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
大 梦 以你没想象的速度走完全程 一个梦总是突然醒来 深秋的午后 一觉起来 站在窗前愣怔 零散的高高枯草 在秋阳里摇摆 感到父亲就站在这片地里 荒凉陡然升起 他离我那么远 如此陌生 仿佛生前从未熟悉 从未来过人间 我们的缘分都是假象 死去四月的大哥也一样 没有走进过心里 吵骂和伤痛的底色 突然永别,没有补救 如这秋阳的冷冽 荒草的枯缩中告别 甚至中午突然闯
其他文献
思 念 月亮一遍一遍转动在我的眼里 眼瞳爬满远方的思念 月亮下住着我的亲人 我一遍一遍呼唤 落在河流中的月亮 一条思念的伤痛 一寸一寸收紧撕裂的土地 波光粼粼 人间烟火 弥漫在我的生命中 我一遍一遍仰望 银河中的月亮 它在我的眼里干涸、生锈 如母亲流淌的眼泪秘密花园 我长久地等待 在彩云之南 穿过西双版纳原始森林 进入神秘的花园 晨露洗净我满身的泥土 奔跑在秘
2018年是改革开放四十年,也是新时期文学四十年。作为新诗的重要研究者和新时期诗歌的重要批评家,吴思敬的学术和批评生涯也持续了四十年。四十年间,吴思敬亲历了新时期的诗歌史,见证、推动和守护了新时期诗歌的发展,他是改革开放四十年诗歌的同路人和持灯者。他本人,也已经成为新时期诗歌史的一部分。在场的批评和创作的和声 将吴思敬形容为当代诗歌的同路人,是因为他的批评事业,始于新时期诗歌的发端,他的批评历程
陶然之乐 黎明刚刚开始,我走出户外 宿热澄清,空气朗澈如远处的山峦 一夜风雨令榕荫更浓。长久静默之后 雀鸟展翅,领受它必然的飞翔 花坛里,园丁沉浸于修剪多余的枯枝 我凑近一盆盛开的茉莉细嗅 云霞满天,令人仰望 砂砾之上亦有陶然之乐 我不再以为,世界乃是出自 一个尽受苦痛折磨的上帝之手奥 秘 总是这样:当一颗纽扣掉落 就会感觉,余下的每一颗都松了 或者,棉被才刚晒在太阳底下
如此眼睛亮了一下 他的眼睛亮了一下 这光随即便消失在半明半暗中 马路、白桦树、石头 由一个大世界圈出一个小世界 凸显了他,从旅店出来 秘密的,未知秘密 被一个之前偷偷睡到他床上的女人紧裹 那白皙的皮肤,那野蛮的腰 除非其缄默,路灯变得昏沉 他走在围墙下,草根就在这时间 长出别的事物:给点吧 从一种什么样的虚弱 从一种什么样的企盼 正瞧着他,用他的双手望着他 这可怜的,
悖 论 我希望得到这样一位爱人—— 他是温柔的强盗,守法的流氓,耐心的骗子 他的心房是一座开放的墓地 是一床月光,面庞是蘸着白糖的处方 他是我身上沉默的岛屿,是举起的白旗 是我爱过的所有诗句 绝对的爱等同于绝对的真理 以及,真理它狡黠的变形临 摹 方丈跟我在木槛上一道坐下 那时西山的梅花正模仿我的模样 我知,方丈是我两万个梦想里 ——我最接近的那一个 一些话,我只对身旁的
暴雨來临前 暴雨来临前,低下来的天空 悬挂着一张巨大的头颅CT胶片 深灰色的脑室清晰可见 没有人能读懂其中深奥的术语 玉兰树将枝丫伸向空中 掉落在地的花瓣 治愈了滚雷过后的恐惧回到小学校园 黄土的操场变成了水泥地 二十年前的那棵石榴树还在 我在它身上刻的字不见了,这些年被雨水冲 掉了吗 被光阴抹掉了吗 那间破教室也不见了 那些缺胳膊少腿的桌椅,我浇过水的海棠花 那块笨
一月想起故人 雪和花結伴而行,深冬里 没有猫诡异的蓝眼睛和狗流浪的表情 它们去了哪里?你离开之前 并没看过死神的脸,读经,写字 用语言塑造一个洛丽塔 儿子早恋,你笑得像任何一个 男孩的父亲。以前说起他的 懦弱,你的叹息会像枚钉子般落在地上 那声响正改变着什么,他长高了 像村里的柚子树。那里住满了 让你随手就填饱肚子的柚子树。你分居 多年的妻子,让你睡在柚子树下了吗? 老房
没有乌鸦的麦田 五月的麦芒顺风如兰 麦地挺直正午的腰身 投下的影子 极像路过的那个女子 走一步,摇三摆 乌鸦还在非洲的天空 刚刚起飞 村庄在阳光与麦地的尽头 顾不上打呵欠 来不及伸懒腰 谷子和黍子重返故土 贫脊的沟垄旧事旧人 有时还透出一丝惊悚 形状各异的十字科花穗 时而圆润,时而犀利 自由的苦孩子吃完紫桑椹 桑叶敲打碱滩的空陶罐 这是五月唯一的古色青釉 乡间
余生的任务 余生的任务就是让自己 尽可能高兴起来,勒卡雷还是谁 对布罗茨基说的,你现在不高兴, 那还等到什么时候呢?昨夜和杨铭姑侄 在泥之谷散步,我不仅听见 风的声音,也听见这种从远方吹来的劝慰声。 我必须牢记这项任务,并且有意识地 去联合小提琴和电影或者电子游戏这些帮 手, 当心脏或者肺叶出现一丁点儿不舒服或者不 愉快的 征兆的时候,我就必须摆弄或者调整他们愁 苦的脸形
桉 树 阳光明亮,风细细的 吹着一个巨大的葫芦丝 桉树摇晃,举着一丛丛孤独的叶子 汽车驶过高原 桉树站成一排排或独自一人 在公路边,远远地眺望 车窗外,桉树疾速地闪过 我只看到了它脱皮的树干和地下的阴影 树冠在云层的上面 桉树一直生长在自己的远方 山重水复啊,其实你多年来遇见的就是一个 人 他们不说话,但有着相似的表情 ——当我在西北想起云南 桉树就是那个被留在了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