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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力因素是推进农村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关键因素，也是农村实现变革发展的核心要素。本文以华中七校在校大学生问卷数据为基础分析农村智力回流的影响因素，研究发现收入和政策效果对智力回流有显著正向影响，独生子女以及农村籍在校大学生更不愿意回流农村，并基于研究结果提出政策建议。
一、问题提出
2017年2月5日国务院发布指导农村工作的一号文件，即《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深入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加快培育农业农村发展新动能的若干意见》，农村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成为今后一段时期内农村工作的主要方向和中心任务。所謂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就是指从农产品供给视角入手，紧紧围绕市场需求变化，优化各类农业生产要素配置，促进农业生产及产品供给结构优化。
人力资本是影响深入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要资本。能否将优质的人力资本引入农村地区，是今后农业农村发展好坏的关键所在。唐纳德·博格（Donald Bogue）等人在20世纪50年代末提出的“推动一拉力”理论（Push and Pull Theory）主要研究人口迁移原因，即迁出地的消极因素和迁入地的积极因素对于迁移者的影响。现代推拉理论认为，劳动力迁移是由迁入与迁出地的工资差别所引起的，迁移的推拉因素除更高的收入以外，还有更好的职业、更好的生活条件、更好的受教育机会、以及更好的社会环境。
马侠（1992）指出人口迁移理论学说已然丰富，但有全局和局部之分，适用范围有大有小，应进行区分使用。左学金（1995）也提到，城乡之间社会基础设施分布不平衡，较为集中在发达地区。人口迁入也会影响文化传统、生活方式、支出结果、税收等。这意味着前人已对该理论进行不同层面的深入研究，那么在解答农村引智回流的问题时，“推拉理论”将得到怎样的应用？
二、农村智力回流影响因素的实证分析
为全面了解在校大学生是否愿意回流农村地区，本文选取华中七校（即武汉大学、华中科技大学、华中师范大学、武汉理工大学、中国地质大学、华中农业大学和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在校大学生为研究对象，采取网络问卷的形式获取研究数据。
（一）相关性分析
首先对各因素与回流的意愿进行相关性检验，以确定影响大学生回流农村意愿的变量。问卷内容主要包括性别（X1）、学历（X2）、生源地（X3）、是否为独生子女（X4）、政策效果（X5）、收入（X6）等。大学生到农村发展的意愿设为变量Y，“是”记为“1”，“否”记为“0”;性别、学历、生源地、独生子女身份、政策效果、收入设为变量，男生记为“1”，女生记为“0”;本科记为“1”，研究生及以上记为“0”;生源地为村镇地区的记为“1”，否则记为“0”;是独生子女的记为“1”，不是的记为“0”;认可当前政策效果的记为“1”，否则记为“0”;将收入情况分为六个等级，分别对应“3000以下、3000—4000元、4000—5000元、5000—6000元、6000—7000元，7000元以上”，记为“1，2，3，4，5，6”。
SPSS软件数据处理结果如表1所示。
经过相关性分析，初步确定影响大学生意愿变量为生源地、独生子女身份、政策效果、收入。
（二）影响因素分析
在相关性分析基础上，采用logistic回归模型，进一步探究各影响因素对大学生回流农村意愿的影响。
1.变量选取
根据相关性分析，初步得出变量X3、X4、X5、X6与Y有显著相关性，故剔除X1、X2，选择X3-X6四个因素作为自变量，Y作为因变量。
2.模型构建
多因素logistic回归模型的基本形式为：logit（p）=α+B1X1+…+BkXk，其中p表示事件Y=1发生的概率，是影响因素增加一个单位所引起的对数优势的增量，反映该因素对Y作用的大小。其值越大，所对应因素对Y影响越大。根据调研指标，构建logistic回归模型。
logit（p）=α+B1X3+B2X4+…+B4X6
3.参数估计
利用Eviews对模型中参数进行估计，得到如下结果：
表2 模型参数估计结果
由以上最大似然估计分析可知因素X3（生源地）、X4（独生子女身份）、X5（政策效果）、X6（收入）对大学生到农村发展的意愿有显著影响（P<0.05）。LR统计量的P值为0，表明该模型拟合优度较高，通过检验;X3、X4、X5、X6均通过显著性检验。因此估计的logistic回归模型为
logit（p）=-1.282682-3.786678X3-4.797726X4+4.137133X5+2.389142X6
回流意愿Y与政策效果、收入呈现显著的正向相关性，其中政策对意愿影响程度最大;收入对意愿的影响表现为在农村地区月收入越高回流农村的意愿越强烈;意愿Y与生源地和独生子女身份呈现显著负相关性，独生子女身份对意愿影响较为强烈，表现为独生子女比非独生子女更不愿意回流农村;同时，农村籍学生相比非农村籍学生回乡意愿更弱。
三、政策建议
农村智力回流的实现不仅可以大力推动农业改革，也能全面促进农村发展。目前来看，农村智力回流的高潮还远未出现。为更好的吸引智力因素回流，同时让已回流人才得以充分发挥才干，当地政府及相关部门应该着力完善智力回流的政策机制，主要落实好以下工作：
（一）大力发展农村经济，提高农业生产力水平
为推动农村地区经济又好又快发展，需要根据现有的资源状况，积极转变农村生产方式，通过优化资源配置和提高生产效率的途径促进增长方式的转变，在扩展要素来源的同时需降低收入流价格，积极发展特色农业以及产业化经营，做到农业稳定发展，农村环境和谐安定。
（二）加大政策扶持力度，增强农村对人才的吸引力
针对回乡人才面临的资金不足、创业困难等情况，政府及相关机构需要建立完善的政策体系，为智力的引入构建实际可行的动力及激励机制。可提供教育培训、创业融资、工资待遇、离退休等方面的一系列优惠及保障政策，在衣食住行各个方面为愿意回到农村工作的人才提供有效支持。此外，还需要建立减少智力回流风险成本的退出机制，可以避免对其他有回乡意愿的潜在人才造成不良影响。
（三）宣传城乡平等的社会观念，弱化人才返乡舆论阻力
长期以来，大学生在就业选择上普遍倾向于留在城市，农村的智力资源已是凤毛麟角，这种状况严重阻碍农业供给侧改革的推行。为让大学生及农村地区转变观念，积极回乡进行建设，有关部门应在高校、农村地区甚至全社会范围内对农村智力回流的观念和政策进行思想宣传、强化农村智力回流的意识和行为，更要加强对农村地区人才引入工作的组织和引导，促进各类智力因素回流到最需要的地方，实现物尽其所用，才尽其所能。
（四）开展系统的“引智工程”，为回流智力提供更大的发展空间
第一，从实际出发，针对性地组织好农村智力回流，为回乡人才的就业问题及未来发展做出具体的规划，能够留住已回流智力。第二，采取灵活多样的引智方式，除引导大学生回乡创业任职以外，还可以鼓励他们进行农技普及和推广、从事农村教育工作等，让就业岗位多样化。第三，农村基层组织可以组织回流智力再深造，例如邀请业内专家对其创业项目进行方案设计和意见咨询，帮助其事业的进一步发展。最后，合理使用已经引进的回流智力，不能超负荷引进外来智力，否则会导致人力资源的冗余和地方财政的压力。
（作者单位：武汉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
一、问题提出
2017年2月5日国务院发布指导农村工作的一号文件，即《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深入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加快培育农业农村发展新动能的若干意见》，农村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成为今后一段时期内农村工作的主要方向和中心任务。所謂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就是指从农产品供给视角入手，紧紧围绕市场需求变化，优化各类农业生产要素配置，促进农业生产及产品供给结构优化。
人力资本是影响深入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要资本。能否将优质的人力资本引入农村地区，是今后农业农村发展好坏的关键所在。唐纳德·博格（Donald Bogue）等人在20世纪50年代末提出的“推动一拉力”理论（Push and Pull Theory）主要研究人口迁移原因，即迁出地的消极因素和迁入地的积极因素对于迁移者的影响。现代推拉理论认为，劳动力迁移是由迁入与迁出地的工资差别所引起的，迁移的推拉因素除更高的收入以外，还有更好的职业、更好的生活条件、更好的受教育机会、以及更好的社会环境。
马侠（1992）指出人口迁移理论学说已然丰富，但有全局和局部之分，适用范围有大有小，应进行区分使用。左学金（1995）也提到，城乡之间社会基础设施分布不平衡，较为集中在发达地区。人口迁入也会影响文化传统、生活方式、支出结果、税收等。这意味着前人已对该理论进行不同层面的深入研究，那么在解答农村引智回流的问题时，“推拉理论”将得到怎样的应用？
二、农村智力回流影响因素的实证分析
为全面了解在校大学生是否愿意回流农村地区，本文选取华中七校（即武汉大学、华中科技大学、华中师范大学、武汉理工大学、中国地质大学、华中农业大学和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在校大学生为研究对象，采取网络问卷的形式获取研究数据。
（一）相关性分析
首先对各因素与回流的意愿进行相关性检验，以确定影响大学生回流农村意愿的变量。问卷内容主要包括性别（X1）、学历（X2）、生源地（X3）、是否为独生子女（X4）、政策效果（X5）、收入（X6）等。大学生到农村发展的意愿设为变量Y，“是”记为“1”，“否”记为“0”;性别、学历、生源地、独生子女身份、政策效果、收入设为变量，男生记为“1”，女生记为“0”;本科记为“1”，研究生及以上记为“0”;生源地为村镇地区的记为“1”，否则记为“0”;是独生子女的记为“1”，不是的记为“0”;认可当前政策效果的记为“1”，否则记为“0”;将收入情况分为六个等级，分别对应“3000以下、3000—4000元、4000—5000元、5000—6000元、6000—7000元，7000元以上”，记为“1，2，3，4，5，6”。
SPSS软件数据处理结果如表1所示。
经过相关性分析，初步确定影响大学生意愿变量为生源地、独生子女身份、政策效果、收入。
（二）影响因素分析
在相关性分析基础上，采用logistic回归模型，进一步探究各影响因素对大学生回流农村意愿的影响。
1.变量选取
根据相关性分析，初步得出变量X3、X4、X5、X6与Y有显著相关性，故剔除X1、X2，选择X3-X6四个因素作为自变量，Y作为因变量。
2.模型构建
多因素logistic回归模型的基本形式为：logit（p）=α+B1X1+…+BkXk，其中p表示事件Y=1发生的概率，是影响因素增加一个单位所引起的对数优势的增量，反映该因素对Y作用的大小。其值越大，所对应因素对Y影响越大。根据调研指标，构建logistic回归模型。
logit（p）=α+B1X3+B2X4+…+B4X6
3.参数估计
利用Eviews对模型中参数进行估计，得到如下结果：
表2 模型参数估计结果
由以上最大似然估计分析可知因素X3（生源地）、X4（独生子女身份）、X5（政策效果）、X6（收入）对大学生到农村发展的意愿有显著影响（P<0.05）。LR统计量的P值为0，表明该模型拟合优度较高，通过检验;X3、X4、X5、X6均通过显著性检验。因此估计的logistic回归模型为
logit（p）=-1.282682-3.786678X3-4.797726X4+4.137133X5+2.389142X6
回流意愿Y与政策效果、收入呈现显著的正向相关性，其中政策对意愿影响程度最大;收入对意愿的影响表现为在农村地区月收入越高回流农村的意愿越强烈;意愿Y与生源地和独生子女身份呈现显著负相关性，独生子女身份对意愿影响较为强烈，表现为独生子女比非独生子女更不愿意回流农村;同时，农村籍学生相比非农村籍学生回乡意愿更弱。
三、政策建议
农村智力回流的实现不仅可以大力推动农业改革，也能全面促进农村发展。目前来看，农村智力回流的高潮还远未出现。为更好的吸引智力因素回流，同时让已回流人才得以充分发挥才干，当地政府及相关部门应该着力完善智力回流的政策机制，主要落实好以下工作：
（一）大力发展农村经济，提高农业生产力水平
为推动农村地区经济又好又快发展，需要根据现有的资源状况，积极转变农村生产方式，通过优化资源配置和提高生产效率的途径促进增长方式的转变，在扩展要素来源的同时需降低收入流价格，积极发展特色农业以及产业化经营，做到农业稳定发展，农村环境和谐安定。
（二）加大政策扶持力度，增强农村对人才的吸引力
针对回乡人才面临的资金不足、创业困难等情况，政府及相关机构需要建立完善的政策体系，为智力的引入构建实际可行的动力及激励机制。可提供教育培训、创业融资、工资待遇、离退休等方面的一系列优惠及保障政策，在衣食住行各个方面为愿意回到农村工作的人才提供有效支持。此外，还需要建立减少智力回流风险成本的退出机制，可以避免对其他有回乡意愿的潜在人才造成不良影响。
（三）宣传城乡平等的社会观念，弱化人才返乡舆论阻力
长期以来，大学生在就业选择上普遍倾向于留在城市，农村的智力资源已是凤毛麟角，这种状况严重阻碍农业供给侧改革的推行。为让大学生及农村地区转变观念，积极回乡进行建设，有关部门应在高校、农村地区甚至全社会范围内对农村智力回流的观念和政策进行思想宣传、强化农村智力回流的意识和行为，更要加强对农村地区人才引入工作的组织和引导，促进各类智力因素回流到最需要的地方，实现物尽其所用，才尽其所能。
（四）开展系统的“引智工程”，为回流智力提供更大的发展空间
第一，从实际出发，针对性地组织好农村智力回流，为回乡人才的就业问题及未来发展做出具体的规划，能够留住已回流智力。第二，采取灵活多样的引智方式，除引导大学生回乡创业任职以外，还可以鼓励他们进行农技普及和推广、从事农村教育工作等，让就业岗位多样化。第三，农村基层组织可以组织回流智力再深造，例如邀请业内专家对其创业项目进行方案设计和意见咨询，帮助其事业的进一步发展。最后，合理使用已经引进的回流智力，不能超负荷引进外来智力，否则会导致人力资源的冗余和地方财政的压力。
（作者单位：武汉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