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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一次次被动辄千万美元的融资所震惊的时候,当软银亚洲、IDG、软库中国、高盛投资等一大批国外VC逐渐被我们所熟知的时候,其实很多人并不清楚,联想早已涉足其间,悄然成长为一个不为人熟悉的资本联想,并获利不菲。
郭士纳退休后当了凯雷集团的董事长,韦尔奇退任后成为Dublier&Rice高级董事,人们津津乐道于这些世界级的大师们。而在中国,柳传志与他的联想,正在沿着似曾相识的路探索前行。
“2002年开‘十六大’,我参加全国人大代表讨论,当时中央对国有企业改制提得非常响亮、明确,比如国退民进,国家退出高度垄断行业,都变成了党策和国策,我觉得这对我们是一个时机,在这个触动之下开始考虑进入。”联想控股总裁柳传志回想当年进入投行产业称。
按柳传志的蓝图,2010年前后联想两家投资公司新募的基金将超过10亿美元,“估计到那时候所有募集的资金在20亿美元左右。我特别希望它们将来能够成为社保基金等重要基金的投资去向,能够给社保基金等很好的回报,我觉得这真的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
当年卸任联想集团董事局主席仅半载之隔,柳传志便以“联想控股有限公司总裁”的新身份宣布:不玩产业,改玩资本。在他看来,联想的资本冲动已经很直接与迫切了,而这种冲动的深刻背景是联想控股正在加速资本扩张。
布局“五大分舵”
没有人可以否认,已经年过60,已经逐步从实业家转身“资本家”的柳传志,是锻造另一个联想的关键人物。辞去联想集团和神州数码董事长之后,目前柳传志同时兼任联想投资、弘毅投资、融科智地董事长。
1月25日,联想控股集团的一个“媒体沟通会”现场,总裁柳传志这位联想创始人身边,意外地没有杨元庆与郭为这两位联想接班人。在他左边,坐着联想投资有限公司总裁朱立南、弘毅投资有限公司总裁赵令欢,右边坐着融科智地有限公司总裁陈国栋。
虽然联想集团和神州数码缺席,但现在的联想控股,已经形成不是家族企业的家族企业,柳传志近来尤其注重将老联想血液注入旗下公司,强调文化传承、人才、管理经验的分享, 而非一般家族企业所强调的业务相互支持,资源(资金、市场)共享。
也就是说,柳传志正在悄然构建联想的VC(风险投资)产业。而最近并构石家庄制药集团的举措,再次把联想控股集团推向了前台,并构的平台,正是通过联想控股旗下投资公司北京弘毅投资管理公司(下称“弘毅投资”)。
如今,柳传志掌控下的联想控股下设5家子公司,分别为联想集团(0992,HK)、神州数码(0861,HK)、联想投资、弘毅投资及融科智地,人称联想控股的“五大分舵”。
其中以资本为导向进行投资的,主要有2001年成立的联想投资和2003年成立的弘毅投资。联想投资专注于中小型企业进行战略性风险投资,其单个项目累计投资额一般不超过1500万美元,新项目首轮投资一般为200万-1000万美元,同时不绝对控股,投资持股比例一般为10%-30%。而弘毅投资则主投资成熟行业中的成长企业,重点关注建筑材料、医药、汽车零配件、传媒、消费品等行业,同时关注国企改制及国内A股上市公司和不良资产的重组,一般投资规模在5000万元人民币以上。
联想控股依靠联想投资和弘毅投资这两只翅膀,抢先进入相关领域以减低经营风险。柳传志表示,“我希望联想品牌和联想下面的子品牌,能够在私募股权(PE)可直接从国内融资的时刻到来以前形成很好的声誉。”按照企业远景,联想控股致力于成为在多个行业拥有领先企业,在世界范围内具有影响力的国际化控股公司。
抢占先机
十六大之后,柳传志已经完成了对联想系的结构调整,以联想控股来控制联想集团与神州数码两个主力公司,并交由杨元庆与郭为分别经营,他则腾出手来专心致志地当个“资本家”。
“一个社会的生产力发展需要几个因素最好的结合,其中最重要的是人才和资本,如果结合得好,其它产权机制也配合的话,就会发挥非常大的能量。”柳传志称。
为了做好投行,“联想投资”与“弘毅投资”两个子公司。前者定位以大IT领域投资为主,关注创业期和扩展早期;兼顾非IT领域的机会。也就是主要投资互联网应用与服务、无线应用与服务、外包、数字媒体、芯片设计及关键元器件,以领投和联合领投为主,首次单笔投资规模在200-1000万美元之间。
后者主要投资成熟行业的成型企业。据悉,弘毅投资直接管理和运作的资金超过10亿人民币,投资者除联想控股以外,还包括美国高盛公司、新加坡淡马锡公司和香港新鸿基公司等国际知名金融财团和产业集团。
资料显示,联想投资投了有数十家企业,如卓越网、中国搜索、智联招聘、千橡互动、上海锋众信息科技有限公司、北京联信永益科技有限公司等。
单就2003年上半年,联想投资就先后投资了高维信诚、光桥科技、中讯软件、宇阳科技4家企业,累计投资超过了3000万美元。据悉,目前联想已经从卓越网、中讯(香港主板上市,股票代码299)等所投企业中成功退出,并且收益丰厚。
弘毅投资前身为2003年1月成立的联想控股投资事业部,当年11月5日,其第一个项目在香港成功签约,12月22日,投资事业部将作为独立子公司注册。目前投资的企业有中国玻璃,德农种业、科宝博洛尼(整体厨房及整体家居领域)、济南汽车配件厂、先声药业、中联重科等。
其中2003年12月投资的江苏玻璃集团有限公司(简称“苏玻集团”)经重组后以中国玻璃的身份于去年在香港成功上市。据悉,其最终发售价格为2.18港元/股,接近了招股价格区间的上限。香港市场超额认购达到8倍。
上市套现
在此之前,弘毅投资有两单并购让人侧目:2005年6月,弘毅投资运作的中国玻璃(3300,HK)在港交所上市,这是联想控股从IT逐渐跨入传统产业的一个标志;2005年9月,弘毅投资与南京知名医药企业先声药业正式签约,以2.1亿元收购先声药业31%股权,同时计划用5年时间运作先声药业上市,这是弘毅投资首次试水医药产业。到了今年10月,弘毅投资更通过在维尔京群岛注册的智真国际,以4823万元受让A股上市公司中联重科(000157)的股权。
按照柳传志的设想,联想投资以投资大IT领域为主,即互联网应用与服务、无线应用与服务、数字媒体、外包、半导体设计及关键元器件。较成功的案例包括卓越网、中讯软件以及重庆宽带。
2004年4月底,作为内地登陆香港联交所的第一家纯“外包”概念股的中讯软件,IPO募集超过1亿港元。这让此前一年入主的联想投资获利不少。
据称,联想控股从事投资业务的重要两极——联想投资和弘毅投资目前各有20多人负责具体的业务,一般都从事长期投资。“投资委员会包括合作公司的人员,总裁柳传志也是其中的成员。”
对于联想控股类似的“多元化”运作,一家总部在深圳的电脑制造公司高管表示,联想控股依靠联想投资和弘毅投资这两只翅膀,抢先进入相关领域以减低经营风险。
核心力量
2006年上半年,国内创投基金新募集基金18.49亿美元,比去年同期增长42%;同时创投基金在国内完成投资已达7.72亿美元,是2005年同期的两倍多。国内目前的创投有300家左右,积极的私募股权(PE)有70多家,现阶段国内VC主要由海外基金担纲,由此业界对联想投资形成较高的期望。据初步推算,联想控股目前管理的资金规模超过30亿元。
“成立于2001年的联想投资,目前已完成了第三期基金的募集。”联想投资负责对外宣传的人士受访表示,“我们管理的基金还没有走完周期,现在有50个左右的项目。”
一份联想投资的资料显示,12月18日完成募集的第三期基金总额1.7亿美元,除联想控股和二期基金的LP(有限合伙人)继续投资外,新引进了美国、德国、日本、中国香港和中国台湾的投资机构,包括知名家族基金、养老基金、基金中的基金(fund of fund)以及企业集团。
第三期基金的募集只用了短短8个月的时间。至此,联想投资共管理三期基金,总额近3亿美元。创投研究和顾问机构清科公司的研究报告表明,联想投资一般投资于企业早期,周期1-5年。“它的投资偏好是,目标公司有自己的研发能力、特殊科技和竞争力。”
除了联想投资,柳传志重点经营的又一领域是并购市场。而担当这个角色的就是弘毅投资。弘毅投资的公开资料显示,其自2003年1月运作以来,已先后在金融、建材、医药、汽车零部件、农业和家居等多个行业进行了投资。弘毅投资目前直接管理和运作的资金超过12亿元。
弘毅投资总裁赵令欢则表示,弘毅投资现阶段重点投资医药和建材领域,对于大众化的快速消费品以及传统媒体也很关注。“弘毅投资的资金来源可以说‘三分天下’,分别是联想控股、美洲以及欧洲资金。”
弘毅投资并购石家庄制药集团一度成为业界关注的焦点之一,如今,弘毅投资已经完成对其的清产核资。赵令欢曾称:“医药行业一直是弘毅投资重点关注的行业之一,一直以来我们都在寻找行业内的优秀企业。”
此次被弘毅投资“盯上”的石家庄制药集团,曾是中国原料药的“四大家族”之一。2003年该集团曾以56亿元的销售收入,位居全国医药行业之首。近几年由于产品结构不合理而陷入困境。
谋划资本扩张
联想投资的资金有一定的海外比例,比如高盛,淡马锡以及美国DCM(DollCapitalManagement)等。据悉,美国DCM联合联想投资,在2005年给文思创新软件技术公司首期注入1000万美元的风险资金,第二轮融资连同新入方Sequoia共投入3000万美元。“我们进驻的最长时间项目有6年,一般的也有3年。除了传统的IT行业外,我们也在关注新能源。”“联想投资是业内有一定影响,比较活跃的VC。一般不以单个项目计算收益,而目前的投资周期还没有结束。”“联想投资的一家被投企业已经在纳斯达克路演,在实际投资活动中,我们也会和兄弟企业弘毅投资合作。”
在联想决定做并购投资之初,柳传志便为这项业务划定了两个原则——价格实现和价值创造。价格实现,就是把包装好的项目出售,以获得好的价格;价值创造,把原有低价值通过整合创造出更高的价值。
柳传志说:“价值创造并非短期内能够完成的,我们是要价值创造之后才能实现价格实现,实际上我们要做很多实际的工作。”
在携三大少帅亮相的“媒体沟通会”上,柳传志已经全面表明针对联想控股的最新经营思路,拨开整个联想系多年来的资本迷雾,并进一步明晰联想控股的资本扩张路线图。
柳传志称,自己做资本家的最大的新鲜感是得到回报变成另外一种形式(基金管理费+分红)。以前做实业家的时候,只要把企业的运作考虑好就行了,顶多观察到自己所处产业里的状况,做投资以后,知识和眼界更宽了,他必须对更多的行业有了解,对地域要有了解,甚至对世界的政治经济的大气候都要了解。
人们可以看到的是,柳传志的重心已经游刃有余地转到了联想控股,而全身心地领导这家资本导向的公司,将是柳传志作为创业家和经理人最后的一幕戏。事实上,联想的资本论,便是柳传志的资本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