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人”被裁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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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认为自己受到了羞辱
  1978年11月的一天,纽约威明顿市兰尼高中的篮球校队进行了一场公开的测试。身为教练的波普·赫灵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为校队和校队的预备队招募到一些优秀的球员。当时,全校有50个雄心勃勃的篮球少年为了竞争15个入围名额展开了异常激烈的竞逐,迈克尔·乔丹也是其中的一个。作为公认的篮球天才,乔丹对于这一次的选拔充满自信。当所有教练走进一间没有窗子的小隔间,在里面商议最终的入围人选时,骄傲而又自负的乔丹在脑子里,根本就没有“落选”这个答案。
  此前的一个赛季,兰尼高中校队在两名高二后卫达夫·麦克吉和詹姆斯·比蒂的强势带领下,打进了高中联赛的第二阶段比赛。在1978-79赛季,他们队中至少有十个高年级的球员坐镇其间,大家都十分熟悉教练赫灵的战术体系,这使得乔丹的部分上场时间也被一些资深球员瓜分掉了,可一贯傲慢的乔丹并不担心自己会与校队擦肩而过。对于当时的那支兰尼高中校队来说,身高是一大致命伤,他们队中竟然没有一个球员的身高超过1.90米,这让26岁的年轻教练赫灵感到十分头痛。
  下午两点,当教练们从那间小隔间里走出来的时候,两 份入围球员的名单已经草拟完毕了。一个小时之后,这两份名单被赫灵教练张贴在了那个若干年后被命名为“迈克尔·J.乔丹球馆”的大门上。在那个年代,一名低年级球员是很少有机会能够入围校队一队的。赫灵教练最终做出了一个弥补球队身高弱势的决定,乔丹因此只出现在了预备二队的名单里。而乔丹那位身高达到两米的好友莱罗伊·史密斯,则在校队一队的名单里占据了一席之地,这让乔丹感受到了极大的羞辱。回到家中之后,他伤心地把自己反锁在了房间里,妈妈德罗里斯站在门外,长时间地听到了儿子抑制不住的伤心啜泣声。
  年仅15岁的乔丹遭遇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重大打击。成名之后,有一次他在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曾经如此描述自己当年的心情。“对于我来说,被球队和教练漠视,是一件非常令人尴尬的事情。那两张校队入选球员的名单在球馆的大门上张贴了很长的时间。可我在最重要的那份名单里,却没有找到自己的名字,我为此感到十分丢脸,也很难过,因为我从没想到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事隔多年之后,赫灵教练也曾接受过一次《体育画报》的采访。他在专访中为自己当年的决定做出了如下解释。“迈克尔(乔丹)对球的控制力是毫无疑问的,可他的防守很一般。而且当时他的身高只有1.77米,这成为了他被校队一队拒绝的最主要原因。”赫灵认为自己当年的决定,并没有出现大的偏差。“另外,迈克尔也并不是那次测试中给人留下印象最深的一个人。在我们队中,一位助理教练甚至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他。如果他想在整个选拔赛期间脱颖而出,那他就应该比那个身高高出他二十多公分的对手表现得更出色一些才对。”
  乔丹意外地没能进入校队一队。可就像他人生中曾经面临的其他挫折一样,被拒的经历唤起了他向命运发起挑战的斗志。1979-80赛季,也就是乔丹进入校预备二队的第二个赛季,他的能量实现了冲天大爆发。在为兰尼高中出战的一场比赛里,乔丹得到了全队全部所得55分里的51分,此举震惊了整个高中联赛。
  


  我感谢那些亲爱的“敌人”
  但是众所周知,乔丹是一个相当记仇的人。2009年,这位N B A历史上最伟大的球员正式进入名人堂。他在获奖感言中用刀刀见血的尖锐话锋代替了爱和感恩。他先是谈到了自己在1985年职业生涯首次参加的全明星赛上,遭受到伊塞亚·托马斯等老球员的合力排挤;他又谈到每次与帕特·莱利的球队遭遇,他都要经受一场残酷的众人围剿;当然,他也提到了莱罗伊·史密斯取代自己进入兰尼高中校队第一队,以及被波普·赫灵教练“狠心”拒绝的经历。乔丹最后感谢所有给予他支持和帮助的朋友,更感谢那些让他在职业生涯里受到有益磨练的“敌人”,因为是他们让他变得更加无敌和无畏。
  此后,乔丹总是不忘对当年取代自己进入校队一队的莱罗伊·史密斯狠狠进行一番嘲讽。还是在2009年,作为乔丹商业合作伙伴的nike启动了一个新的市场营销计划。在拍摄营销宣传片的时候,他们请到了好莱坞著名黑人喜剧明星埃迪·默菲的弟弟查理·默菲,让这位影星在片中扮演莱罗伊·史密斯的角色。而他有一句最自嘲、最搞笑的台词是这样的:“在我取代迈克尔·乔丹进入兰尼高中一队之后,他变成了篮球历史上最伟大的球员。这是个巧合吗?绝对没可能。这是天意。”相信乔丹看到这里,肯定已笑得前仰后合。对于他遭受的任何一次拒绝,乔丹永远都不会忘在脑后,他会加倍找回来。
  其实,早在1988年,睚龇必报的乔丹就已经对赫灵教练展开有力回击了。那一年,NBA娱乐频道的制作人员前往温明顿为乔丹拍摄一辑名为《和我一起飞翔》(come fly with me)的纪录片。很多看过这个纪录片的人还清晰地记得,乔丹在片中也曾提到被高中校队拒绝的事情。他严肃地告诉赫灵教练——你当年犯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而当时,赫灵在兰尼高中的教练位置已经被一个名叫弗莱德·伦奇的人所取代。当时出现在片中的,也是弗莱德·伦奇。
  作为这部纪录片的制片人之一,大卫·加文特说他曾为拍片寻找过赫灵,可却不知所踪。而当时,加文特被一些人告知伦奇在1978年的时候,正是赫灵的一位助理教练。乔丹被排除在校队一队名单之外的决定,伦奇当时也是主要的决策者之一。可真正的事实是,1978年的时候,伦奇甚至都不在兰尼高中工作。伦奇那时候也曾经试图向摄制组说明自己和乔丹被校一队拒之门外的事情全无关系,可该片的导演却根本不想听他的任何辩解。最终,在片子开始大约五分钟的时候,伦奇出现在了胶片之上。然后留下一句“我就是那个把迈克尔·乔丹裁掉的高中教练”,就此相当搞笑地完成了自己的拍摄任务。
  而作为事件真正的争议人物,波普·赫灵在乔丹离开兰尼高中、升入北卡罗莱纳大学之后,就从人们的视线里完全彻底地消失了。直到2012年1月14日,赫灵终于重新走进了人们的视线之内,起因却是因为一桩离奇的凶杀案件。
  原来1月12日晚上,警察在位于威灵顿市科万街1100号的一间寓所内,以赖账的罪名逮捕了一名中年男子。事后证实,那里是赫灵的家,被捕的正是赫灵。令警察感到非常惊诧的是,他们在搜查证据的过程中,竟然意外地在屋后的庭院里,发现了一具被埋掉的女人尸体。而从警方随后找寻到的女子的身份证明来看,此人刚刚于一周之前被列入了失踪人口的档案。赫灵因此被警方以涉嫌杀人毁尸灭迹的罪名进行了收押。
  经媒体报道此事之后,很多人都不敢相信身为迈克尔·乔丹高中教练的赫灵,最终会以这样一种令人意想不到的面目重回人们的视野。当然,乔丹和整个事件没有半点儿的关联。按照美国《体育画报》的说法,乔丹和赫灵已经有17年的时间没有联络过了。或许他也会为这个消息而感到无比震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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