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草药一样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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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拿不准这6岁的孩子是24年前的自己还是另一个不怀好意的家伙。她握住了那个小小的、稀软的孩子的手,她要仔细看看那对小眼睛里有没有敌意。如果有,她将马上从这个家里消失,像兔子一样跑得那么快,然后,忘掉这个男人。
  
  甘草的童年都是外婆带着她,在东北那个靠近苏联的一个大城市。外婆会俄文,给她讲故事,唱忧郁的俄文歌曲,用茶炊煮红茶,吃自己烤的饼干。在冬天飘着漫天大雪的日子里,外婆柔软、温暖的怀抱是她一生最美好的记忆。
  外婆的性格开朗而柔软。她喜欢笑,欣赏冬天的窗花和春天的江水。就是在那个疯狂的年代,经历了几次抄家,日子开始慢慢地变得清寒了起来,她也没有成为一个怨妇。她对甘草投入了无尽的爱。
  甘草上小学四年级时,妈妈带着她再婚了。过去甘草的妈妈生活在内地的一座城市。在甘草的眼里,母亲是模糊的。
  甘草的新爸爸是妈妈单位的革委会主任,黑瞎子一样壮的男人。他的前妻有严重的心脏病,在家里病休了四五年,面黄肌瘦,走路扶着墙。这四五年里夫妻是分居的,丈夫旺盛的精力尽皆投入到了运动之中,整了不少人。
  直到妻子去世,留下了上着小学的一双儿女。
  半年之后,男人再婚。再婚的女人像唐代的马一样圆润,丰乳肥臀,就是甘草的母亲。这段婚姻使两个丧偶的男女焕发了青春。
  受苦的是他们各自的孩子。没有人给他们一个字的解释和一丁点儿的心理准备,他们就必须要对一个陌生的男人、女人喊爸爸、妈妈了。三个孩子大眼瞪着小眼,谁都喊不出口,男人或女人的拳头或巴掌就分别落到了自己亲生的孩子身上。就这样,甘草多了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他们三人的床在一间屋子里摆成个U字形。
  甘草给外婆写信说了这一切,外婆说不喜欢在那就回来吧。但是妈妈不让她走。
  
  
  母亲变成后妈了
  甘草的妈妈要成为最好的继母,她极力在丈夫前妻的两个孩子面前放下身段,极尽可能地讨好他们。当然更用力的,是讨好丈夫,因为这个男人使她有了一个新的身份,终于没人再敢用她的“叛徒”出身说事了。
  而前窝的那两个孩子,因为母亲多年疾病缠身而来的坏脾气,他们的脾气也变得格外古怪,再加上总有闲极无聊的邻居帮他们出各种各样的主意,他们天然地仇视眼前的这个丰韵、肥白的继母。孩子曾经小声说:“这个狐狸精霸占了我爸。”
  甘草的母亲格外卖力地要证明自己是天底下最公平、最合格的母亲,她要做得比那两个孩子的生母还要好,还要勤劳、乐于奉献、有忍耐心。
  每天早晨,她把自己的甘草从被窝里拎出来,塞给她一个锅,让她去食堂买早饭。那时每月的细粮很少,粗粮都是库存了好多年的,吃到嘴里像嚼沙子,陈旧,难以下咽。
  甘草从此不再吃细粮,她看着比她大的姐姐和比她小的弟弟在她面前显摆馒头,她嘴里的窝头就更干涩难咽了。
  星期天,甘草帮妈妈在院子里洗衣服,妈妈用搓板搓,她用院子里的水漂。一家五口人换下的衣服,特别是冬天的外衣加上秋衣、秋裤,母女俩要洗上大半天。她的手放不到刺骨的水里,她妈就抓住了她的小手,使劲往盆里摁,她如果敢发出叫喊声就得挨揍。
  她的手从冰水里的痛到感觉不到痛,到发麻、发热,每周都有这样的轮回。继父、姐姐、弟弟则坐在家里的火炉边嗑瓜子。
  甘草给外婆写信说,我和我妈就是他们家的奴隶,继父没和我妈结婚时,抽8分钱的“羊群”,和我妈结婚以后,抽三毛钱的“延安”。可是继父一家根本不领她的情。继父认为他是甘草母女的救世主。当然甘草没说挨打的事情。
  外婆回信说,我们活着就要经受磨难,你的善良他们终归会看得见。
  结婚两年后,甘草的母亲怀了孕,一直到临盆前,还在和面蒸馒头。
  
  母亲又生了个儿子
  母亲生下了个大胖儿子,哪哪都好,就是个豁子。
  把豁嘴的弟弟抱回家的当天,继父和母亲就爆发了一场战争。之后,就是小吵不断。
  那两个孩子每次都帮着爸爸骂继母。甘草的母亲骂不过他们,她要的是摆事实、讲道理。她不知道,家哪是个讲道理的地方?更何况像他们这样的半路夫妻。
  母亲明显地受气以后,抹着眼睛把甘草叫到身边说:“你咋也不帮妈骂他们?”
  甘草心里想:“你活该。”
  那时候她已经开始发育了。12岁的时候来了初潮,比别的女生来得早。荷尔蒙在悄悄地改变着这个女孩,她的身体素质特别好,成了学校的短跑冠军,她的百米记录一直保持了很久。
  她迈开长长的腿奔跑时,像一只矫健的鹿,但是身段比鹿的柔软、飘逸。
  学校重点培养她,年年去市里比赛都是三甲的名次,她每天下午四点在操场上训练,吸引着初、高中班全体男生的眼球。
  也吸引了继父的眼球。
  看着12岁的继女如花绽放,男人的眼神中分明有了另一种意味。
  一直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甘草在母亲面前告了继父一状,结果是母亲气急败坏地将女儿揍了一顿。她的婚姻出了问题,她扒心扒肺奉献的一切,男人感到索然无味了。而女儿说的一切,都令她羞耻和愤怒,她怒火中烧,顺手抄起炉子边的一个火钩子就打在了女儿的背上。
  这以后,母亲就开始经常打甘草。不仅打,还咒骂她。她在心里给自己不幸的婚姻找到了归因——因为有一个狐狸精一样的女儿。
  甘草去洗澡时总是等着单间,大堂子5分,单间1毛,因此,那个姐姐更有理由在邻居面前说三道四。
  有一次甘草的好朋友让她和自己在一个单间洗,吓了一跳,因为她看到了甘草背上的道道伤痕。
  在那年的冬天外婆去世了,这个消息妈妈一直没有敢告诉甘草,是过年的时候甘草才知道的。她觉得她是孤儿了,没有家可以回了。
  甘草是初中班里最早谈恋爱的女生,她和男生互相传看着手抄本的《第二次握手》,有时也从她妈妈的旧皮箱里翻出《安娜·卡列尼娜》来看。她有时快乐,有时忧郁。晚上,她在被窝里坐着写伤感的日记,姐姐在另一个被窝里一边说风凉话一边打毛衣。
  从另一间屋子里传来小弟弟的哭声时,妈妈一定会喊着甘草的名字,让她把孩子抱出去。甘草只能站在妈妈和继父卧室的门口,走进那间房子,耳边就会同时响起母亲和姐姐的骂声。
  甘草常常在夜里一手抱着哭闹的弟弟,一手拎着铁壶冲奶粉,她懂得把冲好的牛奶倒在自己手背上,试试温度。
  牛奶从弟弟豁着的鼻子里一次次冒出来,喂奶是一个艰难的过程。甘草看着饥饿的弟弟,小小的心里生出母亲一样的悲悯。
  弟弟吃饱了之后,每个房间里都传出全家人熟睡了的轻微鼾声。甘草不能把弟弟送回母亲房里,只能抱到自己的小床上睡。
  后来甘草挨了揍,每次想和相好的男生私奔时,拦住了她的是她的小小的、豁了嘴巴的弟弟。她不舍得把那么小、那么艰难的弟弟留在家里。
  弟弟是她在继父家里的唯一牵挂。
  
  爱情
  甘草早早地参加了工作,抱着被子离开家,住进了单身宿舍。她出了苦海。
  她的继父被划为“三种人”下了台,人一下子变得温和了许多,好多在“文革”时挨了他整的人平反时,他都会跑到人家家里,坐着没完没了地抽烟。脾气好的人家就让他那么坐着,臊着他。脾气不好的人家,直接下逐客令。只有那个半路的妻子对他不离不弃,很有些相濡以沫的感觉。
  那一年,外婆的房子退赔给了舅舅,还退赔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钱,是外婆叮嘱留给甘草的,舅舅知道甘草妈妈的情况,关于那笔钱一点口风也没露。
  甘草谈了很多次恋爱。她工作之后也是很多男人的梦中情人。有一个同事对她追得特别狠,感情特别炽热,单身职工一日三餐吃在食堂,小伙子顿顿帮她排队打饭,可是甘草和他没有感觉,因为他不喜欢读小说,没有共同语言。
  甘草依然坚持短跑,一年四季都不中断。她离开了学校也是校记录的保持者,到了工作单位,她还是没有人能超越的百米冠军。她的追求者跑在她的身旁,在她的左侧或右侧吸引她的注意。教练认为这样会影响选手的成绩,终于忍不住把他拽了下来,没想到小伙子回身一拳,教练的脸上就开了花。
  这次流血事件让甘草有些感动,打动了她的不是教练鼻子、嘴里涌出的血,而是那个施暴的年轻人。他们开始正式恋爱,结了婚。她的母亲参加了简单的、由单位工会办的婚礼。母亲特别语重心长地拉着她的手说,要珍惜你的婚姻,别弄得像你妈半路夫妻,吃了多少苦、忍了多少骂、让孩子跟着受了多少罪。旁边参加婚礼的人忙打断她的话,说大喜的日子说这话多不吉利。
  但是他们没能白头偕老。因为甘草的丈夫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他像看贼一样看紧了老婆,他不喜欢甘草去短跑,不喜欢甘草看书,尤其不喜欢她看《安娜·卡列尼娜》。他问甘草:那本书有什么好的?一个娼妇,放着个忠厚的男人不好好过日子,跟花花公子调情,什么玩意儿。
  甘草只有叹气。她的生命,需要更丰富的情怀,更细腻的体验。然而,那是无法言说的,她用沉默抵制丈夫的嘲讽,或者换上运动衣去操场上疯跑一阵。如果发生争吵,结果就是被丈夫暴打。
  甘草挨打之后无处可去,她不愿意回娘家,继父的女儿还没出嫁,性格更加乖戾了。
  那个豁嘴的弟弟3岁时做了手术,说话时还有些撒风漏气,有一道卧蚕一样的疤,但是长得虎头虎脑,浓眉大眼,特别喜欢这个姐姐。不到10岁的孩子也知道心疼姐姐,甘草挨了打,往弟弟的窗户外扔几粒小石头,他就会从家里跑出来,陪姐姐坐上大半天。
  等甘草再回到家里,丈夫已经找疯了她,跪在她的面前求她宽恕,再给自己机会,或是求她杀了他以解心头之恨。他的泪水弄得她哪哪都是。
  甘草总是木木地呆坐着,看着眼前这个哭得满脸鼻涕的男人,这并不是她心目中渴望的、深爱着的人。但是她又能到哪里去?
  婚姻就这样磕磕绊绊地走着。第二年,甘草生下了一个儿子。
  
  大学
  和甘草一块儿长大的不少同学都考上了大学,他们陆续毕业了,他们的人生和进了工厂的同学拉开了距离,呈现出另一种斑斓的色彩。甘草曾请假去了一个遥远的北方城市,看望读大学的女同学。
  她们在一个被窝里打通腿睡觉,静静地听蚊帐外面女生的夜谈,和工厂里女工的扯淡是多么不同。她走了走校园黄昏的林间小路,看落日给学校俄式风格的建筑披上了辉煌的衣裳。
  她独自站在暮色四合的校园里哭了好半天,因为这里的一切,也曾经是她青春的梦想。
  那时候的高考还很不人道,结过婚的人就失去了考试资格。她觉得她的一生都让她的继父、她的生母以及她的丈夫蹂躏了。
  生活如此辜负了一个这么热爱它的女人。如果那一刻的甘草是站在一列轰鸣而过的火车面前,她就会像安娜·卡列尼娜一样飞身跃入铁轨了。
  她的女同学找到了她,把她搂在了自己的怀里,对她说,要好好学英语,以后她出国留学,一定想办法把甘草带出去。就是这句话让甘草起死回生。
  甘草回到单位,就上了职工大学。
  职工大学的前身是721工人大学,那是根据毛主席的一句话各单位自己办的大学,类似今天的职高、中技。那个大学不教“马尾巴的功能”,不脱产,没有独立的校园,可以带着孩子听课。
  甘草背着不到两岁的儿子,书包里装着奶瓶、喝水的小缸子、小饼干和玩具。她问丈夫上不上,丈夫犹犹豫豫地说不上,甘草就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夜色里,她未来的人生已经没有了这个男人的位置。
  她坐在最后一排,孩子有时会闹,老师也不见怪。有的老师完全是混事儿,就为了拿加班费,也有的老师真的诲人不倦。几个寒暑下来,甘草脑子里装了一些二半吊子的知识,陪读的儿子学会了老师南腔北调的口音。
  深圳建特区时,单位在那里成立了一个公司,甘草悄悄地给自己报了名,她跟丈夫说要去北方给外婆扫墓,那是她离开外婆以后第一次回去看她,但已是天人永隔了。
  那是一个夏天,阳光把外婆墓园里的花岗岩晒得很温暖,甘草跪在那里,用手环抱着外婆的墓碑,就像小时候外婆温暖的身子为她挡住了世间的严寒。这一天,她期待了很久,她流下了很多很多的泪水,她哭了很多很多次,她在那里和自己的过去、和外婆做了一次长久的告别。她对外婆说离开这里之后,她一定会好好地活着,她已经准备好了!
  回到舅舅家里,她才第一次知道外婆给她留下的那笔钱。交给她存折时,舅妈和舅舅都以为她会大哭一场,但是她没有流下眼泪,她白天哭得太多了,泪水已经流干了。
  她取出一部分钱给丈夫寄去,跟他说,离婚吧,以后不用再去找她。
  甘草带着孩子去了深圳,三个月之后她就从单位的那个公司跳槽了。几年业余大学下来,她没学到什么系统的知识,只学就了一口好英语,进了一家外资的玩具公司。这之后的岁月就是一个励志故事,她成长了,做到了高管,拿到了那家公司的特许经营资格,回到了东北她外公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开办了一家自己的公司。她和丈夫的离婚终于办下了手续,她把豁嘴的弟弟接到了她的公司。
  
  又是半路夫妻
  36岁做了女老板的甘草又进入了一段婚姻,她和妈妈一样成了半路夫妻。甘草的这一任丈夫是个性情温和的人,他们是在参加一个会议时认识的,在会后组织的旅游中彼此吸引。两个离异的人,各自带着各自的孩子。
  甘草15岁的儿子没费什么劲儿就接受了这个不张扬的中年男人。“反正他又不是我爸爸。”儿子这样对妈妈说。小家伙目睹过爸爸掴妈妈的脸,那恐怖的幼年记忆让他成为了一个怯懦的孩子。
  第一次见对方的女儿时,甘草十分紧张,母亲当年抓着她的手第一次踏入继父家时,继父女儿看着她们母女的目光,令兴兴冲冲的母亲像挨了一记闷棍一样,好半天呼吸都调整不过来。
  女孩子扎着两只小辫子,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小床上,伸出手来小声说:“阿姨,你好!”
  甘草轻轻地走过去,她拿不准这6岁的孩子是24年前的自己还是另一个不怀好意的家伙。她握住了那个小小的、稀软的、孩子的手,她要仔细看看那对小眼睛里有没有敌意。如果有,她将马上从这个家里消失,像兔子一样跑得那么快,然后,忘掉这个男人。
  女孩子的眼睛清澈得像夏日的晴空,她突然就笑了起来,然后说:“阿姨,你会编辫子吗?我爸给我编的辫子总是反的。”
  然后,甘草就开始为女孩子编辫子,她看到女孩子用两只手玩皮筋,是她小时候玩的方格子,过去的一切,在这个晚上像潮水一样涌了过来。她的泪水扑了一脸,她突然就理解了母亲当年带着她再婚时的艰辛,就在那一刻她在心里彻底地原谅了她的母亲。
  结婚之后的一次晚饭,丈夫对女孩子说,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没喊妈妈呢。
  甘草看到孩子的眼睛马上有了泪水,连忙说叫阿姨挺好的。她想起来了自己当初挨的那一巴掌和之后对母亲的恨意。晚上,她对丈夫说:“我们顺其自然吧,孩子们愿意喊什么就喊什么吧,我不在意。我想,你也不在意,是吧?”
  过去的一切在她心里翻腾,她长吐了口气然后说:“其实,孩子们挺不容易的。”丈夫说:“我是怕你觉得……”“我真的不觉得什么。”甘草没等他说完就说。
  最先,是甘草的儿子住校,后来考上了大学,去了另一个城市。丈夫的女儿慢慢地长大,这期间只见过一次她的妈妈,因为她平时在美国。
  他们就像所有的半路夫妻一样,带着过去的创痛或伤痕,带着上一个婚姻的印记,小心翼翼地尽可能不去提故人的名字。虽然现实中的一切无论发生了多大的变化都会偶尔重复一些过去的经历。
  但是甘草打心眼里感激这个男人,不仅仅是因为他无论多么愤怒、多么委屈也绝不对女人动粗,而是他们过去都吃过苦,倍加珍惜眼前的人。
  甘草为她的母亲和继父买了房子,她甚至给下岗的姐姐寄了一笔数量不少的钱,在汇款单留言的那个小小的空间里,她写下了一句话:姐姐,如果愿意就搬到我这来吧。
  她觉得这是一个家。无论他们曾经经历了什么,在过去又是如何伤害了对方。岁月已经冲淡了一切。如果不放下,就是生生世世的恨。
  后来,在一个飘着大雪的晚上,甘草梦到了外婆,那个曾经那么那么宝贝过她的胖胖的老人。
  编辑 孙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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