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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2月18日,由成都金沙遗址博物馆、湖北省博物馆、深圳博物馆、洛杉矶郡艺术博物馆联合主办的“玛雅的世界:洛杉矶郡艺术博物馆藏古代玛雅艺术品”在金沙遗址博物馆拉开帷幕,展出了美国西部最大的艺术博物馆——洛杉矶郡艺术博物馆馆藏的214件(套)古代玛雅艺术精品,时代跨度近2000年,为观众呈现出古代玛雅人的宇宙观念、宗教信仰、王权、艺术、社会与生活等。据悉,本次展览时间将持续至2019年3月17日。
自19世纪中叶,美国探险家在中美洲的热带雨林中发现玛雅古遗迹以来,揭开了人类文明的另一种辉煌图景。玛雅文明诞生于公元前10世纪,约相当于中国的西周时期,公元4-9世纪进入繁盛期,继而从繁盛日益走向衰落。
中美洲的玛雅人是一个特别的人种,语言自成一体,脸型轮廓很独特,前额倾斜、鹰钩鼻、厚嘴唇。他们在美洲这片沼泽低洼、人迹罕见的热带雨林中,创造了令人难以想象的辉煌文明,如平顶金字塔祭坛、浮雕、石碑等众多杰出的建筑物。
玛雅人创造了一套精巧的数学,来适应他们按年记事的需要,以决定播种和收成的时间,对于季节和年度中雨水最多的时间准确地加以计算,以期充分利用贫瘠的土地。他们所掌握的数学技巧,在古代原始民族中,高明得令人吃惊,尤其是他们熟悉“0”的概念,比阿拉伯商队横越中东的沙漠把这个概念从印度传到欧洲的时间早1000年。
玛雅人算出地球公转一年为365.2420天,比现代天文学测定的365.24219天領先一千多年,除此之外,他们还准确地推算出了月亮、金星的运行周期;卓尔金历是古代玛雅重要的历法之一,以20个神明图像代表天数,0到12的13个数字代表月,不断组合循环组成一年260天,竟与中国古代“天干地支”的组合方式类似;玛雅金字塔的修建更是集合了当时最先进的建筑技术和天文成就,台阶、朝向、角度均经过精密测算,标志节气、日出日落、星辰运行等自然规律。时至今日,这些成就仍与谜团并存。
古代玛雅人将宇宙、太阳、风雨、闪电以及生长于大地上的万物等“超自然的力量”描绘成有形的物体,比如幻化成人形、动物形或神灵,继而组建成他们眼中万物有灵、众神充溢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人与神、神与动物、现世和死亡、观念和想象被玛雅人重新建立联系并雕刻在石像上、绘制在壁画中,融汇于仪式里。
呈现在层层迷雾之上的载体,是众多或造型奇特,或内涵深邃的玛雅文物遗存。此次展览以大部分首次在中国展出的文物构建出一个“玛雅人的世界”,伴随展品和展览线索,看到玛雅人的独特想象力和宇宙观,认识他们眼中“自然的力量”,或许启发我们找到打开玛雅谜团的钥匙正在这些展品中。
玛雅人独特的宇宙空间
展览分为宇宙观念、神灵崇拜、艺术与宗教中的动物、王权统治与神圣仪式四个单元。整个主题展厅也以最具玛雅文明特色的元素装饰:彩陶的橙色和玉石的绿色为主色调,配合典型的壁画、陶器纹饰图案,将展厅分割成多变的玛雅空间;以玛雅壁画为蓝本,复原制作的动画视频形象地展示出“玛雅乐舞”和“玛雅人眼中的宇宙空间”。
在古代玛雅社会,有关宇宙的信仰遍及生活的方方面面。玛雅人主张宇宙是有生命的,充满了代表自然力量(如雨、水等)的超自然神灵。玛雅人创想出了自己独特的宇宙空间,产生了诸如众神的谱系、创世的演变、圣城的创建以及死亡与转化、国王和贵族的作用、宗教仪式之目的等相关观念,并在这些观念的指导下执划城市、兴修建筑、创作雕基、进行仪式表演等,旨在敬神奉祖,祈求庇佑。
此次展出的浮雕陶盒模仿了宇宙结构,其表面可有玛雅宇宙六大神,均为人形和鸟形。长边的中心位置可有铭文,铭文的开头部分可能在盒盖上,但已遗失。陶盒整体看上去形似一座房子或神庙,可被用来存放珍贵的书籍或其他王室物品。
展出的浮雕石球的顶端描绘了身披美洲豹皮的祖先面孔。其中一个侧面是神灵托举一块石头的场景。根据玛雅创世神话,玉米神等神灵创世时安放的三块石头构成的三角形是宇宙诞生的基点。玛雅人将此基点视为炉膛,因此在家中的炉膛内,也会安放三块石头。
玛雅人认为超自然的力量存在于世界之中,分为“可见”与“不可见”两种。即使是不可见,依旧可通过触觉、听觉等方式被感知,如玛雅人常用可见的标志、替代物或者其他可感知的模式来象征看不见的祖先和神。黑曜石和燧石作为玛雅人将“不可见”转变成“可见”的媒介之一,被琢成各种异形器,用以表现在超自然场景中闪现的神灵,或被制成可以通灵的镜子,被赋予了各种象征意义。
展厅中的黑曜石制作的镜子,曾被玛雅和其他中美洲文明的贵族佩挂于身,其黑色表面反射出的模糊光线被用来占卜。镜背非常清晰,镜面稍显暗淡,会在发亮但又浑浊的反光表面产生一种“可见与不可见”的效果。
玛雅文字特点。文字与艺术在古代玛雅社会十分神圣。玛雅人所创造的非凡而独特的文字体系,是玛雅文明最重要的标志之一。通过文字记叙和绘画,人与神实现了沟通,神也通过艺术家之手变得可视与具体。书吏和艺术家受过专门训练,备受社会各界的尊奉。在艺术作品中,书吏和艺术家常被描绘为神灵、人形兔子或猴子,意在表现他们所具有的超自然的特征。
神灵崇拜
在古代玛雅社会,人与神的世界相互交织,彼此映衬。如同许多古老的民族,玛雅人也信奉多神:与天空相关的天神、太阳神、月神;与自然界相关的雨神、风暴神和闪电神;与农业相关的玉米神、巧克力神;以及与黑暗世界相关的冥神等等。
玛雅人认为万物有灵,神灵无处不在,他们通常居于宇宙的某一空间,并可在宇宙间穿梭。每位神灵都可能以几种截然不同的化身存在,其名字、外貌、年龄和性格特征等均有所不同,可谓千变万化,各显神通。 雨、云、水池等水的名种形态以及与之相关的雷、电、风暴等现象对于维持、平衡人类生活十分关键。因此,对玛雅人来说,与之相关的神灵就显得异常重要。
雨、风暴和闪电之神恰克长着蛇纹脸,身上有代表神性的涡纹徽记,挥动斧头,吞烟吐火。闪电神卡维尔长着人的身体,右腿为蛇,脸布蛇纹,一个燃烧的火把从额头上的镜中伸出,他纵横各界,为玉米的生长开辟土地。卡维尔头戴羽饰,右脚为蛇,可破开土地,令玉米生长,具有玉米神的特征。因其具有在宇宙各个层级产生联系的能力,所以他与人的出生、统治者就位和召唤祖先等转换过程相关。展厅中的恰克和神蛇纹陶杯,恰克仰面倚靠在地上,身旁是神蛇,蛇象征着闪电。玛雅人认为恰克能控制闪电,当他用闪电将岩石劈开时,玉米就从中生长出来。
天神和地神。天神伊扎姆·卡卡伊(又称伊察姆纳)是居于天上的古老创世神,是白昼、黑夜和天空的主宰、文字与书籍的发明者、宗教历法的守护神。当以人形出现时,他是一位驼背老人;当以鸟形显示时,他代表“至尊鸟神”,居于世界树顶端。地神则是被称作“N神”的戴头巾老者,长着杏仁眼、大鼻子,嘴巴凹陷,满脸皱纹。他担负着支撑天空的职责,常出现于乌龟、贝壳或鳄鱼等动物的空腔处。
随着太阳从白昼到黑夜、从天空到地下的往复运动,玛雅人的太阳神也通常表现出不同的形式,他们常被描绘成无身体的头像或如统治者般端坐在宫殿中的坐像。玛雅的许多统治者都将自己比作太阳神。
展厅里的月亮女神坐像,年轻的月神在《赫尔赫斯神表》中被称为I神,其双手举兔。其实月亮女神具有年轻和年老的双重特征。年轻的月亮艾神通常与新月一同出现,怀抱一只兔子;年老的月亮女神是生育、医药和占卜女神,还是一名接生婆。王室妇女常以月亮自喻,死后重生為月神。
玛雅文明。玛雅人的太阳神有不同的表现形式。此次展出的两件《太阳神纹陶罐》分别出自公元600-900危地马拉或墨西哥,和公元650-820年危地马拉佩滕,纳兰或邻近地区。分别表现为鲨鱼太阳神形,他长着螺旋瞳孔,张嘴露出三角形鲨鱼齿,通过蜈蚣咽喉从水域跃出。另一件绘有白昼太阳神基尼什·阿哈瓦的坐像,其下巴有胡须,脸上有蛇形曲线,身上饰有花瓣状符号,此符号代表着太阳和白昼。万物生长都要靠太阳的热量,因此太阳神也是火神,能够喷出火焰。
太阳神白天以神基尼什·阿哈瓦的身份穿行于天上,晚上便以美洲豹的形象行走于下界。描绘了美洲豹神被神蛇束缚的场景,由于太阳象征万物热量,这一场景可能象征着旱季和雨季的转换。
玉米神。玉米是中美洲最重要的农作物,也是玛雅人的主食。以年轻男子形象出现的玉米神是玛雅的一位主神,他的生长周期如同田间的玉米,其形象代表着活力、死亡和重生的不断轮回。因此,玛雅的统治者常以玉米神自居。根据玛雅神话传说,神首先用泥土造人,随后用木头选人,但均未成功,最后将玉米和鲜血混合成面团,才创造下人类。
玛雅文明玉米神在《赫尔赫斯神表》中被称为E神,背负着巨大的羽状后背架,装有无数作物及不同的超自然动物。
蛇在玛雅神话中以多种形式出现,被认为是通向其他宇宙之境的载体。蛇定期蜕皮的特征,使之成为象征转化的理想生物,这一过程常与更新和重生联系在一起。在玛雅人看来,蛇在地上、地下、树上和水中等不同环境中的自由来往活动,类似于跨越宇宙空间的仪式,因而也被视为是在穿越不同宇宙空间时,发挥人口作用的超自然神灵。
公元650-800年的《骷髅睡莲蛇纹陶盘》绘有头戴睡莲的蛇,蛇头作骷髅状。玛雅人认为岩洞、深井、水塘等具有蓄水功能的地方是沟通各个空间的通道,睡莲生长于水面,因此具有在宇宙中穿行的功能。
艺术与宗教中的动物
动物形象在古典时期的玛雅艺术和宗教中随处可见,并以多种形式出现在不同场景中,其形象丰富多样、独具创意。根据玛雅古典圣书《波波尔·乌》的记载,神灵在创造动物世界时,将其视作“森林的守护者”。但为了平衡它们的力量,同时创造能够崇拜神灵并指挥动物的人类。因此,在玛雅人的世界中,动物既具备沟通不同宇宙空间、帮助人类繁衍生息的神性,同时又是人类的对手。在人类和动物之间的多种交互关系中,冲突与合作始终共存。
展出的公元650-850年《蝙蝠头像纹陶罐》出自危地马拉上维拉帕斯,科班或邻近地区,其外壁上绘满蝙蝠的头部,可能表现的是黄昏时蝙蝠飞出栖息洞穴的场景。蝙蝠是夜间才会飞上天空的地下生灵,被认为是黑暗生物,有时甚至预示着死亡。蝙蝠也是重要的热带传粉昆虫,因而受到玛雅人的青睐,科潘城邦的标志就是蝙蝠。
地上的生灵《睡莲美洲豹纹陶碗》出自公元600-900年,危地马拉佩滕,此件口沿有模仿文字的纹饰,外壁绘有匍匐的美洲豹,它的头上是睡莲。因为美洲豹是夜间活动的,因此与冥界相联系,与睡莲一样拥有沟通不通世界的能力。
展厅中的《鳄鱼形陶罐》,在创世神话中,土地是从原始水体中升起的巨型鳄鱼或海龟的背。它被撕裂成了天空和大地,两者也都可被想象成鳄鱼。
王权统治和神圣仪式
古代玛雅人拥有共同的意识形态和世界观,但他们从未建立一个统一的政权国家,而是形成了为数众多的玛雅城市,由国王统治。国王为世袭,与祭司和贵族等构成统治阶级;普通农民和各业工匠等为平民阶层;奴隶则处于社会最底层,多为战俘、罪犯和负债者。玛雅人认为,统治者的权力由神所赐;同时,他们也有责任与祖先及其他神灵沟通,以维持宇宙世界的平衡和子民的生活。因此,玛雅统治阶层常通过各种宗教仪式积极与神灵和超自然的世界进行沟通,以稳定社会、巩固政权。 玛雅的国王们有“圣主”的头衔,被认为具有通神之术。他们宣称自己是神的直系后裔,具有至高的神性。国王们使用神名、修建神庙、塑造神像,并模仿神的形象。在玛雅绘画中的宫廷场景里,常有统治者举行各种仪式的画面,他们身穿彩色衣物,戴动物形头饰,佩珍贵的首饰,还时常装扮成玉米神等神灵,显示在萨满状态下他们与神融为一体。出自公元650-850年的《君王纹陶盘》绘有一位君主形象,坐在豹皮上,头戴高冠,身佩首饰,或是模仿玉米神。
女性在古代玛雅社会中发挥着重要作用,除生育和抚养后代外,她们还参与政冶、经济和农业活动,尤其是在纺织领域,女性的作用最为显著,织物在古代玛雅是重要的资源。古典时期,女性会担任神职,一些城市还出现了女性统冶者。玛雅艺术中,常刻画有女贵族和市井妇女,地位高贵的女性还时常出现在婚姻仪式和子女养育的画面中。展厅中的《婚礼场景纹陶罐》描绘了婚礼的场景。玛雅人的婚姻由尊长指定,异族而婚,祭司主持婚礼,一般在女方家进行。新郎和新娘保持各自的姓氏。
在古代玛雅社会,音乐和舞蹈是日常生活与宗教仪式的重要组成部分。歌曲被认为是对祖先和神灵的祈祷或祭品,在墓葬中也不乏以乐器为陪葬品。在玛雅艺术品中,常见国王、祭司和武士以舞者的形象出现,并扮演各种动物和神灵。乐舞表演不仅是一种娱乐方式,更具有神圣的宗教意义,即歌舞娱神,与神灵沟通。
借助酒精等物质进人迷幻状态从而达到通神之目的,是人类早期巫术活动中的惯用手法。玛雅人将烈性烟草、龙舌兰、蜂蜜、蘑菇、睡莲、仙人掌、曼陀罗花和由树皮制成的“巴尔切”等作为致幻剂,以求产生恍惚、狂喜、净化等体验。除吸食外,玛雅人还将致幻剂注人身体以便尽快吸收。总之,致幻的目的,是企望进入超自然状态,转化为其他生物,与祖先和神灵相通。
玛雅人认为出生、死亡、重生以及祖先和神灵的召唤,都是一种生命的转化过程。这一过程将通过一些超自然的出入口及通道,如蛇、鳄鱼或蜈蚣的咽喉等来完成。在玛雅人看来,死亡是生命的终结,但通过转化,又成为新的开始,贵族会与太阳、月亮、闪电和玉米等一并重生。在玛雅艺术品中,召唤祖先和神灵的画面常出现在与转化活动相关的仪式中。出自公元650-800年的《人物和神蛇纹陶罐》描绘了一位统治者手握权杖召唤神灵。玛雅的统治者是当地最高的萨满,他们可以与宇宙进行对话,保护其民众免受危害,还可以预测未来,因此国王具有神圣的转化能力。
为与祖先和超自然神灵进行交流,在政治宗教领袖的主持下,玛雅人经常举行一系列的献祭活动。祭品从各类物品到奴隶无所不有。在玛雅人看来,墓穴、洞穴和蓄水等地方皆为自然与超自然之间的过渡和贯通之地,是献祭的主要场所。熏香和橡胶等祭品被盛放在香炉中,用以滋养大地和逝者,其燃烧所产生的烟、火和香气则被认为是与超自然世界交流的媒介。约公元546-629年,出自危地马拉佩滕的《战争和献祭纹陶罐》,描绘了纳兰霍统治者战争后与祭司献祭的场景。玛雅人相信此举能确保农田肥沃,家族兴旺,并在战争中获胜。
球賽是玛雅和其他中美洲文明的一项重要活动。早在公元前1200年,人们就用两面平行的墙围成球场。球场被视为大地的开口,是自然与超自然、死亡与重生的过渡地带。《波波尔·乌》中记载了玉米神被埋葬在冥界球场的传说,创世图画中绘有玉米神从地表的裂缝中复活的情景。球赛仪式正是为了确保玉米神的复活和玉米的生长。“球手”也是授予玛雅精英的一种头衔。
通过长期的天文观测与精密的数学计算,古代玛雅人创造出了自己独特的历法体系。他们用数字和历法系统来追溯和记载统治者及其他贵族的事迹,并将这些日期和事件记录在纪念性雕塑及其他物品上。他们还会计算和记录早期历史或神话事件的周年纪念,并将自己与这些事件和相关人物(祖先或神灵)联系在一起。此次展出公元9世纪,出土于墨西哥恰帕斯的《铭文石碑》,石碑大部残缺,铭文结合历法记录了当时墨西哥东南部地区玛雅贵族的政治和宗教活动。
当代玛雅人主要集中在危地马拉、洪都拉斯、伯利兹以及墨西哥的恰帕斯、塔巴斯库、坎佩切、尤卡坦和金塔纳罗奥等地区。在今天,约有1000万玛雅人生活在这些地区,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仍使用玛雅语作为母语或第二语言。为保留和延续辉煌的古代玛雅文明,如今危地马拉和墨西哥尤卡坦地区的玛雅人正倡导学习象形文字。在高地地区,玛雅的萨满巫师还游历于许多传统的村庄,向历法监管人了解古代风俗。有理由相信,对玛雅语言和文化的进一步理解,将会促进人们更深入地认识古代和本土文献。回溯干年,古老的玛雅文明曾在中美洲谱写了一部壮美的诗篇。
虽然,岁月的烟尘早已使玛雅文明化为了一座座遗址。但今天,当代玛雅人依然在沿袭玛雅文明的古老传统,血脉相承,生生不息。不仅成为现代文明多元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更让古老的玛雅文明焕发出新的光彩,续写着历史的辉煌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