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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经济条件下,投资产品价格应是上下浮动的。任何一种投资或投机行为都存在获利及亏损可能性,就像大家司空见惯的股票买卖一样。
奇怪的是,自2005年以来,中国却出现了无风险且获利很丰厚的两大投资领域:一是将自有外汇或借入外汇直接转为人民币,在人民币持续、渐进的升值过程中赚取9%以上的息差和汇兑收益;另一个是房地产领域,不断上涨的房价为投机者贡献巨额利润。除了很短暂一段时间外,人民币汇率和房价都呈现单边上升轨迹,基本无上下波动特性。这种特性对中国金融带来的扭曲、对宏观调控带来的困扰是显而易见的。
人民币稳步升值使得“汇率赌注”毫无风险,结果是内外资银行卖空外汇头寸,拼命发放外汇贷款,以致贷款余额远超外汇存款余额(多出2400亿美元);外商投资企业想方设法借入外债和境外集团公司的内部资金,与自有外汇结汇后形成人民币资产;中资企业千方百计增持贸易融资和外汇负债,大幅减持外汇存款及其他外汇资产;居民也纷纷将外汇结汇。这些行为直接推动了央行外汇占款和外汇储备的大幅增长。外汇储备既是贸易项目不平衡的结果,更是人民币渐进升值政策催生的无风险投机行为的结果。
由于央行购买外汇的资金主要来自于央票及法定存款准备金率冻结的人民币资金,这些钱每天都得向商业银行支付利息。因此,央行采取的渐进升值策略不仅导致自身资产负债表急剧膨胀,还导致以人民币计算的损益表出现较大亏损(即外汇储备收益低于人民币资金成本加汇兑损失)。与此同时,中国庞大的金融资产的安全性也受制于财政状况较差的美国政府所发国债的影响。
政策目标方面,人民币渐进升值是为了平衡贸易顺差过多的问题。但总体顺差完全是由外资主导的加工贸易产生的,加工贸易是产业政策、贸易政策实施的结果(如对外资有优惠政策、进口关税较高、出口有退税等),是国际产业向中国梯度转移的结果。由于企业完全可以通过关联交易、转移定价(如出口高报、进口低报)和贸易融资方式流入大量与当期实际出口无关外汇,人民币持续升值后果之一就是贸易顺差和国际收支顺差显著扩大。
2005年、2009年央行先后两次启动渐进升值步伐后外汇占款和外汇储备都出现超常增长。这一事实显示,所谓用人民币升值对付通胀的政策有效性十分有限。境外资金流入一定会导致流动性泛滥,对冲升值所起的降低初级产品进口成本作用,并迫使央行将法定存款准备金率提高至世界最高水平。渐进升值的汇率政策,确实应全面反思。
国内另一无风险投资领域是房地产投资。本世纪以来,中国房价一直上涨,2004年以后涨幅更加惊人,一线城市房价收入比已达17~20倍,远超国际公认的5倍安全线。从表面上看,房价上涨的受益者众多,包括地产商、地方政府、住宅投资者以及发放贷款的银行。
但审慎的决策人员应当清楚知道如下三点:第一,房价一面倒地上升一定会刺激投资性用房需求,使地产行业偏离居住这一公共属性。与此同时,还会吸引制造业、服务业资金和银行信贷蜂拥而至,影响我国产业竞争力进一步提高;第二,只要是严重的资产泡沫,没有哪个是不被撑破的。1990年之后日本经济跌入衰退的10年,1997~1998年泰国、香港陷落于亚洲金融危机之中,2008~2009年美国爆发次债危机并引发世界性经济金融动荡,无一不与巨大的房地产泡沫被撑破有关。第三,即使泡沫未破,高房价也会通过房租和按揭负担传导至工资和物流成本,使涨薪和通胀成为一种常态,并削弱制造业潜在竞争力。与此同时,高房价衍生了不合理财富再分配,使社会财富大量集中到房地产企业及地方政府手中,助长了腐败现象和地方政府追求政绩工程的行为,也影响家庭消费,并进一步加剧差距本已不小的贫富分化现象。
有鉴于此,决策部门应合理引导心理预期,着力建立一个有收益、有风险的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和房地产市场,以避免一面倒的升值和房价上涨最终危及经济、金融和社会的稳定;应认真考虑贸易顺差产生的来源和国内产业面临经营成本逐年递增的事实,积极推进汇率形成机制改革,保持人民币汇率基本稳定;正确认识地产泡沫危害,进一步坚定房地产调控的决心。
奇怪的是,自2005年以来,中国却出现了无风险且获利很丰厚的两大投资领域:一是将自有外汇或借入外汇直接转为人民币,在人民币持续、渐进的升值过程中赚取9%以上的息差和汇兑收益;另一个是房地产领域,不断上涨的房价为投机者贡献巨额利润。除了很短暂一段时间外,人民币汇率和房价都呈现单边上升轨迹,基本无上下波动特性。这种特性对中国金融带来的扭曲、对宏观调控带来的困扰是显而易见的。
人民币稳步升值使得“汇率赌注”毫无风险,结果是内外资银行卖空外汇头寸,拼命发放外汇贷款,以致贷款余额远超外汇存款余额(多出2400亿美元);外商投资企业想方设法借入外债和境外集团公司的内部资金,与自有外汇结汇后形成人民币资产;中资企业千方百计增持贸易融资和外汇负债,大幅减持外汇存款及其他外汇资产;居民也纷纷将外汇结汇。这些行为直接推动了央行外汇占款和外汇储备的大幅增长。外汇储备既是贸易项目不平衡的结果,更是人民币渐进升值政策催生的无风险投机行为的结果。
由于央行购买外汇的资金主要来自于央票及法定存款准备金率冻结的人民币资金,这些钱每天都得向商业银行支付利息。因此,央行采取的渐进升值策略不仅导致自身资产负债表急剧膨胀,还导致以人民币计算的损益表出现较大亏损(即外汇储备收益低于人民币资金成本加汇兑损失)。与此同时,中国庞大的金融资产的安全性也受制于财政状况较差的美国政府所发国债的影响。
政策目标方面,人民币渐进升值是为了平衡贸易顺差过多的问题。但总体顺差完全是由外资主导的加工贸易产生的,加工贸易是产业政策、贸易政策实施的结果(如对外资有优惠政策、进口关税较高、出口有退税等),是国际产业向中国梯度转移的结果。由于企业完全可以通过关联交易、转移定价(如出口高报、进口低报)和贸易融资方式流入大量与当期实际出口无关外汇,人民币持续升值后果之一就是贸易顺差和国际收支顺差显著扩大。
2005年、2009年央行先后两次启动渐进升值步伐后外汇占款和外汇储备都出现超常增长。这一事实显示,所谓用人民币升值对付通胀的政策有效性十分有限。境外资金流入一定会导致流动性泛滥,对冲升值所起的降低初级产品进口成本作用,并迫使央行将法定存款准备金率提高至世界最高水平。渐进升值的汇率政策,确实应全面反思。
国内另一无风险投资领域是房地产投资。本世纪以来,中国房价一直上涨,2004年以后涨幅更加惊人,一线城市房价收入比已达17~20倍,远超国际公认的5倍安全线。从表面上看,房价上涨的受益者众多,包括地产商、地方政府、住宅投资者以及发放贷款的银行。
但审慎的决策人员应当清楚知道如下三点:第一,房价一面倒地上升一定会刺激投资性用房需求,使地产行业偏离居住这一公共属性。与此同时,还会吸引制造业、服务业资金和银行信贷蜂拥而至,影响我国产业竞争力进一步提高;第二,只要是严重的资产泡沫,没有哪个是不被撑破的。1990年之后日本经济跌入衰退的10年,1997~1998年泰国、香港陷落于亚洲金融危机之中,2008~2009年美国爆发次债危机并引发世界性经济金融动荡,无一不与巨大的房地产泡沫被撑破有关。第三,即使泡沫未破,高房价也会通过房租和按揭负担传导至工资和物流成本,使涨薪和通胀成为一种常态,并削弱制造业潜在竞争力。与此同时,高房价衍生了不合理财富再分配,使社会财富大量集中到房地产企业及地方政府手中,助长了腐败现象和地方政府追求政绩工程的行为,也影响家庭消费,并进一步加剧差距本已不小的贫富分化现象。
有鉴于此,决策部门应合理引导心理预期,着力建立一个有收益、有风险的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和房地产市场,以避免一面倒的升值和房价上涨最终危及经济、金融和社会的稳定;应认真考虑贸易顺差产生的来源和国内产业面临经营成本逐年递增的事实,积极推进汇率形成机制改革,保持人民币汇率基本稳定;正确认识地产泡沫危害,进一步坚定房地产调控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