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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本文从“民工荒”现象切入分析了中国经济由劳动密集型产业向技术密集型产业转变的必然性及中小企业在经济转变过程中发挥的作用,运用数理模型分析了传统融资体制下高科技中小企业融资难的必然性并从信息经济学的角度对风险投资在解决高科技中小企业融资难问题上的相应优势进行了阐释,通过一个动态博弈模型分析了健全法制对于发展风险投资业的重要意义并提出了相应的政策建议。
[关键词] 高科技中小企业 风险投资 融资难 信息不对称 动态博弈
中国自1978年实施改革开放以来,经济迅猛发展,1978-2007年间人均GDP年平均增速超过8%,堪称“中国奇迹”。21世纪全球正进入一个新的经济时代,高速发展的高科技正在迅速改变着传统产业和整个世界经济的面貌。在这种迅速变化的新经济时代中国能否继续保持高速增长的势头,这取决于很多因素,而其中作为高科技企业中最具活力的中小企业的成长与发展将起到重要的作用。一方面,这些高科技中小企业已越来越受到社会的广泛关注;另一方面,它们的发展也面临着一系列的难题,首要的一条便是融资难。风险投资正是为解决高科技中小企业融资难问题而产生并得到迅速发展的。所谓风险投资,是由职业金融家投入到新兴的迅速发展的、有巨大竞争潜力的企业的一种权益性投资②。其基本特征决定了它是弥补高科技中小企业资金缺口的一种极佳方式。中国的风险投资自从1985年中国新技术创业投资公司③成立以来在中国的土地上已经运作了17个年头,一度在国内外呈现出蓬勃发展的态势。但是,我国的风险投资仍旧处于起步阶段,存在很多问题,这就需要我们深入研究高科技中小企业与风险投资的特点来促进中国风险投资的发展、促进高科技中小企业的发展,从而为中国在21世纪的经济发展提供更加充足的动力。
一、高科技中小企业与经济转型
(一)“民工荒”与中国经济转型
“民工荒”是在进入21世纪时出现在中国劳动力市场上的新现象,指的是民工短缺现象。尽管“民工荒”现象的出现有着复杂的原因,但廉价劳动力的比较优势正在消逝已成为不争的一个事实;即便中国农村劳动力近5 亿,剩余劳动力仍然至少有2 亿④,但是这些剩余的农村劳动力已经不是廉价的劳动力了;不论“普工荒”,还是“技工荒”,这个命题都是成立的。这是我们已经看到的近期现象,那么在不远的将来,即三五年后会怎么样呢?让我们看一下中国1985-2007年的出生人口变化趋势图(图1)。由图1可以看到,1985-2007年间中国的出生人口数是不断下降的,这是中国计划生育政策的结果,出生人口数量的控制减轻了改革开放后经济与社会的负担,对于经济的发展起到了积极的作用,但是,也要看到,起源于1985年前后的出生人口数量下降到2010年将导致新增适龄劳动力数量的下降(1985年出生者到2010年为25岁)。尽管农村剩余劳动力会向城镇转移,但是“民工荒”的现象有力地表明,中国的廉价劳动力不再是以前那样近乎无限供给了。这样我们得出了第一个命题:命题1,即伴随着改革开放后三十年的高速增长,中国廉价劳动力近乎无限供给的要素禀赋结构已经悄然发生改变,我们已经到了或者即将到达需要发展资本密集型、技术密集型产业以进行产业升级、经济转型的关口。
(二)中小企业与R&D
经过上文的论证,我们认识到中国需要发展资本密集、技术密集型产业以进行产业升级;事实上,在产业升级过程中技术密集型产业的培育和发展又更为重要。那么,怎样发展技术密集型企业,或者说,在推进技术创新方面哪种类型的企业会成为主力军呢?我们认为应该是中小企业,这不仅是基于经济管理理论,更是基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已有的经验和我国经济较发达省份的相关调查。Callon(1995),Ernst(1998)等认为企业家精神在小企业中更能有效发挥,小企业更具有灵活性、速度和创新能力,高度专业化和竞争激烈的小企业是产业升级的基础。Christensen(1997)将技术创新分为破坏性技术创新和延续性技术创新,他认为小企业的灵活性使得破坏性技术创新更容易成功,这是因为小企业进行尝试的成本低。发达国家和新兴工业化国家的高技术产业发展经验证明中小企业是技术创新的重要源泉,所以世界各国都采取措施,成立相关机构,促进创业风险资本与中小企业技术创新的结合⑤。吴敬琏(2000)总结了中国台湾产业升级模式,认为强调小企业在产业升级中的主体性,更加能够发挥区域比较优势,产业升级的效率更高。柴俊武等(2003) 以西安市近八百家企业为研究对象,应用结构方程模型,对企业规模与企业R&D投入强度的关系进行了实证分析, 结果表明企业规模与企业R&D投入强度呈倒U型曲线关系,中等规模的企业是R&D投入的主体,小企业在R&D投入中也发挥着积极作用。安同良等(2006)对中国制造业大省江苏省制造业企业技术创新行为的调查结果显示,无论是在产品的创新比例还是工艺创新比例方面,中小企业都要明显高于大企业。这些研究成果帮助我们形成了第二个命题:命题2,即在进行技术创新方面,中小企业是主力军,因此我国经济为了实现从劳动密集型产业向技术密集型产业的转型,就必须大力支持技术型、高科技型中小企业发展。
图1我国1985-2007年间出生人口变化趋势图(万人)
数据来源:《中国统计年鉴2008》中相关数据绘制而成。
二、高科技中小企业的融资难与风险投资
显然,我们必须大力支持高科技中小企业发展。那么,制约高科技中小企业发展的最大障礙是什么呢?现实中,许多因素制约着高科技中小企业的良性发展,融资难便是其中一个主要因素。
我们通过数学模型对高科技中小企业在技术创新初期的外部融资问题进行分析⑥。假定一个中小企业要进行一项技术创新,令代表投资的规模,代表股权方式融得的资金,即股本,为企业向银行借贷的资本,如果代表银行收取的利率,则高科技中小企业必须偿还;投资能够带来的一个随机利润,属于区间,满足。如果 ,企业可以盈利,利润为;如果 ,企业将破产,破产成本(包括法律和执行费用,或者是由于产品市场上的混乱造成的损失) 设为 ,在破产程序中享有优先权的银行将得到,则企业的期望利润为:
(2)
由于高科技中小企业进行的技术创新具有不确定性我们不妨假设在区间上均匀分布;另外假设提供接待资本的银行之间是充分竞争的,则借贷利率与无风险利率应该相等,即。考虑到股本E的机会成本E(1+r0),项目可行的条件为:
(3)
其中,为企业的净收益。从结果来看,随着的减小(即随着的增大),值在逐渐增大,高股本降低了破产的概率和因破产而增加的成本;即股本越多,项目进行的可能性越大。换言之,随着企业以股权方式融资的增加,项目成功进行的可能性在增大。由此,我们认识到,对于存在巨大不确定性的高科技中小企业而言,股权融资是其最适宜的融资方式。但是高科技中小企业在创业之初很难满足证券交易所关于企业上市的硬性条件,这主要表现为:首先,高科技中小企业的财务会计制度普遍不健全,能够公开的信息很少;第二,高科技中小企业规模不大、专业化强、变化快,导致信息的同质性差,这样造成了即使定期披露信息也恐难以被投资者所理解。因此证券市场是不会向高科技中小企业提供融资帮助的。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具有高成长性的高科技中小企业无法在证券市场上以最适合自身发展的股权融资方式融得外部资金。于是,我们得到了第三个命题:命题3,即在传统的外部融资方式下高科技中小企业存在着融资难题。
通过上述推导分析,高科技中小企业在传统融资方式下存在着融资难的问题,其本质在于传统融资方式下高科技中小企业无法解决外部融资过程中的信息不对称问题。但是中小企业的技术创新一旦成功,其产品由于具有成本低、效益高、性能好、附加值高、市场竞争力强等特点,投资的利润率会远远高于传统产业,即高科技中小企业具有巨大的潜在投资回报。于是,一种新的融投资方式应运而生——风险投资( Venture Capital)。根据全美风险投资协会( NVCA) 的定义,它是由职业金融家投入到新兴的、迅速发展的、有巨大竞争潜力的企业(特别是中小型企业)的一种权益资本投资;风险投资家凭借其较高的人力资源配备和相应的专业知识,高强度参与企业运营,并根据风险与收益的对称性,结合企业的治理结构,将控制权、现金要求权与清算权同时与企业的经营状况相结合,形成连续性的状态依赖性合同的制度安排,克服了信息不对称的影响,降低了融资风险与融资成本。于是我们得到了第四个命题:命题4,即风险投资家在参与企业运营的过程中采取相机治理的方式,使得风险投资可以解决高科技中小企业在融资过程中存在的信息不对称问题。
三、有关风险投资发展的一个动态博弈模型
通过上文的分析,我们认识到高科技中小企业的发展与国民经济的持续发展与顺利转型有着密切的关系,而风险投资正是解决高科技中小企业融资难,以促进它们发展的良好的投融资方式。那么如何促进风险投资业的发展进而推进高科技中小企业的发展呢?我们通过一个涉及到风险投资家(以下简称投资方)、高科技中小企业(以下简称受资方)和政府的三方动态博弈的模型来进行分析。博弈结构图如图2所示:
图2投资方、受资方、政府三方博弈结构图
括号中的数字为博弈方的收益,按顺序依次为投资方、受资方与政府。按照现实情况,我们对各个阶段的相应得益解释如下:(1)第一阶段,投资方的投资额为,如果不投资,投资方可以获得无风险收益,其中为市场的无风险利率;(2)在第二阶段,受资方认真履行合同时的得益为,投资方的得益为,为投资收益率(),政府因此得益为;(3)在第三阶段,若投资方不进行追究,则投资方的得益为0,受资方得益为;(4)在第四阶段,若政府积极审理,则投资方得益为,受资方得益为,政府得益为;若政府不积极审理,则投资方得益为,受资方得益为,政府得益为。对整个博弈过程进行分析后可知博弈的均衡需要根据参数来分情况进行讨论:
Ⅰ若并且,即政府在第四阶段积极审理的成本大于不积极审理的成本,受资方在第二階段的得益。在这种情况下,按照逆推归纳法可知,政府在第四阶段不会积极审理,而在第三阶段投资方的理性决策是不进行追究,在第二阶段受资方会违反合同,投资方在第一阶段不会进行投资。博弈的均衡结果是投资方在第一阶段不投资,投资方得益为,政府和受资方的得益均为0,社会总收益为。
Ⅱ若并且, 即政府在第四阶段积极审理的成本大于不积极审理的成本,受资方在第二阶段的得益。在这种情况下,按照逆推归纳法可知,政府在第四阶段不会积极审理,从而在第三阶段投资方的理性决策是不进行追究,在第二阶段受资方不会违反合同,因此投资方在第一阶段会进行投资。博弈的均衡结果是投资方在第一阶段投资,受资方在第二阶段认真履行合同,投资方得益为,受资方得益为,政府得益为,社会总收益为。
Ⅲ若,即政府在第四阶段积极审理的成本小于不积极审理的成本,受资方在第二阶段的得益。在这种情况下,按照逆推归纳法可知,政府在第四阶段会积极审理,从而在第三阶段投资方的理性决策是进行追究,在第二阶段受资方不会违反合同,投资方在第一阶段会进行投资。博弈的均衡结果是投资方在第一阶段投资,受资方在第二阶段认真履行合同,投资方得益为,受资方得益为,政府得益为,社会总收益为。
从风险投资家、高科技中小企业与政府的三方动态博弈模型可以看出:首先,如果政府积极审理风投与高科技中小企业的合约违规事件,则不论项目的利润的大小如何,风险投资家都会进行投资,可以实现社会整体利益的最大化;如果政府不积极审理风投与高科技中小企业的合约违规事件,则只有在高科技中小企业可以从项目中获取较大利润时风险投资家才会进行投资并实现社会整体利益的最大化,否则风险投资家不会进行投资。回到现实,我们得到第六个命题:命题6,即构建高效的法律体系有利于促使风险投资公司向高科技中小企业投资、实现社会利益的最大化,因为此举会保证风险投资公司向高科技中小企业追究责任的可信性。
注释:
① 本文的写作受到南京大学“银星杯”学生学术论文竞赛基金的资助,在此表示感谢。
② Berger, A. N. , Miller, N. H. , G. F. Udell. Small Business Credit Availability and Relationship Lending: The Importance of Bank Organizational Structure. Economical Journal, 2002, (112): 32 -54.
③ 陈德棉,蔡莉:《风险投资:国际比较与经验借鉴》,经济科学出版社,2003,第9页.
④ 简新华,张建伟:《从民工潮到民工荒——农村剩余劳动力有效转移的制度分析》,《人口研究》2005年3月
⑤ 马连杰、陈捍宁:《创业风险投资于中小企业的发展》,《税务与经济》,2000年第1期。
⑥ 这一部分的数学模型借鉴了陶永勇、熊波(2004):《中小企业技术创新与风险投资研究》,《安徽师范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2004年6月。
[关键词] 高科技中小企业 风险投资 融资难 信息不对称 动态博弈
中国自1978年实施改革开放以来,经济迅猛发展,1978-2007年间人均GDP年平均增速超过8%,堪称“中国奇迹”。21世纪全球正进入一个新的经济时代,高速发展的高科技正在迅速改变着传统产业和整个世界经济的面貌。在这种迅速变化的新经济时代中国能否继续保持高速增长的势头,这取决于很多因素,而其中作为高科技企业中最具活力的中小企业的成长与发展将起到重要的作用。一方面,这些高科技中小企业已越来越受到社会的广泛关注;另一方面,它们的发展也面临着一系列的难题,首要的一条便是融资难。风险投资正是为解决高科技中小企业融资难问题而产生并得到迅速发展的。所谓风险投资,是由职业金融家投入到新兴的迅速发展的、有巨大竞争潜力的企业的一种权益性投资②。其基本特征决定了它是弥补高科技中小企业资金缺口的一种极佳方式。中国的风险投资自从1985年中国新技术创业投资公司③成立以来在中国的土地上已经运作了17个年头,一度在国内外呈现出蓬勃发展的态势。但是,我国的风险投资仍旧处于起步阶段,存在很多问题,这就需要我们深入研究高科技中小企业与风险投资的特点来促进中国风险投资的发展、促进高科技中小企业的发展,从而为中国在21世纪的经济发展提供更加充足的动力。
一、高科技中小企业与经济转型
(一)“民工荒”与中国经济转型
“民工荒”是在进入21世纪时出现在中国劳动力市场上的新现象,指的是民工短缺现象。尽管“民工荒”现象的出现有着复杂的原因,但廉价劳动力的比较优势正在消逝已成为不争的一个事实;即便中国农村劳动力近5 亿,剩余劳动力仍然至少有2 亿④,但是这些剩余的农村劳动力已经不是廉价的劳动力了;不论“普工荒”,还是“技工荒”,这个命题都是成立的。这是我们已经看到的近期现象,那么在不远的将来,即三五年后会怎么样呢?让我们看一下中国1985-2007年的出生人口变化趋势图(图1)。由图1可以看到,1985-2007年间中国的出生人口数是不断下降的,这是中国计划生育政策的结果,出生人口数量的控制减轻了改革开放后经济与社会的负担,对于经济的发展起到了积极的作用,但是,也要看到,起源于1985年前后的出生人口数量下降到2010年将导致新增适龄劳动力数量的下降(1985年出生者到2010年为25岁)。尽管农村剩余劳动力会向城镇转移,但是“民工荒”的现象有力地表明,中国的廉价劳动力不再是以前那样近乎无限供给了。这样我们得出了第一个命题:命题1,即伴随着改革开放后三十年的高速增长,中国廉价劳动力近乎无限供给的要素禀赋结构已经悄然发生改变,我们已经到了或者即将到达需要发展资本密集型、技术密集型产业以进行产业升级、经济转型的关口。
(二)中小企业与R&D
经过上文的论证,我们认识到中国需要发展资本密集、技术密集型产业以进行产业升级;事实上,在产业升级过程中技术密集型产业的培育和发展又更为重要。那么,怎样发展技术密集型企业,或者说,在推进技术创新方面哪种类型的企业会成为主力军呢?我们认为应该是中小企业,这不仅是基于经济管理理论,更是基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已有的经验和我国经济较发达省份的相关调查。Callon(1995),Ernst(1998)等认为企业家精神在小企业中更能有效发挥,小企业更具有灵活性、速度和创新能力,高度专业化和竞争激烈的小企业是产业升级的基础。Christensen(1997)将技术创新分为破坏性技术创新和延续性技术创新,他认为小企业的灵活性使得破坏性技术创新更容易成功,这是因为小企业进行尝试的成本低。发达国家和新兴工业化国家的高技术产业发展经验证明中小企业是技术创新的重要源泉,所以世界各国都采取措施,成立相关机构,促进创业风险资本与中小企业技术创新的结合⑤。吴敬琏(2000)总结了中国台湾产业升级模式,认为强调小企业在产业升级中的主体性,更加能够发挥区域比较优势,产业升级的效率更高。柴俊武等(2003) 以西安市近八百家企业为研究对象,应用结构方程模型,对企业规模与企业R&D投入强度的关系进行了实证分析, 结果表明企业规模与企业R&D投入强度呈倒U型曲线关系,中等规模的企业是R&D投入的主体,小企业在R&D投入中也发挥着积极作用。安同良等(2006)对中国制造业大省江苏省制造业企业技术创新行为的调查结果显示,无论是在产品的创新比例还是工艺创新比例方面,中小企业都要明显高于大企业。这些研究成果帮助我们形成了第二个命题:命题2,即在进行技术创新方面,中小企业是主力军,因此我国经济为了实现从劳动密集型产业向技术密集型产业的转型,就必须大力支持技术型、高科技型中小企业发展。
图1我国1985-2007年间出生人口变化趋势图(万人)
数据来源:《中国统计年鉴2008》中相关数据绘制而成。
二、高科技中小企业的融资难与风险投资
显然,我们必须大力支持高科技中小企业发展。那么,制约高科技中小企业发展的最大障礙是什么呢?现实中,许多因素制约着高科技中小企业的良性发展,融资难便是其中一个主要因素。
我们通过数学模型对高科技中小企业在技术创新初期的外部融资问题进行分析⑥。假定一个中小企业要进行一项技术创新,令代表投资的规模,代表股权方式融得的资金,即股本,为企业向银行借贷的资本,如果代表银行收取的利率,则高科技中小企业必须偿还;投资能够带来的一个随机利润,属于区间,满足。如果 ,企业可以盈利,利润为;如果 ,企业将破产,破产成本(包括法律和执行费用,或者是由于产品市场上的混乱造成的损失) 设为 ,在破产程序中享有优先权的银行将得到,则企业的期望利润为:
(2)
由于高科技中小企业进行的技术创新具有不确定性我们不妨假设在区间上均匀分布;另外假设提供接待资本的银行之间是充分竞争的,则借贷利率与无风险利率应该相等,即。考虑到股本E的机会成本E(1+r0),项目可行的条件为:
(3)
其中,为企业的净收益。从结果来看,随着的减小(即随着的增大),值在逐渐增大,高股本降低了破产的概率和因破产而增加的成本;即股本越多,项目进行的可能性越大。换言之,随着企业以股权方式融资的增加,项目成功进行的可能性在增大。由此,我们认识到,对于存在巨大不确定性的高科技中小企业而言,股权融资是其最适宜的融资方式。但是高科技中小企业在创业之初很难满足证券交易所关于企业上市的硬性条件,这主要表现为:首先,高科技中小企业的财务会计制度普遍不健全,能够公开的信息很少;第二,高科技中小企业规模不大、专业化强、变化快,导致信息的同质性差,这样造成了即使定期披露信息也恐难以被投资者所理解。因此证券市场是不会向高科技中小企业提供融资帮助的。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具有高成长性的高科技中小企业无法在证券市场上以最适合自身发展的股权融资方式融得外部资金。于是,我们得到了第三个命题:命题3,即在传统的外部融资方式下高科技中小企业存在着融资难题。
通过上述推导分析,高科技中小企业在传统融资方式下存在着融资难的问题,其本质在于传统融资方式下高科技中小企业无法解决外部融资过程中的信息不对称问题。但是中小企业的技术创新一旦成功,其产品由于具有成本低、效益高、性能好、附加值高、市场竞争力强等特点,投资的利润率会远远高于传统产业,即高科技中小企业具有巨大的潜在投资回报。于是,一种新的融投资方式应运而生——风险投资( Venture Capital)。根据全美风险投资协会( NVCA) 的定义,它是由职业金融家投入到新兴的、迅速发展的、有巨大竞争潜力的企业(特别是中小型企业)的一种权益资本投资;风险投资家凭借其较高的人力资源配备和相应的专业知识,高强度参与企业运营,并根据风险与收益的对称性,结合企业的治理结构,将控制权、现金要求权与清算权同时与企业的经营状况相结合,形成连续性的状态依赖性合同的制度安排,克服了信息不对称的影响,降低了融资风险与融资成本。于是我们得到了第四个命题:命题4,即风险投资家在参与企业运营的过程中采取相机治理的方式,使得风险投资可以解决高科技中小企业在融资过程中存在的信息不对称问题。
三、有关风险投资发展的一个动态博弈模型
通过上文的分析,我们认识到高科技中小企业的发展与国民经济的持续发展与顺利转型有着密切的关系,而风险投资正是解决高科技中小企业融资难,以促进它们发展的良好的投融资方式。那么如何促进风险投资业的发展进而推进高科技中小企业的发展呢?我们通过一个涉及到风险投资家(以下简称投资方)、高科技中小企业(以下简称受资方)和政府的三方动态博弈的模型来进行分析。博弈结构图如图2所示:
图2投资方、受资方、政府三方博弈结构图
括号中的数字为博弈方的收益,按顺序依次为投资方、受资方与政府。按照现实情况,我们对各个阶段的相应得益解释如下:(1)第一阶段,投资方的投资额为,如果不投资,投资方可以获得无风险收益,其中为市场的无风险利率;(2)在第二阶段,受资方认真履行合同时的得益为,投资方的得益为,为投资收益率(),政府因此得益为;(3)在第三阶段,若投资方不进行追究,则投资方的得益为0,受资方得益为;(4)在第四阶段,若政府积极审理,则投资方得益为,受资方得益为,政府得益为;若政府不积极审理,则投资方得益为,受资方得益为,政府得益为。对整个博弈过程进行分析后可知博弈的均衡需要根据参数来分情况进行讨论:
Ⅰ若并且,即政府在第四阶段积极审理的成本大于不积极审理的成本,受资方在第二階段的得益。在这种情况下,按照逆推归纳法可知,政府在第四阶段不会积极审理,而在第三阶段投资方的理性决策是不进行追究,在第二阶段受资方会违反合同,投资方在第一阶段不会进行投资。博弈的均衡结果是投资方在第一阶段不投资,投资方得益为,政府和受资方的得益均为0,社会总收益为。
Ⅱ若并且, 即政府在第四阶段积极审理的成本大于不积极审理的成本,受资方在第二阶段的得益。在这种情况下,按照逆推归纳法可知,政府在第四阶段不会积极审理,从而在第三阶段投资方的理性决策是不进行追究,在第二阶段受资方不会违反合同,因此投资方在第一阶段会进行投资。博弈的均衡结果是投资方在第一阶段投资,受资方在第二阶段认真履行合同,投资方得益为,受资方得益为,政府得益为,社会总收益为。
Ⅲ若,即政府在第四阶段积极审理的成本小于不积极审理的成本,受资方在第二阶段的得益。在这种情况下,按照逆推归纳法可知,政府在第四阶段会积极审理,从而在第三阶段投资方的理性决策是进行追究,在第二阶段受资方不会违反合同,投资方在第一阶段会进行投资。博弈的均衡结果是投资方在第一阶段投资,受资方在第二阶段认真履行合同,投资方得益为,受资方得益为,政府得益为,社会总收益为。
从风险投资家、高科技中小企业与政府的三方动态博弈模型可以看出:首先,如果政府积极审理风投与高科技中小企业的合约违规事件,则不论项目的利润的大小如何,风险投资家都会进行投资,可以实现社会整体利益的最大化;如果政府不积极审理风投与高科技中小企业的合约违规事件,则只有在高科技中小企业可以从项目中获取较大利润时风险投资家才会进行投资并实现社会整体利益的最大化,否则风险投资家不会进行投资。回到现实,我们得到第六个命题:命题6,即构建高效的法律体系有利于促使风险投资公司向高科技中小企业投资、实现社会利益的最大化,因为此举会保证风险投资公司向高科技中小企业追究责任的可信性。
注释:
① 本文的写作受到南京大学“银星杯”学生学术论文竞赛基金的资助,在此表示感谢。
② Berger, A. N. , Miller, N. H. , G. F. Udell. Small Business Credit Availability and Relationship Lending: The Importance of Bank Organizational Structure. Economical Journal, 2002, (112): 32 -54.
③ 陈德棉,蔡莉:《风险投资:国际比较与经验借鉴》,经济科学出版社,2003,第9页.
④ 简新华,张建伟:《从民工潮到民工荒——农村剩余劳动力有效转移的制度分析》,《人口研究》2005年3月
⑤ 马连杰、陈捍宁:《创业风险投资于中小企业的发展》,《税务与经济》,2000年第1期。
⑥ 这一部分的数学模型借鉴了陶永勇、熊波(2004):《中小企业技术创新与风险投资研究》,《安徽师范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2004年6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