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涤 “不靠谱”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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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陈涤承认与否,他一手创立的“音乐房子”的影响力已经足够巨大。他早已不是那个在小酒馆初登舞台的“流浪歌手”,而是一位极具头脑,聪明又诙谐的“音乐商人”。有不少人爱他,也有不少人骂着他,他统统选择付诸一笑。
  陈涤如今的生活就像一出恶作剧,但这幕由他自己导演策划的恶作剧,他玩得很嗨。因为“不靠谱”是他的生活哲学,他是勇敢的“不靠谱”先生。
  
  音乐商人,前提是有音乐
  在被陈涤号称为“战前根据地”的顶楼办公室里见到他时,这位“指挥官”正和专程从家乡阿坝来成都参加音乐房子9周年庆的好友唠嗑。两人对着电脑屏幕看照片,手里没有端茶,气氛却足够闲适。其中一张照片里,在黑暗舞台的正中摆着一只麦克风,有柔和的光打在上面,陈涤大赞:“我爱它爱得要死!”——唱歌吧,这是神的旨意。
  曾经的“流浪歌手”陈涤身上依然有着摇滚乐手的范儿。很明显,他比前两年显得苍老了,甚至连胡须都泛着白。但当他一甩手一开口,便立刻起范儿,既有军人的霸气,也不乏乐手的潇洒。那是一种不需要口头命令,你也会情不自禁正襟危坐,然后竖起耳朵倾听的气场。
  刚为音乐房子过了9岁的生日,陈涤办公室的一角堆满了旗下刚刚推出的音乐杂志,名字就叫《不靠谱》。作为成都第一个在本土摇滚天堂“小酒馆”登台演出的民谣歌手,如今转型成了传媒文化公司的老总、酒吧咖啡厅的老板,甚至房地产创意设计师,乍一想,还真有些不靠谱。“我只是长大了。”陈涤挑眉一笑。
  自己的酒吧做成了成都乃至全国流行音乐酒吧的典范,走出了那么多知名快女,但如果没有活动和工作,陈涤现在很少会在晚上出现在音乐房子。更多的时候,他会去小酒馆转转。“听年轻人们吼两嗓子,感受那种热血沸腾的状态。”过来人陈涤从年轻乐队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年轻人的技术很好,但气氛之外,总感觉心里堵得慌。他们可能还没想明白,还没经历透,所以即使心里有话也说不出来。”陈涤也曾经写过满篇都是“TM的、白痴、混球”这样毫无生活经历空余愤青态度的歌,“很爽!”但爽过了呢?没了。
  想明白也经历透了的陈涤,开始和一批老音乐人们写些不再浮躁的歌,还创立了“西南原创音乐联盟”。他写的歌词并不浮夸,简单至极,但上下成文之间却有直指人心的震慑力。而好友竟也极懂他的心思,陈涤将词传过去,一会儿对方便谱好了曲与他和起来,行云流水般顺畅。还是在他简单的办公室里,他放了一首几年前做的歌,《黄风》。他说:“这首歌献给我的马。”也许很多人曾在几年前参加过陈涤与好友陈姚推出《陈词滥调》唱片时举办的音乐会,在那个音乐会上,陈涤一个人站在舞台上,他说:“很多年前,我买了一匹马,名字叫黄风。后来因为工作太忙,一度想把它卖掉。我的驯马师发给我一张黄风的照片,上面写了几个字:黄风很想你。这首歌的名字就叫《黄风》,我献给我的马。”
  音乐和记忆一起响起:“去哪里都可以,肆意地来来去去。和谁都保持点距离,才算自由的。风是黄色的,心会吹乱的,悬在空中的,不全是沙砾……骑匹黄色的马,颜色像风里的沙,装得像风一样潇洒。”
  陈涤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他像询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好听吗?”沉默兴许是最好的回答,因为眼眶已然湿润。
  
  在爱恨发生前,先否定自己
  陈涤也许不爱自己的“臭皮囊”,但他爱死了自己的名字,他说那是父亲给自己最好的礼物。“陈是陈旧,涤是洗涤、洗干净。陈涤陈涤,陈旧的东西,就不要了!”他骄傲地一挥手,“我就是一个极度否定自己的人。”
  因为把自己放到最低,就不会有欲望和愤怒,把昨天的自己完全否定,才会有勇气在今天找新的刺激。这样的生活理念在陈涤的另一个个人品牌“碎蝶咖啡”中表现得淋漓尽致。很多人只知道这是一家文艺范儿十足的咖啡馆,但陈涤为其取名碎碟的初衷却是:“伤心破碎又怎样?撑过去了,还是可以破茧成蝶。”能有这番领悟的人,必定是曾经伤心过、破碎过的。提及旧事,陈涤却忙着为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说话:“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真正想害别人的,TA只是想保护自己。”他形容自己曾经遭遇的打击,就像被最好的朋友逼到悬崖边,然后从山崖跌落山底般痛苦——陈涤为此彻底休息了近两年。“但我现在想感谢他们,感谢他们给了我一把这么有型的白胡子。”
  他其实一直过得很艰难,并不似外界看来那般得意和光彩,自创办公司以来,陈涤一直被人为地夹在两个圈子中左右为难。音乐圈的人讨厌陈涤,称其成为市侩了的商人,不配做音乐;商业圈的人也讨厌陈涤,憎恨他那套乐手做派和清高风骨。但陈涤修炼出了一套非常自我的社交大法,他将自己放到最低,选择性地周旋在爱他的人和恨他的人之间,表现得就如同别人口中的“市侩”一样,就像他自己写的词那样,去哪里都可以,却又和谁都保持着距离。“市侩在我这里从不是贬义词,它代表着勇敢。”他早就不是那个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流浪歌手,他创造了一所音乐的房子,在这个房子里聚集了越来越多有梦想的人。“所以我要为了他们而市侩下去,为他们都能活得好而市侩下去,这不是什么生意人的作风,这是我作为一个男人愿意承担的责任。”
  就在前几天,一位通过选秀成名的陈涤的学生回到音乐房子,兴奋的学生滔滔不绝地向陈涤讲述自己的音乐想法,但整个过程里,陈涤只是安静地听着,一言不发。学生讲述完毕,问及师父意见,陈涤回了一个字:“嗯。”学生不依,要陈涤发表意见,陈涤想都不想,脱口而出了4个字:“注意身体。”
  “如果是在从前,我会热烈地加入讨论,对她说,哦不,你这样不行,你应该那样。但现在,我的沉默代表着某种许可,对,我就是要把她推下去。”不亲历失败,就不会选择将自己放低,不飞上云端再摔下来痛一场,就不会理解原来只躺在地上,已经足够安逸。
  所以,他从来不曾崩溃瓦解,因为他从不曾完好无缺。简单生活中的“生存狂”
  美其名曰做着“文化娱乐”产业,但陈涤的私人生活却简单到了乏善可陈的地步。工作之外,他最大的爱好是看书。每个月,都有书店的工作人员骑着摩托车,将两大袋书籍和杂志专门送到陈涤的家里。每个月花在阅读上的经费足足有700元,光是杂志就有十几本,内容从专业的建筑类书籍到人文、时装,包罗万象。陈涤口才极好,但若你“烦”了他的滔滔不绝,递本书给他,他立刻“懒得理你”。
  “和人说话,糟粕极多,与书对话,其乐无穷。”陈涤的嗜书如命曾逼“疯”过自己的朋友。他曾经和朋友一起回家乡会宁探亲,整整4天,陈涤都是抱着书,在城楼的茶馆里看书度过。第一天,朋友兴致勃勃地跟随其登上城楼,安静地看了一天的书,并对着夕阳充满感情地说了声:“这样的生活,安逸!”第二天,朋友中途便溜进城瞎逛起来;第三天,朋友躲在家中睡懒觉,直到中午才来报到;第四天,看着就要“成仙”的陈涤,朋友终于禁不住问道:“哥,明天咱就走了,是不是请朋友些吃顿饭?”
  这还不够狠,还是那位朋友,地点转移到了成都,这一次朋友被陈涤“整”得更委屈。由于工作太累不敢驾车,朋友友情充当了陈涤的司机兼“保姆”。但整整10天,他与陈涤的对话竟然不到10句!“朋友送我到公司,我就忙着工作。下班回家,我就忙着看书,确实没空和他说话。”陈涤一脸平静,毫无“悔过”的样子。
  熬过疲劳期,陈涤重新开着自己那台“除了喇叭不响外哪儿都响”的北京JEEP2123,背着重达30公斤的背包准时上下班。背包里装的都是他的“武器”——电脑、相机、各类电子产品,以利于他背上背包“马上就可以消失”,因为陈涤还是一个徒步爱好者和摄影爱好者。他曾背着硕大的背包徒步老君山,在艰难的环境中步行了40多公里。
  “把你丢在无人岛上存活的几率有多高?”
  “绝对死不了。我可是个折不断的人。”
  “那把你每天背的这30多公斤重的机器全丢了,心疼吗?”
  “我会很爽!又可以买新的…… ”
  
  
  陈涤的时尚观
  时尚无非就是取悦自己
  Q:《成都女报》 A:陈涤
  Q:有什么时尚恶趣味吗?
  A:我有收藏癖,尤其爱收藏眼镜、皮带、外衣和鞋。有一天我发现,当我把所有衣柜装满后,还是有30双鞋找不到地方放,哈哈。并且,很多买回来的衣服,可能并不适合我,我也永远不会穿,但我就是想拥有它,我对有设计感的衣物毫无抵抗力。
  Q:你的时尚生活理念是什么?
  A:时尚不是做给别人看的,是讨好自己的。我的时尚观是独立和自我,我每买一件东西绝对是因为看重设计,而非所谓的牌子。
  Q:听说你还是个好厨师?
  A:我喜欢做饭,喜欢逛菜市场,并且我蒸的馒头简直天下一绝。有次逛超市,我缠着卖馒头的厨师不走,硬要他把老面送给我,最终得逞了,哈哈。
  Q:你会选择怎样的女人做伴侣?
  A:吸引我的女人(不一定做老婆)一定要漂亮和性感,其他都无所谓。但如果要做伴侣,来排个序吧,孝顺、漂亮、性感、贤惠,孝顺必须排在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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