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玄谈:垃圾与健康问题新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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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垃圾围城!北京城已经被星星密布的垃圾堆包围;上海垃圾围城,16天累积的垃圾可堆成“金贸大厦”;广州垃圾围城,每天生活垃圾量相当于4450头大象的重量;杭州垃圾围城……
  据统计,垃圾产量正以10%的速度逐年增加,我国现有的688座大、中城市中,已有200多座处于垃圾山的包围之中。
  《2014年全国大、中城市固体废物污染环境防治年报》显示,2013年,全国261个大、中城市生活垃圾产生量达16148.81万吨(约1.61亿吨)。目前国内每年城市垃圾产生量在1.8亿吨左右;预测到2030年,中国城市垃圾年产总量将达到4.09亿吨。
  2012年11月6日,联合国环境规划署在日本大阪举行的“废物管理全球伙伴关系”会议上发布报告称,由于人口膨胀、城市化、经济发展以及缺乏妥善的回收和治理,城市生活垃圾问题正在日益恶化为一场全球性危机,对环境以及人类健康构成严重威胁。
  垃圾堆几十年如一日,只往里堆放,没有环境治理,日积月累形成的腐败恶臭气味随风飘荡,与此为邻的居民伴生多种呼吸系统疾病;垃圾堆渗漏造成水源污染、土壤污染,鱼虾绝种或变异,蔬菜和庄稼变质,人们食用这类有毒物富集的蔬菜可能引发多种病变。据有关报道,由于垃圾污染已经造成全国有癌症村200多个。
  目前处理垃圾以填埋和焚烧模式占主导地位,在填埋或焚烧处理中,全国27%垃圾填埋场无任何防渗措施,39%无任何渗滤液收集处理设施,从而使二次污染问题突现。导致大量渗滤液浸入地下水,污染土壤和水环境;大量沼气及各种有毒有害、异味气体挥发影响空气质量。而不科学的焚烧处理,将产生大量二噁英等更为严重的“从地表向空中、有形化无形”的污染转移和二次污染。
  因此,垃圾污染和健康损害都具有必然性。所谓垃圾,就是生产生活所产生的无用或有害的废弃物。只要人类进行生产和生活就会产生这种或那种废弃物。不论人类如何努力,无废料的生产都是不可能的。因为有消耗就会有产出,而产出物既会是有利的,也会是有害的。所谓废料就是垃圾。这是人类活动的必然产出物,不可避免。
  我们怎样认识垃圾问题呢?从哲学辩证思维的视域考察,世界上没有绝对有利和绝对有害的东西,在物质的无穷转化中,相对人的好恶而言,有利的一定会变成有害的。有害的垃圾就是从有利的物质资源转化出来的。根据热力学第二定律,即熵定律,一切生产的有序过程都伴随着能量的耗散、废物的产生等无序过程,一切人的消费过程都伴随着产品或商品变成废品或污染品的过程,一切经济活动过程的有序都伴随着经济活动依赖的自然环境的无序,宇宙中一切实体的有序都是以实体所依赖的环境的无序为代价的。因此垃圾作为废物是与人类生产和生活活动相伴生的不可分割的物质转换过程。当有利的资源开发的越来越多,有害的垃圾也会越来越多。
  虽然垃圾也不是绝对废物,也可以变为资源,但是处理垃圾也是一种生产行为,也要消耗资源,就也会产生新的垃圾。因此,处理旧垃圾又会产生新垃圾,这是一个无穷的过程。归根结底,垃圾也是自然的转化产物。没有人类社会,自然演化也会使地球消亡。人类的努力不会改变这一最终结果。那么我们能否从垃圾困境中解脱出来?是否能够解决垃圾危机呢?
  今天的垃圾是人类为了更好的生活而创造出来的,可是人类的创造物现在开始威胁人类的生存,特别是直接造成健康的危害。因此垃圾问题不得不纳入人类伦理考虑。从本质上看,为了生存,人类必须从事生产活动,而只要生产就会产生垃圾,越是高科技生产,产生的垃圾也就越复杂,对人类的威胁也就越严重。农业污染只会造成寄生虫病,而工业污染却使人患癌症。生产水平升级,垃圾也升级,造成的疾病更升级。
  从终极目标而言,人类赖以生存的环境既然是必然消亡的,人类也就一定逃脱不了消亡的命运。这里表现出了众生平等,人类在生命世界里最后出现,不过会最后消亡而已,绝没有不消亡的理由。垃圾危害人类不过是这必然过程的一个环节。
  人类历史上从来都面临生存困境,也都做过努力。中国古人向后看,孔子要回到纯然古风、三代气象的夏商周时代;老子要回到的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小国寡民时代;庄子则要回到同与禽兽居族与万物并的至德之世。
  退回到农业社会,我们不愿意,所以我们主张向前看,要在发展中解决发展过程出现的问题。就垃圾问题而言,既然无废料生产不合规律,垃圾也就必然产生,处理垃圾也会产生新垃圾。垃圾处理不完,人类面临的威胁也就无法彻底消除。
  就自然和人类社会比较而言,自然界是无穷的,其力量也是无穷的,它以这种无穷的力量创生一切,也毁灭一切。人类在这一力量面前是渺小的,其作为也是有限的。只能添加点延缓或加速作用,却不能改变自然作用的方向和结果。
  由此我提出一个观点,即听天命而任自然的观点。自然大于社会,社会只是自然的产物。人要顺应自然,不可逆天而行,逆天而行必遭天谴。自然有大自然有小自然。大自然可以是宇宙自然,或地球自然;小自然是人体自然,因此有人把人体自然称为小宇宙自然。小宇宙映射或反映大宇宙,投射出大宇宙的全部信息,这是一种全息论的观点。
  今天的垃圾成灾,何尝不是逆天而行的恶果。我们既然是自然的产物,自然就给我们准备了生存的条件,一种观点认为,自然提供给我们什么就接受什么,不要创造自然界原本没有的东西,因为这些东西就是潘多拉盒子里的魔鬼,一旦释放出来就再也收不回去。今天的垃圾不断升级就是如此。另一种观点认为,人类有科学技术,这是人类之所以为人的特征,因此,回归自然是不可能的,创造自然特别是创造符合人类长远利益的自然环境,是人类摆脱垃圾污染的战略思路之一。
  这两种观点是两个极端的观点,即顺应自然的观点,以及适应人类长远利益的观点。我赞成后一种观点,事实上,在实践中也是如此,如果今天出现的垃圾问题能够超出眼前利益和城市优越主义,以满足子孙后代的长远利益为尺度来制定垃圾无害化和综合利用决策,那么相信垃圾不可能消灭,但可能被转化,即朝着对人类健康污染最小化、资源最大化的方向转化,其合理性的标准就是通过科技使自然物自然而来,又通过科技使其废物自然再用,或自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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