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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当前经济形势的判断
当前的经济形势，我们借用唐人李贺和许浑的两句诗，就是“黑云压城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楼”。古人又说：“无风不起浪”。看来国际经济形势确实出了不小的问题，这也就是目前街谈巷议、家喻户晓的“金融海啸”，又叫“金融风暴”，有的还叫它为“金融危机”。总之，一句话，世界金融是出了问题了。这个问题的标志性事件，就是在2008年9月15日，美国有着158年辉煌业绩和骄人历史的雷曼兄弟公司的黯然倒下。随之美林集团易主美国银行。摩根士丹利、美国国际集团、华盛顿互惠银行也受到了剧大冲击。至今，金融风暴已波及全球，法国、英国、德国、日本、中国受其拖累，到目前据不完全统计，金融机构损失了5000亿美元，全球股市蒸发了11万亿美元。世界金融体系都在经受着严峻的考验。现在看来真有点“城欲摧”、“风满楼”了，那么“云从何处来”、“风向何处吹”呢？我们引用郎咸平先生的一句话，就是：“到底是些什么样的人？又是什么原因让呼风唤雨的华尔街投资行陷入危机当中的呢？……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这是一群最贪婪的人”。那么这些“贪婪”的人干了些什么呢？就是干了些金融创新和金融衍生品。那么这些金融衍生品是什么？怎么出了问题？又怎么引发了“金融海啸”呢？我们现在从已看到的情况是：这次“金融海啸”源于次级债，也叫次贷危机。那么，什么是次级债?现在各种媒体都在讲这个事，每天的报纸一打开就有有关方面的报道，电视一打开，就有相关的评论，电脑一打开，也是一样，总之，每天人们都在关注这个事，但深入一点讲清楚这个问题，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的，即所谓“次级债”，是相对于“优惠级”贷款而言的。它是以借款人的信用条件作为划分界限的。根据信用的高低，放贷机构对借款人区别对待，从而形成了两个层次的市场。“次级贷款”主要是对信用低的人的贷款。这个“次级贷款”有市场，是因为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需要借款的一方非常高兴。也就是那些相对穷一点的人、不符合抵押贷款市场标准的人，他们在美国主要集中在经济不发达的地区和少数族裔人群中。二是放款机构高兴。在美国有一批低收入者，他们信用不高，按照美国正常的房屋贷款审查程序，他们很难过关。但是偏偏这一点成了美国银行家想发大财而被盯住的对象，这就使银行降低贷款门槛，购房的需求就会释放出来。但有个条件，就是“次贷”比“优惠贷款”要高出2—3%的利率。那么风险怎么办？银行家们分析，收入不高的人群即使还不上款，两年后房地产升值，只要他们把房子卖出，风险也是可控的，而且还可以赚上一笔，银行赚、购房者也赚，特别是购房者一下子成了中产阶级，真是“皆大欢喜”。然而，美国是个贪得无厌的国家，随着房价的上升，2000年到2006年房价上升到了80％，美国的美联储是为银行家服务的工具，他们在此期间，即2004年到2006年17次调高利率水平，基准利率从1％调高到5.25％，导致了次级贷款这种浮动利率不断提高，贷款人的还款负担加重，在不堪重负的情况下，还款违约大量产生，结果没有像银行家们所设想的那样，还不起钱，你卖房还钱，而是房地产随之下滑，坏账增加，以担保、证券化的打包公司——美国第5大投资公司贝尔斯登于2008年3月17日破产，其股票从2007年1月的170美元一股跌到一天变成了2美元。而购此股票的人，可见损失有多么惨重。接着雷曼兄弟、花旗、摩根士丹利等银行相继破产和大量裁员。次贷危机已经发生了，它对全球、对美国有些什么影响，这是现在各国政府和百姓们非常关注的问题。在此，我们先说一下，它对美国经济的影响，我们初步的判断是两个，一是造成美国经济的衰退；二是造成美国生活信心的迅速下降。第一，造成美国经济的衰退。这是怎么形成的呢？郎咸平先生有一个分析，他认为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了一个工商链条时代”，“当一个部门出现危机之后，危机会冲击到其他部门，产生多米诺骨牌的连锁效应，不会停止”。他说，对美国政府来讲，如果这次次贷危机，你不去救这些金融机构，那么美国国际集团会倒闭，雷曼、美林、两房都会倒闭，如果全部倒闭，“它们倒闭的结果是冲击到下一张骨牌，是什么？是失业率上升，再冲击下一张骨牌，老百姓信心全失；再冲击下一张骨牌，消费大幅减少；再冲击下一张骨牌，生产受到影响，破产案增加。之后，再冲击下一张骨牌，失业率继续增加，消费继续减少，从此形成恶性循环，造成全国经济衰退”。这个现象我们已经看到了。第二，美国人的生活信心下降。过去美国人很牛，都想过中产阶级生活，都是“持卡族”、“贷款族”，你说他还不上贷款怎么办？那时是不可想象的，他说演电影的都当上了总统，说不定两年后我还能选上州长呢。可是现在严酷的生活，使美国人开始“抠门”了。自己割草、自己煮咖啡了。一个调查资料显示，80%的美国人感到自己的生活水平大大下降了。不仅如此，信心的崩溃将导致以信心维持的金融系统的崩盘。所以，这次大家看到在香港有一幕，那就是香港的老百姓都去挤兑东亚银行，为什么？有谣言说东亚银行出问题了，谣言动摇的是信心，信心垮了，都去挤兑，挤兑的结果就是银行倒闭。当然，谣言破了，信心恢复了，银行也就缓过劲来了。所以“信心比货币和黄金还重要”，这是温家宝总理讲的，讲的是很深刻的。而美国正在遭遇着信心危机。而同时美国的7000亿美元救市方案、欧洲的2万亿美元的救市方案，以及全球降低利率，其目的都是提振人们的信心。现在看来基本上稳住了人们的信心，但人们信心恢复起来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所以目前美国的经济和信心正像2008年已经到来的寒冬一样，尚未走向春天。
接着，我们分析一下，中国经济在这次“金融海啸”中会受到怎样的影响和冲击。就我们目前看到的有关资料分析，其影响或者叫受到的冲击也有两个方面，一个是间接冲击，另一个是直接损失。先讲第一个冲击，就是间接冲击，所谓间接冲击，就是对我国经济发展模式和实体经济的冲击。大家知道，我国的整个经济发展模式是人们常说的：三驾马车驱动型增长模式，即消费、出口和投资。据有关数据显示，以GDP的比例来计算：几年来，大约消费占了35%，出口占了35%，固定资产投资大约占到了30％。这组数字的背后，就是我们生产的产品，自己消费掉了其中的35%，剩下的35%是靠外国消费的。现在由于“金融海啸”的冲击，外国的高负债消费不敢消费了，也没能力消费了，就造成了我们的产能过剩，我们的制造业就出问题了，也就是沿海一些外向型企业的破产，接着就是我们的农民工失业，仅从沿海回到湖北的农民工就一下子达70万人，可见问题严重和冲击之大。所谓直接损失，主要是指在此次“金融海啸”中中国在美国的国债和两房债券中的损失是多少。我们在央视《直击华尔街风暴》中看到（2008年9月20日）这样的语句：“继招商银行、工商银行等相继公布了持有雷曼兄弟相关债券的数量之后，9月20日，建设银行等多家银行也公布了相关数据。建设银行发布公告说，它持有雷曼发行的相关债券总共近两亿美元。截止到目前，在沪、深交易所上市的14家银行中，已经确定有7家银行持有雷曼发行的债券，总计超过6.68亿美元，折合人民币约45亿多元。在这7家银行中，中行、建行持有的数量都超过了1亿美元，其他5家银行持有的数量在3000-8000万美元之间”。我们还从一个资料看到：“全球金融危机对中国金融系统造成了一定的账面损失。到2008年7月底，中国持有的美国国债和两房债券两项合计近9000亿美元”。由此可见，形势是比较严峻的。温家宝总理在2008年9月27日下午出席在天津召开的2008夏季达沃斯论坛开幕式，他在致辞中坦承当前的困难时说：“一方面，国际经济环境更趋严峻复杂，金融动荡加剧，经济明显减速；另一方面，国内价格上涨压力仍然很大，农业基础还很薄弱，能源资源制约经济发展的矛盾比较突出，部分行业和企业生产经营困难，金融领域存在不少隐患”。
二、未来世界的金融格局和中国的定位
这次的“金融海啸”，是否能够颠覆以美元为中心的世界货币体系？我的初步判断是：颠覆不可能，冲击很不小，修补会很大。所谓颠覆不可能，樊纲是这样谈的：这个问题非常严重，这是全球金融体系要认真反思的问题。但金融不能死，我们需要金融，货币仍然存在，我们仍然需要一个国际货币，但问题是怎么管理。所以死亡是不会的，怎么都能够活着。这个结论怎么样？我认为是对的。也就是说，经过这次“金融海啸”，美元的信誉会有所下降，购买力在债权国也在下降，债权国在为美国埋单，但在目前情况下，或者在一个相当长的时间内，由于货币权力的不对称，我们各国都已明白，美国是在公然赖账，但我们各国还没有一个更好的法子来替代它，所以做的只能是减少损失的工作，而不是废除它的工作，欠债人比债主还横，话还更多，明知它是无赖，还得暂时让着它，这就是美国的金融霸权，这个霸权一时还难以替换。所谓冲击很不小，我引用英国《经济学家》杂志上的一句话，就足以说明这个问题了：“华尔街噩梦”。似乎这个噩梦已影响到世界上每一个人了，确切嘛？不确切，但不离谱。所谓修补会很大，就是目前的世界金融体系，又叫牙买加体系将会加大修补力度。一是全世界会共同修补，而且“深情的呼唤”东方出手，一个人是法国的前总统密特朗，讲到：“东方在增长，西方在衰退；东方满怀希望，西方充满担忧”。无独有偶，2008年10月6日，另一个人是世界银行行长佐利克，发表演讲表示：七国集团（G7）已经失去了往日的作用，它应该被一个更具有指导作用的新集团所代替。包括中国、印度和巴西等国家在内的新兴经济体则应该被吸收在内，成立一个更加灵活、更加有效、更加有影响力的新集团，这个集团也有可能是GI4，甚至是G20。我们已经看到，世界都在出手，世界都在救援，世界都在关注，世界都在思索，世界都在探讨。二是，美国将会反思，美国将会修正，美国的修复功能尚未枯竭。尚未“枯竭”的结论，需要用历史的眼光来看今天的情况。美国人麦克·莱文分析了美国近25年的历史，他说：“创业是社会经济发展的关键动力。在过去的25年里，美国工作岗位的净增加数，全部来自成立不到5年的企业。……当美国从大公司资本主义走向‘创业’资本主义时，美国就具有了日益增长的机会。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25年里，美国经济有了不寻常的增长，增长的主角是大公司和政府，这一模式在70年代的通货膨胀及增长放缓中破裂。但就在“大公司”资本主义步履蹒跚时，也播下了对美国经济重新改造的种子。英特尔、塔吉特和沃尔玛等公司均成立于60年代，在80年代得到了飞速发展。苹果、家得宝和微软出现于70年代，后来成为高增长公司。不拘一格地选择项目，所得税降低，新技术产业，成千上万的企业开始重塑美国，生产力提升，增长强劲，成就了美国的复苏”。他接着分析了一些其他国家的经济增长，几乎和美国相一致，他说：“经济发展的关键的综合活力最终来自于创业者，无论资源如何有限，他们都能够看到未来的财富。有资料显示，中国、缅甸、越南和老挝以及莫桑比克，在1990年和1999年间，有着发达的创业经济，65%属于私营。它们是这一时期发展最快的经济体，中国的增长达15%。中国每年有1800万人进入劳动市场，大部分为创业公司。关于改革，邓小平说：“让少数人先富起来”，他明白发展的真谛。他的结论是：“美国没有死亡，市场经济没有走向死亡，但它们显得疲惫了……创业经济总体上能够增强制度的稳定，并为将来增加千百万个必需的工作岗位”。他的分析是有一定的道理的，美国的修补的功能尚未丧失，用美国前任总统布什的话讲：叫做“美国的经济体系非常具有抗撞性”。这一点，我们需有清醒的认识。这是我们明白自己如何走、或者叫如何“出手”的一个必须要进行的判断。
那么，接下来，我们分析一下在这次“金融海啸”中及以后中国的定位和角色。路透社报道说，中国拥有全世界最高的外汇储备，也许会在平息全球金融风暴的过程中发挥重要的作用。在因金融危机造成的全球恐慌中，中国表现出了一种帝国般的镇定。因此，这里我要说的是颠覆美元这个世界货币的地位目前不可能，扭转美元“一元独大”的世界金融格局时机尚未到来，这一点必须明确，所以，我们不要指望去做“救世主”，更不要去做“冤大头”。为什么，因为，我们看着很强大，但我们的老百姓还很穷，我们的城乡差别、东西差别、贫富差别、大城市和小城市差别都是非常大的，我们的各种保障体系、保障水平不仅不健全、而且很低，一些农民还是“草民”、自生自灭、国家尚未有能力顾及到他们，我们不要被人家的夸奖夸昏了头。倒是最近英国《金融时报》的一篇评论，给了我们一剂“清醒剂”。这篇评论讲：“中国可能是350个阿尔巴尼亚。拥有2万亿美元储备，经济增长率常年稳定在9%以上，并且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拿中国和美国相比，但是必须看到，这个经济规模上350倍于阿尔巴尼亚的大国，人均GDP还低于排名在96的阿尔巴尼亚，充其量只是350个阿尔巴尼亚，而不是一个美国”。我说这些话，并不是让我们自己妄自菲薄，自己看不起自己，只是客观地看待自己，不要一厢情愿地高估自己。现在需要清醒地看到三个问题：一是“金融海啸”中我们有损失，虽然不大，但可以看到搏击风浪的本领不强。我们的主权基金和其他机构，这几年在国际资本市场上小试了一把，游得不远，呛水不少，可谓成绩惨淡，这还是在我们设置了许多隔离墙的情况下的情况，如人民币在国际间不能自由兑换，中国证券市场还相对封闭，外资尚不允许在A股上市。损失少，是由于有挡浪墙在起作用，完全“与狼共舞”还值得研究，有没有和“狼”共舞的本领。二是要看到世界上“大规则”的制定权还在发达国家手里,我们还在这个规则里面活动和运动。目前的金融、经济贸易规则，基本上还是一些老牌的发达国家制定和主导的，我们即使有一点进步,也不过是熟悉一些、活动相对自由一些而已，离主导和制定，甚至改变这些规则，还有相当大的差距。三是要看到美国在这次“金融海啸”中损失大，其原因也在于美国的责任大。所以有句话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对的，那就是“多做多错”，美国是给世界带来了一场灾难，但从另一方面来看，它还有本事带来这场灾难——这就是它在国际秩序中有着重要的地位。与此相反，我们虽有损失，但尚能“幸免于难”，在某种程度上不是处于重点、焦点、热点位置，也就是“不在其位”，不“树大招风”而已。美国和一些西方国家，目前放下架子，百般恭维我们，其背后的动机是“富人”想向“穷人”“借钱”而已，也就是利己的目的。古语讲得好：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求什么？求我们的外汇和市场。因此，我们的结论是：中国一是穷人，二是先救自己也就是救世界。法国地缘政治学家皮埃尔·皮卡尔最近讲：“人们对人口占世界1/5的这个国家抱有很大希望，而中国只要能够稳住脚步，通过振兴国内市场来保持经济增长，世界经济就有希望”。他的话是有道理的。
三、我们应对金融海啸的策略
我国政府在这次全球金融风暴中，认识是逐步深化的，应对是逐步有力的，目标是逐步明确的。美国发现出问题是在2007年2月，汇丰控股为在美国次级房贷业务增加18亿美元的坏账准备，4月份美国第二大次级抵押贷款机构——新世纪金融裁员半数，申请破产，风险浮出，危机警报拉响。应该说此后我们有所警惕，但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这是正常的，因为按照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的基本观点，对一个事物的认识都是需要一个过程的，毛泽东主席也很赞成一句话：“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才须待七年期”。所以采取的是“双紧政策”，无疑“药不对症”。到了2008年10月17日，我们才将“双紧目标”改为“一保一控”，形势在变化，认识也在深化，我个人认为，一直到11月5日，国务院采取十项扩大内需、促进经济增长的措施，才标志着我们的认识到位了，找到了问题的关键，形成了一个共识——这就是“中国必须自救才能救美国、救世界”。
这十项政策措施的出台，标志着中国经济开始走向成熟。古人有句话，叫做“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所以“猫教老虎，留一手”，师傅一般都留一手。因此，对师傅也要有所警惕才对。大家知道，我们几十年来，对西方是非常虚心地学习他们的经验，学习他们的方法。但是，今天我们回过头来看，美国1972年在日本、1989年在俄罗斯、以后在拉丁美洲，他们都搞了一套理论，万变不离其宗，就是“休克疗法”，把别人搞“休克”了，他们去了几个银行，名曰帮助你们，实际上是低价收购你的优质资产，叫“吃死尸”。所以说，我们在这次金融危机中，对西方的一些“谆谆教诲”和“称赞”应该保持戒心。主要是做好自己的事，做好自己的事就是自救，这个不要动摇。美国《时代》周刊在2008年11月10日发表了《中国的新政》，他们讲“中国大规模的经济刺激政策，标志着中国经济发展的重大转折点，这在今后几年将会有所感觉”。苏格兰皇家银行驻香港的中国经济学家本·辛芬德费尔说：“我想，十年后我们回顾这一时刻时会说就是这个时候。这是真正发生变化的时刻，中国经济从外向型出口导向经济转变为内向型经济了”。摩根公司经济学家李晶讲：上述政策变化实际上相当于“具有中国特色的新政”。评价是中性的，评价是无可奈何的，中国要走自己的路了。
那么，这样的评价，这样的办法，这样的特色，我认为是非常正确的做法，我说，这是中国经济史上的“遵义会议”。那么，我们能不能坚持下去呢？我想，这次应该不会有问题了，应该不会被所谓的“海龟”（海归）忽悠了。在十项政策出来时，温家宝总理讲了16字要求，我认为这是老百姓非常拥护的。这16个字就是“出手要快，出拳要重，措施要准，工作要实”。所谓“出手要快”，用现在流行的话讲就是“危”中寻“机”，“转危为安”。抓住“大洗牌”、“大调整”的良机，以最小的代价完成结构调整、产业升级和低成本扩张。所谓“出拳要重”，就是这次的问题严重、“病毒”利害，必须加大用药的剂量，下狠药、下猛药，才能快刀斩乱麻。所谓“措施要准”，就是“一把钥匙开一把锁”、“药要对症”，这样才能“药到病除”。所谓“工作要实”，这个非常重要，不搞花架子、不搞形象工程、不搞形式主义、不报假数字，真正在“落实”上下功夫、在“技术和产业升级”上上水平、在基础设施上上层次、让老百姓得实惠，做到这几点，我个人认为，国家、个人的动力都是有的，也就是说有了共同的“着力点”，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在中央的决定作出后，各省都在纷纷跟进，这个在2007年是不可想象的，那时要发展都是“偷偷摸摸”的，现在可以大起胆子了。2008年12月3日，湖北省政府的17号文件，关键的内容是进一步扩大内需，省委、省政府决定统筹使用2009年至2010年各项经济社会发展资金集中投入1500亿元，预计带动全省社会投资1.5万亿元，促进全省的经济社会发展。云南5年将投资3万亿元左右、广东 2.3万亿元、上海 5000亿元、吉林 4000亿元、海南2070亿元、安徽3890亿元、浙江3500亿元、河北5889亿元、河南1.2万亿元、辽宁1.3万亿元、江苏2009年底前完成3000亿元，2010年再投6500亿元。就目前来看，大约有18万亿的投资规模。这样的规模在中国的历史上、在世界历史上也是罕见的。所以说，有理由相信中国的经济政策开始有了自己的特色，中国发展的大潮是任何人都阻挡不住的。这一点要有信心。
我等华夏人，恰逢时世新。
经济似寒暑，万众皆盼春。
寒冬正来临，东风转绿蘋。
金融海啸里，一展雄鹰身。
(作者单位:湖北省国资委)
当前的经济形势，我们借用唐人李贺和许浑的两句诗，就是“黑云压城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楼”。古人又说：“无风不起浪”。看来国际经济形势确实出了不小的问题，这也就是目前街谈巷议、家喻户晓的“金融海啸”，又叫“金融风暴”，有的还叫它为“金融危机”。总之，一句话，世界金融是出了问题了。这个问题的标志性事件，就是在2008年9月15日，美国有着158年辉煌业绩和骄人历史的雷曼兄弟公司的黯然倒下。随之美林集团易主美国银行。摩根士丹利、美国国际集团、华盛顿互惠银行也受到了剧大冲击。至今，金融风暴已波及全球，法国、英国、德国、日本、中国受其拖累，到目前据不完全统计，金融机构损失了5000亿美元，全球股市蒸发了11万亿美元。世界金融体系都在经受着严峻的考验。现在看来真有点“城欲摧”、“风满楼”了，那么“云从何处来”、“风向何处吹”呢？我们引用郎咸平先生的一句话，就是：“到底是些什么样的人？又是什么原因让呼风唤雨的华尔街投资行陷入危机当中的呢？……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这是一群最贪婪的人”。那么这些“贪婪”的人干了些什么呢？就是干了些金融创新和金融衍生品。那么这些金融衍生品是什么？怎么出了问题？又怎么引发了“金融海啸”呢？我们现在从已看到的情况是：这次“金融海啸”源于次级债，也叫次贷危机。那么，什么是次级债?现在各种媒体都在讲这个事，每天的报纸一打开就有有关方面的报道，电视一打开，就有相关的评论，电脑一打开，也是一样，总之，每天人们都在关注这个事，但深入一点讲清楚这个问题，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的，即所谓“次级债”，是相对于“优惠级”贷款而言的。它是以借款人的信用条件作为划分界限的。根据信用的高低，放贷机构对借款人区别对待，从而形成了两个层次的市场。“次级贷款”主要是对信用低的人的贷款。这个“次级贷款”有市场，是因为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需要借款的一方非常高兴。也就是那些相对穷一点的人、不符合抵押贷款市场标准的人，他们在美国主要集中在经济不发达的地区和少数族裔人群中。二是放款机构高兴。在美国有一批低收入者，他们信用不高，按照美国正常的房屋贷款审查程序，他们很难过关。但是偏偏这一点成了美国银行家想发大财而被盯住的对象，这就使银行降低贷款门槛，购房的需求就会释放出来。但有个条件，就是“次贷”比“优惠贷款”要高出2—3%的利率。那么风险怎么办？银行家们分析，收入不高的人群即使还不上款，两年后房地产升值，只要他们把房子卖出，风险也是可控的，而且还可以赚上一笔，银行赚、购房者也赚，特别是购房者一下子成了中产阶级，真是“皆大欢喜”。然而，美国是个贪得无厌的国家，随着房价的上升，2000年到2006年房价上升到了80％，美国的美联储是为银行家服务的工具，他们在此期间，即2004年到2006年17次调高利率水平，基准利率从1％调高到5.25％，导致了次级贷款这种浮动利率不断提高，贷款人的还款负担加重，在不堪重负的情况下，还款违约大量产生，结果没有像银行家们所设想的那样，还不起钱，你卖房还钱，而是房地产随之下滑，坏账增加，以担保、证券化的打包公司——美国第5大投资公司贝尔斯登于2008年3月17日破产，其股票从2007年1月的170美元一股跌到一天变成了2美元。而购此股票的人，可见损失有多么惨重。接着雷曼兄弟、花旗、摩根士丹利等银行相继破产和大量裁员。次贷危机已经发生了，它对全球、对美国有些什么影响，这是现在各国政府和百姓们非常关注的问题。在此，我们先说一下，它对美国经济的影响，我们初步的判断是两个，一是造成美国经济的衰退；二是造成美国生活信心的迅速下降。第一，造成美国经济的衰退。这是怎么形成的呢？郎咸平先生有一个分析，他认为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了一个工商链条时代”，“当一个部门出现危机之后，危机会冲击到其他部门，产生多米诺骨牌的连锁效应，不会停止”。他说，对美国政府来讲，如果这次次贷危机，你不去救这些金融机构，那么美国国际集团会倒闭，雷曼、美林、两房都会倒闭，如果全部倒闭，“它们倒闭的结果是冲击到下一张骨牌，是什么？是失业率上升，再冲击下一张骨牌，老百姓信心全失；再冲击下一张骨牌，消费大幅减少；再冲击下一张骨牌，生产受到影响，破产案增加。之后，再冲击下一张骨牌，失业率继续增加，消费继续减少，从此形成恶性循环，造成全国经济衰退”。这个现象我们已经看到了。第二，美国人的生活信心下降。过去美国人很牛，都想过中产阶级生活，都是“持卡族”、“贷款族”，你说他还不上贷款怎么办？那时是不可想象的，他说演电影的都当上了总统，说不定两年后我还能选上州长呢。可是现在严酷的生活，使美国人开始“抠门”了。自己割草、自己煮咖啡了。一个调查资料显示，80%的美国人感到自己的生活水平大大下降了。不仅如此，信心的崩溃将导致以信心维持的金融系统的崩盘。所以，这次大家看到在香港有一幕，那就是香港的老百姓都去挤兑东亚银行，为什么？有谣言说东亚银行出问题了，谣言动摇的是信心，信心垮了，都去挤兑，挤兑的结果就是银行倒闭。当然，谣言破了，信心恢复了，银行也就缓过劲来了。所以“信心比货币和黄金还重要”，这是温家宝总理讲的，讲的是很深刻的。而美国正在遭遇着信心危机。而同时美国的7000亿美元救市方案、欧洲的2万亿美元的救市方案，以及全球降低利率，其目的都是提振人们的信心。现在看来基本上稳住了人们的信心，但人们信心恢复起来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所以目前美国的经济和信心正像2008年已经到来的寒冬一样，尚未走向春天。
接着，我们分析一下，中国经济在这次“金融海啸”中会受到怎样的影响和冲击。就我们目前看到的有关资料分析，其影响或者叫受到的冲击也有两个方面，一个是间接冲击，另一个是直接损失。先讲第一个冲击，就是间接冲击，所谓间接冲击，就是对我国经济发展模式和实体经济的冲击。大家知道，我国的整个经济发展模式是人们常说的：三驾马车驱动型增长模式，即消费、出口和投资。据有关数据显示，以GDP的比例来计算：几年来，大约消费占了35%，出口占了35%，固定资产投资大约占到了30％。这组数字的背后，就是我们生产的产品，自己消费掉了其中的35%，剩下的35%是靠外国消费的。现在由于“金融海啸”的冲击，外国的高负债消费不敢消费了，也没能力消费了，就造成了我们的产能过剩，我们的制造业就出问题了，也就是沿海一些外向型企业的破产，接着就是我们的农民工失业，仅从沿海回到湖北的农民工就一下子达70万人，可见问题严重和冲击之大。所谓直接损失，主要是指在此次“金融海啸”中中国在美国的国债和两房债券中的损失是多少。我们在央视《直击华尔街风暴》中看到（2008年9月20日）这样的语句：“继招商银行、工商银行等相继公布了持有雷曼兄弟相关债券的数量之后，9月20日，建设银行等多家银行也公布了相关数据。建设银行发布公告说，它持有雷曼发行的相关债券总共近两亿美元。截止到目前，在沪、深交易所上市的14家银行中，已经确定有7家银行持有雷曼发行的债券，总计超过6.68亿美元，折合人民币约45亿多元。在这7家银行中，中行、建行持有的数量都超过了1亿美元，其他5家银行持有的数量在3000-8000万美元之间”。我们还从一个资料看到：“全球金融危机对中国金融系统造成了一定的账面损失。到2008年7月底，中国持有的美国国债和两房债券两项合计近9000亿美元”。由此可见，形势是比较严峻的。温家宝总理在2008年9月27日下午出席在天津召开的2008夏季达沃斯论坛开幕式，他在致辞中坦承当前的困难时说：“一方面，国际经济环境更趋严峻复杂，金融动荡加剧，经济明显减速；另一方面，国内价格上涨压力仍然很大，农业基础还很薄弱，能源资源制约经济发展的矛盾比较突出，部分行业和企业生产经营困难，金融领域存在不少隐患”。
二、未来世界的金融格局和中国的定位
这次的“金融海啸”，是否能够颠覆以美元为中心的世界货币体系？我的初步判断是：颠覆不可能，冲击很不小，修补会很大。所谓颠覆不可能，樊纲是这样谈的：这个问题非常严重，这是全球金融体系要认真反思的问题。但金融不能死，我们需要金融，货币仍然存在，我们仍然需要一个国际货币，但问题是怎么管理。所以死亡是不会的，怎么都能够活着。这个结论怎么样？我认为是对的。也就是说，经过这次“金融海啸”，美元的信誉会有所下降，购买力在债权国也在下降，债权国在为美国埋单，但在目前情况下，或者在一个相当长的时间内，由于货币权力的不对称，我们各国都已明白，美国是在公然赖账，但我们各国还没有一个更好的法子来替代它，所以做的只能是减少损失的工作，而不是废除它的工作，欠债人比债主还横，话还更多，明知它是无赖，还得暂时让着它，这就是美国的金融霸权，这个霸权一时还难以替换。所谓冲击很不小，我引用英国《经济学家》杂志上的一句话，就足以说明这个问题了：“华尔街噩梦”。似乎这个噩梦已影响到世界上每一个人了，确切嘛？不确切，但不离谱。所谓修补会很大，就是目前的世界金融体系，又叫牙买加体系将会加大修补力度。一是全世界会共同修补，而且“深情的呼唤”东方出手，一个人是法国的前总统密特朗，讲到：“东方在增长，西方在衰退；东方满怀希望，西方充满担忧”。无独有偶，2008年10月6日，另一个人是世界银行行长佐利克，发表演讲表示：七国集团（G7）已经失去了往日的作用，它应该被一个更具有指导作用的新集团所代替。包括中国、印度和巴西等国家在内的新兴经济体则应该被吸收在内，成立一个更加灵活、更加有效、更加有影响力的新集团，这个集团也有可能是GI4，甚至是G20。我们已经看到，世界都在出手，世界都在救援，世界都在关注，世界都在思索，世界都在探讨。二是，美国将会反思，美国将会修正，美国的修复功能尚未枯竭。尚未“枯竭”的结论，需要用历史的眼光来看今天的情况。美国人麦克·莱文分析了美国近25年的历史，他说：“创业是社会经济发展的关键动力。在过去的25年里，美国工作岗位的净增加数，全部来自成立不到5年的企业。……当美国从大公司资本主义走向‘创业’资本主义时，美国就具有了日益增长的机会。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25年里，美国经济有了不寻常的增长，增长的主角是大公司和政府，这一模式在70年代的通货膨胀及增长放缓中破裂。但就在“大公司”资本主义步履蹒跚时，也播下了对美国经济重新改造的种子。英特尔、塔吉特和沃尔玛等公司均成立于60年代，在80年代得到了飞速发展。苹果、家得宝和微软出现于70年代，后来成为高增长公司。不拘一格地选择项目，所得税降低，新技术产业，成千上万的企业开始重塑美国，生产力提升，增长强劲，成就了美国的复苏”。他接着分析了一些其他国家的经济增长，几乎和美国相一致，他说：“经济发展的关键的综合活力最终来自于创业者，无论资源如何有限，他们都能够看到未来的财富。有资料显示，中国、缅甸、越南和老挝以及莫桑比克，在1990年和1999年间，有着发达的创业经济，65%属于私营。它们是这一时期发展最快的经济体，中国的增长达15%。中国每年有1800万人进入劳动市场，大部分为创业公司。关于改革，邓小平说：“让少数人先富起来”，他明白发展的真谛。他的结论是：“美国没有死亡，市场经济没有走向死亡，但它们显得疲惫了……创业经济总体上能够增强制度的稳定，并为将来增加千百万个必需的工作岗位”。他的分析是有一定的道理的，美国的修补的功能尚未丧失，用美国前任总统布什的话讲：叫做“美国的经济体系非常具有抗撞性”。这一点，我们需有清醒的认识。这是我们明白自己如何走、或者叫如何“出手”的一个必须要进行的判断。
那么，接下来，我们分析一下在这次“金融海啸”中及以后中国的定位和角色。路透社报道说，中国拥有全世界最高的外汇储备，也许会在平息全球金融风暴的过程中发挥重要的作用。在因金融危机造成的全球恐慌中，中国表现出了一种帝国般的镇定。因此，这里我要说的是颠覆美元这个世界货币的地位目前不可能，扭转美元“一元独大”的世界金融格局时机尚未到来，这一点必须明确，所以，我们不要指望去做“救世主”，更不要去做“冤大头”。为什么，因为，我们看着很强大，但我们的老百姓还很穷，我们的城乡差别、东西差别、贫富差别、大城市和小城市差别都是非常大的，我们的各种保障体系、保障水平不仅不健全、而且很低，一些农民还是“草民”、自生自灭、国家尚未有能力顾及到他们，我们不要被人家的夸奖夸昏了头。倒是最近英国《金融时报》的一篇评论，给了我们一剂“清醒剂”。这篇评论讲：“中国可能是350个阿尔巴尼亚。拥有2万亿美元储备，经济增长率常年稳定在9%以上，并且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拿中国和美国相比，但是必须看到，这个经济规模上350倍于阿尔巴尼亚的大国，人均GDP还低于排名在96的阿尔巴尼亚，充其量只是350个阿尔巴尼亚，而不是一个美国”。我说这些话，并不是让我们自己妄自菲薄，自己看不起自己，只是客观地看待自己，不要一厢情愿地高估自己。现在需要清醒地看到三个问题：一是“金融海啸”中我们有损失，虽然不大，但可以看到搏击风浪的本领不强。我们的主权基金和其他机构，这几年在国际资本市场上小试了一把，游得不远，呛水不少，可谓成绩惨淡，这还是在我们设置了许多隔离墙的情况下的情况，如人民币在国际间不能自由兑换，中国证券市场还相对封闭，外资尚不允许在A股上市。损失少，是由于有挡浪墙在起作用，完全“与狼共舞”还值得研究，有没有和“狼”共舞的本领。二是要看到世界上“大规则”的制定权还在发达国家手里,我们还在这个规则里面活动和运动。目前的金融、经济贸易规则，基本上还是一些老牌的发达国家制定和主导的，我们即使有一点进步,也不过是熟悉一些、活动相对自由一些而已，离主导和制定，甚至改变这些规则，还有相当大的差距。三是要看到美国在这次“金融海啸”中损失大，其原因也在于美国的责任大。所以有句话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对的，那就是“多做多错”，美国是给世界带来了一场灾难，但从另一方面来看，它还有本事带来这场灾难——这就是它在国际秩序中有着重要的地位。与此相反，我们虽有损失，但尚能“幸免于难”，在某种程度上不是处于重点、焦点、热点位置，也就是“不在其位”，不“树大招风”而已。美国和一些西方国家，目前放下架子，百般恭维我们，其背后的动机是“富人”想向“穷人”“借钱”而已，也就是利己的目的。古语讲得好：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求什么？求我们的外汇和市场。因此，我们的结论是：中国一是穷人，二是先救自己也就是救世界。法国地缘政治学家皮埃尔·皮卡尔最近讲：“人们对人口占世界1/5的这个国家抱有很大希望，而中国只要能够稳住脚步，通过振兴国内市场来保持经济增长，世界经济就有希望”。他的话是有道理的。
三、我们应对金融海啸的策略
我国政府在这次全球金融风暴中，认识是逐步深化的，应对是逐步有力的，目标是逐步明确的。美国发现出问题是在2007年2月，汇丰控股为在美国次级房贷业务增加18亿美元的坏账准备，4月份美国第二大次级抵押贷款机构——新世纪金融裁员半数，申请破产，风险浮出，危机警报拉响。应该说此后我们有所警惕，但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这是正常的，因为按照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的基本观点，对一个事物的认识都是需要一个过程的，毛泽东主席也很赞成一句话：“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才须待七年期”。所以采取的是“双紧政策”，无疑“药不对症”。到了2008年10月17日，我们才将“双紧目标”改为“一保一控”，形势在变化，认识也在深化，我个人认为，一直到11月5日，国务院采取十项扩大内需、促进经济增长的措施，才标志着我们的认识到位了，找到了问题的关键，形成了一个共识——这就是“中国必须自救才能救美国、救世界”。
这十项政策措施的出台，标志着中国经济开始走向成熟。古人有句话，叫做“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所以“猫教老虎，留一手”，师傅一般都留一手。因此，对师傅也要有所警惕才对。大家知道，我们几十年来，对西方是非常虚心地学习他们的经验，学习他们的方法。但是，今天我们回过头来看，美国1972年在日本、1989年在俄罗斯、以后在拉丁美洲，他们都搞了一套理论，万变不离其宗，就是“休克疗法”，把别人搞“休克”了，他们去了几个银行，名曰帮助你们，实际上是低价收购你的优质资产，叫“吃死尸”。所以说，我们在这次金融危机中，对西方的一些“谆谆教诲”和“称赞”应该保持戒心。主要是做好自己的事，做好自己的事就是自救，这个不要动摇。美国《时代》周刊在2008年11月10日发表了《中国的新政》，他们讲“中国大规模的经济刺激政策，标志着中国经济发展的重大转折点，这在今后几年将会有所感觉”。苏格兰皇家银行驻香港的中国经济学家本·辛芬德费尔说：“我想，十年后我们回顾这一时刻时会说就是这个时候。这是真正发生变化的时刻，中国经济从外向型出口导向经济转变为内向型经济了”。摩根公司经济学家李晶讲：上述政策变化实际上相当于“具有中国特色的新政”。评价是中性的，评价是无可奈何的，中国要走自己的路了。
那么，这样的评价，这样的办法，这样的特色，我认为是非常正确的做法，我说，这是中国经济史上的“遵义会议”。那么，我们能不能坚持下去呢？我想，这次应该不会有问题了，应该不会被所谓的“海龟”（海归）忽悠了。在十项政策出来时，温家宝总理讲了16字要求，我认为这是老百姓非常拥护的。这16个字就是“出手要快，出拳要重，措施要准，工作要实”。所谓“出手要快”，用现在流行的话讲就是“危”中寻“机”，“转危为安”。抓住“大洗牌”、“大调整”的良机，以最小的代价完成结构调整、产业升级和低成本扩张。所谓“出拳要重”，就是这次的问题严重、“病毒”利害，必须加大用药的剂量，下狠药、下猛药，才能快刀斩乱麻。所谓“措施要准”，就是“一把钥匙开一把锁”、“药要对症”，这样才能“药到病除”。所谓“工作要实”，这个非常重要，不搞花架子、不搞形象工程、不搞形式主义、不报假数字，真正在“落实”上下功夫、在“技术和产业升级”上上水平、在基础设施上上层次、让老百姓得实惠，做到这几点，我个人认为，国家、个人的动力都是有的，也就是说有了共同的“着力点”，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在中央的决定作出后，各省都在纷纷跟进，这个在2007年是不可想象的，那时要发展都是“偷偷摸摸”的，现在可以大起胆子了。2008年12月3日，湖北省政府的17号文件，关键的内容是进一步扩大内需，省委、省政府决定统筹使用2009年至2010年各项经济社会发展资金集中投入1500亿元，预计带动全省社会投资1.5万亿元，促进全省的经济社会发展。云南5年将投资3万亿元左右、广东 2.3万亿元、上海 5000亿元、吉林 4000亿元、海南2070亿元、安徽3890亿元、浙江3500亿元、河北5889亿元、河南1.2万亿元、辽宁1.3万亿元、江苏2009年底前完成3000亿元，2010年再投6500亿元。就目前来看，大约有18万亿的投资规模。这样的规模在中国的历史上、在世界历史上也是罕见的。所以说，有理由相信中国的经济政策开始有了自己的特色，中国发展的大潮是任何人都阻挡不住的。这一点要有信心。
我等华夏人，恰逢时世新。
经济似寒暑，万众皆盼春。
寒冬正来临，东风转绿蘋。
金融海啸里，一展雄鹰身。
(作者单位:湖北省国资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