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火的激情炽热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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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图分类号:J614.9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2233(2015)11-0135-02
  [作者简介]刘申五(1944- ),男,山东蓬莱人,高级编辑、词作家,吉林省音乐文学学会主席。(长春130021) 今年7月,国彬打来电话请我为他即将出版的歌词集写序,因当时我正受聘忙于第24届中国金鸡百花电影节征歌的事情,实在无暇顾及,只好婉言推辞了。
  没承想,国庆节前国彬又来电话谈及此事,作为他的词友和兄长,我只好答应了下来。10月8日一上班就发现办公桌上摆着国彬用快递发来的一个口袋,打开一看是一摞厚厚的打印书稿,从目录上看共分七辑,分别是“锦绣中华”、“鹤在飞翔”、“骨肉情”、“相思藤”、“民族风”、“无悔人生”、“五彩霞”等,其数量达160余首之多,这确实出乎我的意料。
  我和国彬相识只有四五年的时间,知道他是中国音乐文学学会会员、白城市音乐文学学会常务副主席和白城市作家协会副主席,本职工作是在经营一家小型农机企业,多年来一直坚持歌词创作,据说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近年来有些作品曾在《词刊》、《轻音乐· 歌词》、《当代音乐》、《绿野》等国家级或省市级刊物上发表,有数十首词作已被曲家谱曲并存有一批录制好的光碟,有些作品已经在媒体中播放。我们之间的交往大都缘于歌词,在见面的时候或在电话与手机短信中经常进行沟通,日子久了,彼此间的友谊与互信也与日俱增。
  国彬生活、工作在白城,白城市位于吉林省西北部闻名遐迩的八百里瀚海的怀抱中,辽阔的疆域,丰饶的物产,独特的生态环境,纯朴的民风为不同门类的艺术创作,提供了得天独厚的资源。白城市音乐文学学会成立3年多来,荟聚了李信、李国彬、高文喜、朱清颜、聂正罡、魏义金,李立萍、邓玲等一批歌词作者,新作、佳作频出,一些相关的活动也搞得有声有色,为我省音乐文学事业的繁荣与发展作出了积极的贡献。应该说国彬是这个队伍中最为执着、最为勤奋、最为努力的追求者之一。
  谈起国彬,此人身高一米八○,虽已年逾半百,但依然是仪表堂堂典型的关东帅哥的模样。更令人称奇的是,他天生一副唱京戏老生的好嗓子,竟然能把难度很高的《智取威虎山》、《红灯记》中的《迎来春色换人间》及《雄心壮志冲云天》等一些经典唱段,用原调唱得板眼相扣,且声音洪亮润泽,一招一式都像模像样而惊艳四座。或许正是具有这方面的修养,为他的歌词创作助了一臂之力,使他的词作与生俱来就朗朗上口具有可唱性。请看他的《红辣椒》:
  你是一片霞/燃起火一团/闪烁的红裙飘两岸/望也望不到边/胳膊挎着红灯笼/绒嘟嘟兜兜戴胸前/绿袖的红衫衫/刀子嘴的妹妹疼死个咱/夹一口辣椒辣红哥的脸/滚烫的泪珠一串串/情洒黑土地/笑满庄稼院/斗大的喜字堆成山/孩蛋子往上攀/窗外镶着红绸带/房顶上铺得像金毡/盏盏亮朵朵鲜/快当腿的媳妇爱死个咱/亲一口红唇辣馋哥的嘴/好日子越过心越甜/红辣椒火一团/点亮了大地烧红了天/辣妹子辣醉了咱/辣出个美梦滴溜溜的圆。
  地处白城地区的洮南县是我国著名的辣椒生产基地。国彬在词中以虚实相间的手法,通过平铺直叙的语言,塑造了如王晓燕表演的“关东女人”泼辣、豪放的形象,向人们展示出一幅散发着北方乡间泥土气息的风情画,字里行间借助一些有目共睹的意象,营造出一幕幕火爆热烈的生活场景,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应该着重指出的是,这首词语言的运用也颇为大胆新颖又不失贴切,从中也不难看出通篇所具有的韵律感,并潜藏着浑然天成的乐感,这的确是创作功力的体现。
  进入21世纪以来,我国音乐文学事业蓬勃发展,写歌词的人陡然增多,各地词刊、词报林林总总,颇有建树的后起之秀层出不穷。大家知道,所谓歌词,是一种具有双重品格又相对独立的艺术形式,但它必须依附于音乐的翅膀才能展翅飞翔,并实现自身的价值。对此,美国作家苏珊·朗格说:“歌词是一种放弃了文学地位、而担负起纯粹的音乐功能……”的特殊艺术形式。因此,凡从事歌词创作的人,时刻不能忘记你的创作都是为作曲家提供能激发他们创作激情,点燃他们灵感火花的文本。除此之外,任何选择都没有意义。
  著名词作家乔羽说:“歌词最容易写,歌词最不容易写好……最容易写在于简短,其最不容易写好也在于简短。”乔羽先生的这番话道出了歌词创作的真谛。一首歌词能否在有限的篇幅中表现出鲜明的主题,丰富的内容,不仅取决于文字修炼功夫的深浅,更在于作者对大千世界观察、认识、提炼的本领。人们都说一切艺术创作都是作者对生活的体验、积累、沉淀,思想的升华,情感爆发的结果,此外还应该是对所从事的艺术门类创作规律与手段的娴熟把握,歌词的写作当然不能例外。
  国彬的《心中流淌幸福泉》写道:
  白沙滩金沙滩/彩霞飞出嫩江湾/滋润着沼泽湿地/沐浴着峻岭丛山/唤醒了百鸟朝凤芦花放/绘出了林荫环路碧波潺潺/鹤乡引来嫩江水/心中流淌幸福泉……
  多年来,我一直把歌词写作应坚持“白中求美、俗中见雅”当作鞭策自己的座右铭。因为歌词的最佳归属是被作曲家所青睐并被谱曲成歌,一旦成歌经歌者演唱,便属于音乐范畴,音乐是付诸听觉的时间艺术。为此,一首好的歌词,语言文字应尽量通俗易懂,也就是让人一听就明白,这才是真功夫。《心中流淌幸福泉》几乎运用了口语化的行文方式,以最简洁明晰的语言文字抒发了对家乡山光水色的热爱之情,同时也对所描述的形象,尽其所能地采用白描式的方法加以阐释,从而在人们面前抖开了一幅秀美的画卷,引发人们的想象与思索,唤起情感上的共鸣,给人以身临其境的审美享受。
  如果说生存环境是引发艺术家情感活动的一个重要因素,那么具有敏感天性的艺术家,必然在五光十色的现实生活中生发出丰富的情感。通常情况下,艺术创作可分为艺术体验、艺术构思和艺术表现三个阶段,但三者是不能截然分割的一个相互联系相互渗透的有机统一过程。所以每个艺术家在他的作品中,都将留有鲜明的地域特色和个性化的倾向。国彬长期生活在八百里瀚海之中,那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乃至民风民情,不仅为他的歌词创作提供了丰盛的营养,也使得他的作品呈现出独具特色的地域风格。请看《我是关东汉》:   春归雁飞又还/爷爷他挑担行路难/歇脚落在北大荒/我就成了关东汉/我是关东汉/一副铁肩膀/擎起蓝蓝的天/赶着太阳走/露珠在背上转/嚼口辣椒蘸霜雪/风追爬犁一溜烟/咱要喝上两碗酒/拼出个阳光灿烂的碧水青山……
  再请看《我的故乡》:
  黑土垒砌的房/黄狗跳过的墙/院心里的老石磨/一进腊月转圈忙/柴禾垛排成山/孩伢子钻里捉迷藏/柳条筐装满过年的味儿/还记着日夜操劳的爹和娘/红砖绿瓦房/漫步荷花塘/屯子里的老乡亲/丁点小事都来帮/清明忙种麦/田里禾苗油汪汪/家乡是一幅水彩画/还有那穿红戴绿的大姑娘。
  率真的语言,火辣辣的情感,口语化不加修饰的词句,把生活中平凡的场面与细节融为一体,勾勒出一种形神兼备的意境,不难看出熔铸在这些朴素的字里行间中,却是赤子般的深情和对这片养育他的土地火焰般的热爱和难以割舍的依恋。
  艺术既然是社会生活的反映,因此艺术家的创作动机必然是以社会生活为源泉的。恩格斯在《致斐多南·拉萨尔》一文中写道:“他们的动机是从琐碎的个人欲望中,而正是从他们所处的历史潮流中得来的。”社会在发展,时代在前进,自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我国的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生活、广大民众的精神面貌等方方面面都发生了深刻的变化。我们注意到歌词创作也向多元化、不同形态拓展。泱泱中华,亿万民众不仅需要恢弘磅礴的旋律,也渴望低吟浅唱的柔美之音。我们看到国彬笔下有赞美祖国的《大中华》、《红绸颂》、《越来越兴旺》,有描写民族及地域崭新风情的《草原上的女人》、《美丽的萨日朗》、《神奇的莫莫格》,也有歌颂友谊与爱情的《牡丹情缘》、《妹妹你跟我走》、《爱是一首歌》等不同题材的篇章。细读这些作品,不难发现国彬善于在细微处用以小见大的方法,营造出耐人寻味的意境,从而实现自己所要表达的主题。比如《姑娘的梦》:
  草原上有个少女的梦/春姑娘吻着轻柔的风/马背上的汉子拥抱着月亮/小河边留下一片深情/草原上有个姑娘的梦/暖暖的毡房芳心跳动/绣一只荷包爱在等待/远方传来阿哥的琴声/春姑娘的梦是春天的梦/憨憨的肩膀草原情。
  这首婉约如流一气呵成的抒情诗般的短章,以姑娘的梦为依托,把草原人民对美好生活的渴望与向往,对爱情的希冀与追求融在一起,如此高密度的形象与意境的叠加也绝非一日之功。
  国彬作为一位奋斗在基层的业余词作者,始终躬身于自己熟稔的生活中,脚踏实地辛勤耕耘,用心血与才智捧出一首首散发着乡土气息,洋溢着真情实感,紧扣时代脉搏的歌词佳作实属不易。
  有诗曰: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是的,不经过严格艰苦的折磨和历练,绝不能取得非凡的成就。就在我开始写这篇短文时,国彬用手机发来一首名为《五角枫》的新作,歌词的第一段写道:你是金秋的使者/你是收获的象征/满目层林尽染/是谁把群山映红/五角枫啊五角枫/云里飘来雾里行/好似那军旗迎风展/看见你就看见了当年的红五星……尽管词间有些字句尚待斟酌,但我突然觉得就这首词而言,国彬的创作意识已经开始发生了变化,并向更高的境界延伸。
  常言道:艺无止境。《亲不够的黑土地》是国彬多年创作成果的展示与小结,当然可喜可贺。著名词作家张藜先生在他的《音乐里的文章》一书“变无止境,新无尽头”一节中说;“一个作者,创新意识是非常重要的,这种创新意识往往是左右一个作家成败的极重要的导航罗盘,我信守一个原则,创作模式不可能千古不变,一个作家的成就只说明他的昨天,绝不能说明他的今日,更不会标明他的未来,歌诗的大厦靠创新的砖瓦一块块垒起。变无止境,新无尽头,当代的创新精神,将是歌诗车轮滚动向前的轴。”张藜先生的这段话,精辟地道出了歌词艺术在时代大潮的涌动下,以后浪推前浪的运动规律正在发展变化,面对国彬而言,要使自己的创作跟上时代的节拍,仍需锲而不舍地学习,孜孜不倦地追求,在实践中加强对歌词结构方法、题材的选择、语言文字精炼准确性等方面,进一步认真揣摩反复推敲,在注重作品质量的前提下再顾及数量,切不可盲目以数量而取胜。用上乘的作品讴歌我们如火如荼的时代,五彩缤纷的生活。作为国彬的词友,我愿与他在歌词之路上结伴而行并时时共勉。
  (责任编辑:魏琳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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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宪瑞,诗人、国家一级词作家、评论家、编审,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文学艺术家。中国音乐文学学会主席团荣誉委员、广西音乐文学学会主席、《词海》杂志主编。历任桂林日报社记者、编辑,桂林市文联副主席,南方文学杂志社社长兼主编,歌海杂志社总编辑,广西民族大学艺术学院特聘教授,漓江学院客座教授。系中国作家协会、中国音乐家协会会员,出版诗集《蓓蕾集》,歌诗集《南方三月天》、《旅情》、《爱的风景线》、《相约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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