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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云淡,红叶漫山。帝都之秋,一向深得文人墨客的青睐。然而2014年11月的北京,有更多的人为之诗兴大发。
“有一种蓝,它不是普鲁士蓝,也不是蒂凡尼蓝;它不是大海的蔚蓝,也不是蓝莓的深蓝。它叫‘APEC蓝’,曾用名‘08奥运蓝’。它属于北京!”
为了召开APEC会议,北京2014年11月3日起就已执行了机动车单双号限行措施,并在附近6个省份实施临时性的停产减排,几天内单个省就产生数百亿元的经济损失。在这史上最严格的限排下,北京终于一扫“马拉松霾”,久违了的蓝天白云如愿出现。“APEC蓝”一词,就是对这几日珍稀蓝天的咏叹。
然而,“APEC蓝”终于体现出了定语附加的宿命——会后数日,雾霾再度和北京“Say Hello”。对“APEC蓝”的留恋,催生了人们对雾霾“常态”的极度不满。但是,若政府继续坚持APEC会议时的限排措施,巨大的经济损失恐怕承受不起。
中国的雾霾不同于上世纪中期的伦敦或者纽约,其成分复杂,涉及石化、电力、建筑、冶金、印染等多个行业。当前严重的雾霾问题,本质上是我国能源资源禀赋的“先天不足”、能源发展方式的“后天失调”这一对矛盾的长期积累和集中暴露。我们必须认清这样的现实:雾霾治理不能一蹴而就,而是长期抗战;抗击雾霾不是政府一方的事情,而是需要政府、企业、社会和个人共同做出努力。作为市场经济的细胞,企业特别是国企应该而且能够在雾霾阻击战中扮演重要的角色。
转型升级
《技术与文明》一书作者芒福德写道:“一个地区一旦晴空万里,很可能就意味着该地区工业不景气。”石化能源占主要地位的第二次工业革命,造就了这样一个无奈的事实。但是,我们不可能因为需要洁净的空气而愿意回到过去的农业时代。今天的中国,发展工业仍是头等重任,环保与发展要想兼得就要实现工业的转型升级,从而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的经济发展模式。
以能源结构为例。以煤为主的能源结构和直燃煤比重过高是引发雾霾污染的主要原因。2013年,我国能源消费37.6亿吨标煤,其中煤炭消费25亿吨标煤,占66%,煤炭消费中电煤、原料煤、直燃煤分别占51%、27%、22%,而发达国家80%以上的煤炭用于发电。当前我国大气主要污染物中,约80%的二氧化硫、60%的氮氧化物、50%的细颗粒物来源于煤炭燃烧,而燃煤排放中近一半源自直燃煤。这种不合理的能源消费结构和消费方式,严重破坏了空气质量。
因此,中国能源产业必须逐步改变能源结构,发展非化石能源(主要是核电、水电、风电、太阳能)。中国的核电在建规模在世界上是最大的。去年全球总的可再生能源的增量中,中国占了37%。但从能源利用效率来看,我国能源综合利用效率约为33%,比发达国家低10个百分点;单位产值能耗是世界平均水平的两倍多;主要产品单位能耗平均比国外先进水平高40%。要知道,提高能源综合利用效率就是节省能源。因此,我国企业下一步要在能源利用效率上下功夫,通过大力发展循环经济,高效安全地循环利用资源,大幅度地提高资源利用效率,降低经济发展对原始资源的开采。
国有企业经过多年的发展和重组,很多集中在重化工业、能源、建筑等重要产业部门,处于产业转型升级的重要位置。要实现“美丽中国”梦,国有企业应该有大担当,主动承担起社会责任。治理雾霾,保护水、空气、土壤等我们生活生产生存发展赖以需要的环境,企业、尤其是大企业不能缺位,必须有所作为。
雾霾经济
当人们对抗击雾霾悲观失望的时候,科技部社会发展司司长马燕合称;“国外经验表明雾霾治理需要30年左右的时间,但是在更加严格有效的环境管理要求及现代科技支撑下,我国治理雾霾不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其实,高科技创新早已成为抗击雾霾的有效手段。上世纪80年代,英国政府在街道上使用一种钙基粘合剂治理大气污染,雾霾区的微粒下降了14%。在科技进步日新月异的今天,我们对高科技抗霾更有信心。我们需要用高科技分析雾霾的成因,开展清洁燃气的技术研发,研究与开发运用最先进的生产技术和环境保护技术改造传统产业和落后生产工艺设备,在经济总量和资源消耗总量仍然处于增长阶段情况下,力争尽快把包括PM2.5在内的污染排放绝对量较快地降下来。
谁为创新买单?首先是政府。环境保护部环境规划院副院长兼总工程师王金南研究称,大气污染治理中每投入1元将带来1.12元的GDP增长。根据《重点区域大气污染防治“十二五”规划》和《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政府将投入超过1000亿元进行大气污染专项综合治理。根据科学论证及评估,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共需投入17500亿元,经济上预计可拉动GDP增长2.39万亿元。这将催生和带动多个高达百亿元的细分产业组成的空气治污产业群。
其次是民众。2013年是全民开始为雾霾买单的一年。根据淘宝网数据,在这一年里,淘宝上购买口罩的人已经比2012年多了181%,购买空气净化器的也多了131%。全年全国的淘友们花了8.7亿元在对抗雾霾的用品上,共下单450万次。
可以说,雾霾的存在,带来了一个极大的未来市场。
在这个兼具经济效益和社会正能量的市场,许多国企央企在自身的节能减排、大力发展洁净产品和产业之外,积极展开行动,运用央企具备的研发实力和资金优势,在治霾的市场化中先行一步。
2013年,北汽新能源汽车就开始在北京清华科技园试水分时租赁,开启了城市电动车运营的新模式。2014年年初,海尔就推出了“空气盒子”,拉开了从空调到空气盒子的跨越式布局。第11届重庆高交会上,中航工业展区展出了通用柔翼无人机,可以实现除霾作业。其他如卫星监测、抗霾火车、超洁净排放等等,不一而足。
从责任到行动,这一步的跨越,迎来的将是碧水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