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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3月底,合肥市61中高二(三)班17岁少年曹蕴涵的神话科幻小说《阿风之寻母记》再度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这部15万字的新作是少年作家的第二部作品。在即将到来的暑假里,曹蕴涵又开始动笔写阿风系列的第三部,他拟陆续写出10多部作品,从阿风少年一直写到他老年。阿风系列里始终贯穿主线的是浓郁强烈的母子亲情与传统孝道美德,主人公阿风种种艰难经历使他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情义并重的大英雄。作品多是生活的折射。有谁知道,这个文静内向柔弱的农家少年,写小说的初衷竟是为了博得母亲一笑,对重病中的母亲发起绝境拯救!他说,我要用稿费给母亲治病,今年还要带着妈妈去上海看世博会!
母子连心,儿吃蛋母食壳
曹蕴涵出生在安徽庐江县金牛镇一个贫困的农民家庭。1996年,母亲左敦平因患高血压、冠心病、糖尿病等多种并发症,成了家里名副其实的“药罐子”。为方便左敦平就医,曹家把大儿子丢给奶奶照看,带着小儿子搬到合肥租住在南门近郊附近,靠曹父打工维持这个家,9岁的曹蕴涵借读于合肥市六十一中学附小。由于家境贫寒,左敦平为了提高小蕴涵的身体素质,每次偷偷从丈夫给的买药钱中扣出部分,还偷偷的变卖了首饰和青丝,每天弄些鸡蛋为儿子增加营养,那些年鸡蛋对这个家来说,已经是罕见的高级食品了!
上小学的蕴涵非常懂事,每当看到妈妈把剥得干干净净的两个鸡蛋送到自己碗里时,一个劲央求妈妈同吃,可左敦平一口也舍不得吃,“乖儿子,妈妈的那份留着呢,快吃完上学去吧!”她微笑着看着儿子吃完,才把孩子送过马路,再准备一家人的午饭。一个星期天上午,曹蕴涵不上学赖在床上睡懒觉,当太阳照到屁股上醒来时,他突然听到灶间有种怪怪的细微响声,蕴涵起床透过卧室房门细缝看到妈妈端着空碗,正细细的舔食着蛋壳上的丁点蛋白,然后将蛋壳嚼碎就着开水咽下去。瞬间,蕴涵惊呆了,激动交织愧疚湿润了他的眼睛,蕴涵猛地推开门劈手夺掉碗,大声质问,“妈妈,您骗我这是何苦啊?!我再也不吃鸡蛋了!” 左敦平的心底掠过一丝恐慌和悲凉,她一把抱住儿子,轻声说“蕴涵,妈妈没骗你,书上说蛋壳里也有营养,扔了怪可惜的,妈妈不忍心浪费了。”为了让儿子相信,她又说:“你看,鸡和鸭子都吃小石子和细沙呢,那是能增强胃动力帮助消化呢,妈妈吃蛋壳也是这个道理。”儿子将信将疑地望着她,后来,每次吃蛋蕴涵都坚持与妈妈分享,常常是争得鸡蛋变凉也没人吃。拗不过儿子, 母子俩多次谈判达成了共识,曹蕴涵争来自己剥蛋壳的权利,最大限度地多粘上些蛋白给母亲,共渡困苦岁月......
曹蕴涵自小爱看历史名著,临摹书画,家里无钱买书,父亲便经常带他到合肥花冲公园旧书市场淘书,常常花5元钱就能买十几本旧书给曹蕴涵啃。2004年,曹蕴涵上合肥61中初一时,班上同学流行过生日,可蕴涵从不敢涉足,总是躲得远远的。那年冬天的一个傍晚,他对妈妈叹道:“妈妈,我都13岁了,是个男子汉了,后天又是我的生日了,却从没吃过生日蛋糕,真郁闷。”母亲没吭声。次日凌晨,母亲拖着病体坐长途车回老家带上两桶百来斤的雪里蕻腌菜来到合肥,再租辆三轮车骑到离租房子8公里外的一个大菜市卖。傍晚天降大雪,母亲一整天未归,蕴涵和爸爸又急又怕。夜里十点多,母亲雪人般地归来了!见到蕴涵忙从菜桶里捧出一盒子瘪了半边的蛋糕,“蕴涵,吃吧,妈妈提前祝你生日愉快!” 蕴涵欣喜万分,尽管蛋糕上沾有许多泥土砂子还浸上层黑色菜汁,这份从未享用过的美味瞬间被蕴涵扫荡一空。忽然想起母亲,蕴涵见妈妈在里屋正用热毛巾擦拭膝盖处一大块血糊糊的创口,“妈,怎么了?”“不小心摔的,可惜蛋糕弄脏了。”“怎卖这么久?”“零卖慢啊,我遇到一个管食堂的好心人出的价高,送到人家单位还了三轮车走回来的。”一阵震颤掠过蕴涵全身,“妈妈,儿不经意的流露,您却以血的代价去满足;妈妈我拿什么回报你?妈妈,只要我挣到第一笔钱,一定给您过生日!” 蕴涵抱着妈妈的伤腿立下誓言。
出走打工 ,50元圆母生日梦
由于买不起好药,母亲的身体也越来越差,父亲在一家汽车修理厂打工,白天修车,晚上到旅社值班挣钱补贴家用,一家人每月靠父亲900多元的血汗钱维持生活,但医药费在年年增加,使得贫寒家庭经济更加困难。
2005年12月25日,43岁的左敦平再次受寒发病。为省钱,从医院回家后妈妈托家门口的小诊所医生帮吊水,那天要连续吊三瓶药水,当时有瓶水是妈妈用来取暖焐手的,水凉了就随手放在桌上。专心复习功课的蕴涵在家当起护士,来帮母亲换药水时没留意,不慎将那瓶冷水当作药瓶挂上去了,少顷,母亲大汗淋漓脸色青紫,呼吸困难即将休克。蕴涵吓得大哭,急忙拔下针头血都溅到身上,他哭喊着向邻居大声呼救。3个小时后,送到附近一家大医院抢救的母亲才恢复正常,蕴涵用拳头使劲捶大腿骂自己太不中用,差点害了妈妈。也就是在医院那个冰冷的晚上,左敦平第一次萌发了自杀的念头:我的存在只会给这个贫弱的家庭雪上加霜,黯然失色的生命已经失去意义……”深夜,左敦平偷偷拔掉输液针头,静静等候死亡的来临,母子连心,还是折腾一夜稍微打了个盹不放心母亲的蕴涵及时发现了危险,他急忙叫来医生,一遍遍地规劝她:“妈妈,生命是自己的,只要肯拼搏,没人能拿走,”“妈妈,只要你有一口气,我们就是一个完整幸福和睦的家呀! 2008年我还要打工挣钱带您去北京看奥运!”蕴涵稳定好了自己的情绪后,深情地说:“妈妈,妈妈,我给你唱我最拿手的电视剧《宝莲灯》片尾曲,给您解除病痛吧。”蕴涵跪在母亲床前冰凉的水泥地上,无限深情地唱起那首撼人心魄的歌曲:“天上下凡三圣母/生下沉香和爹住 /沉香哭着去寻母/天兵天将天兵天将挡不住 /我是娘的全部 /娘是我的全部 /娘痛苦我就不幸福 /娘痛苦我就不幸福 ……”左敦平泪如泉涌,她一遍遍摩挲着儿子的脸,为自己有这样一个孝顺懂事的儿子欣慰不已,她的思想瞬间绕过了“这道弯”:如果此时一人弃他们而去,丈夫和儿子所有的付出岂不付之东流?想着想着她感到一股热流涌遍全身,伴随着一种突生的无穷力量,她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意,“为了儿子,我得活出个样子来!”了解儿子苦心的左敦平坚强起来,与儿子击掌为誓,努力活着!所幸当时医院抢救及时,左敦平已无大碍,但那次用完了家中所有的钱,腊月29出院时,家里连一粒米都没有了。
“爸爸的担子太重了,妈妈的心情太糟了,我得为他们分担点啥。”曹蕴涵忽然想起,自己可以通过写小说挣稿费,帮妈妈买药,还要用自己的力量圆自己给妈妈过个生日的梦想。他对整天在家养病的妈妈说“妈妈,我从小时候到现在都感觉自己想象力比较丰富,我想把这些想象记下来写成书,妈妈你身体不好很少出门,我想写好后让这些文字陪伴您,好改善一下你的心情。” 左敦平对儿子的想法一开始没在意,只是告诫他专心学习,别耽误了功课。
曹蕴涵怕惹妈妈生气,不在家写小说,决定把小说写在活页本上。每天上学时,他将活页纸偷偷扯下,带到学校去写。然而纸包不住火,2006年4月30日早晨,他在将写好书稿的活页纸装到本上时被妈妈发现。心疼至极的左敦平大发雷霆,狠着心说:“不听话的孩子,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了,看到你会把我气死!”
母亲的气话,曹蕴涵却当真了,怕引起母亲血压上升,他连夜离家,走时不忘将活页本带着。第二天刚好是五一长假,曹蕴涵在合肥南七一家饭店找到了份迎宾的工作,想利用那几天时间打工挣点钱补贴家用。焦急的左敦平强忍病痛,天天守在窗户边,希望能看到蕴涵的身影,然而一天又一天的等待都失望了。孩子没了踪影,左敦平度日如年,每天都在哭,最后眼睛都肿了起来,她发动亲戚到处找,一直不见儿子踪影。其实蕴涵并没有走远,每天深夜下班后都会来到家门口的这条小巷子默默地注视着妈妈的窗户,听到妈妈熟悉的咳嗽后,才放心离去,在饭店大厅地板上铺上纸壳睡觉。一直到5月6日傍晚,左敦平已经焦急病倒,傍晚来悄悄探视没见母亲踪影的蕴涵慌了,向饭店老板讨到六天的工钱50元,花35元买了盒大蛋糕连忙赶回家,跪在母亲床前认错,妈妈扭过头,不理他。“妈妈,5月10日是您44岁的生日啊,儿子是个男子汉,说过的事就要做到,今天提前给您过生日,你一定要开心啊!”天啦,竟有这样的好儿子,左敦平翻身起床,泪如泉涌,心疼地一把搂紧儿子,都怪妈妈话太重,孩子,你想写就写吧!再也不许离开妈妈了。”蕴涵把剩下的15元钱交给母亲,颤着声说:“妈,我再也不和您赌气出走惹您生气了,这是儿子挣的钱买点猪肉补补身子吧!”
傍晚父亲回家,妈妈挣扎着做了几道可口的家常菜,蕴涵点燃红烛,“妈妈,许个愿吧!” 左敦平拉着儿子的手说,“妈妈几乎一无所有,但妈妈又是天下最富有最充实最骄傲的母亲,因为妈妈拥有你这个体贴孝顺的儿子,妈妈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你天天健康早日成材!” 蕴涵切开2公斤重的大蛋糕时,母亲说:“买这么大,太浪费了。”蕴涵说:“妈,这只再大也没您当年买的那只沉,因为这上面没有泥土没有砂子没有菜汁……” 蕴涵说不下去了,却发现盈盈烛光里,妈妈的脸上荡漾着蕴涵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的最舒心的笑容,妈妈的眼眶内闪烁着幸福泪花。”
北京出书,孝心动天母渐愈
左敦平虽然同意儿子写小说,但规定必须在假期,绝不能耽误学习。“孩子,妈妈指望你的稿费来治病很不现实,但你有这个志向很鼓舞妈妈,妈妈读书时也是文学爱好者,对你的选择一定支持!”
2006年的暑假,曹蕴涵成天待在家里,不停地写着。对于少年蕴涵来说,写小说最大的成本就是时间和健康,蕴涵一天要花上十几个小时来写作,由于用眼过度,眼睛胀疼流泪,后来实在撑不下去了,才到附近的一家小诊所就医,医生非常严肃地告诉蕴涵,如果再这么不要命干下去的话,眼睛将重度近视。听了医生的话,蕴涵吓得整整一天没再敢碰小说,可是晚上大脑一进入小说中的人物内心世界,他的手就开始痒痒,欲罢不能,只得翻身起床挑灯疾书。
那个暑假,蕴涵整个人好像进入到一种痴迷疯狂的状态中,白天吃饭想着小说的事情,连晚上睡觉做梦也是小说人物,常常是睡到半夜醒来,突然想到什么好的词句或情节,马上从枕头底下拿出纸和笔记下来。有一次,蕴涵要写一段主人公登山的情节,但是写了很多次都不满意。为了真真切切体验一把登山的感觉,蕴涵冒着38摄氏度高温,骑着自行车到15公里外的肥西紫蓬山爬山体验。爬到山顶后,终于找到了灵感,他赶紧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一气呵成,那种感觉真是畅快淋漓啊!每写完一章,妈妈总是第一个读者,儿子的小说给病痛中的母亲带来了无限的欢乐。这样,到当年8月24日,书稿全部完成,共176页15万字。小说中的主人公阿风无数次冒险,出生入死制服了无数个妖魔鬼怪,为消灭不死之魔,阿风在险恶和困苦中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磨炼成胆识过人、除恶去邪的民间英雄。小说情节跌宕起伏,罗列了各种妖魔鬼怪和各种降魔手法,想象力非常大胆丰富。书里书外,异曲同工,阿风的母亲非常伟大,但受人控制,阿风誓言即使赔了生命也要救回母亲。现实生活中,敏感内向的蕴涵,变身为书中无所不能的阿风,在奇幻的世界中自由驰骋,发誓要救回自己的母亲。
左敦平想让儿子的书能出版,开始积极寻找出版机构。自此,左敦平每天的一项重要工作就是拖着病体,拎着3公斤多重的书稿,走遍合肥寻找出版社。然而,投稿十多家,碰壁十余次,写书难,出书更难!直到2006年冬天,左敦平一个20多年未见面的中学同窗梅子寒,突然打电话告诉左敦平从北京回庐江老家探亲,将顺便取道来合肥探望她,左敦平当时病得不轻,她说:“谢谢你的好意,我不想让我这种病态影响你们的心情。”同学一听急了,“你如果生活得好,我们不见你,如果生活得不好,我们夫妻就在你家对面的四星级万豪酒店住上10天等你来!”当梅子寒看到昔日的校花被病魔折磨得不成人样体重不足100斤时,这个北京小有名气的律师同窗拉着她的手哭了。当梅子寒看到《阿风之冒险记》后大为赞赏,“我有个朋友恰好在出版社,让我试试,尽全力让孩子的这份爱能够开花结果!”走前,梅子寒夫妇执意把买过机票后剩下的1000多元塞给了蕴涵,而左敦平在送他们去机场时,又把钱悄悄塞进了同学的风衣腰包,当同学回北京发现这一切后,给她打电话说没见过有你这样的人。同学将手稿复印件带回北京后交给了中国文联出版社,一位负责人了解蕴涵的事迹,止不住感叹一个少年竟然这样有孝心,看了手稿后,这位负责人立即决定为其出版。该书责任编辑在2007年4月给左敦平打来电话说:“小小少年不平凡的人生令人震撼,虽是本魔幻小说,但作者本身的行为正是一部抗击逆境催人泪下激励斗志的高亢生命宣言,此稿有卖点、亮点和宣传点!”由于出书涉及书号版权等程序,作者得先出部分钱,还要签订出版合同,前期要花的钱梅子寒都悄悄垫付了,却没告诉左敦平。当同学多次打电话让左敦平带儿子来北京签合同时,左敦平婉拒了,“孩子现在文化课关键时期,马上又要中考,一旦让他去北京风光一回,说不定会滋长他的浮躁心理,错误认为随便写点小说也可混饭吃。一切由您代劳吧,您的情意如我还不掉,我会让蕴涵记住的!”最终,这本饱蕴一个儿子对母亲爱与期待的小说,在梅子寒多方努力下于2007年5月底付梓印刷。曹蕴涵的梦想终于开花了,按照约定,根据销售情况,曹蕴涵即将得到一笔不菲稿酬。
2007年6月15日,曹蕴涵在学校收到一个包裹,纳闷中打开一看,竟然是北京一家出版社寄给自己的书,印刷后145千字!看着手稿变成铅字,蕴涵异常惊喜,“天哪,这不是做梦吧!?”曹蕴涵百感交织,把这个好消息第一个告诉了妈妈,“是的,蕴涵是妈妈心目中最完美的骄傲!”左敦平双手捧着孩子的脸,也忍不住喜极而泣,任欣喜的泪水肆意长流。同学师生间也竞相传阅散发着油墨香的新书,一个农家初三学生竟然北京出书了,很快这个爆炸性的消息迅速传遍了附近的大街小巷和老家亲朋好友,他们纷纷前来祝贺慰问,当地的一个企业老板得知后多次给左敦平打电话说:“你丈夫可以在我企业上班,办理各项社会保险,曹蕴涵一直到大学的学费都由我负责!”奇怪的是,左敦平却坚决不告诉好心老板自己居住地址,这个坚强自尊女性的解释是:“我只要一生病就从不出租住房的小院子,我不想让不健康的形象影响社会上任何一个人,这个社会和亲友已经给我们太多的关爱了,虽然我们看病还欠债9万多元,但大儿子已经上班了可以补贴一点,我们还没到那种走投无路的绝境,我实在不想欠社会太多的爱心,我怕将来没机会偿还啊!”2007年年底蕴涵的新书首版2000册每本定价18元已经销售一空。安徽一家图书城得知这个消息后,辗转找到左敦平表示想策划个曹蕴涵签名售书会,为她的儿子造势扬名,可左敦平却说:“作品太稚嫩了,孩子的路才刚刚开始,不能让喧嚣、掌声和鲜花浇灭了他进取的意志!”北京的出版社和同学多次打电话来要左敦平提供银行卡号,好给她儿子汇稿费,可左敦平又拒绝了:“你们为儿子出书付出那么多,如果即便有点微薄稿费,干脆就请出版社与签订合同的同学结吧,欠同学太多,我的心会不安的。”
书的出版坚定了曹蕴涵决心走写作这条路的信心。中国文联出版社的负责人也多次来电话说,只要曹蕴涵愿意可以随时去北京,出版社将推荐优秀编辑老师指导他学习创作。机会难得,2007年和2008年暑假,左敦平凑足路费,两次让儿子带着续集写作提纲和书画作品去北京,接受高人点拨。此后,开拓了视野接受了新思维的曹蕴涵,笔端下多了些对现实的思考,思想和文字水平变得更加成熟起来。
从2008年寒假开始,曹蕴涵利用替一个亲戚家看房子的机会,不分白天黑夜地写,到假期结束,15万字的《阿风之冒险记》续集《阿风之寻母记》已经杀青,左敦平看了这部书稿后,表扬儿子说;“如果说《阿风之冒险记》是个贪玩孩子的心路历程的话,《阿风之寻母记》更趋成熟,作品有了更多对现实的思考。”
截至目前,少年作家曹蕴涵的第二部作品《阿风之寻母记》在全国各地书市上销售良好,2本书已经累计销售了15000多册,这让左敦平备感欣慰:“儿子三年的创作之路让我看到了希望,已经使我在精神上彻底战胜了病魔,以前基本睡在床上,席子都睡烂了全身起泡,现在血糖指标控制住了,冠心病很少发作,精神性疼痛减弱,已经连续两年没住院,体重恢复到65公斤,感谢儿子,这恐怕就是他写作的初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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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连心,儿吃蛋母食壳
曹蕴涵出生在安徽庐江县金牛镇一个贫困的农民家庭。1996年,母亲左敦平因患高血压、冠心病、糖尿病等多种并发症,成了家里名副其实的“药罐子”。为方便左敦平就医,曹家把大儿子丢给奶奶照看,带着小儿子搬到合肥租住在南门近郊附近,靠曹父打工维持这个家,9岁的曹蕴涵借读于合肥市六十一中学附小。由于家境贫寒,左敦平为了提高小蕴涵的身体素质,每次偷偷从丈夫给的买药钱中扣出部分,还偷偷的变卖了首饰和青丝,每天弄些鸡蛋为儿子增加营养,那些年鸡蛋对这个家来说,已经是罕见的高级食品了!
上小学的蕴涵非常懂事,每当看到妈妈把剥得干干净净的两个鸡蛋送到自己碗里时,一个劲央求妈妈同吃,可左敦平一口也舍不得吃,“乖儿子,妈妈的那份留着呢,快吃完上学去吧!”她微笑着看着儿子吃完,才把孩子送过马路,再准备一家人的午饭。一个星期天上午,曹蕴涵不上学赖在床上睡懒觉,当太阳照到屁股上醒来时,他突然听到灶间有种怪怪的细微响声,蕴涵起床透过卧室房门细缝看到妈妈端着空碗,正细细的舔食着蛋壳上的丁点蛋白,然后将蛋壳嚼碎就着开水咽下去。瞬间,蕴涵惊呆了,激动交织愧疚湿润了他的眼睛,蕴涵猛地推开门劈手夺掉碗,大声质问,“妈妈,您骗我这是何苦啊?!我再也不吃鸡蛋了!” 左敦平的心底掠过一丝恐慌和悲凉,她一把抱住儿子,轻声说“蕴涵,妈妈没骗你,书上说蛋壳里也有营养,扔了怪可惜的,妈妈不忍心浪费了。”为了让儿子相信,她又说:“你看,鸡和鸭子都吃小石子和细沙呢,那是能增强胃动力帮助消化呢,妈妈吃蛋壳也是这个道理。”儿子将信将疑地望着她,后来,每次吃蛋蕴涵都坚持与妈妈分享,常常是争得鸡蛋变凉也没人吃。拗不过儿子, 母子俩多次谈判达成了共识,曹蕴涵争来自己剥蛋壳的权利,最大限度地多粘上些蛋白给母亲,共渡困苦岁月......
曹蕴涵自小爱看历史名著,临摹书画,家里无钱买书,父亲便经常带他到合肥花冲公园旧书市场淘书,常常花5元钱就能买十几本旧书给曹蕴涵啃。2004年,曹蕴涵上合肥61中初一时,班上同学流行过生日,可蕴涵从不敢涉足,总是躲得远远的。那年冬天的一个傍晚,他对妈妈叹道:“妈妈,我都13岁了,是个男子汉了,后天又是我的生日了,却从没吃过生日蛋糕,真郁闷。”母亲没吭声。次日凌晨,母亲拖着病体坐长途车回老家带上两桶百来斤的雪里蕻腌菜来到合肥,再租辆三轮车骑到离租房子8公里外的一个大菜市卖。傍晚天降大雪,母亲一整天未归,蕴涵和爸爸又急又怕。夜里十点多,母亲雪人般地归来了!见到蕴涵忙从菜桶里捧出一盒子瘪了半边的蛋糕,“蕴涵,吃吧,妈妈提前祝你生日愉快!” 蕴涵欣喜万分,尽管蛋糕上沾有许多泥土砂子还浸上层黑色菜汁,这份从未享用过的美味瞬间被蕴涵扫荡一空。忽然想起母亲,蕴涵见妈妈在里屋正用热毛巾擦拭膝盖处一大块血糊糊的创口,“妈,怎么了?”“不小心摔的,可惜蛋糕弄脏了。”“怎卖这么久?”“零卖慢啊,我遇到一个管食堂的好心人出的价高,送到人家单位还了三轮车走回来的。”一阵震颤掠过蕴涵全身,“妈妈,儿不经意的流露,您却以血的代价去满足;妈妈我拿什么回报你?妈妈,只要我挣到第一笔钱,一定给您过生日!” 蕴涵抱着妈妈的伤腿立下誓言。
出走打工 ,50元圆母生日梦
由于买不起好药,母亲的身体也越来越差,父亲在一家汽车修理厂打工,白天修车,晚上到旅社值班挣钱补贴家用,一家人每月靠父亲900多元的血汗钱维持生活,但医药费在年年增加,使得贫寒家庭经济更加困难。
2005年12月25日,43岁的左敦平再次受寒发病。为省钱,从医院回家后妈妈托家门口的小诊所医生帮吊水,那天要连续吊三瓶药水,当时有瓶水是妈妈用来取暖焐手的,水凉了就随手放在桌上。专心复习功课的蕴涵在家当起护士,来帮母亲换药水时没留意,不慎将那瓶冷水当作药瓶挂上去了,少顷,母亲大汗淋漓脸色青紫,呼吸困难即将休克。蕴涵吓得大哭,急忙拔下针头血都溅到身上,他哭喊着向邻居大声呼救。3个小时后,送到附近一家大医院抢救的母亲才恢复正常,蕴涵用拳头使劲捶大腿骂自己太不中用,差点害了妈妈。也就是在医院那个冰冷的晚上,左敦平第一次萌发了自杀的念头:我的存在只会给这个贫弱的家庭雪上加霜,黯然失色的生命已经失去意义……”深夜,左敦平偷偷拔掉输液针头,静静等候死亡的来临,母子连心,还是折腾一夜稍微打了个盹不放心母亲的蕴涵及时发现了危险,他急忙叫来医生,一遍遍地规劝她:“妈妈,生命是自己的,只要肯拼搏,没人能拿走,”“妈妈,只要你有一口气,我们就是一个完整幸福和睦的家呀! 2008年我还要打工挣钱带您去北京看奥运!”蕴涵稳定好了自己的情绪后,深情地说:“妈妈,妈妈,我给你唱我最拿手的电视剧《宝莲灯》片尾曲,给您解除病痛吧。”蕴涵跪在母亲床前冰凉的水泥地上,无限深情地唱起那首撼人心魄的歌曲:“天上下凡三圣母/生下沉香和爹住 /沉香哭着去寻母/天兵天将天兵天将挡不住 /我是娘的全部 /娘是我的全部 /娘痛苦我就不幸福 /娘痛苦我就不幸福 ……”左敦平泪如泉涌,她一遍遍摩挲着儿子的脸,为自己有这样一个孝顺懂事的儿子欣慰不已,她的思想瞬间绕过了“这道弯”:如果此时一人弃他们而去,丈夫和儿子所有的付出岂不付之东流?想着想着她感到一股热流涌遍全身,伴随着一种突生的无穷力量,她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意,“为了儿子,我得活出个样子来!”了解儿子苦心的左敦平坚强起来,与儿子击掌为誓,努力活着!所幸当时医院抢救及时,左敦平已无大碍,但那次用完了家中所有的钱,腊月29出院时,家里连一粒米都没有了。
“爸爸的担子太重了,妈妈的心情太糟了,我得为他们分担点啥。”曹蕴涵忽然想起,自己可以通过写小说挣稿费,帮妈妈买药,还要用自己的力量圆自己给妈妈过个生日的梦想。他对整天在家养病的妈妈说“妈妈,我从小时候到现在都感觉自己想象力比较丰富,我想把这些想象记下来写成书,妈妈你身体不好很少出门,我想写好后让这些文字陪伴您,好改善一下你的心情。” 左敦平对儿子的想法一开始没在意,只是告诫他专心学习,别耽误了功课。
曹蕴涵怕惹妈妈生气,不在家写小说,决定把小说写在活页本上。每天上学时,他将活页纸偷偷扯下,带到学校去写。然而纸包不住火,2006年4月30日早晨,他在将写好书稿的活页纸装到本上时被妈妈发现。心疼至极的左敦平大发雷霆,狠着心说:“不听话的孩子,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了,看到你会把我气死!”
母亲的气话,曹蕴涵却当真了,怕引起母亲血压上升,他连夜离家,走时不忘将活页本带着。第二天刚好是五一长假,曹蕴涵在合肥南七一家饭店找到了份迎宾的工作,想利用那几天时间打工挣点钱补贴家用。焦急的左敦平强忍病痛,天天守在窗户边,希望能看到蕴涵的身影,然而一天又一天的等待都失望了。孩子没了踪影,左敦平度日如年,每天都在哭,最后眼睛都肿了起来,她发动亲戚到处找,一直不见儿子踪影。其实蕴涵并没有走远,每天深夜下班后都会来到家门口的这条小巷子默默地注视着妈妈的窗户,听到妈妈熟悉的咳嗽后,才放心离去,在饭店大厅地板上铺上纸壳睡觉。一直到5月6日傍晚,左敦平已经焦急病倒,傍晚来悄悄探视没见母亲踪影的蕴涵慌了,向饭店老板讨到六天的工钱50元,花35元买了盒大蛋糕连忙赶回家,跪在母亲床前认错,妈妈扭过头,不理他。“妈妈,5月10日是您44岁的生日啊,儿子是个男子汉,说过的事就要做到,今天提前给您过生日,你一定要开心啊!”天啦,竟有这样的好儿子,左敦平翻身起床,泪如泉涌,心疼地一把搂紧儿子,都怪妈妈话太重,孩子,你想写就写吧!再也不许离开妈妈了。”蕴涵把剩下的15元钱交给母亲,颤着声说:“妈,我再也不和您赌气出走惹您生气了,这是儿子挣的钱买点猪肉补补身子吧!”
傍晚父亲回家,妈妈挣扎着做了几道可口的家常菜,蕴涵点燃红烛,“妈妈,许个愿吧!” 左敦平拉着儿子的手说,“妈妈几乎一无所有,但妈妈又是天下最富有最充实最骄傲的母亲,因为妈妈拥有你这个体贴孝顺的儿子,妈妈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你天天健康早日成材!” 蕴涵切开2公斤重的大蛋糕时,母亲说:“买这么大,太浪费了。”蕴涵说:“妈,这只再大也没您当年买的那只沉,因为这上面没有泥土没有砂子没有菜汁……” 蕴涵说不下去了,却发现盈盈烛光里,妈妈的脸上荡漾着蕴涵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的最舒心的笑容,妈妈的眼眶内闪烁着幸福泪花。”
北京出书,孝心动天母渐愈
左敦平虽然同意儿子写小说,但规定必须在假期,绝不能耽误学习。“孩子,妈妈指望你的稿费来治病很不现实,但你有这个志向很鼓舞妈妈,妈妈读书时也是文学爱好者,对你的选择一定支持!”
2006年的暑假,曹蕴涵成天待在家里,不停地写着。对于少年蕴涵来说,写小说最大的成本就是时间和健康,蕴涵一天要花上十几个小时来写作,由于用眼过度,眼睛胀疼流泪,后来实在撑不下去了,才到附近的一家小诊所就医,医生非常严肃地告诉蕴涵,如果再这么不要命干下去的话,眼睛将重度近视。听了医生的话,蕴涵吓得整整一天没再敢碰小说,可是晚上大脑一进入小说中的人物内心世界,他的手就开始痒痒,欲罢不能,只得翻身起床挑灯疾书。
那个暑假,蕴涵整个人好像进入到一种痴迷疯狂的状态中,白天吃饭想着小说的事情,连晚上睡觉做梦也是小说人物,常常是睡到半夜醒来,突然想到什么好的词句或情节,马上从枕头底下拿出纸和笔记下来。有一次,蕴涵要写一段主人公登山的情节,但是写了很多次都不满意。为了真真切切体验一把登山的感觉,蕴涵冒着38摄氏度高温,骑着自行车到15公里外的肥西紫蓬山爬山体验。爬到山顶后,终于找到了灵感,他赶紧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一气呵成,那种感觉真是畅快淋漓啊!每写完一章,妈妈总是第一个读者,儿子的小说给病痛中的母亲带来了无限的欢乐。这样,到当年8月24日,书稿全部完成,共176页15万字。小说中的主人公阿风无数次冒险,出生入死制服了无数个妖魔鬼怪,为消灭不死之魔,阿风在险恶和困苦中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磨炼成胆识过人、除恶去邪的民间英雄。小说情节跌宕起伏,罗列了各种妖魔鬼怪和各种降魔手法,想象力非常大胆丰富。书里书外,异曲同工,阿风的母亲非常伟大,但受人控制,阿风誓言即使赔了生命也要救回母亲。现实生活中,敏感内向的蕴涵,变身为书中无所不能的阿风,在奇幻的世界中自由驰骋,发誓要救回自己的母亲。
左敦平想让儿子的书能出版,开始积极寻找出版机构。自此,左敦平每天的一项重要工作就是拖着病体,拎着3公斤多重的书稿,走遍合肥寻找出版社。然而,投稿十多家,碰壁十余次,写书难,出书更难!直到2006年冬天,左敦平一个20多年未见面的中学同窗梅子寒,突然打电话告诉左敦平从北京回庐江老家探亲,将顺便取道来合肥探望她,左敦平当时病得不轻,她说:“谢谢你的好意,我不想让我这种病态影响你们的心情。”同学一听急了,“你如果生活得好,我们不见你,如果生活得不好,我们夫妻就在你家对面的四星级万豪酒店住上10天等你来!”当梅子寒看到昔日的校花被病魔折磨得不成人样体重不足100斤时,这个北京小有名气的律师同窗拉着她的手哭了。当梅子寒看到《阿风之冒险记》后大为赞赏,“我有个朋友恰好在出版社,让我试试,尽全力让孩子的这份爱能够开花结果!”走前,梅子寒夫妇执意把买过机票后剩下的1000多元塞给了蕴涵,而左敦平在送他们去机场时,又把钱悄悄塞进了同学的风衣腰包,当同学回北京发现这一切后,给她打电话说没见过有你这样的人。同学将手稿复印件带回北京后交给了中国文联出版社,一位负责人了解蕴涵的事迹,止不住感叹一个少年竟然这样有孝心,看了手稿后,这位负责人立即决定为其出版。该书责任编辑在2007年4月给左敦平打来电话说:“小小少年不平凡的人生令人震撼,虽是本魔幻小说,但作者本身的行为正是一部抗击逆境催人泪下激励斗志的高亢生命宣言,此稿有卖点、亮点和宣传点!”由于出书涉及书号版权等程序,作者得先出部分钱,还要签订出版合同,前期要花的钱梅子寒都悄悄垫付了,却没告诉左敦平。当同学多次打电话让左敦平带儿子来北京签合同时,左敦平婉拒了,“孩子现在文化课关键时期,马上又要中考,一旦让他去北京风光一回,说不定会滋长他的浮躁心理,错误认为随便写点小说也可混饭吃。一切由您代劳吧,您的情意如我还不掉,我会让蕴涵记住的!”最终,这本饱蕴一个儿子对母亲爱与期待的小说,在梅子寒多方努力下于2007年5月底付梓印刷。曹蕴涵的梦想终于开花了,按照约定,根据销售情况,曹蕴涵即将得到一笔不菲稿酬。
2007年6月15日,曹蕴涵在学校收到一个包裹,纳闷中打开一看,竟然是北京一家出版社寄给自己的书,印刷后145千字!看着手稿变成铅字,蕴涵异常惊喜,“天哪,这不是做梦吧!?”曹蕴涵百感交织,把这个好消息第一个告诉了妈妈,“是的,蕴涵是妈妈心目中最完美的骄傲!”左敦平双手捧着孩子的脸,也忍不住喜极而泣,任欣喜的泪水肆意长流。同学师生间也竞相传阅散发着油墨香的新书,一个农家初三学生竟然北京出书了,很快这个爆炸性的消息迅速传遍了附近的大街小巷和老家亲朋好友,他们纷纷前来祝贺慰问,当地的一个企业老板得知后多次给左敦平打电话说:“你丈夫可以在我企业上班,办理各项社会保险,曹蕴涵一直到大学的学费都由我负责!”奇怪的是,左敦平却坚决不告诉好心老板自己居住地址,这个坚强自尊女性的解释是:“我只要一生病就从不出租住房的小院子,我不想让不健康的形象影响社会上任何一个人,这个社会和亲友已经给我们太多的关爱了,虽然我们看病还欠债9万多元,但大儿子已经上班了可以补贴一点,我们还没到那种走投无路的绝境,我实在不想欠社会太多的爱心,我怕将来没机会偿还啊!”2007年年底蕴涵的新书首版2000册每本定价18元已经销售一空。安徽一家图书城得知这个消息后,辗转找到左敦平表示想策划个曹蕴涵签名售书会,为她的儿子造势扬名,可左敦平却说:“作品太稚嫩了,孩子的路才刚刚开始,不能让喧嚣、掌声和鲜花浇灭了他进取的意志!”北京的出版社和同学多次打电话来要左敦平提供银行卡号,好给她儿子汇稿费,可左敦平又拒绝了:“你们为儿子出书付出那么多,如果即便有点微薄稿费,干脆就请出版社与签订合同的同学结吧,欠同学太多,我的心会不安的。”
书的出版坚定了曹蕴涵决心走写作这条路的信心。中国文联出版社的负责人也多次来电话说,只要曹蕴涵愿意可以随时去北京,出版社将推荐优秀编辑老师指导他学习创作。机会难得,2007年和2008年暑假,左敦平凑足路费,两次让儿子带着续集写作提纲和书画作品去北京,接受高人点拨。此后,开拓了视野接受了新思维的曹蕴涵,笔端下多了些对现实的思考,思想和文字水平变得更加成熟起来。
从2008年寒假开始,曹蕴涵利用替一个亲戚家看房子的机会,不分白天黑夜地写,到假期结束,15万字的《阿风之冒险记》续集《阿风之寻母记》已经杀青,左敦平看了这部书稿后,表扬儿子说;“如果说《阿风之冒险记》是个贪玩孩子的心路历程的话,《阿风之寻母记》更趋成熟,作品有了更多对现实的思考。”
截至目前,少年作家曹蕴涵的第二部作品《阿风之寻母记》在全国各地书市上销售良好,2本书已经累计销售了15000多册,这让左敦平备感欣慰:“儿子三年的创作之路让我看到了希望,已经使我在精神上彻底战胜了病魔,以前基本睡在床上,席子都睡烂了全身起泡,现在血糖指标控制住了,冠心病很少发作,精神性疼痛减弱,已经连续两年没住院,体重恢复到65公斤,感谢儿子,这恐怕就是他写作的初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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