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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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为是一场风花雪月的浪漫,想不到却是三个至亲至
  爱的人之间,关于爱情和亲情的纠缠。
  
  1.忽然心动
  
  其实,我是不想去投奔苏星的,但是拗不过苏小河的软磨硬泡。他像个孩子似的在我耳边喋喋不休:若兰,我们一起去投奔大哥吧,只有大哥能救我,不然我就死定了,难道你希望我被人追债砍死吗?
  苏小河一边说,一边温柔地抚我的发。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苏小河不知道,其实我是惧怕苏星的。
  三年前,我和苏小河结婚时,苏星千里迢迢从南京赶回了北方。那是我第一次见苏星,也是我和苏小河认识以来,唯一的一次相见。可是每当想起他,我的心都会颤栗。
  苏星是一个既深沉又沉默的男人,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却把一问公司打理得有声有色,不像苏小河,单纯得一眼可以望到底。
  酒宴上,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起初,我并没有介意,因为那天我是绝对的主角,而且我知道自己很漂亮,精致的新娘妆,白色的婚纱,把纤腰衬得盈盈一握,在苏小河的臂弯里我把幸福演绎得淋漓尽致。
  忽然觉得火辣辣的有如芒刺在背,一回头看见苏星正用忧伤的、心痛的眼神看我,我的心“咚咚”跳了几下,那种感觉令人终生难忘。
  那一晚,苏星喝得大醉,苏小河把他扶到我们的婚床上躺下,他挣扎着爬起来,说要去酒店,仍然没忘记和苏小河开玩笑,说春宵一刻。
  苏小河没心没肺地笑说,大哥,我就你一个亲人,喝成这样,我怎么忍心让你一个人出去住?就在这里睡,我出去招呼宾客,让若兰照顾你。我怯怯地拽苏小河的衣袖,他回头对我说,去给大哥倒茶!
  我倒茶进来的时候,苏小河已经出去了,苏星吐得床上地下到处都是,他伸手要茶,我把茶杯递给他,他接住的竟是我的手,他拿到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说,如果你不是我弟弟的女人,我一定会把你……
  
  2.曾经愧疚
  
  因为苏星的一句话,一个暧昧的动作,我们之间拥有了一个共同的秘密。
  三年间,苏星再没有回过老家,听说他一直都不肯结婚,听说他的公司做得很大,听说他还是那么沉郁寡淡。每次听到他的消息,我的心都会颤动,像被风吹醒的一池碧荷。
  现在因为苏小河做生意欠了人家的高利贷,我们要去投奔苏星了。
  坐了一夜的火车,手脚麻木,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夜,忽然想到苏星的眼神,像印在记忆的底片上,一点一点朝我看过来。我慌了神,抱紧小河的胳膊,忽然觉得害怕,我说,小河,我们还是别去了好不好7苏小河伸手轻轻掠开我额前的碎发,温柔地说,若兰,大哥又不吃人,你怕什么?我黯然地笑,我怎么可能告诉他,我和大哥之间的那个秘密。
  小河捉住我的手,握在掌心里,说,大哥对我很好的,小时候,有小朋友欺负我,大哥必会为我报仇。有一次,一个邻班的学生用篮球打了我的眼睛,眼镜的碎片扎进了肉里,眼肿得很高,大哥隔天把那个同学也打成和我一样狼狈,为此还背了学校一个严重警告处分。
  我看着苏小河这个心地善良重感情的男人,忽然觉得心中柔情百转,我把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前,忽明忽暗地想着苏星的眼神,觉得自己愧对小河,我怎么可以受到小河以外的男人的魅惑?
  在南京火车站,看到了三年不见的大哥苏星,他还那样,一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闲散、沉闷。兄弟俩一见面,就狠命地抱在一起,苏星抱着小河,眼睛却看着我说,你们的速度也太慢了,怎么还没有给我们苏家制造出一个小公民啊?苏小河嘻嘻哈哈地笑,大哥这么着急,怎么好几年了还按兵不动?
  
  3.两个坏蛋
  
  三个人在一个房檐下纠缠,会是一种什么局面?我害怕、恐惧,却又隐隐地期待。
  苏星让我们住到他的家里,并且把他一直住的,能看到风景的主卧室让给我们住,小河不肯,苏星大发脾气,说从小到大都是我让着你,你别跟我争了。没办法,我和小河搬进他的卧室,他搬去客房。苏星的床很大,舒适、柔软。睡在上面,我竟然觉得,到处都是苏星遗留下来的气息,令我窒息。
  他的家很大,四室两厅的错层结构,阳光充足,绿色植物环绕屋角和楼梯,像花园一般。很难想象,三十岁的苏星,家里竟没有一点女人的气息和味道。
  苏星平常不大回家,多数时间泡在公司里。我松了一口气,我害怕和他面对面,我害怕和他单独相处,我害怕自己会受到他的诱惑。
  小河也去苏星的公司里帮忙,说等挣够了钱,我们自己买个小房子搬出去住。小河的想法正合我意,所以我也非常努力地工作,期待挣很多钱,然后买房子。
  周末的晚上,我会在厨房里做几个菜,大家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地谈天吃饭。
  这一阵子,小河突然忙碌起来,有时很晚才回来,有时一宿不回。那天晚上,久等小河不归,我上床昏昏睡去,模模糊糊之中,觉得有人挨至床边,扳我的肩,我睡意正浓,懒得睁眼看他,但却不忘小声抱怨,小河,怎么这么晚?怎么又喝酒了?别闹了!
  小河并不理我的抱怨,黑暗之中,把我抱在怀里,吻我的耳垂,吻我的脖子,吻我的眼睛,那么细致地爱抚我的肌肤,令我沉睡的身体猛然醒来……
  早晨起来,明亮的阳光洒满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一宿的饱睡与满足,令我像一朵刚刚睡醒的百合,张开所有的叶子与花瓣。我偏过头,抚了一下身边的男人,忽然,我发现他不是我的小河,我下意识地尖叫一声,跳下床去找睡衣。慌乱中,竟然穿不上衣服,回头看他,他已醒来,看住我,露出温暖的笑意,他说,亲爱,我昨夜喝多了酒,走错了房间,抱歉。
   是的,这间屋子原本就是他的睡房,多么好的理由和借口。
  我慌乱地用衣服遮住身体,眼泪瞬-间落下来,用刺耳的声音对他说,别叫我亲爱,你没有这个权力。他的笑意隐隐退去。
  
  4.三个好人
  
  出了这件事之后,我和大哥苏星都竭力避免见面,那份尴尬真是一种折磨,慢慢地啃噬我脆弱的心灵。
  我央求小河,我们搬出去住吧7在这儿会给大哥添太多的麻烦。小河不肯,说,大哥不会同意我们搬出去住的,他就我这一个弟弟,他若知道我们有这样的想÷法,肯定会生气的。
  我还能说什么?可是我不想和苏星像两个坏人一样,保守着一个共同的秘密,那种同流合污的感觉让我觉得正在背离自己。
  小河不肯搬出去,我只好处处谨慎,夜里睡觉锁住门,去浴室洗澡也瞅着苏星不在家里的时间进行,有点偷偷摸摸的感觉。
  小河愈来愈瘦,胡子长了也不刮,头发长了也不打理,我看了很心疼,问他,他支支吾吾地说,工作辛苦又水土不服。
  苏星也尽量不和我打照面,偶尔碰到了,实在错不开,他会疼惜地对我说,你憔悴了许多,别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你是个好女人。
  我瞟他一眼,说实话,我喜欢他比喜欢小河更甚,可是三个人纠缠在一起的感情,很累,我只想过很清爽简单的日子。
  最近恶心、呕吐、食欲不振,一个周末,三个人在一起吃饭时,我竟然在饭桌上就吐了起来。
  苏星和小河不约而同地递来纸巾,不约而同地递来漱口水,我只能伸手接小河递过来的,苏星黯然地逃回书房。
  去医院检查,我竟然怀孕了,可是我搞不清这个孩子是小河的还是苏星的,我只好忐忑不安地跟小河商量,我们不要这个孩子,等将来情况稳定了,再要好不好?
  小河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说,这个孩子我盼很久了,你若背着我搞小动作,我会和你拼命的。我祈求地看苏星,苏星埋头在一张报纸上,并不回应。
  我答应小河留下这个孩子,小河答应我搬出去住。
  临走的前一个晚上,他们兄弟俩喝酒喝到很晚,我熬不住困,先去睡了,又睡不着,起来去洗手间,竟然听到他们在餐厅里窃窃私语,我好奇心起,蹑手蹑脚在门边听。
  苏星说,小河啊,别怪若兰,他是个好女人。你们的新婚之夜,让我下手,我下不了手,一等又是三年,若兰终于怀孕了,以后守着若兰和孩子,好好过日子吧!小河答应,声音有了哽咽。
  我隐隐约约地听明白了苏星的意思,原来小河年少时,发生过一次意外,尽管他能像正常男人一样,但因为精子成活率极其低,所以根本不可能有小孩。这也是我跟他结婚三年一直没有怀孕的原因。
  一直以为,是我和苏星两个坏蛋的秘密,原来,小河也是知晓的。以为是一场风花雪月的出轨,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浪漫,三个至亲至爱的人,我的爱人,我爱人的亲人,三个人的纠缠,很辛苦,也很无奈。
  跟小河搬出去之后,我闭口不提那个晚上听来的事。10个月后,我平安地生下一个可爱的女儿,一家三口,过着看上去幸福而又平静的生活。
  
  编辑 王利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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