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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诗的少女,如诗的年华,如诗的初恋,她的第一次婚姻却并非如诗。
苏婷的名字很容易让人想起著名女诗人舒婷,苏婷确实又是一个有着缪斯情结的女孩。苏婷的初恋故事,同样与诗歌有着千丝万缕密不可分的联系。
苏婷出生于江西赣江流域的吉安乡下。1996年秋天,苏婷在县城重点中学上高二。这期间,这位美丽多情的花季少女深深恋上了缪斯。正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龄,多愁善感的苏婷喜好将自己的点点情怀发表在一本雪白崭新的日记本上。少女情怀总是诗。这年她17岁,正处浪漫的雨季,这样的季节不可能无,诗,也适宜爱情的潜滋暗长,与诗相伴的女孩,在写诗和读诗的日子,无可避免地走进一份绮丽的渴望:“苏婷的心事如荷/如荷的苏婷/渴望有一份荷花一样美丽的爱情……”
李尔豪的诗在这时翩然而至:“又是那一抹彩霞/还艳丽如彩虹么?/旧日寄你的那些明信片/还能托与春日的光华/抑或清风么?……”捧读这寄自赣州师范的一页诗笺,渴望浪漫的少女陶醉在无限的诗情画意中。李尔豪,这个有着“校园诗人”之称的男孩,在苏婷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尔豪出生在清贫的农家,与苏婷的家相距不到一公里,两人是初中同班同学,彼此比较熟悉。初中时,尔豪特别钟情古典诗词,到了如痴如狂的地步。有些恃才狂放的尔豪称唐代的大诗人李白为“大李”、自诩为“小李”。初三时,尔豪抄过李清照的《凤凰台上忆吹萧》、《武陵春》等赠送她;遇上元旦或特别的日子。尔豪则买来精致的明信片,写上诸如:“那段星星与月亮与花朵而梦而诗的日子留给了朝霞留给了夕阳”之类的美丽诗句,然后塞进苏婷的课桌或课本的书页。每每读到尔豪那些心弦颤动的诗句,苏婷都会两颊绯红心如鹿撞,但她一直不敢面对尔豪炽热的目光。初中毕业后,苏婷上了县城重点中学,尔豪则考取了赣州师范,毕业聚会各奔东西那一刻,苏婷那少女的芳心竟掠过一丝莫名的惆怅和伤感。
尔豪的鸿雁无疑重新搅动了苏婷心上那一泓荡漾的春水。她当即涂抹出一首小诗,寄给尔豪算是回应:“依旧是那一抹彩霞/只是彩虹依旧么?/旧日寄来的明信片/巳锁在箱底/要托与春日的光华么?/依旧是那一方天空/却缘何有忧悒的云朵/但愿能随唐朝的清风一道飘逝……”
很快,两人鸿雁传书乐此不疲。渐渐地,彼此都在信笺里注入由浅至深的情愫。“校园诗人”在此期间更是灵感骤至文采飞扬,以“野渡”为笔名创作的诗歌作品在刊物上频频亮相。参赛的作品还获得一家报刊举办的“谷雨诗会”一等奖、校园文学征文二等奖等。他的诗以注重自我意识和审美意识获得评论界的赞赏。诗人的梦在他心中衍生、茁壮……
尔豪比苏婷大一岁。中等个头,长相帅气。两人都处在情窦初开的年龄,很快陷入热恋而不能自拔。苏婷秀发披肩肤色白皙,加上身材窈窕,气质不俗,在尔豪的眼中简直有若一首抒情动人的诗:受琼瑶小说、席慕容诗歌影响至深的苏婷。则沉迷在“校园诗人”那上百首情诗编织的情网里。苏婷高二的暑假,两人有了第一次牵手。他们在晨曦中趟过清亮的小溪,在星月下翻过故土的山野,一道吟诗作赋,一道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爱得如痴如醉缠缠绵绵。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两人紧紧相拥后情难自禁。将自己的第一次毫无保留地交给了对方。
懵懂的青春一旦打开天窗,便加速了进一步的滑落。然而,他们的相恋遭到双方父母的强烈阻挠:一是两人都在念书,各自的前途未卜;二是苏婷的父亲系一乡之长且家境优越,尔豪则出身贫寒家境窘迫,两家门户不当。然而两人却不屈不挠,置家庭的阻挠于不顾,发誓今生永不分离!
见两人死心塌地且木已成舟,两家的父母只得勉强默认。由于受恋爱的影响,成绩不错的苏婷高考时名落孙山。其时是1998年夏天。当年11月,未满20岁的苏婷便匆忙踏上婚姻纸船,义无反顾嫁给了尔豪。那份真诚与痴情,那几近悲壮的果敢,将尔豪感动得热泪盈眶!
正应了鲁迅先生在小说《伤逝》中说过的一段话:“不要为了爱。盲目的爱,而将别的人生要义全盘疏忽了。人生的第一要义便是活着,人必须活着,爱才有所附丽。”最初,娶得佳人归的尔豪激情洋溢诗兴大发,一首诗作在安徽一家有名的诗刊举办的诗歌大赛中获得三等奖,这在6000多名参赛者中,是多么难得的殊荣!然而,随着时光的流逝,加上生活的具体,渐渐的,日复一日单调繁复的农家生活代替了新婚的浪漫与激情。第二年,苏婷生下儿子。从一名生活过得舒适的娇娇女到具体过日子的农家妇,苏婷就有些猝不及防。尔豪在10公里外的一间小学教书。家务、农活等需要她操持,苏婷感到日子没有一点诗情画意。尔豪的薪水低,生活常常捉襟见肘,更令苏婷不能忍受的是尔豪的父母并没有完全接纳她——当初他们就看出苏婷不是做农活的料,如今的苏婷果然对洗衣做饭甚至带小孩都一窍不通。尔豪在家的时候较少,家里的气氛常常是不和谐的。苏婷便寄希望予尔豪,希望他教她做事,安慰她那孤寂落寞的心。可尔豪是一介书生,周末一回家就沉浸在文学创作的氛围里。极少顾及苏婷的感受。尔豪还打算整理出他几年来创作的三百首情诗,然后自费出版,来个“一鸣惊人”。每每苏婷向他诉说心事时。他常常不理不睬。一天,她与婆婆闹了别扭,晚上停电,躺在尔豪身边,正想向他诉说心中委屈时,却见尔豪正打着手电在床上写诗!那一刻。泪水就涌出了苏婷的眼眶。她猛然忆起尔豪曾赠给她的一首诗中的两句:“是纯情的委屈。还是圣洁的露珠?”
此时,苏婷才明白,爱情不仅仅是诗情画意风花雪月,还有柴米油盐。而此时的尔豪却选择逃避现实。那颗耽于幻想与浪漫的心逐渐开始变异,不正确的生活态度使他变得乖戾和暴躁,尔豪开始摔碟子砸碗找事,并怀疑苏婷与公婆不和缘于她不安份做一个农村妇女。
尔豪与苏婷渐渐没有最初那种心动的感觉。他们的感情像盆栽的并蒂莲,没有培养浇灌的耐心,自然也经不起风雨的洗礼。苏婷曾提出解脱婚姻,但尔豪却又不同意。念及幼子,苏婷放弃了。
尔豪烦躁时依旧动辄打骂娇弱的苏婷,而且一动手就恨不得将她置于死地般凶狠,可打过后又心生悔意。要强的他却从不当面认错。尔豪的行为在她眼里全然没有了当初的风采,他的形象甚至变得恐怖起来!
生活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它竟然使得一些东西改变得面目全非。
浪漫不再,爱情之花随风飘逝!假如让罗密欧与朱丽叶、梁山伯与祝英台如愿以偿,成家过起柴米油盐的日子,会不会也闹婚变呢?谁也不敢保证。2003年6月的一天,苏婷在镇上邂逅一位高中的男同学,两人因久未见面聊了一会,回家晚了的苏婷遭遇了有史以来最惨烈的一次暴打,先是放鞭炮一样的耳光。接着是凳子砸过来——尔豪认定她是与外人幽会。叫嚣着要杀死她!惊呆了的苏婷吓得赶忙从后门逃之夭夭!就在刹那间,她坚定了离开尔豪的决心——尽管她是多么舍不得未满5岁的儿子啊!第二天,她从娘家动身,与故乡潸然作别, 独自踏上南下漂泊的历程……
第一次婚姻是因为彼此的幼稚、草率和没有面包而结束,后来她则用尽了女人的全部真心和痴情去培植第二棵爱情之树,然而在他们最落难的时候。他悄然离去……
2003年6月。在老乡的引荐下,苏婷进人东莞市桥头镇一家中外合资企业,由于她会英语且口才不错。很幸运作了一名负责招工的人事部文员。
赵奇出现在苏婷的生活中,是在2003年9月的一天。那天赵奇提着两个沉重的箱子来见工。苏婷见他气喘吁吁的样子便上前帮手,让赵奇心生感激。令赵奇没有想到的是,这位美丽善良的女子竟是掌握他能否进厂的人事小姐。那一刻,一种叫感动的东西充盈他整个心胸。赵奇比苏婷小两岁,原是安徽安庆市一家机械厂的技术员,因厂里不景气而停薪留职外出,曾在杭州做过一段时间的工。在苏婷的帮助下,赵奇顺利进了厂。赵奇人长得潇洒,口齿伶俐性情幽默,初次见面即让苏婷心生好感。苏婷没有想到,自己会与这个外省男孩演绎近四年的刻骨之恋。
出于感激,进厂几天后的赵奇请苏婷吃宵夜:出于礼貌,苏婷欣然应约。结果那天他们聊得很开心。苏婷的心中,已将对方当作好朋友了。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赵奇竟频频约她出去逛街和宵夜。经过观察苏婷发觉,赵奇竟然有追她的意思!苏婷一下子慌得不知所措。凭女性的直觉,赵奇看她的眼神一天比一天生动起来。那饱含的深意简直呼之欲出。思忖再三,苏婷决定找赵奇——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男孩谈谈。一天黄昏,苏婷在公司背后的草地上约见赵奇,向他娓娓诉说了自己的过去:浪漫的初恋,伤痛的结局:暴戾的丈夫,可爱的儿子……赵奇听了沉默半晌。苏婷以为他放弃了追她的念头,孰料他竟掷地有声:“我不管你老公如何凶,为了得到你的爱,哪怕是一死,也是值得的!”苏婷没料到他说出这样的话,既感动又不安!感动于赵奇的大胆坦诚,但理智又告诉自己不能接受对方的爱。为了不拂其意,苏婷要他再慎重考虑,自己真的不适合他,并约定次日再见。她希望赵奇改变初衷。
没想到赵奇坚持自己的想法,再次约会时,目光和语气依然是那样凌厉而坚定。那一刻,苏婷所有未说出的言语都被那目光挡住了。苏婷无法怀疑对方的真诚,最终答应了他。
尔豪自苏婷离家后又气又恨,扬言若找到她不会放过她,因此苏婷想与他离婚却又不敢跟他联系。苏婷和赵奇商量后,决定找个条件稍好的厂。既可让两人的关系隐蔽些,又可多挣钱为日后打算。2003年12月,苏婷几经周折,进了待遇很好的唐盛电子厂作人事文员。公司为一家生产CD的大型企业,在苏婷多方努力下,赵奇进公司当了品质工程师。两人的工资翻了番,特别是赵奇,月薪高达5000多元。2004年11月,两颗漂泊的心走到一起,在外租房过起了同居生活。此时,法律意识被相恋的激情所冲淡,陶醉在彼此的信誓旦旦和甜言蜜语里,他们度过了一段缠绵悱恻的时光。饱经伤痛的苏婷认定:今生的依靠非赵奇莫属了!
然而,三个月后的一天,苏婷却发现赵奇有移情别恋的征兆。这天中午,上夜班的赵奇在家中休息。苏婷打饭回去,却发现屋里空无一人。直到傍晚,赵奇才一脸疲惫姗姗迟回。苏婷再三追问,赵奇才道出实情:与苏婷走到一起后,整日听到苏婷说的是老公与儿子,还时不时为之担惊受怕,所以约了他手下一名女员工去公园坐坐,没别的,只想找个人倾诉内心的苦闷。苏婷听了心里一颤:怎么会是这样的呢?她用发抖的双手死命抓住赵奇的手:“你不是说爱我的吗?”赵奇却冷静地说:“可你爱的是你的老公和儿子,我整日为你担心,我也怕,我也烦!”“你不是说大不了一死吗?”“那是在骗你也是在骗自己!”苏婷一听惊呆了,赵奇一句话便否定了从前的一切!自己鼓起了多大勇气才走到这一步,想不到,曾经执着言爱的赵奇却因种种压力而动摇了。苏婷内心悲伤不已。赵奇任她哭骂,最后平静地说,为了不伤害她,大家还是分开的好。殊不知,赵奇的做法对她才是最大的伤害啊!赵奇甚至提出不再租房。苏婷听罢,心上一片冰凉
原以为赵奇会用无边的爱缀补自己那颗残破的心,却不料到头来却成空。苏婷不由得寒从心起,一夜之间,失去依托的苏婷变得憔悴不堪。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解不开心结的苏婷产生过种种荒谬的念头。这期间。赵奇请半月假回了一次安徽老家,心灰意冷的苏婷则打算再也不回家,并有了轻生的念头,出来后第一次与尔豪通了电话。电话里,苏婷把打算自戕的念头向尔豪和盘托出,希望他在家好好抚养儿子。尔豪听说苏婷在外找了人,十分气愤和震惊。于是通过老乡打探到了苏婷在广东打工的地址,气势汹汹地赶赴广东来了!
尔豪赶到东莞的第二天,刚好赵奇也回到广东,苏婷与赵奇同尔豪在樟木头——苏婷的弟弟的一间出租屋不期而遇!其时的场面剑拔弩张,尔豪见了苏婷和赵奇,马上用菜刀向苏婷砍去,众人连忙劝阻。慌乱中尔豪用一根铁棍打伤了赵奇头部,当即出了血。众人一再劝解,事件的双方才平息下来。尔豪破口大骂赵奇:“天下女人多的是,为什么要找我的女人?!”见此情景,赵奇竟嗫嚅着说愿意放弃苏婷,听了赵奇的话,苏婷脸色苍白摇摇欲倒,那一瞬间,赵奇读到了一个女子眼神里蕴含的无限幽怨和凄凉,赶忙改口要尔豪成全他们。尔豪恨恨地说除非两人各瞎一只眼或残废一条腿。苏婷当即表示即便如此也不愿回头,气得尔豪暴跳如雷。次日,赵奇和苏婷悄悄离开樟木头,并赶紧从唐盛电子厂辞工走人。被苏婷的痴情感动的赵奇提议去以前打工的杭州闯闯,苏婷同意了。两人的命运再次拴在一起。
转眼到了2005年3月。苏婷给尔豪去了一封信,阐明了自己的观点:彼此不必让婚姻成为自身的桎梏。离婚是人生新的起点,蕴含着未知的疆界和更美好的可能性,大可不必反目成仇。尔豪想即便和好已毫无意义,遂决定放弃。接受现实的尔豪与苏婷平静地分了手,孩子暂归尔豪抚养,苏婷明确表示,他日若有能力,一定会尽作为母亲的一份责任。
2005年4月,历经蹉跎的苏婷和赵奇回安徽办理了结婚手续,终于走到了一起。那一刻,百感交集的苏婷忍不住泪水长流!
因苏婷的两位兄长在东莞常平跑化工业务,有了一定资金和一批客户后,打算自己办一家贸易公司,于是邀请赵奇人伙,并嘱咐赵奇从今往后好好对待苏婷。因苏婷想与赵奇好好打拼几年,所以婚后一直没打算生养孩子。这期间,闲不住的苏婷先后到长安、横沥等地的公司做过主管、采购、人事助理等。打工的日子有苦有累。但憧憬未来。苏婷感到其乐无穷。
2007年5月底。苏婷的大哥发现公司账面上有问题,经查证赵奇有涉嫌私自动用的可能,找来对质,赵当即矢口否认。性格刚烈的大哥当即骂了他。6月1日,赵索性投来上班,之后杳无音信。苏婷在长安上班。闻讯后赶到常平,果然找不到赵奇的一丝踪迹。
赵奇的失踪,让苏婷惊慌失措。她为此甚至辞了工。她不能失去爱啊!于是一遍遍地拨打赵奇的手机。却总 是关机,于是她只好一次次留下凄婉的信息:念及我们多年的感情,你回复我好吗……奇,给我一个解释。一切的一切让我们来共同承担好吗?
可赵奇怎么也不回复。好不容易打听到赵奇在厚街。苏婷当即带上两名老乡赶到厚街,哪怕大海捞针也要找到赵奇问个一清二楚!
饱受寻觅之苦,终于见到神色仓皇的赵奇。赵奇给予的解释是:受不了苏婷兄长的侮辱。苏婷当即一针见血指出:心中无冷病。哪怕吃西瓜?犹豫良久后赵终于向她摊了牌:2006年12月。他在厚街一家鞋厂拉单时结识了一位19岁的女孩,因她帮赵奇所在的公司联系到了业务,熟悉后发展到了相互爱慕的地步。赵奇说最初他只是想利用她,没想到……更令苏婷没料到的是,那女孩已有三个月的身孕!闻听此讯,苏婷脑海里一片空白!她给大哥打电话诉说时,泪水流得满脸满脖子都是!她当时痛苦得真想立即死掉——做女人做到这份上,苏婷感到自己太失败了!
苏婷的两位兄长赶到厚街,劝住了寻死觅活的苏婷,再将赵奇带回常平。为了离开这是非之地,2007年6月,他们到了海南三亚。想不到,三亚市并不欢迎他们。觉得毫无发展的他们15天后来到中山,在中山租了一间房,然后打算外出寻工。这天,他们手挽手来到小榄镇近郊时,趁苏婷不留意,赵奇奋力挣脱苏婷的手,然后从公路边的草丛中仓皇逃跑了……
苏婷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用尽真心与痴情,依然失去了对赵奇的最后希望!
读罢人生的书。最有用的只有一句: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只有自己救自己。经过两次失败婚姻的苏婷。终于明白了这一点。
为什么追求鲜花却收获蒺藜?人生途中,遭遇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预感前方是冰封的冬季,心碎心殇的苏婷失去了生存的勇气……
服用了大量安眠药后的苏婷被亲人们发现后,在医院的救治下活了过来,但她的心一片灰暗。一场春梦了无痕。那些爱的疑惑伤心的往昔,在苏婷的记忆里童话般凄凉……
苏婷最终还是站了起来,在朋友们的劝慰下,苏婷有所醒悟:过分寄托其实就是葬送。两次错爱,皆因自己太过痴情,为什么不能靠自己的打拼拥有一方天空呢?错爱毁了过去,但不能让它毁了自己的一生。2007年7月,她走进东莞智通人才市场,应聘到一间化工公司作了业务员。工作期间,每每忆起往昔的点点滴滴,她就轻轻哼唱《浪人情歌》:“不要再想你,不要再爱你,让时间悄悄地飞逝,抹去我俩的回忆,对于你的名字,从今不会再提起……”唱罢,心里便觉得好受一些。在内心深处,她极力想忘记伤痛的往昔,把赵奇当作不曾在生命中出现过……
同事们惊讶地发现,这位新来的同事工作特别有冲劲。公司业务部的几位业务员采取按区域分工合作,一些业务难以展开的镇区,大家避之不及,苏婷却主动请缨。在与客户打交道时,她采取真诚、忍耐和“厚脸皮”等推销战术,由于她肯向同事虚心请教,并付诸实践。很快打开局面。她的业务成交额逐渐与老业务员不相上下。2008年5月,她的业务成交额达到200多万元,在同事中遥遥领先。苏婷终于从工作中找到了生存的价值和生活的乐趣。闲暇时苏婷仍涂涂抹抹自娱,在一首《心痛时刻》的诗中她勉励自己:“心痛时总会对自己说/有委屈/自己慢慢地解脱/有泪/自己悄悄地吞咽/有痛/自己缓缓地消受//心痛时刻/多抚摸自己的心口/对自己说/脚下的路很长/正是磨砺自己的时候//感激每一个让我痛苦的人/感激每一次流泪的机会/擦干眼泪/是另一个层次的我。”
2008年春节,苏婷回了一趟尔豪的那个家。走进家门的那一刻,看到儿子的小衣服在檐下的晾衣绳上迎风招展,心上不由一热,倚在门框上,禁不住潸然泪下……为了补偿内心的歉疚,征得同意,苏婷将儿子带到广东,在工作的小镇供他上了学。尔豪与苏婷离婚后。草率地与一女子结了婚,两年后又草率离了婚。如今为了发展,到了中山打工,每每与苏婷通话时流露出和好韵意思,尔豪的一些亲友也劝苏婷与他重修旧好,但苏婷都婉言拒绝了。对尔豪,她已没了感觉。
赵奇则远去了上海,至今迟迟不愿露面。苏婷如今也放得下他,对他也无所谓爱与恨了——她只希望赵奇早日回来,了断两人的一纸婚姻。
走过坎坷情路回归自我的苏婷依然在南方打拼,她不再是那个仅仅痴迷文学的女子。人生的磨砺让她明白:很多人都曾在失败中走过,在不幸中走过,能否达到幸福的彼岸,还得信自己靠自己,自己的命运自己掌握。
苏婷的名字很容易让人想起著名女诗人舒婷,苏婷确实又是一个有着缪斯情结的女孩。苏婷的初恋故事,同样与诗歌有着千丝万缕密不可分的联系。
苏婷出生于江西赣江流域的吉安乡下。1996年秋天,苏婷在县城重点中学上高二。这期间,这位美丽多情的花季少女深深恋上了缪斯。正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龄,多愁善感的苏婷喜好将自己的点点情怀发表在一本雪白崭新的日记本上。少女情怀总是诗。这年她17岁,正处浪漫的雨季,这样的季节不可能无,诗,也适宜爱情的潜滋暗长,与诗相伴的女孩,在写诗和读诗的日子,无可避免地走进一份绮丽的渴望:“苏婷的心事如荷/如荷的苏婷/渴望有一份荷花一样美丽的爱情……”
李尔豪的诗在这时翩然而至:“又是那一抹彩霞/还艳丽如彩虹么?/旧日寄你的那些明信片/还能托与春日的光华/抑或清风么?……”捧读这寄自赣州师范的一页诗笺,渴望浪漫的少女陶醉在无限的诗情画意中。李尔豪,这个有着“校园诗人”之称的男孩,在苏婷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尔豪出生在清贫的农家,与苏婷的家相距不到一公里,两人是初中同班同学,彼此比较熟悉。初中时,尔豪特别钟情古典诗词,到了如痴如狂的地步。有些恃才狂放的尔豪称唐代的大诗人李白为“大李”、自诩为“小李”。初三时,尔豪抄过李清照的《凤凰台上忆吹萧》、《武陵春》等赠送她;遇上元旦或特别的日子。尔豪则买来精致的明信片,写上诸如:“那段星星与月亮与花朵而梦而诗的日子留给了朝霞留给了夕阳”之类的美丽诗句,然后塞进苏婷的课桌或课本的书页。每每读到尔豪那些心弦颤动的诗句,苏婷都会两颊绯红心如鹿撞,但她一直不敢面对尔豪炽热的目光。初中毕业后,苏婷上了县城重点中学,尔豪则考取了赣州师范,毕业聚会各奔东西那一刻,苏婷那少女的芳心竟掠过一丝莫名的惆怅和伤感。
尔豪的鸿雁无疑重新搅动了苏婷心上那一泓荡漾的春水。她当即涂抹出一首小诗,寄给尔豪算是回应:“依旧是那一抹彩霞/只是彩虹依旧么?/旧日寄来的明信片/巳锁在箱底/要托与春日的光华么?/依旧是那一方天空/却缘何有忧悒的云朵/但愿能随唐朝的清风一道飘逝……”
很快,两人鸿雁传书乐此不疲。渐渐地,彼此都在信笺里注入由浅至深的情愫。“校园诗人”在此期间更是灵感骤至文采飞扬,以“野渡”为笔名创作的诗歌作品在刊物上频频亮相。参赛的作品还获得一家报刊举办的“谷雨诗会”一等奖、校园文学征文二等奖等。他的诗以注重自我意识和审美意识获得评论界的赞赏。诗人的梦在他心中衍生、茁壮……
尔豪比苏婷大一岁。中等个头,长相帅气。两人都处在情窦初开的年龄,很快陷入热恋而不能自拔。苏婷秀发披肩肤色白皙,加上身材窈窕,气质不俗,在尔豪的眼中简直有若一首抒情动人的诗:受琼瑶小说、席慕容诗歌影响至深的苏婷。则沉迷在“校园诗人”那上百首情诗编织的情网里。苏婷高二的暑假,两人有了第一次牵手。他们在晨曦中趟过清亮的小溪,在星月下翻过故土的山野,一道吟诗作赋,一道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爱得如痴如醉缠缠绵绵。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两人紧紧相拥后情难自禁。将自己的第一次毫无保留地交给了对方。
懵懂的青春一旦打开天窗,便加速了进一步的滑落。然而,他们的相恋遭到双方父母的强烈阻挠:一是两人都在念书,各自的前途未卜;二是苏婷的父亲系一乡之长且家境优越,尔豪则出身贫寒家境窘迫,两家门户不当。然而两人却不屈不挠,置家庭的阻挠于不顾,发誓今生永不分离!
见两人死心塌地且木已成舟,两家的父母只得勉强默认。由于受恋爱的影响,成绩不错的苏婷高考时名落孙山。其时是1998年夏天。当年11月,未满20岁的苏婷便匆忙踏上婚姻纸船,义无反顾嫁给了尔豪。那份真诚与痴情,那几近悲壮的果敢,将尔豪感动得热泪盈眶!
正应了鲁迅先生在小说《伤逝》中说过的一段话:“不要为了爱。盲目的爱,而将别的人生要义全盘疏忽了。人生的第一要义便是活着,人必须活着,爱才有所附丽。”最初,娶得佳人归的尔豪激情洋溢诗兴大发,一首诗作在安徽一家有名的诗刊举办的诗歌大赛中获得三等奖,这在6000多名参赛者中,是多么难得的殊荣!然而,随着时光的流逝,加上生活的具体,渐渐的,日复一日单调繁复的农家生活代替了新婚的浪漫与激情。第二年,苏婷生下儿子。从一名生活过得舒适的娇娇女到具体过日子的农家妇,苏婷就有些猝不及防。尔豪在10公里外的一间小学教书。家务、农活等需要她操持,苏婷感到日子没有一点诗情画意。尔豪的薪水低,生活常常捉襟见肘,更令苏婷不能忍受的是尔豪的父母并没有完全接纳她——当初他们就看出苏婷不是做农活的料,如今的苏婷果然对洗衣做饭甚至带小孩都一窍不通。尔豪在家的时候较少,家里的气氛常常是不和谐的。苏婷便寄希望予尔豪,希望他教她做事,安慰她那孤寂落寞的心。可尔豪是一介书生,周末一回家就沉浸在文学创作的氛围里。极少顾及苏婷的感受。尔豪还打算整理出他几年来创作的三百首情诗,然后自费出版,来个“一鸣惊人”。每每苏婷向他诉说心事时。他常常不理不睬。一天,她与婆婆闹了别扭,晚上停电,躺在尔豪身边,正想向他诉说心中委屈时,却见尔豪正打着手电在床上写诗!那一刻。泪水就涌出了苏婷的眼眶。她猛然忆起尔豪曾赠给她的一首诗中的两句:“是纯情的委屈。还是圣洁的露珠?”
此时,苏婷才明白,爱情不仅仅是诗情画意风花雪月,还有柴米油盐。而此时的尔豪却选择逃避现实。那颗耽于幻想与浪漫的心逐渐开始变异,不正确的生活态度使他变得乖戾和暴躁,尔豪开始摔碟子砸碗找事,并怀疑苏婷与公婆不和缘于她不安份做一个农村妇女。
尔豪与苏婷渐渐没有最初那种心动的感觉。他们的感情像盆栽的并蒂莲,没有培养浇灌的耐心,自然也经不起风雨的洗礼。苏婷曾提出解脱婚姻,但尔豪却又不同意。念及幼子,苏婷放弃了。
尔豪烦躁时依旧动辄打骂娇弱的苏婷,而且一动手就恨不得将她置于死地般凶狠,可打过后又心生悔意。要强的他却从不当面认错。尔豪的行为在她眼里全然没有了当初的风采,他的形象甚至变得恐怖起来!
生活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它竟然使得一些东西改变得面目全非。
浪漫不再,爱情之花随风飘逝!假如让罗密欧与朱丽叶、梁山伯与祝英台如愿以偿,成家过起柴米油盐的日子,会不会也闹婚变呢?谁也不敢保证。2003年6月的一天,苏婷在镇上邂逅一位高中的男同学,两人因久未见面聊了一会,回家晚了的苏婷遭遇了有史以来最惨烈的一次暴打,先是放鞭炮一样的耳光。接着是凳子砸过来——尔豪认定她是与外人幽会。叫嚣着要杀死她!惊呆了的苏婷吓得赶忙从后门逃之夭夭!就在刹那间,她坚定了离开尔豪的决心——尽管她是多么舍不得未满5岁的儿子啊!第二天,她从娘家动身,与故乡潸然作别, 独自踏上南下漂泊的历程……
第一次婚姻是因为彼此的幼稚、草率和没有面包而结束,后来她则用尽了女人的全部真心和痴情去培植第二棵爱情之树,然而在他们最落难的时候。他悄然离去……
2003年6月。在老乡的引荐下,苏婷进人东莞市桥头镇一家中外合资企业,由于她会英语且口才不错。很幸运作了一名负责招工的人事部文员。
赵奇出现在苏婷的生活中,是在2003年9月的一天。那天赵奇提着两个沉重的箱子来见工。苏婷见他气喘吁吁的样子便上前帮手,让赵奇心生感激。令赵奇没有想到的是,这位美丽善良的女子竟是掌握他能否进厂的人事小姐。那一刻,一种叫感动的东西充盈他整个心胸。赵奇比苏婷小两岁,原是安徽安庆市一家机械厂的技术员,因厂里不景气而停薪留职外出,曾在杭州做过一段时间的工。在苏婷的帮助下,赵奇顺利进了厂。赵奇人长得潇洒,口齿伶俐性情幽默,初次见面即让苏婷心生好感。苏婷没有想到,自己会与这个外省男孩演绎近四年的刻骨之恋。
出于感激,进厂几天后的赵奇请苏婷吃宵夜:出于礼貌,苏婷欣然应约。结果那天他们聊得很开心。苏婷的心中,已将对方当作好朋友了。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赵奇竟频频约她出去逛街和宵夜。经过观察苏婷发觉,赵奇竟然有追她的意思!苏婷一下子慌得不知所措。凭女性的直觉,赵奇看她的眼神一天比一天生动起来。那饱含的深意简直呼之欲出。思忖再三,苏婷决定找赵奇——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男孩谈谈。一天黄昏,苏婷在公司背后的草地上约见赵奇,向他娓娓诉说了自己的过去:浪漫的初恋,伤痛的结局:暴戾的丈夫,可爱的儿子……赵奇听了沉默半晌。苏婷以为他放弃了追她的念头,孰料他竟掷地有声:“我不管你老公如何凶,为了得到你的爱,哪怕是一死,也是值得的!”苏婷没料到他说出这样的话,既感动又不安!感动于赵奇的大胆坦诚,但理智又告诉自己不能接受对方的爱。为了不拂其意,苏婷要他再慎重考虑,自己真的不适合他,并约定次日再见。她希望赵奇改变初衷。
没想到赵奇坚持自己的想法,再次约会时,目光和语气依然是那样凌厉而坚定。那一刻,苏婷所有未说出的言语都被那目光挡住了。苏婷无法怀疑对方的真诚,最终答应了他。
尔豪自苏婷离家后又气又恨,扬言若找到她不会放过她,因此苏婷想与他离婚却又不敢跟他联系。苏婷和赵奇商量后,决定找个条件稍好的厂。既可让两人的关系隐蔽些,又可多挣钱为日后打算。2003年12月,苏婷几经周折,进了待遇很好的唐盛电子厂作人事文员。公司为一家生产CD的大型企业,在苏婷多方努力下,赵奇进公司当了品质工程师。两人的工资翻了番,特别是赵奇,月薪高达5000多元。2004年11月,两颗漂泊的心走到一起,在外租房过起了同居生活。此时,法律意识被相恋的激情所冲淡,陶醉在彼此的信誓旦旦和甜言蜜语里,他们度过了一段缠绵悱恻的时光。饱经伤痛的苏婷认定:今生的依靠非赵奇莫属了!
然而,三个月后的一天,苏婷却发现赵奇有移情别恋的征兆。这天中午,上夜班的赵奇在家中休息。苏婷打饭回去,却发现屋里空无一人。直到傍晚,赵奇才一脸疲惫姗姗迟回。苏婷再三追问,赵奇才道出实情:与苏婷走到一起后,整日听到苏婷说的是老公与儿子,还时不时为之担惊受怕,所以约了他手下一名女员工去公园坐坐,没别的,只想找个人倾诉内心的苦闷。苏婷听了心里一颤:怎么会是这样的呢?她用发抖的双手死命抓住赵奇的手:“你不是说爱我的吗?”赵奇却冷静地说:“可你爱的是你的老公和儿子,我整日为你担心,我也怕,我也烦!”“你不是说大不了一死吗?”“那是在骗你也是在骗自己!”苏婷一听惊呆了,赵奇一句话便否定了从前的一切!自己鼓起了多大勇气才走到这一步,想不到,曾经执着言爱的赵奇却因种种压力而动摇了。苏婷内心悲伤不已。赵奇任她哭骂,最后平静地说,为了不伤害她,大家还是分开的好。殊不知,赵奇的做法对她才是最大的伤害啊!赵奇甚至提出不再租房。苏婷听罢,心上一片冰凉
原以为赵奇会用无边的爱缀补自己那颗残破的心,却不料到头来却成空。苏婷不由得寒从心起,一夜之间,失去依托的苏婷变得憔悴不堪。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解不开心结的苏婷产生过种种荒谬的念头。这期间。赵奇请半月假回了一次安徽老家,心灰意冷的苏婷则打算再也不回家,并有了轻生的念头,出来后第一次与尔豪通了电话。电话里,苏婷把打算自戕的念头向尔豪和盘托出,希望他在家好好抚养儿子。尔豪听说苏婷在外找了人,十分气愤和震惊。于是通过老乡打探到了苏婷在广东打工的地址,气势汹汹地赶赴广东来了!
尔豪赶到东莞的第二天,刚好赵奇也回到广东,苏婷与赵奇同尔豪在樟木头——苏婷的弟弟的一间出租屋不期而遇!其时的场面剑拔弩张,尔豪见了苏婷和赵奇,马上用菜刀向苏婷砍去,众人连忙劝阻。慌乱中尔豪用一根铁棍打伤了赵奇头部,当即出了血。众人一再劝解,事件的双方才平息下来。尔豪破口大骂赵奇:“天下女人多的是,为什么要找我的女人?!”见此情景,赵奇竟嗫嚅着说愿意放弃苏婷,听了赵奇的话,苏婷脸色苍白摇摇欲倒,那一瞬间,赵奇读到了一个女子眼神里蕴含的无限幽怨和凄凉,赶忙改口要尔豪成全他们。尔豪恨恨地说除非两人各瞎一只眼或残废一条腿。苏婷当即表示即便如此也不愿回头,气得尔豪暴跳如雷。次日,赵奇和苏婷悄悄离开樟木头,并赶紧从唐盛电子厂辞工走人。被苏婷的痴情感动的赵奇提议去以前打工的杭州闯闯,苏婷同意了。两人的命运再次拴在一起。
转眼到了2005年3月。苏婷给尔豪去了一封信,阐明了自己的观点:彼此不必让婚姻成为自身的桎梏。离婚是人生新的起点,蕴含着未知的疆界和更美好的可能性,大可不必反目成仇。尔豪想即便和好已毫无意义,遂决定放弃。接受现实的尔豪与苏婷平静地分了手,孩子暂归尔豪抚养,苏婷明确表示,他日若有能力,一定会尽作为母亲的一份责任。
2005年4月,历经蹉跎的苏婷和赵奇回安徽办理了结婚手续,终于走到了一起。那一刻,百感交集的苏婷忍不住泪水长流!
因苏婷的两位兄长在东莞常平跑化工业务,有了一定资金和一批客户后,打算自己办一家贸易公司,于是邀请赵奇人伙,并嘱咐赵奇从今往后好好对待苏婷。因苏婷想与赵奇好好打拼几年,所以婚后一直没打算生养孩子。这期间,闲不住的苏婷先后到长安、横沥等地的公司做过主管、采购、人事助理等。打工的日子有苦有累。但憧憬未来。苏婷感到其乐无穷。
2007年5月底。苏婷的大哥发现公司账面上有问题,经查证赵奇有涉嫌私自动用的可能,找来对质,赵当即矢口否认。性格刚烈的大哥当即骂了他。6月1日,赵索性投来上班,之后杳无音信。苏婷在长安上班。闻讯后赶到常平,果然找不到赵奇的一丝踪迹。
赵奇的失踪,让苏婷惊慌失措。她为此甚至辞了工。她不能失去爱啊!于是一遍遍地拨打赵奇的手机。却总 是关机,于是她只好一次次留下凄婉的信息:念及我们多年的感情,你回复我好吗……奇,给我一个解释。一切的一切让我们来共同承担好吗?
可赵奇怎么也不回复。好不容易打听到赵奇在厚街。苏婷当即带上两名老乡赶到厚街,哪怕大海捞针也要找到赵奇问个一清二楚!
饱受寻觅之苦,终于见到神色仓皇的赵奇。赵奇给予的解释是:受不了苏婷兄长的侮辱。苏婷当即一针见血指出:心中无冷病。哪怕吃西瓜?犹豫良久后赵终于向她摊了牌:2006年12月。他在厚街一家鞋厂拉单时结识了一位19岁的女孩,因她帮赵奇所在的公司联系到了业务,熟悉后发展到了相互爱慕的地步。赵奇说最初他只是想利用她,没想到……更令苏婷没料到的是,那女孩已有三个月的身孕!闻听此讯,苏婷脑海里一片空白!她给大哥打电话诉说时,泪水流得满脸满脖子都是!她当时痛苦得真想立即死掉——做女人做到这份上,苏婷感到自己太失败了!
苏婷的两位兄长赶到厚街,劝住了寻死觅活的苏婷,再将赵奇带回常平。为了离开这是非之地,2007年6月,他们到了海南三亚。想不到,三亚市并不欢迎他们。觉得毫无发展的他们15天后来到中山,在中山租了一间房,然后打算外出寻工。这天,他们手挽手来到小榄镇近郊时,趁苏婷不留意,赵奇奋力挣脱苏婷的手,然后从公路边的草丛中仓皇逃跑了……
苏婷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用尽真心与痴情,依然失去了对赵奇的最后希望!
读罢人生的书。最有用的只有一句: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只有自己救自己。经过两次失败婚姻的苏婷。终于明白了这一点。
为什么追求鲜花却收获蒺藜?人生途中,遭遇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预感前方是冰封的冬季,心碎心殇的苏婷失去了生存的勇气……
服用了大量安眠药后的苏婷被亲人们发现后,在医院的救治下活了过来,但她的心一片灰暗。一场春梦了无痕。那些爱的疑惑伤心的往昔,在苏婷的记忆里童话般凄凉……
苏婷最终还是站了起来,在朋友们的劝慰下,苏婷有所醒悟:过分寄托其实就是葬送。两次错爱,皆因自己太过痴情,为什么不能靠自己的打拼拥有一方天空呢?错爱毁了过去,但不能让它毁了自己的一生。2007年7月,她走进东莞智通人才市场,应聘到一间化工公司作了业务员。工作期间,每每忆起往昔的点点滴滴,她就轻轻哼唱《浪人情歌》:“不要再想你,不要再爱你,让时间悄悄地飞逝,抹去我俩的回忆,对于你的名字,从今不会再提起……”唱罢,心里便觉得好受一些。在内心深处,她极力想忘记伤痛的往昔,把赵奇当作不曾在生命中出现过……
同事们惊讶地发现,这位新来的同事工作特别有冲劲。公司业务部的几位业务员采取按区域分工合作,一些业务难以展开的镇区,大家避之不及,苏婷却主动请缨。在与客户打交道时,她采取真诚、忍耐和“厚脸皮”等推销战术,由于她肯向同事虚心请教,并付诸实践。很快打开局面。她的业务成交额逐渐与老业务员不相上下。2008年5月,她的业务成交额达到200多万元,在同事中遥遥领先。苏婷终于从工作中找到了生存的价值和生活的乐趣。闲暇时苏婷仍涂涂抹抹自娱,在一首《心痛时刻》的诗中她勉励自己:“心痛时总会对自己说/有委屈/自己慢慢地解脱/有泪/自己悄悄地吞咽/有痛/自己缓缓地消受//心痛时刻/多抚摸自己的心口/对自己说/脚下的路很长/正是磨砺自己的时候//感激每一个让我痛苦的人/感激每一次流泪的机会/擦干眼泪/是另一个层次的我。”
2008年春节,苏婷回了一趟尔豪的那个家。走进家门的那一刻,看到儿子的小衣服在檐下的晾衣绳上迎风招展,心上不由一热,倚在门框上,禁不住潸然泪下……为了补偿内心的歉疚,征得同意,苏婷将儿子带到广东,在工作的小镇供他上了学。尔豪与苏婷离婚后。草率地与一女子结了婚,两年后又草率离了婚。如今为了发展,到了中山打工,每每与苏婷通话时流露出和好韵意思,尔豪的一些亲友也劝苏婷与他重修旧好,但苏婷都婉言拒绝了。对尔豪,她已没了感觉。
赵奇则远去了上海,至今迟迟不愿露面。苏婷如今也放得下他,对他也无所谓爱与恨了——她只希望赵奇早日回来,了断两人的一纸婚姻。
走过坎坷情路回归自我的苏婷依然在南方打拼,她不再是那个仅仅痴迷文学的女子。人生的磨砺让她明白:很多人都曾在失败中走过,在不幸中走过,能否达到幸福的彼岸,还得信自己靠自己,自己的命运自己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