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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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夏果街的少年之中,黑仔显得很不一样:高大的个子。黝黑的皮肤,壮实的身板,说话夹杂污言秽语,像个粗鄙的大人。这样的黑仔自然而然地成为夏果街少年们的领袖。夏果街是一条小小的居民街,总共十几户人家。每天傍晚扔下饭碗后,男孩们便像抢食的小鸡一样从屋里奔出来,陆陆续续地聚到街尾的空地上。这里是男孩们的乐园,打弹珠、拍纸牌、踢球,大多数活动都能在空地上进行。
  那是个炎热的夏天,吃完晚饭,天光还耀眼得很,我慢悠悠地走到空地,伙伴们正围坐在小石堆上。他们在讨论废铁能卖多少钱一斤,有人说2元,有人说5元。大家凭空猜想,没有一个标准答案。
  原来,黑仔和忠健在打一间正在建的屋子的主意。与夏果街相隔三个路口的青文路有人在建房子,主体已经建成,据说主人缺钱装修,已经半个月没有动工。黑仔无意间上去过,二楼和三楼遍地都是用剩的铁条和铁丝。
  “我和忠健上楼,还差一个人望风,谁来望风?”
  黑仔用乌亮的眼睛看着我们,目光里有种抑制不住的兴奋,可我们都避开他的目光,纷纷给出无法参与的理由。
  “我妈要我们9点钟之前回家。”细文和大文说。
  “我……我不敢。”课堂上站起来回答问题都会手心冒汗、舌头打结的我,绝对不是做这种事的料。
  “不用你干活,你站在楼下就行。”也许是我的理由不够充分,忠健劝说我。
  我还是说我不敢。
  这时候小波跑过来了,他跑起来就像一只鸭子,因此我们很容易注意到他。得知这件事情,小波毫不犹豫地举起手,说:“我可以给你们望风。”
  忠健征询黑仔的意见,黑仔鄙夷地看了小波一眼,终于点点头。
  黑仔不喜欢小波。无论做什么游戏,黑仔从来不让小波跟自己一队。至于黑仔为什么不喜欢小波。我们倒是从来没有细想过。小波好像并不自知,无论黑仔号召大家做什么,他总是第一个响应。当然,无论是谁的号召。小波都会第一个响应,他就是这样的家伙。
  天黑后,黑仔和忠健、小波开始讨论晚上的计划,包括集合时间和地点、谁负责带来装铁条的米袋、遇到麻烦用什么暗号……作为听众的我和大文、细文表现得尤为兴奋,不时提出一些没用的意见。
  回家时。我的心情十分紧张,晚上我梦见自己和黑仔他们一起去偷铁,第二天起来面对妈妈的目光,竟有些做贼心虚。
  第二天傍晚,我早早來到了空地,等了好久,黑仔和忠健终于来了。细文迫不及待地问黑仔“成功了吗?”
  黑仔没说话,脸色阴沉沉的,细文退缩了,小声地问忠健,忠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难道他们的事情败露了吗?我不敢问。等到小波来时,小波却远远地看着我们,不打算过来,和别的男孩们打弹珠去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晚上他们并不顺利,黑仔和忠健在三楼捡铁条时。屋主突然开着摩托车来了。小波看见屋主径直向这边过来。吓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哪里还记得暗号,撒腿就跑回了家。屋主上到二楼,黑仔和忠健听见脚步声,急忙躲进一间只有两面墙的小房。他们决定要是屋主上来就跳下去。好在屋主没有发现他们,很快便离开了。黑仔和忠健惊地逃了。
  过了几天。不见那间屋传出什么风声,黑仔和忠健才敢把铁条拉到废品站去卖。得到了钱,黑仔说要请大家滑冰。
  从夏果街到青文路,再过去三个路口,有一个公园,公园的角落开了一个滑冰场,入场费每人3元。每当天色向晚,滑冰场里便会传出震天的音乐,射出眼花缭乱的灯光,众多附近中学的少男少女都被吸引而来。
  黑仔买了5张票,分给我们一人一张,唯独没分给小波。当我在溜冰场里小心翼翼地移动时,看见小波在场外将他的脸贴在铁栅栏上,直勾勾地望着。我有点同情小波,但在我可以不靠扶手移动后,便欢快地加入了闹哄哄的队伍。把小波抛之脑后。
  那个夜晚我们尽兴而难忘,脱下滑冰鞋,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海拔变低了,踩在地上有种不踏实的感觉,心情有点飘然。回去后的几个晚上,我们谈论的都是滑冰技巧以及在滑冰场那晚的所见所闻。忠健甚至动了再去偷一次铁的念头,可当他们在夜深人静时来到那间屋子门前,却发现门上不知什么时候上了一把大锁。
  暑假来了,蝉鸣如同断断续续的骤雨,充斥着每一个酷热的白天。我们更加肆无忌惮,钓鱼、游泳、打“小霸王”,无论怎样都能找到乐子。童年的记忆充满了色彩。那个夏天,坐在门口纳凉的夏果街的居民每天都能看到一群男孩簇拥在一起,叽叽喳喳,像一群叫嚣个没完没了的知了。
  这种情况有所改善是在忠健的表妹来了之后。忠健表妹叫小善,比我们小两岁,长相乖巧,声音又清又甜,如同莺啭。小善寄住在忠健家的那段时间,我们哪儿都不去。天天待在忠健家看电视。忠健家有很多光碟,我们看得最多的是林正英的僵尸片,听得最多的是刘德华的歌,《十七岁》和《忘情水》便是我那个时候学会的。看鬼片、听情歌,这使我们觉得自己充满了男子气概。这是男孩最想在女孩面前展现的魅力之一。
  那天下午,我们在忠健家门口玩游戏,我们一共6个人,分成两队刚好人数相等,这时小善忽然走过来说:“我也要加入!”我们兴奋不已,纷纷表示欢迎。可7个人两边人数便不对等了,我们只好通过猜拳来决定一个人退出。
  想不到,最后剩下的是黑仔和小波,黑仔和小波站在小善的左右两边进行对决,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石头,剪刀,布!”黑仔出了“布”,小波出了“剪刀”。
  “你出慢了!”黑仔不服。
  “我才没有!”小波为自己辩驳。
  “你就是出慢了,你们说,他是不是出慢了?”黑仔问我们这几个观众。
  大文和细文说:“小波是出慢了。”忠健说“我没看清。”我说:“我也没看清。”
  “听到没有,有两个人看到你出慢了,你出局。”黑仔对小波作出“判决”。
  “我没出慢!这局不算,再来一局!”小波依然不死心。在这时他看了一眼小善。   “你想赖账是吗?你跟你爸一样,都是赖子!”黑仔用手指隔空戳着小波。
  “我才不是!我爸也不是!”小波粗着脖子反驳。
  “我们进里面去玩,看到赖子我的眼睛都脏了。”黑仔让我们进入屋内,小波也想进来,黑仔一把将他推了出去,飞快地将铁门关上。
  就在这时,我们听见门外响起一声惨烈的痛叫。小善指着地面,面色发白,浑身发抖,我低头一看,半截苍白的断指掉在门后。
  黑仔吓坏了,慌忙打开门,看见小波抓着自己的手号哭着。他手上的断指血流不止,黑仔愣了愣,捡起地上的半根断指,拉起小波飞跑回家……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小波和黑仔都没有出现,听说小波的手指接上了,在医院住了几天。黑仔父亲带着黑仔上门赔礼道歉。这件事发生后,妈妈在吃饭时叫我不要跟黑仔走得太近,我自然只当作耳边风。而从父母的交谈中,我终于知道黑仔和小波之间的“恩怨”。
  原来黑仔父亲与小波父亲多年前曾在一起千包工,小波父亲想要创业,跟黑仔父亲借了5万块,结果生意失败,血本无归,黑仔父亲上门讨债,小波父亲却否认借钱这回事,连黑仔奶奶病重。需要大笔治疗费用,小波父亲也不愿还钱,后来黑仔奶奶去了,两家也从此不相往来。
  既然这样。为什么黑仔父亲还要带着黑仔去跟小波道歉呢?我对两件事之间的逻辑心存疑惑,但大人做事常常就是这么不讲逻辑。这是我小时候的心得。
  小波的手指痊愈后终于再次出现在大家面前。他向我们展示他右手拇指缝合处那一圈隆起的疤痕,虽然这只指头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灵活自如,却让小波拥有了一份得意的谈资。也许是对小波心有愧疚,黑仔对待小波的态度缓和了些许,小波则好像从来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黑仔说什么,他依然第一个响应。
  一天下午,阳光猛烈,我们坐在一个阴凉的角落,远远地看见一个女孩走过来,不是小善,小善没有那么高,而且她已经回家去了。女孩来到黑仔面前,跟他说了几句话,黑仔便跟着她走了。后来忠健告诉我们那是黑仔的姐姐。
  黑仔离开后,细文问小波,知不知道他父亲和黑仔父亲的事情。小波一脸茫然,细文于是绘声绘色地把这件与小波家有关的陈年旧事告诉了小波。小波听完,瓮声瓮气地问:“是真的吗?”细文郑重其事地说:“真的。不信你问李远。”小波看我,我于是点点头,说:“是真的。”小波沉默了一会儿,跑回了家。
  黑仔的父亲在工地从3楼跌下来,摔断了一条腿,从此丢了饭碗。黑仔的姐姐因此辍学了,暑假结束后便去了东莞打工。“就是林则徐虎门销烟的那个地方。”黑仔告诉我们。
  黑仔很少再出现在空地上。有一次,我们实在无所事事,偷偷溜进黑仔家后院,透过门窗,看见黑仔坐在屋里看电视,不见他爸爸。我们便小声叫他:“黑仔!黑仔!”
  黑仔只是对着电视机发笑,忠健从地上捡来一颗不知名的果子,朝屋里扔去,黑仔终于发觉我们的存在。他看了一眼电视机,放下遥控器,起身向我们走来。
  “出来玩!”忠健说。
  黑仔摇摇头。
  “为什么不出来?”细文问。
  黑仔回头看了看里屋,说:“你们快走吧!”
  黑仔又回去看电视了,这会儿,黑仔父亲趿拉着拖鞋从卧室里出来,我们只得悻悻地走了。黑仔父亲长得壮硕、黝黑,肩部微微耸着。显得背部更加宽阔,虽成了残疾,一双小小的眼睛依然恶狠狠的,孩子们对他的惧怕丝毫不减。
  有一次,我们从一个有钱人的小区游泳回来。在日晒下个个满面红光,发梢滴着水珠子。路过黑仔家,看见黑仔站在门口。他家一楼租给了别人做仓库,一辆货车停在门前,几个男人正来来回回地把车上的货物搬运进去。黑仔看见我们,问道:“你们去哪儿了?”
  小波兴高采烈地说:“我们去别墅区游泳了!”
  黑仔将信将疑,忠健说“真的,我们打算明天还去,你来吗?”
  黑仔摇摇头。转身回到了屋里。
  可是第二天突然下起了大雨,我们都待在家里没有出门。多日之后。我跟随妈妈到别墅区拜访一位故友,在她家的窗子前,我突然看见湛蓝的泳池里,一个身影正在烈日下畅游。是黑仔,我心里有点惊喜,可当黑仔突然抬头望向我时。我却迅速躲到墙后,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心扑通扑通地跳。
  暑假过去了。
  一天傍晚,我在窗前写作业,正为一篇虚情假意的作文抓耳挠腮,小波突然心急火燎地来到我窗前,把我吓了一跳。
  “李远,快出来!”小波刻不容緩地喊道。
  “等等!”我扔下笔,去追赶小波的背影。
  小波把我和大文、细文、忠健都喊了出来,我们重聚在空地上,忠健捡起一颗小石子,命中几米远的树干,问道:“到底什么事?”
  “那件事不是真的。”小波的目光从我们脸上扫过。
  “哪件事?”我皱眉道。
  “我爸说了,他早就把钱还给黑仔他爸了。黑仔他爸赌博输了钱,就说我爸还有两万块没还。我爸还说,黑仔他爸爱喝酒,喝着喝着,就以为自己的话是真的了。他不记得自己输了钱。却记得我们还欠他两万块。”小波看着我们,露出企图说服我们的目光,“这都是我爸说的,是真的。”
  “他爸爱喝酒是真的,他爸老是叫我爸去喝酒。”细文附和道。
  “所以黑仔他爸骗了他,还让他不要跟小波玩。”忠健说完愣了一下,这是小波与黑仔的关系第一次被“揭穿”,于是大家都有些尴尬。
  小波希望我们能把“真相”告诉黑仔。可是我们都没有这个勇气,比起伪造家长签名、偷偷把四驱车带到学校,这件事需要的勇气大得多。但最终,我们还是被彼此之间深厚的友谊折服了,小波答应请我们去小卖部玩一个钟头的“小霸王”。
  我们义无反顾地向黑仔家进发。
  轮流喊了一遍黑仔的名字,黑仔父亲光着膀子,趿拉着拖鞋打开了门,他居高临下,用那双锐利的眼睛瞪着我们。   “黑仔不在家。”老牛似的声音。
  我们扭头就跑,仿佛再不跑黑仔父亲就会跳起来把我们按在爪子下咬破我们的喉咙似的。
  我们在空地上等黑仔回来。也许黑仔今天做值日,也许黑仔没完成作业被留堂了,我们这样猜测。太阳渐渐沉到西边,热气随着余晖一寸寸退去,我们快把脖子都抻长了,还是不见黑仔回来。这时,一个叫阿亮的男人骑着自行车从我们面前经过,他总是骑着他那辆又老又破的自行车转悠在镇子的各个角落,他总是一脚、一脚地蹬着踏板,慢悠悠地,自行车不知从哪个部位发出“嘤、嘤”的声音,似乎极有情调,总之我们的目光都被他这富有韵律的骑法吸引了。
  “吱——”,阿亮掐住刹车,在黑仔家门口停下。
  阿亮把黑仔父亲从屋里喊了出来。
  “快去尚康那领你儿子!”阿亮对黑仔父亲喊道。
  我们一听,撒腿往街尾跑去。
  镇子上有一间游戏机室,老板叫尚康,很多不务正业的中学生长年混迹于此,家长绝不允许我们踏入那间喧闹的屋子半步。
  黑仔父亲一瘸一拐地走进游戏机室,拎着黑仔的胳膊,把他从那块墨绿色的油腻的门帘后拖了出来,黑仔看见站在马路对面的我们,低着头,跟在父亲身后。一语不发地回了家。
  在黑仔不与我们为伍的日子里,他迷上了赌博机。黑仔偷了父亲500块钱,一个月内输了个精光,然后开始向老板尚康赊账,欠了尚康200块,尚康终于不肯再赊,黑仔趁尚康离开柜台去上厕所的时间,想偷赊账本。不料被刚好过来帮忙的尚康外甥发现,尚康把黑仔推倒在角落,通知黑仔父亲来领人。
  黑仔跟随父亲回家后,屋里很快传出惊天动地的哭叫声。那声音令我浑身战栗,我从来没有想象过黑仔也会哭,也会求饶。黑仔父亲把一根晾衣竿生生打断了。而我们能做的,只是心惊胆战地回家去,然后听从父母的再一次叮嘱:禁止进入游戏机室,别再和黑仔混在一起。
  又過了一段时间。大概是秋天的样子,太阳早已收起凌厉的火焰,日光变得温和起来。我被告知黑仔离开了橘城,入伍当兵去了。尚康的游戏机室在半年后倒闭了,黑仔家一楼不做仓库了,黑仔父亲开了一间小卖部。他每天便坐在柜台后看报纸、打瞌睡。有时看见他步履蹒跚地从我家门前经过,手里提着菜。
  我在萧索的树下百无聊赖。看见小波从远处走过来。他向我打招呼,然后莫名其妙地说:“等黑仔回来,我一定要跟他说清楚那件事。”
  他目光明亮,好像在说一个信念。
  编辑/姚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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