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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道歉是一种重要的言语行为，与人们的生活密切相关，是言语交际的重要组成部分。它是一种为了维护被冒犯者面子而旨在补救道歉施行者的冒犯行为的言语行为。近几十年来，国内外语言学家及社会学家都对其进行来多角度的研究，既有就本国言语的研究，又有多种语言的对比研究，研究方法也不断扩展，如语篇补全测试法、问卷调查、语篇分析、田野调查、访谈、角色扮演及语料库分析等。道歉言语行为已经取得来较为丰富的研究成果，但道歉言语行为施为过程中的不确定性、多样性与复杂性的研究还有待于人们对其进行探索与研究。
[关键词]道歉 道歉言语行为 综述
中图分类号：H03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914X（2014）35-0394-02
一、 引言
道歉是一种重要的言语行为，与人们的生活密切相关，是言语交际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实际言语交际过程中，一旦自己的行为冒犯了别人，对别人的面子构成威胁时，当事人应该采取怎样的言语行为进行补救，怎样才能使对方的面子损害程度达到最小等等，这些无论是对母语者还是对汉语学习者来说，都是一个值得思考和研究的问题。在跨文化交际中，这显得尤为重要。以往国内外诸多学者对此进行了多角度研究，本文拟回顾以往国内外研究成果并对其进行梳理与概括，以此为基础拟提出对跨文化角度研究道歉言语行为研究的几点思考。
二、 道歉的概念
道歉是一种旨在修补或重建平衡的人际关系的言语行为（Brown &Levinson，1978； Blum-Kulka，1989）。在真实的言语交际中，一旦发生道歉，则必定包括了言语活动中的双方，即道歉施行者与道歉接受者（即被冒犯者），前者是威胁到了后者的面子，或产生了有悖于社会规约的行为。通过道歉，道歉施行者承认了自己或多或少违背了社会规约这一事实（Blum-Kulka & Olshtain 1984）。Holmes（1989）给道歉言语行为提出了一个较为全面的概念，即“道歉是一种为了维护被冒犯者面子而旨在补救道歉施行者的冒犯行为的言语行为”，通过道歉从而修复两者之间人际关系的平衡。
三、 国外道歉言语行为研究
在20世界末，各国学者对英语母语者、以英语为外语的二语学习者及其他语言中道歉言语行为进行了广泛的研究。既有从言语行为角度进行深入剖析的，也有从礼貌原则角度分析的，此外，还有从语用角度结合社会语用学的相关理论在语言间进行实际考察的。
奥斯汀（John Austin）[1]早于1962年在其著作《如何以言行事》 （How to Do Things with Words）中首次提出了言语行为理论。他将言语行为分为五类，并将道歉言语行为归为执行型（Exercitives）言语行为。塞尔（John Searle）[2]将言语行为划分为十二个类型，认为道歉应歸为表达类（Expressives）言语行为。
弗里泽（Bruce Franser）[3]通过研究认为，道歉含有四种情况，他区分了礼貌性的道歉与由于冒犯行为而产生的真正意义的道歉，并指出四种因素会影响道歉语的使用。
寇恩与奥斯汀（Cohen & Olshtain） [4]于1981年研究了希伯来语母语者的道歉言语行为的实现方式，并将母语者对道歉语的使用情况与非母语者的使用情况进行比较研究，在此基础之上两人于1983年提出了包含五则基本模式的道歉语义准则。
乔斯伯格（Trosborg，1987） [5]对丹麦的英语学习者和英语母语者的道歉策略进行研究，其研究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为提出了道歉策略的分级系统，第二部分是对母语者和非母语者在实施道歉言语行为时使用上述分级策略的情况的分析。经过分析研究，她发现以道歉的社会语用策略在一定情况下可以从一种语言迁移到另一种语言。
霍姆斯（Holmes，1989） [6]为了清晰地显现出外语学习者在培养语言交际能力时的复杂性，她考察了道歉语的不用分布情况，并于次年通过对语料库中道歉语的分析，考察了新西兰英语中道歉语的句法、语义、及其社会语言学方面的特点，由此指出冒犯程度是与道歉语密切相关的一个重要因素。
褒曼与卡斯帕（Bergman & Kasper， 1993）[7]以泰国人和美国人为被试，考察了在冒犯程度不同的情况下，被试怎么对待不同的语境因素，以及他们的看法对道歉策略的实施有何影响。
侯赛因（Hussein， 1998） [8] 比较了阿拉伯语和美国英语中道歉策略的使用情况。研究发现约旦的阿拉伯语使用者的道歉策略较美国英语使用者更具有多样化的特点，前者使用直接道歉策略的比较少，更多的是使用详尽的解释策略，而后者更倾向于使用简明的直接道歉策略。
（Suszczynsea，1999）[9]通过对英国人、波兰人及匈牙利人的研究，发现道歉语的应答策略存在差异。这种差异不仅存在于道歉策略的选择与使用顺序方面，而且还存在语言形式与内容方面。
在众多关于道歉言语行为的研究中，所涉及的言语最多规模最大的为“跨文化言语行为实现项目”（Cross-Cultural Speech Act Realization Project）。该项目对项目涉及到了英语、法语、德语等六种语言的言语行为展开了深入的研究，其研究目的是跨文化比较“请求” 与“道歉”两种言语行为实现方式的异同，并比较了母语者与非母语者使用这两种言语行为的异同。由他们提出的“语篇补全测试”（Discourse-completion Test）（1984、1986）为后来研究者广泛使用。
国外的这些研究成果对我们的研究有着重要的借鉴作用，虽然他们的研究对象都是西方语言，有些调查研究不太适合我们亚洲文化，但是他们研究方法和取得的研究成果影响了我们后来人的研究。
四、 国内道歉言语行为研究 国内有关道歉言语行为的研究可谓异彩纷呈。按研究角度可以分为以下几类：对跨文化间的汉语与外语的道歉言语行为进行的对比研究，主要包括中英、中日、中韩以及中英日的道歉言语行为对比研究；对汉语自身的道歉言语行为的研究，包括对道歉言语行为的话语模式及影响因素的研究，其中包括实施道歉言语行为的话语模式及应答模式的研究，此外还包括对影响因素如性别因素、语境与文化等的研究；对道歉言语行为的应用性研究，如怎样用此理论指导第二外语教学，教学策略的改变等；对承载道歉言语行为的不同介质的研究，如对出现在文学作品或用文字交际时的道歉言语行为的研究。
此外，所采用的研究方法也逐步多样化。如语篇补全测试法、问卷调查、语篇分析、田野调查、访谈、角色扮演及语料库分析，利用统计学的方法，对道歉言语行为进行定量对比分析。总之，语言学界对道歉言语行为的研究角度趋于多元化，研究方法也更加科学了。
五、 对跨文化间道歉言语行为研究的展望
伴随着新兴的语言学理论的诞生与发展，道歉言语行为的研究也应该拓展新的发展空间。过去几十年，人們对道歉言语行为中的相对确定的影响因素有了足够的认识与研究，但道歉言语行为施为过程中的不确定性、多样性与复杂性的研究还有待于人们对其进行探索与研究。从认知角度考虑，认知语言学学者们普遍认为认知是连接话语与社会的中介体，它在控制话语的产生与理解过程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话语是主体间的建构。[10]因此，批评语言学派提出了“批评话语分析”将语言学与社会学、心理学、人类学联系起来，对语言建构与社会结构建构进行研究，同时对二者的中介体也进行研究，这将对道歉言语行为在施为过程中的不确定性及多样性提供更加科学客观全面的解释，从而将所得的研究结果应用于对外汉语教学中，以此来指导实际教学工作，帮助学生提高语言的交际能力，意义重大。
参考文献
[1] Austin， J. How to Do Things with Words [M].Oxford： Clarendon Press， 1962.
[2] Searle， J. R. Expression and Meaning： Studies in the Theory of Speech Act [M].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79.
[3] Bruce Franser 1981
[4] Cohen & Olshtain ， 1981，Developing a measure of sociocultural competence： The case of apology [J].Language Learning（31）
[5] Trosborg 1987
[6] Holmes，1989
[7] Bergman&Kasper，1993
[8] Hussein，1998
[9] Sus 1999
[10]王梅，国外道歉与研究综述，北京科技大学学报.2010.6[J]
1 本文为黑龙江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项目号12542088）成果。
2秦朗，哈尔滨师范大学国际文化交流学院，黑龙江，哈尔滨。
3刘江，北京语言大学汉语水平考试中心，北京。
[关键词]道歉 道歉言语行为 综述
中图分类号：H03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914X（2014）35-0394-02
一、 引言
道歉是一种重要的言语行为，与人们的生活密切相关，是言语交际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实际言语交际过程中，一旦自己的行为冒犯了别人，对别人的面子构成威胁时，当事人应该采取怎样的言语行为进行补救，怎样才能使对方的面子损害程度达到最小等等，这些无论是对母语者还是对汉语学习者来说，都是一个值得思考和研究的问题。在跨文化交际中，这显得尤为重要。以往国内外诸多学者对此进行了多角度研究，本文拟回顾以往国内外研究成果并对其进行梳理与概括，以此为基础拟提出对跨文化角度研究道歉言语行为研究的几点思考。
二、 道歉的概念
道歉是一种旨在修补或重建平衡的人际关系的言语行为（Brown &Levinson，1978； Blum-Kulka，1989）。在真实的言语交际中，一旦发生道歉，则必定包括了言语活动中的双方，即道歉施行者与道歉接受者（即被冒犯者），前者是威胁到了后者的面子，或产生了有悖于社会规约的行为。通过道歉，道歉施行者承认了自己或多或少违背了社会规约这一事实（Blum-Kulka & Olshtain 1984）。Holmes（1989）给道歉言语行为提出了一个较为全面的概念，即“道歉是一种为了维护被冒犯者面子而旨在补救道歉施行者的冒犯行为的言语行为”，通过道歉从而修复两者之间人际关系的平衡。
三、 国外道歉言语行为研究
在20世界末，各国学者对英语母语者、以英语为外语的二语学习者及其他语言中道歉言语行为进行了广泛的研究。既有从言语行为角度进行深入剖析的，也有从礼貌原则角度分析的，此外，还有从语用角度结合社会语用学的相关理论在语言间进行实际考察的。
奥斯汀（John Austin）[1]早于1962年在其著作《如何以言行事》 （How to Do Things with Words）中首次提出了言语行为理论。他将言语行为分为五类，并将道歉言语行为归为执行型（Exercitives）言语行为。塞尔（John Searle）[2]将言语行为划分为十二个类型，认为道歉应歸为表达类（Expressives）言语行为。
弗里泽（Bruce Franser）[3]通过研究认为，道歉含有四种情况，他区分了礼貌性的道歉与由于冒犯行为而产生的真正意义的道歉，并指出四种因素会影响道歉语的使用。
寇恩与奥斯汀（Cohen & Olshtain） [4]于1981年研究了希伯来语母语者的道歉言语行为的实现方式，并将母语者对道歉语的使用情况与非母语者的使用情况进行比较研究，在此基础之上两人于1983年提出了包含五则基本模式的道歉语义准则。
乔斯伯格（Trosborg，1987） [5]对丹麦的英语学习者和英语母语者的道歉策略进行研究，其研究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为提出了道歉策略的分级系统，第二部分是对母语者和非母语者在实施道歉言语行为时使用上述分级策略的情况的分析。经过分析研究，她发现以道歉的社会语用策略在一定情况下可以从一种语言迁移到另一种语言。
霍姆斯（Holmes，1989） [6]为了清晰地显现出外语学习者在培养语言交际能力时的复杂性，她考察了道歉语的不用分布情况，并于次年通过对语料库中道歉语的分析，考察了新西兰英语中道歉语的句法、语义、及其社会语言学方面的特点，由此指出冒犯程度是与道歉语密切相关的一个重要因素。
褒曼与卡斯帕（Bergman & Kasper， 1993）[7]以泰国人和美国人为被试，考察了在冒犯程度不同的情况下，被试怎么对待不同的语境因素，以及他们的看法对道歉策略的实施有何影响。
侯赛因（Hussein， 1998） [8] 比较了阿拉伯语和美国英语中道歉策略的使用情况。研究发现约旦的阿拉伯语使用者的道歉策略较美国英语使用者更具有多样化的特点，前者使用直接道歉策略的比较少，更多的是使用详尽的解释策略，而后者更倾向于使用简明的直接道歉策略。
（Suszczynsea，1999）[9]通过对英国人、波兰人及匈牙利人的研究，发现道歉语的应答策略存在差异。这种差异不仅存在于道歉策略的选择与使用顺序方面，而且还存在语言形式与内容方面。
在众多关于道歉言语行为的研究中，所涉及的言语最多规模最大的为“跨文化言语行为实现项目”（Cross-Cultural Speech Act Realization Project）。该项目对项目涉及到了英语、法语、德语等六种语言的言语行为展开了深入的研究，其研究目的是跨文化比较“请求” 与“道歉”两种言语行为实现方式的异同，并比较了母语者与非母语者使用这两种言语行为的异同。由他们提出的“语篇补全测试”（Discourse-completion Test）（1984、1986）为后来研究者广泛使用。
国外的这些研究成果对我们的研究有着重要的借鉴作用，虽然他们的研究对象都是西方语言，有些调查研究不太适合我们亚洲文化，但是他们研究方法和取得的研究成果影响了我们后来人的研究。
四、 国内道歉言语行为研究 国内有关道歉言语行为的研究可谓异彩纷呈。按研究角度可以分为以下几类：对跨文化间的汉语与外语的道歉言语行为进行的对比研究，主要包括中英、中日、中韩以及中英日的道歉言语行为对比研究；对汉语自身的道歉言语行为的研究，包括对道歉言语行为的话语模式及影响因素的研究，其中包括实施道歉言语行为的话语模式及应答模式的研究，此外还包括对影响因素如性别因素、语境与文化等的研究；对道歉言语行为的应用性研究，如怎样用此理论指导第二外语教学，教学策略的改变等；对承载道歉言语行为的不同介质的研究，如对出现在文学作品或用文字交际时的道歉言语行为的研究。
此外，所采用的研究方法也逐步多样化。如语篇补全测试法、问卷调查、语篇分析、田野调查、访谈、角色扮演及语料库分析，利用统计学的方法，对道歉言语行为进行定量对比分析。总之，语言学界对道歉言语行为的研究角度趋于多元化，研究方法也更加科学了。
五、 对跨文化间道歉言语行为研究的展望
伴随着新兴的语言学理论的诞生与发展，道歉言语行为的研究也应该拓展新的发展空间。过去几十年，人們对道歉言语行为中的相对确定的影响因素有了足够的认识与研究，但道歉言语行为施为过程中的不确定性、多样性与复杂性的研究还有待于人们对其进行探索与研究。从认知角度考虑，认知语言学学者们普遍认为认知是连接话语与社会的中介体，它在控制话语的产生与理解过程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话语是主体间的建构。[10]因此，批评语言学派提出了“批评话语分析”将语言学与社会学、心理学、人类学联系起来，对语言建构与社会结构建构进行研究，同时对二者的中介体也进行研究，这将对道歉言语行为在施为过程中的不确定性及多样性提供更加科学客观全面的解释，从而将所得的研究结果应用于对外汉语教学中，以此来指导实际教学工作，帮助学生提高语言的交际能力，意义重大。
参考文献
[1] Austin， J. How to Do Things with Words [M].Oxford： Clarendon Press， 1962.
[2] Searle， J. R. Expression and Meaning： Studies in the Theory of Speech Act [M].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79.
[3] Bruce Franser 1981
[4] Cohen & Olshtain ， 1981，Developing a measure of sociocultural competence： The case of apology [J].Language Learning（31）
[5] Trosborg 1987
[6] Holmes，1989
[7] Bergman&Kasper，1993
[8] Hussein，1998
[9] Sus 1999
[10]王梅，国外道歉与研究综述，北京科技大学学报.2010.6[J]
1 本文为黑龙江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项目号12542088）成果。
2秦朗，哈尔滨师范大学国际文化交流学院，黑龙江，哈尔滨。
3刘江，北京语言大学汉语水平考试中心，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