的,我数学没及格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沾沾自喜?圆锥曲线和导数很重要,但是两个部分的考试我都没有及格,因为考试考得麻木了,所以发试卷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但是地妞一说,我就难受了。他以前学习可比我差不少,现在变得这么厉害,我有些无地自容了。
  数学一向是我的硬伤,平面向量、三角函数、数列,一碰就死,题目都不用看的,保准做不来。我这人有别人很少有的两个优点:第一是皮厚,第二是嘴硬。考得再差都不会难过,都不会对自己失望。总觉得我付出了老天爷就一定会给我回报,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我最富有的就是耐心了,小博的稿投了一年我都没怎么着急过。
  我说我数学肯定能学好。地妞说,“那是必须的啊,你是谁啊,你能是正常人吗?!不能啊!”这就是死党,敢损你敢阴你,但是最维护你最支持你。
  圆锥曲线和导数算什么?三角函数和数列算什么?立体几何和向量算什么?我通通拿下你们!这是必须的!我是谁啊?我能是正常人吗?!不能啊!
  四.十年以后
  我很喜欢《职来职往》这档节目,刘同是我最欣赏的达人。说话犀利有内涵,做事干练有魄力。刘同说,现在做的一切,就是要让十年以后的自己感谢现在的自己。听者泪流满面,这不是一个明确的目标,却是一个坚定的过程。
  我现在的压力与不快乐是因为要考大学;我现在的疯狂是因为要填充青春;我现在学的圆锥曲线和导数是因为要显得比别人有文化;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因为要让十年以后的自己感谢现在的自己。我很庆幸自己听到了刘同的那番话,让我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抱怨、不后悔,而且会更加积极的面对。
  十年后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恍惚间想到《蓝色大门》里的一句话:三年、五年以后,甚至更久更久以后,我们会变成什么样的大人呢?是体育老师?还是我妈?
  我们会变成自己想要成为的自己,不辜负这段好时光。
  编辑/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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