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梭变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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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梭是法国现代政治话语里的变形体,他的形象在不同时代有不同的版本。生前他在变形,从启蒙哲学家转变为浪漫派,前者注重理性分析,关注现代制度的草创,对于世俗生活的前景是乐观的;后者的风格里有高贵的忧愁,在孤独中体味生命的意义,排斥理性话语和科学乐观主义,对于世俗生活的前景是悲观的。卢梭去世后又有两个形象,一个是生命意义的,一个是政治意义的。生命意义的形象属于隐秘的私人空间,卢梭大半生忍受着病痛,曾三次留下遗嘱,他的书信里有一个关于病痛的话语体系:发烧、头疼、耳鸣、失眠、心悸、胸闷、腹疼、胃胀、呕吐、肾绞痛等。法国革命时代,生命意义的形象为人所忽视,革命话语将之塑造为美德的楷模、现代精神的领路人。热月政变后,鉴于革命引起的社会动荡,他被斥为法兰西传统的破坏者。十九世纪后期,法国医学界开始关注他的健康问题,外科医生和精神病学家从病因学、症状学上解释他的复杂人格,而此时他陷入了政治界的左右之争,生命意义的形象看起来无足轻重,政治意义的形象却不停地变幻,衍生为一个解不开的矛盾体:保守与革命、自由与专制、现代与反现代、集体主义与个体主义。
  一七六六年三月,因在大陆受教会和世俗权力缉捕,卢梭去英国伦敦附近的武通(Wootton)避難,那是一个田野里的小村子,四周是荒野,人迹稀少。他的伴侣瓦瑟(T.le Vasseur)来英国时带来《忏悔录》手稿(现行版的前四章),卢梭得以继续写作,他改变了作为中世纪主流体裁的忏悔风格,上帝不再是最高的评判者,他要向后代人说明真相,将文人相争的内幕坦白于众,并谴责上帝对他的不公。但此时,卢梭的境遇内外交困,他的眼睛有些近视,写作时埋着头,晚上在摇曳的烛光下写得更慢。他的健康日渐糟糕,有时候躺在床上连续几天起不了身。生活困顿,靠面包和清水度日,为此他想卖掉随身带的一千余本书,而论敌对他的责难日甚一日。与思想家为伴,但瓦瑟感觉不到幸福,她不识字,写过的几封信勉强合乎语法,但有违拼写规范,所以意识不到卢梭晚期风格的意义,平日里怨言不止,“很多可恶的蠢话不该出自她的口中”。卢梭与他的狗苏尔坦(Sultan)日渐亲密,相比于待在家里受气,他更愿意领着它出去散步,采集植物标本。
  晚年卢梭否定了之前的哲学家身份,由热心于现代制度建设的启蒙者变身为关怀个体心理的浪漫派。青年时代,他一心要进入“文学共和国”(Republique des Lettres),那是启蒙时代全新的话语空间,科学理性压倒了盲从的信仰,现代文艺超越了古典时代的品味,文艺复兴时代的慕古倾向得以纠正,历史退步论的影响渐衰。一番努力后,他成为这个国度的“公民”,第戎科学院征文获奖后,他享受过成名的乐趣,《新爱洛依丝》出版后,他是那个国度的雄辩家,他的稿费一路上涨,一七六一年,巴黎出版商杜切尼(Duchesne)与他签订协议,以六千利弗尔购得《爱弥儿》的版权。功成名就,但卢梭的想法变了,他觉得自己本性善良,却受人非议,他的公共形象是扭曲的,始终不受他控制:“所有人读我的书,批判我、谈论我,我却不在场,一个卢梭在上流社会,另一个在隐居,两个卢梭没有相似处。”鉴于此,他要退出“文学共和国”,不再看报,很少写信,隐姓埋名,避免不速之客的打扰。他向往的不再是以文济世的荣耀,而是热闹之外的孤独,一个浪漫主义人格出现了。从启蒙哲学转向浪漫主义是一个人思想风格的大变化,既是卢梭的刻意追求,也是迫不得已的选择,他的健康状况与经济力量使之难以在“文学共和国”里维持“公民”身份。外界不了解他的思想变化的缘由,或对之美化,或对之贬低,他的变形记开始了。
  卢梭形象多变的另一个原因是他的精神问题,即“被害妄想症”。他以为身边的人有意害他,派间谍跟踪他、抹黑他,即使有人帮助他,也有坏目的。一七六六年七月,他在一封长信里指责百科全书派对他施加的阴谋,包括伏尔泰、狄德罗、达朗贝尔、格里姆等。他觉得那些慕名来访的人,包括《巴黎日报》的主编克兰赛(O.de Corancez)和文学青年杜索尔(J.Dusaulx)在交谈中会随时扑过来。时局看起来也在与他作对,一七六九年,法国军队打败科西嘉,将之纳入行政版图,这对他打击不轻,他不能在那里实践早先构想的宪法。一七七二年,普鲁士、奥地利和俄罗斯合谋分割波兰,卢梭以为那也是针对他的阴谋,因为不久前,波兰人维尔豪斯基伯爵(M.Wielhorski)请他为波兰立宪法,他很快写成《关于波兰政府的思考》。卢梭觉得自己处于被贬损、受阻挠的境地,有必要为自己申诉辩解,晚年的三部作品(《忏悔录》《卢梭评判让-雅克》《漫步遐想录》)有相同的目的:纠正他在公共空间里的坏形象,将伤害他的人送上历史法庭。但事与愿违,他受到的曲解更多,他的性情是报纸杂志与街谈巷议的话题:他为什么总与人争吵,是否有精神问题,他所抱怨的疾苦是真是假?公众对此好奇不已,而伏尔泰污蔑他患过性病,卢梭也说过自己先天尿路畸形,“这些问题在当时已不是秘密”(L’Espion anglois)。他赴各地就医,时常遭遇欺骗或误诊,他对时代科学的批判与求医经历有关,而这样的批判使他更加远离启蒙的主流精神。卢梭曾参与编纂《百科全书》,雄心勃勃地总结现代知识状况,百科全书派蜚声一时,如今卢梭从内部反叛,企图推翻启蒙哲学的道德基础,就此触怒了科学理性的捍卫者,针对他的道德评判愈加严厉,他的形象更加多变:哗众取宠、忘恩负义、疯癫无常、谎话连篇、思想矛盾。
  一七七八年之后,卢梭问题的复杂性没有因其去世而终止,相反,他的形象是一个不可预料的变形体,要无限复杂下去。不同的时代精神左右着卢梭思想的解释学,“卢梭说”“卢梭以为”等单向度的修辞结构所塑造的形象与生命意义的形象离得越来越远,而卢梭不会在颂扬或诋毁中复活,并向人说明自己的生存困境,所以,生命意义的形象是隐没的,大行其道的是道德化的卢梭、情感化的卢梭。他曾接济过一位贫困的老妇人,卢梭去世后,她在墓前哭泣:“他不是天主教徒,却帮助我,这个质朴的心灵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宗教。”而乌德托伯爵夫人(Houdetot)曾是卢梭的情感寄托,她读过《忏悔录》后却说作者是个“有趣的疯子”。一七八二年,狄德罗再版了《论克罗德与尼禄的统治》(Essai sur les regnes de Claude et de Neron),在增补的注释里指责他是邪恶的人,抄袭塞涅卡、普鲁塔克、蒙田和洛克的作品,并污蔑朋友,“如此卑劣与鲁莽,他不是在团结的哲学家庭里挑起纷争,不是在友人间种下长久的仇恨”?   卢梭受人苛责的同时,去墓地祭拜他的人络绎不绝,他被誉为美德的殉道者、现代的苏格拉底。他的墓地位于巴黎北郊的埃默农维尔(Ermenonville),那是里尔丹侯爵(Girardin)的世袭领地,卢梭生前最后三个月定居于此。卢梭去世后,里尔丹为他修建了墓地,向南一侧有浮雕,一位母亲坐在棕榈树下,一手挽着孩子,一手拿着《爱弥儿》,在浮雕一角,一个小孩点火烧掉襁褓,另一个小孩欢呼跳跃,浮雕上方是卢梭的格言“为真理不惜生命”,向北一侧刻着“这里栖息着自然与真理之子”。几年问,来此瞻仰的有法国王后安东奈特、拿破仑·波拿巴、书报总监马勒泽尔布、米拉波侯爵、青年律师罗伯斯庇尔、画家路易·大卫、农学家帕芒蒂耶(Parmentier)、诗人合尼埃(Chenier)等。根据一七八0年《秘密通信报》(Correspondance Secrete)的报道,几乎一半法国人到过那里,王后和王子上星期就去了,他们在白杨树荫下待了一个多小时,尼维农公爵(Nivernois)写了一首诗:“人们告诉我这个美胜之地,在此安息的人成了上帝。”意大利阿卡迪亚协会(Arcadian Society)的成员风尘仆仆地赶来,一个英国人获悉他为小孩讲解植物学的往事。这不是某个瞻仰者孤零零的祭拜经历,而是卢梭信徒浪漫心境的集体展示,卢梭之前的时代没有过,所以是现代情感史上的第一次。“多面卢梭”就此出现了:谦和有礼或疯癫无常,天真质朴或高傲世故,文辞雄辩或愤世嫉俗。卢梭去世后,报刊的持续关注让他始终是公共舆论的主角,有无限美化的可能,当突如其来的革命需要一个精神领路人的时候,他是最好的选择。
  法国革命的前五年,各类政治观念从他的思想中寻找根源,各地举行卢梭雕像的落成仪式,他的作品一再重印,《社会契约论》二十八版,《新爱洛依丝》二十六版,《作品选集》二十五版,《爱弥儿》二十一版,《全集》十八版,《忏悔录》十八版。卢梭是革命话语的主角,他的古典美德与平等观是公共演讲的关键词,《社会契约论》是畅销的公民教育读本,他的形象日渐走向极端,一个超自然的人、不受玷污的政治偶像。在扑克牌上,他是“美德共和国的守护神”,身着古典立法者的服饰,手持《社会契约论》。然而,受压迫者的美德在革命实践中是不确定的因素,它一旦有了絕对统治力,内心积聚的屈辱感有走向暴力专制的可能,不计代价地实践美德的乌托邦;旧制度被打碎后,满地狼藉,无从收拾,它又会沉浸于关于理想制度的修辞术。这套话语有专制倾向,它所塑造的卢梭形象也有专制倾向,赞美他才合乎时宜,而否定他意味着背叛革命。剧作家帕里索(C.Palissot)创作了讽刺剧《哲学家》,嘲笑卢梭是“大猩猩一样的野蛮人”,一七六0年在巴黎歌剧院上演时获得观众的掌声,一七八二年又在巴黎歌剧院上演,到了讽刺卢梭一幕时,后排观众喧闹不止,斥责作者对卢梭的不敬。为避免触犯众怒,帕里索不敢再创作,而一七九三年,革命家舒迈特(Chaumette)指责他不为自由写作,“革命前他就是反革命的,亵渎圣贤,他竟敢将卢梭比作四脚着地、吃莴苣的怪物,爱国者要为人类之友复仇”。迫于压力,帕里索公开承认错误,并发誓不再诋毁圣贤。
  一七九四年恐怖时代结束,以卢梭为精神导师的雅各宾派有的逃亡,有的进牢房,有的上断头台,卢梭偶像化的进程瞬间终止,他作为革命精神之父的光芒转瞬即逝,反对他的人在前几年沉默不敢言,将愤怒埋在心底,而此时纷纷指责他是法兰西传统的破坏者,否定卢梭成了时髦的观念。这并不意味着法国人对于他的形象会有共识,恐怖时代后干扰性的因素更多。有人想复辟王权,有人力主共和;有人说革命已结束,有人说革命还未到来。以为革命还未到来的是要根除旧制度,以为革命已结束的是厌倦了政治暴力。在对抗性的舆论中,一旦涉及卢梭,争论就不消停,有人说他赞同贵族制,有人说他反对贵族制,有人说他认同共和制,有人说他支持君主制。法国革命话语有丰富的矛盾性,卢梭的形象也就更复杂,受到误读的可能性更大。热月政变后,任职于公共教育委员会的拉卡纳尔(J.Lakanal)向国民公会提交政情报告,要求剥夺卢梭之前受到的赞誉,但不久前,拉卡纳尔还去祭拜卢梭的墓地,在那里待了十余日,晚上借宿于农民的家里。同样矛盾的是一七九四年卢梭棺椁移入先贤祠的仪式,此时执政的热月党本想瓦解雅各宾派的卢梭形象,但考虑到他对于普通民众的影响力,为减少政见分歧,就采取了尊重他的策略。根据《乡村报》(La Heuille villageoise)报道,当天上午九点,议会主席宣读法令,之后队伍出发,有威严的宪兵队、演奏《乡村卜师》的乐队、植物学家代表、艺术家代表、巴黎人代表、母子代表,一路上三色旗飘扬,欢呼声响亮。雅各宾派刚倒台时,卢梭为人唾骂,转眼间他的境遇又变了,但堂皇的表象冲不散对他的质疑,“《爱弥儿》攻击社会,《社会契约论》对自由一无所知”,“《忏悔录》的作者有夸耀的性格、内心粗鲁”。反对卢梭的声音一致,反对的根据却千差万别。
  一七九九年雾月政变后,拿破仑政府讲求实务,重新规划立法、行政、司法、财税和军事体系,确立切实可行的制度,而持续的军事胜利使之不需要某一类理念的装饰,卢梭在政治话语里几近消失。一八一五年拿破仑被流放后,卢梭问题又在政治话语里泛滥了。法国人建设现代国家时困难重重,旧制度卷土重来,新制度看似美好,但党派无共识,法国在君主制、联邦制与共和制之间蹉跎了百余年,十九世纪,国民公会先后制定了八部宪法,每一部都无力改观现实。卢梭又成了公共舆论的关键词:“浪漫主义时代的道德问题,一八四八年革命前阶级平等的问题,第二帝国时代的知识理论,第三共和国时代的政治辩论……无论是在宗教问题还是抽象思辨里,他都是最受关注的人。”但在对抗性的语境里,人心从一个极端偏向另一个极端,他的形象更加混乱。一八四三年,浪漫派史学家米什莱(J.Michelet)在法兰西学院演讲时赞扬卢梭,五位教士当即抗议。同年三月,法兰西学院院士基内(E.Quinet)提及卢梭对革命的思想贡献,听课的学生提议在先贤祠广场为之立塑像,因反对派阻挠,一八八九年铜质雕像才落成(“二战”期间,铜像为德国人抢走,战后立石质雕像)。拉马丁是浪漫主义的代表,又是保守的政治家,他的文风像卢梭,却看不起卢梭,他在立法议会演讲时批评卢梭以不光彩的手段赢得华伦夫人的情感,“不顾颜面,丢弃亲生的孩子,在一个财产权犹如宗教信仰的国家里反对财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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