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首长秘书到军委主席习近平的军旅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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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近平曾经说过:“我也是一名军转干部。”此言不虚。他的父亲习仲勋经历过战火的考验,新中国成立后又长期在军队工作。生在革命军人家庭,习近平从小就崇拜岳飞、戚继光、冯子材等征战沙场的民族英雄,心中对中国人民解放军充满了向往。大学毕业后,习近平就在中央军委办公厅当秘书。后来,在河北、福建、浙江、上海工作的绝大部分时光里,他都兼任部队职务。2010年,习近平重回中央军委,将自己的军旅生涯延续至今。
  “四个兜”的军委机要秘书
  1979年春天,26岁的清華大学毕业生习近平接到了国务院办公厅的任命:给时任国务院副总理耿飚当秘书。这是习近平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份工作。就在他报到前后,耿飚调任中央军委秘书长,习近平也随之转入中央军委工作。根据习近平当时的大学本科学历,他被定为副连级,每月工资52元。这就是习近平军旅生涯的起点。
习近平在北京看望耿飚。1979年至1982年,习近平担任耿飚的秘书。

  当时,所有军人都身着“三块红”的65式军装。军官干部们的军装相比于普通士兵,仅仅是多了上衣下排的两个口袋,“四个兜”也就成了当时军官干部的代名词。副连级机要秘书习近平就是一名“四个兜”。作为中央军委秘书长,耿飚负责中央军委的日常工作,习近平这个机要秘书肩上的担子不轻,曾为了工作记下几百个电话号码。耿飚的另一位秘书孔祥琇回忆说:“习近平有时候也会‘作弊’,一些事情如果实在无法记下,他会听完了赶紧回到办公室,写在纸条上,悄悄塞进兜里。”
  耿飚还要处理很多地方和外事工作,公务繁杂。习近平跟在耿飚身边,一直保持着高强度的工作状态。工作之余,耿飚和习近平还有一个共同的爱好——下围棋。耿飚让自己身边的工作人员多少学些围棋,在他看来,围棋能训练大局观。而习近平和著名围棋选手聂卫平是发小好友,早就会下围棋。耿飚非常认可习近平的踏实用心,常让他陪自己下下棋。
  耿飚和习仲勋在陕甘宁边区时代就有交情,“文革”中两人都挨斗,又同是邓小平复出后被重新起用的干部。耿家的孩子管习仲勋叫“习叔叔”,习家的孩子称耿飚“耿伯伯”。由于工作关系,习近平称耿飚为“首长”,耿飚叫习近平“小习”。耿飚的大女儿耿莹说:“他睿智,聪明。毛主席说邓小平是绵里藏针,我觉得我这个小弟弟绝对也是绵里藏针,他眼里揉不得沙子,容不下那些歪的、邪的念头,而且他疾恶如仇,性格非常坚韧。”
  1980年,耿飚根据邓小平关于军队“消肿”和体制改革的指示精神,制定了《中央军委关于精简整编的方案》,其中有精简机关人员的设计。在这个大背景下,习近平在1982年离开了中央军委。孔祥琇说:“当时首长身边有4名工作人员,夫人赵兰香还有两个月提副军,其他两位秘书资格老得多,习近平是最年轻的秘书,要么裁掉夫人,要么裁掉习秘书。习近平理解首长的难处,所以他表现得很主动。”和来时一样,习近平走时也很低调。“来点猪头肉,一瓶酒,几个同事喝了几杯就把习秘书送走了。”
  在中央军委当秘书的经历,“对习近平很重要”。耿飚的小女儿耿焱说:“他一毕业就直接进到中央,直接接触最高决策层。他从上海调来北京以后,到所有的老一代人家里看望,他自己的话就是‘不陌生’。如果他一辈子都是在地方,一下子进中央,那真的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但他不会,因为很熟悉了,这是他的优势。”
  大校军衔的预备役师第一政委
1997年11月,时任福建省委副书记、福建省高炮预备役师第一政委习近平体验炮手训练。

  1982年4月,习近平背着简单的行李,来到河北正定县委大院。当他从吉普车上跳下来时,身上还穿着一件褪色的军装。他在离开中央军委转往地方工作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还是习惯穿着没有肩章领花的旧军服。升任正定县委书记之后,习近平也成了正定县武装部第一政委、党委第一书记,和军队的缘分在延续。
  1985年,习近平来到福建,先后在厦门、宁德、福州以及省委和省政府担任领导职务。在此期间,习近平还担任过宁德军分区党委第一书记、福州军分区党委第一书记、福建省高炮预备役师第一政委、福建省国防动员委员会主任等职。
  在习近平看来,巩固国防、支持军队建设,是各级党委和地方政府义不容辞的责任。“部队的事,是国之大事,也是不寻常的特事。既然部队的事是特事,那就要特事特办。”1991年5月17日,73121部队从连江县迁来福州市区。当晚,时任福州市委书记的习近平冒雨来到部队营区现场办公,为部队解决难处。在帐篷里,习近平当场拍板解决300多个随军家属户口进福州的问题。半年之内,随军家属全部落户,随军子女也被安置到了福州市的优质中小学就读。1992年,习近平了解到73121部队营区通往外部的道路泥泞狭窄,马上筹措资金,修建了江厝路,为部队解决了战备出动面临的困难。
  同年,海军福建基地从宁德迁至福州,不久之后,习近平就来到新营区。还没落座,他就风趣地对几位部队领导说:“你们要搬迁到这里,困难肯定不少……你们别客气,有多少难处,竹筒倒豆子,全给倒出来。然后我们再逐个帮你们拣起来,一粒不能少。”这一次亟待解决的问题更多:420名随军家属子女需要落户福州并解决就业入学,营区有24家大小工厂和108户住户需要腾让,还有水电增容、城建、征地、通信等一揽子棘手问题需要解决,涉及到3个区、16个部门、30多个单位。习近平用了半天时间,安排福州市各相关部门分别领走了任务。后来,他还放心不下,指派专人检查落实。时任海军福建基地司令员何林忠由衷地感叹:“你们为我们办事真像打仗那么迅速。”   除了身体力行支持军队建设,习近平还很重视倡导整个社会的拥军热情。在担任福州市委书记后不久,他就主持召开了“双拥共建”工作会议,提出“没有人民的军队,就没有人民的一切”,号召推进双拥工作。1991年,新中国第一次全国双拥会议就是在福州召开的,习近平当时赋诗《军民情·七律》相贺:“君驭南风冬亦暖,我临东海情同深。难得举城作一庆,爱我人民爱我军。”在福州工作时,习近平被评为全省26名拥军优属模范之一,驻福州的广大官兵称他“拥军书记”。1992年起,福州市连续7次获得“全国双拥模范城”称号。
  1996年,习近平有了一个新职务——福建省高炮预备役师第一政委,直到2002年他离开福建。与之前身为地方党政领导兼任军队职务不同,这一次习近平实实在在地投入了一支部队的管理、建设中。他要求自己在预备役师做到“三个坚持”:每次需要第一政委参加的活动都坚持到场,每当需要第一政委“拍板”的时候都坚持作出明确指示,预备役部队的重要情况都要坚持听取汇报。参加预备役师活动时,习近平都会穿上军装,戴上大校军衔,在他看来,穿上军装不仅感到光荣,更感到身上的责任。高炮预备役师组建之初,基础设施很差,建设训练基地成了当务之急。1999年,习近平带着相关部门的负责人现场办公,当场决定投入1800万元兴建预备役师军官训练中心。两年后,训练中心顺利建成投入使用。时任高炮预备役师师长杨陆一回忆道:“从预备役部队的高炮编组、作战方案的拟定,到部队的训练、基础建设等各个方面,首长都有很多具体的指示和要求。这么多年过去了,回顾习主席当年对高炮预备役师的重视、关心,许多情景还历历在目。”习近平还曾在《东海民兵》杂志上发表署名文章,专门论述预备役部队的建设工作。
  在福建工作的17年间,习近平留下了许多军营里的故事,至今为人津津乐道。
  重视英雄传统的国防动员委员会主任
  2002年,习近平调任浙江省委副书记、代省长,随后又担任了浙江省委书记。在此期间,他担任过南京军区国防动员委员会副主任,还先后担任了浙江省国防动员委员会主任和省军区党委第一书记。
  在浙江,习近平很重视发扬英雄部队的革命传统。2006年建军节,习近平来到驻浙江的73031部队,和基层官兵一起庆祝解放军建军79周年。习近平在该部队的修理营查看了训练场所和官兵宿舍,细致地询问了官兵学习、训练和生活情况。他说:“驻浙陆海空三军和武警部队是有着光荣革命传统的英雄部队。在长期的革命、建设和改革实践中,驻浙部队不仅自身建设有了很大发展,而且还培育了良好的作风,创造了宝贵的精神财富,我们地方的同志要认真学习驻浙部队的好传统、好作风、好经验,弘扬与时俱进的浙江精神,全面推进浙江的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事业。”
  在要求地方干部向部队学习优良作风时,习近平也给部队提出更高的要求。他肯定了驻浙江部队长期以来认真贯彻了党中央、中央军委的军事战略方针,认为驻浙江部队在革命化、现代化和正规化上取得了很大进展。他也提出,要坚持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的协调发展,在加快经济发展的基础上,推进国防和军队现代化建设。
  今年年初,浙江省军区原副政委郭正钢和省军区原司令员傅怡相继落马,驻浙江部队一时间成了舆论关注的焦点。5月,习近平接见了驻浙江部队领导干部,他在讲话中提到:“我在浙江工作多年,担任过省军区党委第一书记和国防动员委员会主任,经常到部队看望,帮助解决实际困难,对驻浙部队情况是熟悉的。”像9年前一样,他再次强调了部队优良作风的重要性,要求深入抓好铸魂育人、抓好练兵备战、抓好正风肃纪。
  新中国成立后出生的中央军委主席
  2007年,习近平调任上海市委书记,兼任上海警备区党委第一书记。同年10月,习近平上调中央,当选为十七届中央政治局常委。此后的3年里,习近平暂别部队职位,但这并非是他军旅生涯的终结,而是承担更重要职责前的准备期。2010年10月,党的十七届五中全会上,习近平被增补为中央军委副主席。
  担任军委副主席不到一个月,习近平就会见了来访的德国国防部长古滕贝格,这是他就任后会见的第一个外国军事代表团。此后,俄罗斯防长、两任美国防长、美国参联会主席、韩国防长、越南人民军总参谋长、泰国防长等先后上了习近平的会见名单。在这些外事场合,除了常规性和礼节性的交流,习近平还常常代表中国对热点问題发声,向世界传达了中国军队的立场。
  2011年1月,美国防长盖茨来华访问。在与盖茨会谈时,习近平就台湾问题阐述了中国的立场,向对方介绍了中国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的情况。一年多以后,习近平又迎来了另一位美国防长帕内塔。当时,日本在钓鱼岛问题上挑衅中国,美国推行的“再平衡”政策客观上纵容了日本,导致地区局势紧张。习近平在会见帕内塔时表明了中国在钓鱼岛问题的立场。他说,日本国内一些政治势力非但不反省对邻国造成的创伤,反而变本加厉,演出“购岛”闹剧,希望美国从地区和平稳定的大局出发,谨言慎行,不要做任何可能激化矛盾和令时局更加复杂的事情。习近平的这番话向全世界传递了解放军维护领土主权的决心。
  关心军队老同志是习近平在军委副主席任上的另一个重点工作。其实关心老一辈是习近平多年以来的习惯。2011年1月,习近平代表党中央、国务院和中央军委出席了当年的老同志迎春茶话会,向离退休老干部送上了问候。2012年1月,他再次出席了老同志迎春茶话会,这次他不仅带来了问候,还要求以建立干部离退休制度30周年为契机进一步关心照顾老同志,重视发挥老同志的作用。
  2012年11月,距初次穿上军装的33年后,习近平当选为中共中央军委主席,成为第一位出生在新中国成立后的中央军委主席。自此,习近平在中国军队最高领导人的职位上,继续着他的军旅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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