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孩子”给流浪儿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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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龙他们碰到一个流浪儿小H,为了避免他被坏人诱骗学坏,他们这群“坏孩子”收留了他,教他文化,管他吃住,帮他寻父……没有经济来源的“坏孩子”们宁可去打工、拣破烂甚至偷家里东西变卖,也要供养这个流浪儿。“坏孩子”们甚至还有一个“宏伟计划”:把流浪儿一直照顾到十八岁成人。
  
  一段时间里,小龙和父母的关系缓和了许多,他甚至说,为了怕妈妈失眠,他不再夜不归宿了,说到做到,之后相当长一段时间他没有在网吧过夜,这让他的父母看到希望。然而2006年2月刚刚开学第一天,小龙就没有回家,第二天晚上才回来,他的父亲失望地说,这小子真的没人性了。可是回来盘问的结果令他们大吃一惊,原来儿子和一帮所谓的“坏孩子”收留了一个流浪儿小H。他们发现小H遇到危险,轮流陪小H。平时常和小龙在一起玩的这帮“坏孩子”都只有十几岁,最大的黄亚雄也只有15岁。
  当时轮到小龙陪小H两天,所以才发生了小龙连续两天没有回家的事。
  小龙带着半信半疑的父母来到了小H的“流浪窝”。
  孩子们所谓的这个“小窝”,其实只是一个一楼阳台下面一米多高的空间,一半在地下,一半在地上,周围用砖块和水泥围了起来,人只能弯着腰从一个半人多高的入口钻进去,进去之后也没法站直身子,只能蜷缩着呆在里面。
  
  小H的来历
  
  小H两年前跟随已离婚的父亲来到乌鲁木齐。到乌鲁木齐后,父亲一直以打工为生。刚开始,小H还被父亲送到某单位的小学里上过几天学,可随父亲沉溺于赌博后,小H就失学了,而且常常吃不上饭,父亲赌输了钱还会打他,他就跑出来四处流浪。
  2月15日,流浪到自治区三建家属院附近的小H遇到了黄亚雄,黄亚雄也辍学在家,正为一家超市送货,“我看着小H可怜,就收留了他,”“我特别想把他当我的亲兄弟,于是我给他起名叫黄亚心,我的姓是H打头,大家都叫他小H。”
  小H身材不高,也许由于营养不良,猛一看像是八九岁的儿童,小H对自己的生日记得很清楚,1993年10月,比小龙小10个多月。今年也十三岁了。
  
  小H的奇遇
  
  黄亚雄开始并不想告诉大人,他说,“在大人眼里,我们这帮坏孩子在一起不会干什么好事,说了也没人相信,实际上,我们就是想帮他。”
  小H在外流浪期间,曾经遇到过不法分子,那些人曾想把小H“收归门下”,让他参加盗窃活动,黄亚雄说:一些坏人常逼着他去偷东西,有次他们偷了一根钢管卖了五十块钱,只分给小H五毛钱……还有的人甚至想把小H卖到内地去。就在小H碰到黄亚雄后,还有人来找他的麻烦,不时来骚扰他,还把孩子们带给他的食物拿走。“我们院里有个家伙,特坏,经常抢小H的东西吃,那家伙被我们抓住好好教训了一顿。”黄亚雄告诉记者,还有一些人晚上来骚扰他,常来踢小H的门,“那天晚上,我们几个人就躲在窝里,准备抓住来踢门的家伙,非教训他一顿不可。”
  小H的破烂不堪的“窝儿”里,连张桌子也没有,蜡烛头儿,几个饮料瓶子胡乱散放在地面,但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地上还散放着试卷和铅笔。黄亚雄说:“我们想让他继续上学,我们有钱,但不是他合法监护人,又没户口,碰到小事我们可以解决,碰到大事咋办呀,因此我们只能给他带些复习资料。”因为小H失学前读的是小学四年级,所以孩子们就从自己的家里找出他们以前读四年级时所用的课本和试卷,一起给小H上课;上完课后,大家又让他做试卷。“做的试卷我们一起给他打分,如果分数高,作为奖励,我们就想办法凑钱给他买点好吃的!”
  小龙说:“我们都是被父母学校放弃的坏孩子,但是我们并不想这样。说实话,我们也不觉得我们是坏孩子,但是大人们都这么认为,所以我们这些坏孩子肯定也没什么前途了。但是小H和我们不一样,我们不能让他被坏人利用,更不能让他学坏。”黄亚雄和其他孩子很认真地说出了这番话。
  为了小H的安全,特别是“不想让这个孩子学坏”,这二十多个孩子决定负责到底,轮流给他送吃的。黄亚雄有时就从超市里买一件牛奶,别的孩子们没有钱,他们就偷偷从家里拿些馒头、鸡蛋、水果、牛奶什么的,实在拿不出来时,他们就捡一些废纸甚至偷点什么的去卖。2月22日那天,他们还卖了两块五毛钱的废纸箱,买了几个馒头和几包榨菜,作为一天的干粮。孩子们甚至计划好,要一起像这样养小H四五年的时间,直到他年满18岁可以独立生活为止。黄亚雄说,“白天给他把门锁上,万一有人来送吃的,又进不去,晚上又常有人来骚扰,我们感觉这里不太安全了,就把他接到我家里住了,后来就到了小龙家,一直住到现在了。”
  
  寻找小H的父亲
  
  2月23日晚上,因为受到坏人的威胁,孩子们认为小H不能再住窝棚了,他们就“逼”小H说出他父亲的住所,准备和小H一起去找他的父亲。因为没钱坐车,孩子们从三建一直走到塑料厂,终于找到了小H的家。租的民房门没锁,里面除了一张床别的什么都没有,小H的父亲也不在。
  黄亚雄说:“开始我们问他们家在哪,他跟我们兜圈子,问了好长时间,他才告诉我们他的父亲住的地方。”后来,小龙的妈妈程女士找到了小H的父亲,他说自己没有钱养孩子,到处打工,这让小龙母亲为难,后来大人们想到了一个办法,让他联系小H的母亲,然后他们出钱给小H买回家的车票。小龙却告诉记者,小H父亲说是没钱,那次他就看到他的钱夹里塞得都是红红的大票子。
  “没想到,小H的爸爸从此再无音信。”黄亚雄说,小H只好就住小龙家里了。如果他实在没有人收留,他想好了,他的母亲信基督教,在信众里,给他找一家想要孩子的人家,一定会让他过得幸福。总之,他们要为小H负责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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