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楠蜗牛有大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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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互联网海量内容的残酷竞争中,陈晓楠把一半的气力用在对传播渠道的把握上,却坚持不为了流量做不喜欢的内容,“这么大的内容生产天地里,我占有这一块,扎扎实实的,就挺幸福的了!”
  “头两个月,摧毁了我过去二十年积累的采访经验,”腾讯希格玛大厦里,阳光打进陈晓楠的办公室,她发了一条朋友圈,“有阳光就什么都有了。”
  “见亮了!”节目形态曙光初现时,她心里跳出这句话,据说源自那些年常为春晚小品挠头的本山大叔。
  《冷暖人生》初创时,她也曾有长达半年的自我否定,“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常常央求时任领导刘春,“到年底就把这节目给撤了!”最终还是熬到了天亮,这档节目成了她的标签——诚恳、温厚,不张扬,有余味。也让她实现了自从业之初就渴望的职业感,“找到属于自己的表达。”
  自称“老阿姨”的她,今年3月“因为好奇”加盟腾讯,出任腾讯网副总编辑、首席主持人,“内心里其实是不甘心,不死心,如果死了心,我也就认了,提前退休算了。”
  “我还是觉得我们做的是好东西,但这些好东西的受众在哪里?怎么样能让他们找到我们,让我们找到他们?”
  这个时代,真的没有人愿意倾听一个人心底的冷暖了吗?
  “我想在这个新的平台上试试。”

杂念


  进入腾讯时,腾讯网副总编辑、原创节目总负责人李伦给她一句话,“在互联网茫茫的信息海洋中,任何一丝陈腐的气息都会导致你被迅速干掉。”资深电视人李伦此前供职于央视,是《社会记录》、《24小时》、《看见》等一系列精品节目的幕后推手,“我们交往并不多,但是精神上是高度契合的。”
  “什么是陈腐的呢?是节目的形态?还是内容?”她和團队小伙伴们抱着脑袋,“黑暗里”千百次地问。
  节奏更快、直击人心似乎是新节目必须有的气质,短视频疾风劲吹,慢——好像是显而易见的“陈腐”。
  生产方式上也意图贴近互联网速度、新媒体效率,“我们还是想做人物故事,但是要放弃原来一对一长谈深挖的采访模式,快问快答。”
  最初是想做一个视频版的普鲁斯特问卷——“说白了就是‘掐尖儿’,想把采访对象最精彩的回答集纳在一起给观众。”
  事实证明这个方法行不通,说起那段找不到亮光的日子,陈晓楠眉心一紧,“有一天我一连采访了五个人,感觉特别糟糕,采访对象刚消除障碍、准备进入谈话状态的时候,我就要跳开,问下一个问题……”
  “这行不通!想得到一个人的心里话,不可能靠这种投机的办法!”她叫停了团队的尝试,然而自己也不知道真正的方向,“团队都是围着我工作的,我自己并没有那种前瞻能力,又必须要在方向不明的时候做决定,感觉很孤独,很焦虑。”
  能够作为参照的,还是旧有的经验,这听上去简直是“抱残守缺”。
  “当然!我之所以来腾讯就是因为李伦说在这里,‘好的东西仍然是好的!’我并没有想到这里之后,摇身一变,做一个我不喜欢,或者根本不是我的东西。”
  “把人当作工具,其实是一种杂念。”《冷暖人生》初创时她曾焦虑到快要抑郁,“我在这个事情栽过很大的跟头,这个教训是非常深刻的。”
  “那个时候,我考虑的都是自己,自己的节目,采访对象这样说,会不会有人看,我怎么提问才能戳到那个点……”她给好朋友打电话,“你帮我听听,我这句话是主语放在前面好,还是在后面好?”
  “真的就是一种病态了,自己完全不在对话的状态里,紧张到根本没心思多听对方的谈话,一直纠结于‘接下来到底该问什么,该问什么呢?!’”
  在那个明亮的演播室里,她采过流浪歌手、采过乞丐、采过老年裸体模特、采过变性人……真正懂得这些人的价值,却是半年以后。在一篇回忆文章里,她不客气地说最初的选题多半出于“嗜血的猎奇”,“急于把他们的奇特展示给观众,想要从他们身上获取所谓的‘跌宕起伏’。”
  她和同伴们相互提醒,不要因为急于摆脱“陈腐”而心态不正,动作变形,不成功的实验恰恰是对过往经验的又一次确认,“证明人物采访没有捷径,只能老老实实地顺着真实的人性、真实的对话逻辑慢慢来!”
  2017年6月22日,新节目《和陌生人说话》第一期在腾讯新闻上线,陈晓楠的造型与在凤凰时几乎没有不同,坐在她面前的是“网红主播”笨贼大力哥。除了竖屏播放令人耳目一新,一切几乎像是从电视到手机的“平移”,如此自然,经历了否定与再否定之后的陈晓楠分外笃定——遵循互联网用户的观看习惯,时长设定为10-15分钟——对于移动端来说,十分钟的节目已然是长的了,“这个真的是极致压缩了,我没有办法让一个人在三分钟里谈人生。”
  节目主体仍然是一对一深谈,“即便只剪出十分钟,我的采访时间还是三四个小时”,她哈哈笑着,模仿后期编辑的痛苦表情,又说了一次“没办法!”“我没办法做那种只取所需的高效采访。”
  “素人快访”作为主体形态失败了,但放在长访谈后面,却增加了节目的张力和粘性,也大大稀释了节目的“陈腐气息”。
  四期节目过后,全网流量破亿,陈晓楠跟团队的小伙伴们心里偷着乐,“我特别高兴的不仅是我们的节目在海量内容市场里有那么一点儿动静,最开心的是心中疑惑已久的问题,在每一天的实践和试错中,答案渐渐浮现出来了。”

纯粹


  她欣然获释的第一点是,“好东西真的依然是好东西!”
  《和陌生人说话》从选题的核心价值到节目具体操作,与陈晓楠过去十多年的生产方式没有太大区别,“生老病死、喜怒哀乐、爱恨情仇,我们讲的还是这样一个主题,千年不变的人性。”   节目时长的缩短,赋予更大的选题自由,“过去30分钟时长,用我们的行话说,人物命运没有‘几番’是不行的,支撑不下去,现在不用担心了,10分钟,不需要那么强的命运感,有些片段的感触就可以了。”
  《冷暖人生》前制片人季业把这些年来的节目选题扩展路径总结为,“从民间人物到历史人物,再到新闻人物”,报道领域的不断拓宽,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普通人的人生故事难以提供30分钟的精彩声画信息。
  “来腾讯后,我们的边界进一步打开了,尝试突破更多,但有意思的是,与此同时,似乎也是一种纯粹的回归。”陈晓楠说自己从来就没有对大题材的迷恋,“我不怕人物小,只要够丰富,只要够真实。我很喜欢一句话,‘大人物当小人物做,小人物当大人物做。’虽然小人物选题在传播时会很吃亏,但我早就跟自己的野心和解了,我想要的就是这么小小的一个地方,踏踏实实地做出人生常态的丰富滋味。”
  “我们以前采访的老头老太太居多,像‘杀马特之父’那样的选题,在《冷暖》可能就做不了,因为他的故事十几分钟是恰好的,它说的是某种心绪,其实他没有太离奇的人生。如果是30分钟的话,你看了会觉得有点儿注水。”
  选题的轻量化,使她在采访时感到更加放松,“30分钟的节目,结构会比较复杂,我在提问的时候,会常常考虑到结构设计的需要。”而现在,她越来越享受自己与受访者三四个小时的“生命互换”,“真的是忘掉技巧,全然投入到聊天中。”摄像小哥儿发现她在镜头前更松弛了,以至于小伙伴们不得不提醒她保持仪态,“不要笑得‘稀烂’!”
  她由来已久的不安和焦虑,在真正站在移动互联网的内容河流里之后,渐渐消除了。
  “在这么嘈杂的时代里头,大家还要不要静下来看一个人物的内心?很多人跟我说看不了,起码年轻人不会看。”这种说法让她很长时间里常常怀疑工作的意义,“我们是做大众传播的,不是自娱自乐,如果这个时代的主体,年轻人,不要看你的东西,节目的价值和意义在哪里?”
  来腾讯后坐在面前的采访对象年轻了,评论区的留言似乎也更多是年轻人,“杀马特之父”这期上了视频插件,在微博等等平台疯狂转发,单期全网播放量达到6000万。“留言区里低龄观众海了去了……”这些都让“老阿姨”倍感欣慰,“甚至激动”。
  “我现在更加有定力一点,也更加纯粹一点,我就做人!生老病死喜怒哀乐爱恨情仇,这部分内容的心理需求是穿透阶层和年龄的。”

流量


  跟年轻人混并不容易,新节目两周更新一次,节奏原本还算得上舒缓,“各种杂事特别多,来了我才知道,内容的运营和推广是一件极其复杂、对内容传播具有根本性影响的事!”
  “她其实是个特别有忧患意识的人,”季业说自己刚加盟《冷暖人生》时有两大惊诧,一是当时尚未迁入新址的凤凰会馆那么破,“连县级电视台都不如”;二是主持人那么拼,“晓楠出去吃饭,听到朋友们说,‘哎呀,好喜欢看你的节目,看了好感动,我都流泪了!’她就回来召集大家开会,说不行,我们不能变成一个婆婆妈妈的节目,这不高级!”
  搬入洋气现代的凤凰国际传媒中心,陈晓楠照样常常召集同事们开会,“晓楠绝不只是这个节目的主持人,她深入参与到节目样态的设计、选题的甄选,甚至参与后期制作,她个人的气质跟节目的气质是高度融合的。”
  《冷暖人生》的微信公号“晓世”也是陈晓楠“逼”着季业开起来的,“她把我们加进一个群里,还加了外面一个专门做新媒体的小伙子,让他教我们怎么做公号。”
  陈晓楠说自己那时最大的痛苦在于,“一屋子人开会,对节目如何在新媒体开拓有各种想法,到底什么是对的,我们没一个人知道。”她常在开会时感到头疼、缺氧,想说声“罢了!死了心回家带娃吧!”公号又跳出个让人不甘心退场的10万 。
  “来腾讯才知道,我们理解、掌握的新媒体传播手段太少了,能够利用的推广资源也是极其有限的。”团队花了很长时间搞清楚企鹅帝国的内部资源通道,“现在我们节目出来,内部抄送都要写一个很长的邮件。”此外,还要根据全网其他平台的属性,铺开投放。“我们是原创品牌,必须自己在全网闯出一条生路。”
  第七期节目——“我把爱人送到零下196度”被微信的腾讯新闻推送采用为头条,“这个传播力是惊人的,图文点击量过亿,全网播放4400万。我们当然希望更多节目能用上这个推广资源,但前提是你的内容足够好,才有资格。哪怕在腾讯内部,传播资源也不是理所当然白给的,有品质、有品牌才有机会。”
  不同的渠道都要对内容包装进行适度的调适,微信用户手机上看到的标题是——“他送亡妻进零下196度罐内求复活”。“那天下午我们大概做了一百多个标题,最后腾讯这边特别有经验的编辑定了这个题。”编导说,这个标题“把一个爱情片改成了科幻片”。
  “这些地方真的只有虚心求教,毕竟人家起了十几年互联网的标题了,每个用词都有讲究,让人愿意点开,”陈晓楠的实用精神来自于互联网海量内容的残酷竞争,“它不像我们在电视台,有个固定的播出时段属于你,在网上,你必须想尽办法去争取用户,让他们的指尖能够为你停留十分钟。”
  “我不会为了流量去做我不喜欢或者我认为不对的东西,但是在我做了一个我认为有价值的东西的时候,我一定要用足运营推广的技术手段,让更多的人看到它。”
  她的骄傲在那些缺氧的头脑风暴讨论会上已经放下了,“这就是技术的力量,你没办法,你骄傲不起来,你能说我不需要这个东西吗?你有那么大能量吗?如果想要守住自己的根基,坚持关注普通人,就意味着运营的起点特别低,我现在一半的气力都用在对渠道的熟悉和对渠道属性的准确把握上。”

专注


  《和陌生人说话》第一期以网红“大力哥”开篇, “开播前,有朋友听说这个选题,担心是不是单纯奔着流量去了。”陈晓楠笑著说,“如果真的奔着流量去的话,我直接就采访名人好了,或者我选择一个大事件中的人物,这样都能拉流量,但是这个流量能不能沉淀下来,它究竟是那个人物、那个事件的,还是你这个节目的。”   没有不想被观众喜欢、认可的主持人,但主持人是最本真的演员。“你做不了其他人,也学不了其他人,你只能去寻找自己,开掘真正的自己。”她感恩凤凰的自由平台,“从来没有人来规约你,耐心地给你一个自我认识的时间和空间。”
  在腾讯这个全新的平台上,她的幸福感来自小天地里的扎实,“我从来就没有做一个大名人的野心,偶然看见我的人再多,也不如有一些必然看见我的人。这么大的内容生产天地里,我占有这一块,扎扎实实的,就挺幸福的了!”
  出道时,“国际范儿”、“书卷气”是陈晓楠的标签,她却没有沿着财经新闻、国际新闻的路径继续往前,“那不是我的天然兴趣,我可以很认真地做功课,把活儿干好,但是我没有持续研究、甚至成为这一方面专业人士的原生动力。”
  直至做《冷暖人生》出了名,还有人劝她,“干嘛做这么苦的节目!”“那时候的确很苦,常常出差,外采,大冬天冻得鼻子直吸溜,”但正是田野间的奔走,让她找到了灯光明亮的主播台上所没有的舒展自如。
  “找到自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找到之后,就是要排除干扰,专注地走好自己的路。”她跟老同事窦文涛聊天,说自己就是一只蜗牛,“把两只触角像天线一样支好,接收老天给自己的信号,专心致志,心无杂念,摈除杂音,慢慢走……”
  蜗牛有大志。有一次出差途中,和组里人吃饭,席间她讲了一番豪言壮语,“如果可能的话,我们要用摄像机画一张属于我们这个年代的清明上河图。”
  “最开始采访普通人时,我常常问编导,那个人会不会说?口才怎么样?”后来她发现,世界上其实不存在口才不好这一说,“一个普通人你让他(她)说别人的事,他(她)可能说不好,但是说自己的事,只要他(她)想说,没有讲得差的!拎出一个细节来就吓你一跳……没有一个人的生活跟其他人是重样的。”“恒常生活中的诗意,升斗小民的生命力”,让她感动、着迷。
  镜头前多年人物采访的训练,让她总结出一套方法——简化谈话环境、在关键场景中追问细节,牢牢抓住人物情感或经历的核心片段,这样的片段被称为“鼓包”,能否在谈话中敏感地抓住“鼓包”,“在必要的时候以‘温柔一刀’砍过去”,事关节目的成败。
  但真实在这所有技巧之上,“像我做的这类采访建立在你愿意说、我愿意听的前提之下,因为我不是做新闻调查的,我不为逼问、验证采访对象话语的漏洞而来,相反,我所有的采访技巧都是帮助采访对象进入自我画像和真实叙述中。”
  李伦将陈晓楠的采访比喻为“拧水龙头式”,有别于“挤牙膏式”的调查、交锋。
  到现在为止,采访前她都会感到紧张,“我很怂的,从来没有说今天我必须带走一个成功的采访,这不是我可以决定的。我心里想的是,好吧,如果谈得不好,这个就不播……”
  她庆幸自己没有轻易“死心”,“按照我的个性,我是不会去跟命运抗争的,如果死心了,认为真的没人要看我的节目,我肯定就退休回家了。”
  跟朋友说起这半年的收获,她说自己很幸运,一个野心不够大的人,又在平静饱和的职业状态里那么久,“没有想到自己的职业边界还可以往前推进一步,从这个角度,我是非常感谢腾讯的。但所有一切,技术也好,流量也好,都是为了守护自己所认定的根基。”
  她的眼睛溫柔地望向办公桌上的相框——她蹲在小女儿身旁,母女俩鼓一口气,把一只蒲公英吹得四处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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