辫子打掉终点线,大清赢得田径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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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泱泱大国,大清跟世界各国的交往还是很频繁的,可是清政府对体育一直没能引起重视。譬如1896年,希腊雅典举办的第一届奥林匹克运动会,世界各国共有澳大利亚、保加利亚、奥地利、英国、德国、丹麦、匈牙利、美国、法国、智利、瑞典、瑞士等13个国家参加,国际奥委会也向清政府发出了邀请,清王朝不知奥运会为何物,未加理睬。
  清康熙年间,清政府已频繁同许多欧洲国家交往,并开始参加外国的体育比赛。
  康熙36年,有西洋使臣呈来请柬,邀请大清派遣使团,参加法国巴黎举办的田径运动会。当时奏请此事的大臣系翰林院学士杜世钊。善骑马打仗的康熙不知田径运动会为何物,询问杜世钊,会洋文的杜世钊说,所谓田径运动会,就跟校场比武一样,只不过是比谁跑得快而已。
  康熙一听是赛跑,有了些兴趣,便令杜世钊选拨“善跑壮士”,择取黄道吉日,率团出使法国,与外国人一决雌雄,以壮大清国威。
  杜世钊回到家中,不免长吁短叹,因为除摔跤、习武而外,国人历来不太清楚其它方面的体育项目。夫人献策说,京城内现有几百名“跑役”,何不从中挑选?一语惊醒梦中人,杜世钊第二天就在长安街摆下赛场,经过两天激烈角逐,终于产生出七名选手。
  杜世钊也没参加过国际体育比赛,他将七名选手收入衙内,凭西洋使臣请柬书上的说明向运动员们讲授了百米赛跑的两条规则:其一,鸣枪起跑;其二,身体任何一部分最先触线者为优胜。
  不出二日,七名选手个个倒背如流。
  见时机成熟,杜世钊奏请康熙,择取黄道吉日,起程出洋。出征那天,康熙给七名选手官服加身,朱翎冠头。七名选手骑着高头大马,手擎青龙黄旗,前头龙狮队开道,后面鼓乐欢送,很是气派。
  官轿内的杜世钊却说什么也乐不起来,因为头日康熙召见于他,对他言道:“此番出洋比跑,事关大清之国威,若能胜得回来,加官三级;如果失利,大清颜面全无,你定当小心行事!”给杜世钊心头压上了一座大山。
  大清运动员长途漂洋到达巴黎。他们个个拖着一条齐腰长的辫子,穿着黑色长袍,长袍前胸后背绣着色差强烈的鲜艳花纹,那喇叭口的袖子还用金丝线织出耀眼的水波。如此奇特的打扮引得巴黎全城轰动,人们争相目睹大清运动员的风姿。当时运动会的门票是每张10法朗,但因了这些清朝运动员,门票一涨再涨,最后竟涨到23法朗。
  百米赛跑共有保加利亚、意大利、英国、俄国、丹麦、法国、中国七个国家43名运动员参加。通过抽签分成七组,第一组七个人,其它六组各为六人。采取淘汰赛的办法,第一组第一名参加第二组比赛,第二组第一名参加第三组比赛,以此类推,一直到第七组决出这个项目的优胜者。
  七名大清运动员,六名抽在第一组,一名叫马长富的抽到第七组。这一抽签结果,杜世钊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有幸一名运动员抽在最后一组,好歹有个最后争夺优胜的机会;忧的是六名运动员都抽在第一组,而比赛结果只有一名运动员能够有机会出线,而且底下还要连过六关,形式很是不好。杜世钊愁得一夜没有合眼,三更时分,就把七名选手催起,早早到赛场练习了一番。
  百米赛跑是从巴黎时间早上8点开始的。不到7点,赛场观众席上已经座无虚席了,7点3刻,七名运动员全部到位。第一组先赛,其中一名是法国运动员,他身穿背心短裤占据第一跑道。大清六名运动员虽然脱去花翎盖帽,长靴也换上皂鞋,但身上依然穿着官袍长服,分列第二和第七跑道。发令员是英国人,只听他叽里呱啦一声口令,法国运动员随即两手撑地,屁股朝天,右腿蹬直,如猛虎下山之状。大清运动员没听懂叽哩呱啦的意思就是“各就各位——预备”的口令,不知所措,面面相觑。接着“砰”的一声枪响,法国运动员如离弦之箭,冲出起跑线,而大清运动员却大吃一惊,双手抱头,伏于地上。待他们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时,法国运动员已经冲线了。
  全场如同投下一枚重型炸弹,口哨场、喊叫声、哄笑声翻江倒海。但是大清运动员却不理会,一个高个子还在喊叫:“大家不要惊慌,洋人想要鸣枪吓唬我们,我们不怕!我们也不去理会他们!现在听我口令,一、二、三……”他的“跑”字还没喊出来,杜世钊已经昏死过去。
  看到杜大人昏倒,六名运动员也慌了手脚,也不赛跑了,齐齐地向杜世钊围了过来。杜世钊醒了过来,两眼几乎冒出火来,喝道:“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那六名运动员说:“大人恕罪,自古以来,小人们只听击鼓出阵,鸣金收兵,哪见过鸣枪比跑的呀!”杜世钊想到自己也有责任,一是缺乏对运动员们语言障碍的培训,加上自己对国外比赛规则知识不了解,造成大清运动员出此洋相,只得罢了,心想总算还有一名马长富排在第七组,还有挽回局面的希望。
  其实,那马长富也为刚才队友的“洋相”而惊慌,因为自己跟他们一样,也听不懂洋话,更不了解比赛规则。于是在第二场比赛还没开始前,他就对杜世钊说:“老爷,洋人那些叽里咕噜的洋话小的也听不懂。您是懂洋话的,我们换个方式:洋人一喊‘预备’,您就高喊一声‘圣旨到’,同时随着枪响再来一声‘喳’,小的用脑袋担保,保证万无一失!”杜世钊一想,这是个好办法,就点头答应了他。
  决赛从下午2时正点开始。马长富位于第四跑道,左边是第六组的优胜者意大利运动员,右边是俄国运动员,人高马大。马长富毫无畏惧,等候发令。
  发令员叽里咕噜的同时,杜世钊也发出口令:“圣旨到!”马长富听得真切,两袖一抖,摆下习武中“金猫伏鼠”的架势,昂头目视前方。几乎是同时,“砰”一声枪响,杜世钊的一声“喳”也喊出了口。
  马长富闻声而动,如饿虎扑食一样冲了出去。这一冲非同一般,两尺多长的辫子一下子拉直,冲刺的气浪把长袍吹得唏哩哗啦地响。全场观众轰动,喊声震天。
  不出三四秒工夫,距离就拉开了,最前头的只有三个人,就是马长富和他左右的意大利选手和俄国选手。他们三个人,几乎是并驾齐驱。
  眼看离终点红线不足三丈距离,左侧意大利运动员企图挤占马长富跑道,不想一脚踢在马长富飘起的长袍下裙,俩人同时向前扑倒。右侧的俄国运动员见状大喜,抢先挺胸出线。
  可是线不见了。原来,线被马长富的辫子打在了地上,马长富的辫子压在线的上面。裁判员见此情况,不知如何裁定。杜世钊随即赶到终点,对裁判员言道:“优胜者非我大清莫属。请看你们的比赛规则:身体的任何一部份最先触线者为优胜。辫子系毛发,自然是身体的一部分,请阁下三思!”裁判员无言以对,只得判大清运动员马长富为百米赛跑优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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