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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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抵达这里,谁就拥有这片山庄 谁看流水,就會被流水带走 雾像一张网,撒下来 我们和大多数人一样 醒后才发觉,玫瑰花开了 负荆之美放大了刺痛 要有多少艰辛可以换得未来的平静 当我的一只脚追逐着另一只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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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抵达这里,谁就拥有这片山庄
谁看流水,就會被流水带走
雾像一张网,撒下来
我们和大多数人一样
醒后才发觉,玫瑰花开了
负荆之美放大了刺痛
要有多少艰辛可以换得未来的平静
当我的一只脚追逐着另一只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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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插队做知青的那个小村庄,发生了一起笑死全村人的事情。 有一个浑身冒傻气的女人,夜里让一个不知是谁的男人偷偷地睡了。村里女人跟我说,那就是一头猪呀,不是一头猪,怎么会被别人睡了,还以为是自家男人呢?的确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就是黑灯瞎火,男人的气息总会暴露出来吧。可她呢,居然一直以为是自家男人,就是男人睡完了,起身走出屋,还是没起疑心,心里嘀咕道,这么晚了,还有事要出去呀。有的女人则评说,要么是睡成
作为家族的门面 祖父的语调、手势及步子 就是我血脉奔涌的弧度 那年,与祖父在风中相遇 他探出舌头,就像屋檐上的巢窠 跌滑一只暮年的燕子: “我病了。” 作为我的书页上 记录迁徙与传承的首要证人 我翻阅着祖父的身影 在杂货铺大火过后的废墟 在四个儿子陆续的灶房 在村委会的大礼堂 在去镇上拐弯时必经的老树 終究在野草枯荣不息的黄土地 需要我跪下来,才读得懂
比村里的任何一个人都年长 我初见他时,他已经是一棵老树 按童年的视角 树只有三种:老树、大树、小树 村口没有大树、小树,就一棵老树 弯曲的身体黑乎乎、绉兮兮 典型的老态龙钟 而且多处伤残:蛀虫咬的,雷电劈的 那窟窿有时被举行祭祀后的人们 插上了香烛,遗留着未燃尽的梗末 枝丫稀疏,零星的叶片却嫩绿得奇异 树身上有三个模糊的汉字 听说是我曾祖父的堂叔的姓名 他赠予这顽皮的手笔
九月之光不期而至。裸露的身子 迎接它。让大地的喜悦与悲伤一起融入灵魂中的一个容器 排除纯个人的情感之外,它将像一座不语的山 在日月的怀抱里渐渐挺拔起来。寂静 是一种错觉,所有优美的声音在身体之外 在高处,有云如排箫般的吹响。那是天庭的景象 鸟在抬头处低唱,它们忙碌的声音 渗入人类的每一个细节之中。每一条河流 都有它独自的永恒节奏。这是无法否定的一种美 黑暗从来不在自然界之内,而在
我看见,翅膀高不过水泥的白云 汽车的铁腥暴露猎枪的血缘 它的命运,被恐惧的绳索牵引 呼呼的振翅声虚蹈在马达声之上 像子夜猛然惊醒而升腾在天花板的恶梦 它不停地飞翔,完全是徒劳 阳光没有喷薄,森林没有生长 河流没有从沙砾间奔涌 不时擦撞在墙壁,羽毛像绝望的灰燼纷坠 我守着它的抗争 当它终究向地狱缴械投降,像陨石坠落 我像上帝一样将它捡起 带它去见阳光、森林和河流 走着逼仄的
一根闪亮的银线穿起无数的翠绿珠子。我是一枚银针上 爬动的极细小的一只蚂蚁。在白皙的脖子上 留恋般的徘徊。好像我来世已有五百年 我不敢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让世上记住我这渺小的物性 有春天,我只能对自己说 有花朵盛开的地方,只能欣赏却不能取走 然而消逝的是我而不是其他。爱 也是如此,只能感受一下,但它依然屹立的 像被浪儿无数次冲洗的岩石 含在日光的嘴唇上,你心动一下只留下三二诗篇而已
一座橋通向不同的方向 我们有了各自命运 桥下流水一次次带着我的影子离开 我每在水里恍惚一次 就变得更寡淡 直到我完全消失
拜谒龙虎草堂:黄梨洲隐居的书房。 俗世的界碑,越过就是莽原 然而,莽原安详并未删除的词章 倒塌的旧屋如同被泪水洇糊的字迹 新修的庭院似是被描金醒目的段落 字里行间的桃红梨白 是外乡的修正液和柏油路的批注 农民与蚂蚁、蚯蚓、屎壳螂 在紫云英点缀的谈判桌 一句一顿对话:支付三斤汗水 預订两分地芋艿、四垄玉米、十麻袋蚕豆 以及若干萝卜与冬瓜 委托秋天大雁的物流,送货上门 黄梨洲
这草叶,恰似一双眼睛交给黑夜。在白晝 那绷紧的舞蹈般的小小身体,一一接受夜色的柔静 假使有叹息随风而起,也会被宁谧所释溶 而后升腾为晨雾,把内心的天堂净化 旋转的星空不远,身体里的大海留给抒情般的蓝色纸笺 念一声你草味般的名字,温情再三燃起 日子像绿色岛屿一样饱满。啊,那多情的对生叶子 像左眼依偎右眼,像默契中的一个笑意 进入另一个梦境中的期待。如我 展开中的无限遐想,如你的睫毛
狗比人多,屋比狗多 青草、竹和树木比房屋茂盛 清凉的风,像植物的语言 更茂盛 海拔越高,离太阳越近 气温反而低几度 我想了想,是不是 人間自有麻烦 太阳照看众生 云朵,恰好管得住一个空荡的村 一场大雨,驮在燕子 滑翔的黑色脊背 就像往事在目光里返回 遇见童年缺失的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