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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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赖在炕头上,每日里最先听到的,是屋檐下广播的动静。印象最深的那首歌,旋律的确优美而富有感染力,歌词里描画的生活虽然仍是典型的“农业叙事”,但真是能让听者感到是生活“在明媚的阳光下”的。那支歌让我倍觉振奋的同时,也对那位叫施光南的作曲家佩服不已,还连带着对那只音质粗糙的喇叭都颇有些感激。 后来,好不容易盼到家里添置了一台黑白电视机,虽说屏幕比鞋盒子大不了多少,但總算是能让我们得着点儿“视听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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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赖在炕头上,每日里最先听到的,是屋檐下广播的动静。印象最深的那首歌,旋律的确优美而富有感染力,歌词里描画的生活虽然仍是典型的“农业叙事”,但真是能让听者感到是生活“在明媚的阳光下”的。那支歌让我倍觉振奋的同时,也对那位叫施光南的作曲家佩服不已,还连带着对那只音质粗糙的喇叭都颇有些感激。
后来,好不容易盼到家里添置了一台黑白电视机,虽说屏幕比鞋盒子大不了多少,但總算是能让我们得着点儿“视听享受”了,写完作业,喂了家畜,就惦着看看电视,看广告都不带眨眼的,动画片、电视剧之类的就更甭提了。
读中专的第二年,电子实习,任务是装一部收音机。指导老师分发了零部件,给了电路图。那一堆小零碎看着麻烦,我索性亦步亦趋地随着邻座的同学来操作,人家咋拼我咋拼,人家咋焊我咋焊,到临了还真就弄出了动静。交上去老师打个成绩,又分发回我们手里。哎嗨,我们也是有“匣子”的人了!往后可以搁枕头边上躺展了听,北京音乐台,忙忙拨出来!
第三年进京时,二哥把他用过的三洋随身听给了我,又给我新买了一部全波段半导体。在那个年代,这大概可算是“武装到了牙齿”?和好友阿凡各戴一个耳塞,头对头地猫被窝里,听民乐,听英语。有时,那半导体还被室友征用来听球赛的实况转播,一只小小的匣子在那一刻牵动起了大家的神经……
上班挣钱人烧包,第一笔较为奢侈的支出就是阿凡帮我在索尼专卖店里搞了一部随身听。开箱体验的感觉简直就是鸟枪换炮仙乐飘飘!尤其令人惊异的是,居然可以通过线控器实现对磁带的单曲选择。友人把玩之后大呼“神奇”。
又过了几年,市面上出现了一种叫MP3的玩意儿,讲真,我买到的那廉价货,音效还真不好和索尼的随身听比,也就是图个携带的便利而已。有段日子,我把考研复习内容自己读着录了进去,有事没事就反复去听。后来通关,应该说有那小玩意儿的一点功绩。经年阅读,目力受损,每每惹得太座大人命我暂停,有时甚至径直夺过书本,坚持要读给我听。拜托,请尊重一下洒家的专业好不?俺经手的书,这些字,您老都认识么?(为保命计,俺没敢说家里领导那腔调“呕哑嘲哳难为听”了。)
如今这智能手机时代,真格儿是太能享福了。通勤路上,耳机一戴,美文、好歌,纷至沓来。昨晚就被一支交响乐虐得老泪纵横,太座怪问,我却大呼爽快。
有时,也会这般自我安慰,即使他年老眼昏花,只要耳力尚可,就不妨闭目倾听。套用维特根斯坦的名言:早期的文化将变成一堆瓦砾,最后变成一堆灰土。但声音将萦绕灰土。那样也行。
选自《中国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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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者,在天空里流浪,天长日久,沦落成了天空的装饰品。 一经缺席,天空便像一块呆板的蓝布,既寂寥,又空旷。 没有世俗的功利,没有明确的意图,风将其吹向哪里,就漫无目的地飘向哪里。 聚来散去,时而雪白,时而乌黑;时而打盹,时而清醒;时而从容,时而慌张;时而和颜悦色,时而怒不可遏……纵然长命万岁,但心灵依然纯净,性格依然调皮,仿佛不谙世事的孩童,既不会见风使舵地调试表情,又不会虚情假
不动笔墨不读书我曾经想写一短文,谈中国人的吃葱,想引用两句谚语:“宁吃一斗葱,莫逢屈突通。”说明中国有些人是怕吃葱的。屈突通想必是个很残暴的人。但是他是哪一朝代的人,他做过什么事,为什么叫人望而生畏,却不甚了了。这一则谚语只好放弃。好像是《梦溪笔谈》上说过,对于读书“用即不错,问却不会”。很多人也像我一样,对于人物、典故能用,但是出处和意义不明白,记不住,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这样读书实在是把时间
文学是对时光的一种挽留,文学就是要让青春不老。以《红楼梦》为例,由于《红楼梦》的存在,林黛玉永远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尽管她生性悲观,却仍然非常犀利而有灵性。她的才能卓异,她在诗歌等各个方面的创作,也比别人来得高级。薛宝钗也是可爱的人。她的教养与风度,以及各个方面处理得当的智慧,也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史湘云不用说,她喝醉了躺在石头上,满身洒满了落花,那正是青春才有的模样。所以《红楼梦》又是青春
如果说古琴是我们的国粹,应该少有人反对。不仅古,而且是纯粹的中华原创、国之精华。 据说,古琴至今有三千五百年以上的历史。以乐器的古老与精致论,世界罕见。历几个千年,至今未曾间断,与“中华文明是世界唯一未曾间断的文明”这种说法一样久远。 古琴的“未曾中断”,应该是没有异议的。从久远的传说到实有的人事,古典的,浪漫的,自然主义的,现实主义的,批判现实主义的,直至当下的现代主义与后现代的,应有尽有,
诗人在时间的长廊里随心所欲地行走,应该是对空间的有意遗忘,对另一个生命的极端漠视。当时间的利刃进入孤独的心灵时,生命的意义变得含混不清,就如同一块石头被自己的光芒照亮,没有参照系,没有支撑点,只有无限拉长的影子,在灰暗的走廊里,自由自在地默吟。 诗人的时间是永恒的,也是稍纵即逝的。确切地说,诗人是无法看清自己面孔的。空间對诗人而言,永远是预设的,他在的。当诗人穿过内心茂密的丛林,就会进入无休止
弦高是春秋时郑国的一个商人,平时以贩牛为生,但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牛贩子,却因为在关键时刻舍弃自己个人的利益,挽救国家于危亡,而成为了一个名垂青史的人。 公元前628年,郑国公去世,一心想要扩张领土的秦国,想趁郑国国丧之际,攻占郑国。于是,秦穆公召集大臣商议,最后决定派大将孟明视、西乞术、白乙丙带几千精兵偷袭郑国。 这天,当秦军行到滑国境内时,正好弦高也赶着牛来到这儿,见这么多秦军,弦高
公元前361年,秦孝公发布求贤令,招贤纳士。山东六国的能人名仕纷纷渡黄河过函谷关,到秦国应试,商鞅也在其中。如果按照正常程序,商鞅的结果不外乎两种:或者一上来就被淘汰,或者先做地方小官。是景监发现了商鞅,他认定商鞅正是秦孝公苦苦寻找的治国奇才。景监何许人也?《史记》上只是讲他是秦孝公的宠臣,祖籍楚国,仅此而已。而司马迁对景监举荐商鞅的描写却很细致:商鞅经景监引荐见到了秦孝公。一上来,商鞅口若悬河,
汉文帝前元元年(前179年),都城长安未央宫大殿上,一个二十出头的年青人在侃侃而谈。他说,要使国家长治久安,必须施仁义,行仁政,保证老百姓都有地种……年青人语句铿锵,说理透辟,勾画出一幅仁以爱民、礼以尊君、四海清平的图景。汉文帝越听越爱听,越听越喜欢,当即任命这个青年人为博士,使之成为自己身边最年轻的智囊人物。这个青年人,就是贾谊,西汉洛阳人。汉朝的博士,相当于后来的翰林,主要负责筹划治国方略,供
前些天,看一朋友发的微信圈:在2000年来临的时候,觉得又一个世纪真的就在眼前;那时候,2020年还是遥不可及。没想到,2020,现在,就在眼前。看了朋友的感喟,我也不由地心生些许感慨:年轻时只觉得每天活得很单纯,时间大把大把的足够用;到了中年只觉得时间真的就象白驹过隙,昨天、今天、明天交织如流,让人感觉有些应接不暇。常常总生出些时间不够用、时光不等人的感叹!经常听许多老年人说,昨天就在眼前。过去
光屁股游泳算不算裸泳?不算。光屁股游泳是一件很原始的事,裸泳呢?却是城里的年轻人所玩的时髦游戏。 我记不得我是几岁开始游泳的了,我的父母怎么从来就没有过问过这件事的呢?我至今还记得我带领我的孩子去学游泳的情形———教练就在他的身边,可我依然不放心,一步也不肯离开泳池。我不能说我的父母不关心我,我只能说,在他们的眼里,夏天来了,他们的孩子泡在河里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和一条泥鳅泡在水里绝对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