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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入“啃骨魔”手中
第二天早晨,江面上弥漫着一层浓雾,一只土人小船正向上游飞速而去。掌舵的是个地位很高的毛利族酋长“啃骨魔”,四五十岁,眼光凶狠,满身满脸都纹身。纹身,在新西兰人是尊荣的标志,地位越高,纹身越多。酋长身披宽衫,腰间挂支英国长枪和一把斧头。他身边有9个战士。船上的10个俘虏,正是爵士一行人。他们的脚被拴住,动弹不得。
昨晚,爵士一行鬼使神差地钻进土人窝里宿营,半夜,在睡梦中被解除武装,抓到船上,但未受虐待。由于土人讲话夹杂着英语,爵士得知这是些残兵败将,正向隈卡陀江上游撤退。酋长的士兵大部被英军歼灭了,他回去招兵买马,准备再战。
快到奥克兰了,却遭此不幸!但爵士并不沮丧,他觉得自己身为丈夫,又是队长,应该为大家树立榜样。他认为神圣的举动,一定会感动上帝出来主持公道!旅伴个个态度坦然,叫土人肃然起敬。爵士礼貌地对啃骨魔说:“您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呢,酋长?”
啃骨魔阴冷地瞟了一眼,不回答。“您抓我们准备做什么?”爵士又问。
“如果那边的人要你,就交换,否则就杀!”爵士明白了:有土人首领落到英军手里,想交换回来,看来大家还有活的希望。学者一听,心中暗喜:这下吃住行有人管了,还会被免费送到英军防地!于是他放心地欣赏起两岸的风光。两位女客惊奇地看着他,不知啥事。在土人的谈话中,学者听到“道波”这个名字,知道“道波”是个湖泊,位于奥克兰省南端的多山地带,隈卡陀江流经此湖。
“英国人的防地在哪里?”爵士问。
“不知道!可能在山后湖边。”学者回答说。
因为战争,隈卡陀江两岸已没人住了,田地荒芜,杂草丛生。中午,啃骨魔在地势险要处停船,让俘虏吃自己的食物,土人吃凤尾草根和马铃薯。饭后继续行进。傍晚,俘虏们被押在一营地看管。自从知道要被当人质交换后,大家不再企图逃跑,而是耐心等待。
第2天,船继续向上游快速驶去,沿途有100多名残兵乘船加入。那天,一个土人唱起号召毛利人献身独立战争的国歌,所有士兵都击打着胸膛,歌声悲壮而嘹亮!让爵士一行感到震撼!下午4点,小船钻进一条狭小河道,旁边是滚烫的烂泥滩。原来,江的两边有数不清的沸泉,有的冒着大团大团的蒸汽,有的喷着一根根的热水柱。铁锈把两岸的淤泥染成红色,泥滩不时鼓起泥泡,散发出硫磺臭味。
巴加内尔说,这里火山活动频繁,岩浆在地下滚动,热水在地上沸腾。离这里不远,还有许多温泉和两个热水瀑布。这些沸泉、喷水口,是地下热量的排泄口和安全阀,否则将憋出更多的活火山。小船在热浪中穿行了三四千米,才冲出沸水区。
第4天中午,所有小船都驶进了道波湖。湖边有一座茅棚子,棚顶一木杆上飘扬着一块布,这是土人的国旗,士兵都举手向它致敬。
亲历土人部落
小船又绕过一个尖岬,靠在湖的沙滩边。前面是一座凭天险建起的毛利人城堡。俘虏们手脚都自由了,进入内城,见木桩上挂有很多骷髅,令人毛骨悚然。两位女俘不忍心观看。这些骷髅都是敌方首领的头颅,身子、内脏早成了下酒菜肴。
啃骨魔的府第位于城堡深处,它后面有个露天广场,是用来集会和习武的。房屋墙壁用木桩和树枝编成,南面有个缺口,挂块草帘,算是房门了。屋里有张矮床,铺着香蒲垫子。屋子中间搭个炉灶,上方房顶有个洞,那是烟囱。因为烟熏火燎,屋内黑糊糊的。
爵士一行正等着发落,一群婆娘立即冲了过来,指手划脚地辱骂。爵士怕那群妇人对妻子动手,要求啃骨魔制止她们。酋长瞪了爵士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挥挥手,那群婆娘乖乖地走了。爵士点头感谢。这时又有百来个妇女围拢过来。原来,这次反抗英军入侵中,村里的200多名士兵,多数牺牲了。土人一旦有亲友阵亡,生者的哀痛还要在肉体上体现。这些女人用贝壳划破脸皮、肩膀,鲜血和眼泪一同流淌,经受着内心悲伤与肉体疼痛的双重煎熬。她们捶胸顿足,血泪横流,哀声震天,场面之惨烈,令人动容!
毛利人相信,死者骨头的保存关系他来世的命运。因此他们要将死者骨头收集起来洗净、刮磨,甚至上漆,放在小屋里,再装个木头像,画上生前所刺花纹。现在他们成了孤魂野鬼,骨头即使不被野狗吃掉,也会暴露于荒野。一想到这里,他们的怒气都想往这些俘虏身上发泄。那群女人刚走,男人们又冲了过来。酋长怕控制不住场面,叫人把俘虏关到一个供神的木棚里。这时,海伦夫人几近崩溃,玛丽小姐已吓得手脚冰凉!
罗伯尔一进木棚,就透过棚壁的裂缝,观察习武场上的动静。过了20多分钟,罗伯尔报告有人来了!这时海伦夫人抓住爵士的手说:“爱德华,玛丽和我都不能落入土人手中!”说着递给爵士一支装好子弹的手枪,“土人不搜女俘身体。万一不行,这是留给我自己的!”爵士点头刚把枪藏好,进来的战士又把他们带到酋长面前。
啃骨魔身边聚集着他的部下,其中有位酋长叫卡拉特特,40来岁,体格健壮,相貌凶狠,地位很高。他的年轻强势让啃骨魔非常忌恨。两人虽脸带笑容,内心却暗藏杀机。啃骨魔开始问爵士问题了:“你和他们都是英国人吗?”
“都是!我们是出来旅行的,沉船后流落到这里。我们没参加战争,是清白无辜的。”爵士果断回答,也深知英国国籍有利于俘虏交换。
“谁能证明!”卡拉特特怒吼,“英国人侵占我们的家乡!烧毁我们的村落,杀我们的人,都要死!”
“他们那样做肯定不对!”爵士庄重地说,“说实话,我心里也很难过!”
“听我说川肯骨魔说,”要不是我们的大祭师叫我把他赎回来,我将剜出你们的心,以告慰死者的神灵,然后把你们的头永远挂在栅栏上!”啃骨魔说到这里浑身发抖,他冷静会儿又说:“你们的军队愿意交换吗?”爵士看看酋长,摇头说:“不知道!”
“我看,你抵得上我们祭师的命!”酋长说。
“抵不上,我不是首领,拿我们一起去换,可能差不多。要不先拿那两位女人换吧!她们地位很高!”爵士指着两位女客说。
“该死的,你还想骗我?”酋长突然指着海伦夫人怒叫说,“她是你的老婆!”
“不,她是我的!”卡拉特特淫笑着,走过来把手搭在海伦夫人肩上。“爱德华!”少妇惊叫起来。爵士怒不可遏地举起手枪,“砰”的一声,卡拉特特应声倒地!
枪声惊动了整个城堡,土人潮水般涌来。啃骨魔瞟了爵士一眼,立即用手挡住愤怒的人群,然后庄严地大声叫道:“神禁!神禁!”土人们听到这话,都在俘虏面前停住了!
不一会儿,俘虏又被押回临时牢狱。但罗伯尔和地理学家不见了。
酋长的骇人丧礼
“神禁”是土人一种风俗。一个人或一件东西被“神禁”,就不许任何人接触或使用,否则就是触犯了神灵,会被神处死!即使神迟迟不报复,祭师也可执行。“神禁”都由酋长根据需要随时宣布。比如,一条河被“神禁”,就不能去捕鱼:一个人被“神禁”,什么食物都不能摸不能吃。这是神干预社会生活的表现,是不可抗拒也没人敢反抗的!
2月13日,因“神禁”,土人与俘虏没有接触。第2
第二天早晨,江面上弥漫着一层浓雾,一只土人小船正向上游飞速而去。掌舵的是个地位很高的毛利族酋长“啃骨魔”,四五十岁,眼光凶狠,满身满脸都纹身。纹身,在新西兰人是尊荣的标志,地位越高,纹身越多。酋长身披宽衫,腰间挂支英国长枪和一把斧头。他身边有9个战士。船上的10个俘虏,正是爵士一行人。他们的脚被拴住,动弹不得。
昨晚,爵士一行鬼使神差地钻进土人窝里宿营,半夜,在睡梦中被解除武装,抓到船上,但未受虐待。由于土人讲话夹杂着英语,爵士得知这是些残兵败将,正向隈卡陀江上游撤退。酋长的士兵大部被英军歼灭了,他回去招兵买马,准备再战。
快到奥克兰了,却遭此不幸!但爵士并不沮丧,他觉得自己身为丈夫,又是队长,应该为大家树立榜样。他认为神圣的举动,一定会感动上帝出来主持公道!旅伴个个态度坦然,叫土人肃然起敬。爵士礼貌地对啃骨魔说:“您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呢,酋长?”
啃骨魔阴冷地瞟了一眼,不回答。“您抓我们准备做什么?”爵士又问。
“如果那边的人要你,就交换,否则就杀!”爵士明白了:有土人首领落到英军手里,想交换回来,看来大家还有活的希望。学者一听,心中暗喜:这下吃住行有人管了,还会被免费送到英军防地!于是他放心地欣赏起两岸的风光。两位女客惊奇地看着他,不知啥事。在土人的谈话中,学者听到“道波”这个名字,知道“道波”是个湖泊,位于奥克兰省南端的多山地带,隈卡陀江流经此湖。
“英国人的防地在哪里?”爵士问。
“不知道!可能在山后湖边。”学者回答说。
因为战争,隈卡陀江两岸已没人住了,田地荒芜,杂草丛生。中午,啃骨魔在地势险要处停船,让俘虏吃自己的食物,土人吃凤尾草根和马铃薯。饭后继续行进。傍晚,俘虏们被押在一营地看管。自从知道要被当人质交换后,大家不再企图逃跑,而是耐心等待。
第2天,船继续向上游快速驶去,沿途有100多名残兵乘船加入。那天,一个土人唱起号召毛利人献身独立战争的国歌,所有士兵都击打着胸膛,歌声悲壮而嘹亮!让爵士一行感到震撼!下午4点,小船钻进一条狭小河道,旁边是滚烫的烂泥滩。原来,江的两边有数不清的沸泉,有的冒着大团大团的蒸汽,有的喷着一根根的热水柱。铁锈把两岸的淤泥染成红色,泥滩不时鼓起泥泡,散发出硫磺臭味。
巴加内尔说,这里火山活动频繁,岩浆在地下滚动,热水在地上沸腾。离这里不远,还有许多温泉和两个热水瀑布。这些沸泉、喷水口,是地下热量的排泄口和安全阀,否则将憋出更多的活火山。小船在热浪中穿行了三四千米,才冲出沸水区。
第4天中午,所有小船都驶进了道波湖。湖边有一座茅棚子,棚顶一木杆上飘扬着一块布,这是土人的国旗,士兵都举手向它致敬。
亲历土人部落
小船又绕过一个尖岬,靠在湖的沙滩边。前面是一座凭天险建起的毛利人城堡。俘虏们手脚都自由了,进入内城,见木桩上挂有很多骷髅,令人毛骨悚然。两位女俘不忍心观看。这些骷髅都是敌方首领的头颅,身子、内脏早成了下酒菜肴。
啃骨魔的府第位于城堡深处,它后面有个露天广场,是用来集会和习武的。房屋墙壁用木桩和树枝编成,南面有个缺口,挂块草帘,算是房门了。屋里有张矮床,铺着香蒲垫子。屋子中间搭个炉灶,上方房顶有个洞,那是烟囱。因为烟熏火燎,屋内黑糊糊的。
爵士一行正等着发落,一群婆娘立即冲了过来,指手划脚地辱骂。爵士怕那群妇人对妻子动手,要求啃骨魔制止她们。酋长瞪了爵士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挥挥手,那群婆娘乖乖地走了。爵士点头感谢。这时又有百来个妇女围拢过来。原来,这次反抗英军入侵中,村里的200多名士兵,多数牺牲了。土人一旦有亲友阵亡,生者的哀痛还要在肉体上体现。这些女人用贝壳划破脸皮、肩膀,鲜血和眼泪一同流淌,经受着内心悲伤与肉体疼痛的双重煎熬。她们捶胸顿足,血泪横流,哀声震天,场面之惨烈,令人动容!
毛利人相信,死者骨头的保存关系他来世的命运。因此他们要将死者骨头收集起来洗净、刮磨,甚至上漆,放在小屋里,再装个木头像,画上生前所刺花纹。现在他们成了孤魂野鬼,骨头即使不被野狗吃掉,也会暴露于荒野。一想到这里,他们的怒气都想往这些俘虏身上发泄。那群女人刚走,男人们又冲了过来。酋长怕控制不住场面,叫人把俘虏关到一个供神的木棚里。这时,海伦夫人几近崩溃,玛丽小姐已吓得手脚冰凉!
罗伯尔一进木棚,就透过棚壁的裂缝,观察习武场上的动静。过了20多分钟,罗伯尔报告有人来了!这时海伦夫人抓住爵士的手说:“爱德华,玛丽和我都不能落入土人手中!”说着递给爵士一支装好子弹的手枪,“土人不搜女俘身体。万一不行,这是留给我自己的!”爵士点头刚把枪藏好,进来的战士又把他们带到酋长面前。
啃骨魔身边聚集着他的部下,其中有位酋长叫卡拉特特,40来岁,体格健壮,相貌凶狠,地位很高。他的年轻强势让啃骨魔非常忌恨。两人虽脸带笑容,内心却暗藏杀机。啃骨魔开始问爵士问题了:“你和他们都是英国人吗?”
“都是!我们是出来旅行的,沉船后流落到这里。我们没参加战争,是清白无辜的。”爵士果断回答,也深知英国国籍有利于俘虏交换。
“谁能证明!”卡拉特特怒吼,“英国人侵占我们的家乡!烧毁我们的村落,杀我们的人,都要死!”
“他们那样做肯定不对!”爵士庄重地说,“说实话,我心里也很难过!”
“听我说川肯骨魔说,”要不是我们的大祭师叫我把他赎回来,我将剜出你们的心,以告慰死者的神灵,然后把你们的头永远挂在栅栏上!”啃骨魔说到这里浑身发抖,他冷静会儿又说:“你们的军队愿意交换吗?”爵士看看酋长,摇头说:“不知道!”
“我看,你抵得上我们祭师的命!”酋长说。
“抵不上,我不是首领,拿我们一起去换,可能差不多。要不先拿那两位女人换吧!她们地位很高!”爵士指着两位女客说。
“该死的,你还想骗我?”酋长突然指着海伦夫人怒叫说,“她是你的老婆!”
“不,她是我的!”卡拉特特淫笑着,走过来把手搭在海伦夫人肩上。“爱德华!”少妇惊叫起来。爵士怒不可遏地举起手枪,“砰”的一声,卡拉特特应声倒地!
枪声惊动了整个城堡,土人潮水般涌来。啃骨魔瞟了爵士一眼,立即用手挡住愤怒的人群,然后庄严地大声叫道:“神禁!神禁!”土人们听到这话,都在俘虏面前停住了!
不一会儿,俘虏又被押回临时牢狱。但罗伯尔和地理学家不见了。
酋长的骇人丧礼
“神禁”是土人一种风俗。一个人或一件东西被“神禁”,就不许任何人接触或使用,否则就是触犯了神灵,会被神处死!即使神迟迟不报复,祭师也可执行。“神禁”都由酋长根据需要随时宣布。比如,一条河被“神禁”,就不能去捕鱼:一个人被“神禁”,什么食物都不能摸不能吃。这是神干预社会生活的表现,是不可抗拒也没人敢反抗的!
2月13日,因“神禁”,土人与俘虏没有接触。第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