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被霸凌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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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之形》是一部以霸凌为主题的动画片。
  有着先天听觉障碍的女生硝子转学来到了新学校。名叫将也的男生是新班级的“孩子王”,就像我们经历过的一样,这种角色都有自己的跟班,在孩子中很有威望。这样的拉风少年最喜欢欺负好看又柔弱的小姑娘了。起初,将也并没有欺负硝子,只是暗中观察,其他同学也对这个女生保持着一种假惺惺的友好态度。但新鲜感一过,将也便带头攻击硝子——在她耳边大叫、抢她的助听器、扔掉她的本子……慢慢地,班里所有人都加入了霸凌群体。
  即使遭遇了一次一次的辱骂、恶作剧,硝子都很勇敢地面对,希望用自己的友善解决这些事。硝子对施暴者努力发出“朋友”这个音节,比画出“我们、做、朋友、吧”的手语。但是将也根本不吃这一套,她越是友善,他越是愤怒,越是加倍地欺负她。终于有一次,硝子爆发了,她打了将也。那个时候,她歇斯底里地喊着:“我已经很努力了啊!”
  “我已经很努力了啊!”很心酸又很绝望的一句呐喊。记得我读初中的时候,有个男生经常被欺负,几乎所有人都看不惯他,就连那些看起来比较温和的同学也会加入。每次老师让他站起来回答问题时,其他同学都会发出“嘘”的一声,弄得老师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到最后只要老师点他的名字,全班不仅发出嘘声,而且能够从问题的讨论变成人身攻击。偶尔调皮的学生会把他的书本和文具扔到楼下,他只能哭着去捡。后来,也许他实在忍不了了,休学了一年,走的时候全班鼓掌。看着那些人的嘴脸,我恨不得跳起来抽他们几巴掌!但是我很辰,我怕有人来找我的麻烦,我更怕从此自己也被人欺负、孤立。你看,谁都怕被孤立,就连一起孤立别人的人,也非常怕。但是,那些轻而易举就孤立别人的人,或许他做了让你不开心的事,或许他的骄傲让你看不过去,但生活已如此艰难。你又何必用自己的无所谓给别人多蒙上一层阴影?
  在被霸凌的这些日子,硝子的助听器竟丢失了八副之多。硝子的母亲觉察不妙,孩子本就弱小,肯定是在学校里受了欺负。很快,校长来到硝子的班级,誓要惩治欺凌弱小的恶徒。校长阐述来意,不多时,将也被同学们供认出来,周遭的好友也纷纷与他撇清关系。平时称兄道弟的哥们姐们,关键时刻,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将也说话。事实上,所有人都参与了这场霸凌,但所有的恶都推到将也身上了。
  天道轮回。将也成了大家欺凌的另一个目标。他被所有人冷眼相待,当年和他要好的朋友,也成了欺负他的人。这个倔强的少年从此得了社交恐惧症,他在人群中捂住耳朵,不再说话,不再正视别人,成了另一个“硝子”。硝子觉得将也是和自己一样的人,因此很怜悯他,在他的桌面被涂鸦的时候,偷偷给他擦干净,并且对他比画出“你、我、做、朋友、吧”的手语。也许第二天将也就会勇敢地回复“好的,我们做朋友吧”。只是第二天,硝子转校了。
  升入高中后,由于严重的罪恶感加上长时间的被欺凌,将也的性格变得极度内向。他过上了一种极度丧气的生活,不愿意看清别人的脸;努力打工挣钱给妈妈。只为了可以安心地跳桥而死。为了在死前向硝子表达悔意,了无牵挂地死去,将也找到了硝子平常去的手语教室。在和硝子见面时,硝子“告诉”将也,曾经很想和他做朋友。或许是这一丝丝暖意,让将也放弃了死的念头。为了弥补内心的亏欠,将也想尽办法接近硝子。他想要把已碎的硝子的心,重新拼凑完整。在将也的帮助下,硝子和以前的同学和好了,性格也变得外向,一切似乎都走上了正轨。
  在烟火宴会的夜晚,硝子和将也一起观看了美丽的烟火。烟花赏后,硝子借机离开。谁也没想到,日渐开朗的硝子会爬上栏杆,准备纵身一跃,结束自己的生命。很多人难以理解,硝子经历过那么多痛苦都活下去了,为什么却要在最美丽的烟花中自杀?在最欢乐的时刻结束一切?
  其实。硝子的自杀在小学时候就有征兆。那时候,将也把硝子的本子扔进了水池里,她跳进去捡,然后湿漉漉地回家,哭着对家人说不想再活下去。也许从那时起,硝子不再坚强地面对自己的人生,不再努力地融入大家,不再想和谁做朋友,不再奢望自己会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之后的“开朗”,不过是一副躯壳演的一场戏。这也表明,将也前期所有的示好、求原谅都只是个体行为,而硝子还在自己的世界里,不仅未曾走出一步。反而更加绝望了。
  将也在回去取相机时,看到硝子呆呆地站在阳台上,急忙拉住了硝子,自己却掉了下去,受了重伤住院。那个时候,将也说了一段话:神啊,求你再助我一臂之力吧,我不会再逃避讨厌的事情了;明天开始,我会好好正视大家的脸;明天开始,我也会好好聆听大家的声音;明天开始,我一定会好好做人的;对不起,对不起啊硝子,你还在生气吗……将也的絕望,是对自己的厌恶,他在实施了霸凌之后又遭遇了霸凌,更深地体会到自己做的事情是多么残忍。
  硝子曾经救过将也,将也亦救了硝子。两个绝望的人,终于发自内心地和好了。但这部片子并不是要表达遇到霸凌时主动去原谅,并且忍气吞声。欺凌这种东西,并不是随便安慰几句“以后你就会忘记的”“再苦再累也要坚强活下去”就能解决的。只是告诉长大后的被欺凌者,要学着放过自己,不要永远像个受害者一样活着。被集体排斥不代表你自身有多大过错,这个世界有很多这样那样的团体,总会有人忙着寻找团体归属、划清界限,希望自己被主流认同。
  有集体的地方,可能就有霸凌,但没有人应该受到欺负。对付霸凌的最好办法是勇敢地站出来捍卫自己。恃强凌弱者只欺负那些他们认为不会站出来捍卫自己的人。当恃强凌弱者觉得自己对你不再构成威胁时,就会失去攻击你的兴趣。如果你觉得自己无法站出来捍卫自己,就勇敢地告诉家长,不要忍,不要自己扛,不要做傻事。不进一寸,也不失一毫。
  编辑/姚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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