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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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人把椿比作爹,把萱比作娘。所以娘又被称为“萱堂”。我知道萱草是一种再平凡不过的草,开着像小喇叭一样的黄花,那些花可以吃,就是黄花菜。也许它的甘于平凡乐于奉献很像天下的母亲吧。我娘就是这样的一株萱草。
  
  一
  
   爹娘不允许我再写东西了,他们要我一心一意地学习。但我还是坚持偷偷写下这篇文字。
   娘这个夏天老了许多,也不晓得打扮。有一天我和娘经过一家她以前常去的美容院时,老板娘正好在外面纳凉。她一见我们就很热情地要我娘再去光顾,娘微笑着说好的好的,可是我知道她一点心情也没有。我很残忍地剥夺了她的青春,她的美丽,现在,我连娘爱美的心也扼杀了。
   我就像一个青春杀手,嘻嘻哈哈地看着娘的青春一点点地流淌到自己身上,然后用很让人光火的成绩在这个夏天给了她当头一棒。
   我不晓得娘有多么伤心,多么失望。我每天看着她胡乱抓起件衣服就去上班,看着她渐渐增多的白头发和蜡黄的脸色,心里就止不住地难过。我恨自己这样残忍,这么不懂事,恨自己一点都不像娘的贴身小棉袄。
   娘是个很善良,很有同情心的女人。她看电视的时候老是感动得泪流满面,特别是女儿和母亲之间感人的戏,不用扭头,我就知道娘一定又流泪了。
   娘有一双很大很漂亮的眼睛,比我的眼睛好看许多,那里面有女人与生俱来的敏感和细致。她总能敏锐地捕捉到我身上细微的变化,我什么事也瞒不住娘。我第一次跟娘讲有男生喜欢我时,娘很意外。她轻轻握着我的手说谢谢我对她的信任。我知道娘一直都在努力做一个很好的娘,她希望能为我排忧解难,希望我可以永远快乐。
   我的高考成绩下来后,娘整天都提不起精神。我开始帮娘做一些简单的家务,洗所有能洗动的衣服,用抹布擦掉角角落落的灰尘。可是娘依然很累,比我上学时还累。高三那一年,我像养尊处优的公主一样,漠然地看着娘忙来忙去。娘很乐意为我搞好生活上的一切,她拖着疲惫的身躯,脸上却一直挂着微笑。非典那一阵子,我住进了学校。娘的工作很忙,但她每天一下班就骑车赶来,带给我做好的饭菜,等我细嚼慢咽地吃完后再把饭盒带走。她那样忙忙碌碌精神却很好,好看的眼睛里满是融融的暖意。不像现在,她不需要再辛苦奔波,可是却在这个伤心的夏天老了许多。
  
  二
  
   有一天,我对娘说:“娘,我要复读。”娘一下子就笑了:“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我知道,娘又有了盼头。
   之后,爹和娘一直为了给我找一个最好最适合的学校而四处奔波着。他们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在校长面前唯唯诺诺。我的心一直疼得厉害。爹和娘从来都是不求人的,他们从来都是腰杆挺得笔直,可是为了我,他们不得不堆起谦卑的微笑。
   娘说:“我给你最好的学习环境,给你最好的生活条件,如果你再失败,我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我不允许自己再跌得如此惨痛,不允许自己再惹出娘的眼泪。我要让娘脸上永远挂着自豪欣慰的微笑,要让娘为有这样一个女儿而感到无比的骄傲。
   8月5日是我18岁的生日。中午,我和爹又吵架了,他说我的复习抓错了重点,我很委屈地跟他争辩。娘在楼下洗碗,她听不见争吵声。
   我倒在床上偷偷地哭,泪珠一颗一颗地滚在枕头上,濡湿了鬓角。我知道我不该在18岁生日这天哭泣,我知道我应该很开心并且对未来有美好的憧憬,可是我快乐不起来,也无法让爹和娘快乐起来。
   午觉醒来的时候,爹和娘都上班去了。我爬起来弹琴,翻来覆去地弹那曲《送别》。我在送别我的童年,送别我18岁之前的日子,我也想送别娘的失望和伤心。
   可是我依然难过,于是决定去租早就想看的《千与千寻》,爹回来看我不好好做数学一定又会说我,可是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只有一个18岁生日,我不想看它就这样在我的悲伤中快速滑走。我仔仔细细地换好无袖衫、格子裙和篮球鞋,打扮得漂漂亮亮去走那不过10分钟的路。我对自己说:“你要快乐,要为娘美丽。”
   《千与千寻》看完后,爹和娘还没有回来。我很失落地上楼写作业,可是拿起笔却一点也学不进去。千寻真好,她用自己的勇气和信念拯救了那么多人,她的爹娘有这么好的女儿,会感到无比骄傲。
   后来爹回来了,再后来娘也回来了。我坐在昏暗的卧室里,也不开灯,也不写作业,只是呆呆地坐着。
   我又哭了。
   我恨最不爱流泪的自己却在这一天哭了两次。娘一定在做饭,爹一定在看报,娘一定是随便把中午的剩菜热热,然后对我疲倦地微笑。
   7点多的时候,我无精打采地下楼去吃饭,楼下没开灯,灰扑扑的一片。我无力地打开餐厅的灯,突然出现的温暖让我晃来晃去有些站不稳。
   有一盒生日蛋糕。
   娘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走了进来,把碗筷摆在餐桌上。我说:娘,你给我买蛋糕了。娘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我心里面就很疼,是温柔的疼痛,几乎又要惹出我的眼泪。
   我呆了一会儿,然后过去轻轻揭开盒盖———那是我拥有过的最漂亮最隆重的蛋糕,上面用透明的红色奶油写着:钺儿生日快乐!我的心又无法遏制地疼起来。我扭过头去看娘,她已经走向厨房了。
   没有人会知道当我看见晶晶亮亮一片烛光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它们在我眼前一齐轻轻摇曳着、晃动着、颤抖着,好像是娘无数道爱我的目光,我想让这烛光永远闪耀在娘的心里,永远永远。
   然后我帮娘收拾碗筷,娘不停地说不用你插手不用你插手。我没说话,只是不停地清理着。18年前的现在一定是娘最痛苦的时刻,吹灭18根蜡烛以后,我感到自己肩上沉重了好多。
  我不再是个小孩子,不再可以像个骄傲的公主一样只要回报而不付出。
  
  三
  
   现在,娘在细细打点我的衣物,她担心我照顾不好自己,光各种各样的药就准备了一大包。我要去一个离家很远的小县城复读。
   娘在学校附近为我租了一间干净的小屋,她用可爱的娃娃灯、印满维尼熊的床单以及大袋大袋的零食努力为我营造一个舒服温馨的小家。娘还颇费周折地找了一户人家让我搭伙。她独自穿梭在这个陌生的县城中,为她心爱的女儿寻觅一只粉色的暖水袋。
   那10个月的生活在我的眼中渐渐抽象成一种不变的节奏,我每天以相同的姿势走在相同的人群里,安静得像一片树叶。没有人能够了解那种逃离熟悉的一切后,孤注一掷的绝望和执著。我在这种复杂而又单纯的心绪中偷偷想着娘,想着那些放学回家冲进厨房喊一声“我回来了”的日子,想着娘做的拔丝苹果。但是我一直忍着不哭,因为娘说我是个坚强的孩子。
   每次娘来看我的那个晚上,我总是不带作业回家。我们俩挤在那窄窄的木板床上,你一句我一句聊得睡意全无。我喜欢那些闲适温暖的时光,它们像风一样地拂去我一身的疲倦。
   天气转凉的那天,我缩在单薄的被窝里忍受着寒冷一点一点爬遍全身。然而这只是初秋,叶子都还绿油油地簇拥在枝头,我却迷迷糊糊地在噩梦和寒冷中不断惊醒,又一次次昏昏然睡过去,整个世界都变得潮湿并且模糊不清。
   第二天,肚子疼,隐隐的疼痛一点一滴耗干我所有的力气,整个人像棉花做的玩偶,没了骨架,软绵绵地东摇西晃。一位陌生的叔叔带来娘的信。娘写:“钺儿,我这个星期很忙,无法再过来看你了。娘知道你是个坚强的女孩,相信你能照顾好自己。”泪一点一点渗出来,我薄薄的眼皮挡了那么久还是没有用,它们像盛夏里的汗水一样不知不觉地冒了出来,弄湿我的脸。
   我一口一口狠狠地咬着泡面,吃出满嘴的思念。
   我不得不承认,我想娘了,很想。
   使劲抹去脸上的泪,憋住要流下的泪,我带上一包纸巾和两张IC卡往楼下走去。
   然而,楼下的话机旁围满了神色焦急的人,我不想让那么多人看见我脆弱的一面,他们是陌生人,陌生人的目光包围之处不是我可以安心流泪的地方。我默默转过身回去了。
   乌云滑过天空的时候,我措手不及地迎来了又一次感冒。满满一瓶“重感灵”被我吞得差不多了。我头疼欲裂,脚步零乱轻飘,下楼时差点一头栽下去,让自己惊出一身冷汗。我趴在教室里浑浑噩噩算不出一道题,于是一个人晃晃悠悠地去了学校对面的小诊所。一路上风把我的意识吹得七零八落。
   打退烧针,然后挂吊针。
   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缩在坚硬的被子下,寒冷像小虫子一样从心口一直爬到指尖,我止不住地颤抖着。那一点一滴钻进我身体里的,是冷清清的无助、孤单和难过。
   因为不想浪费时间,我让护士加快点滴的速度。左手臂冰冷地疼着,胃也因为受不了这种刺激而翻江倒海。我看着这冷漠的病房,看着铅灰色的天空,喃喃地念着:娘,我好想你。
   眼泪很快浸湿了我的脸。娘,你知道曾经那么喜欢依赖人的女儿现在正病得孤苦无依吗?我多么多么想立即看见你心疼的目光啊,可是我咬着嘴唇不再说话,我知道,其实你的目光从未离开过我,永远都不会离开。
   那个中午,温热的眼泪不停地滑过我冰凉的面颊,我知道那是一个非同寻常的中午,它让我在痛苦中学会自己坚强。
  
  四
  
   6月1日,离我的第二次高考还有一个礼拜。
   那天下午我正坐在小小的注射室里打吊针,身边是一个孩子。她乖巧地偎依在她娘的怀抱里,红扑扑的小脸上是从未受过伤害的纯真无瑕。
   我呆呆地看着她的娘心疼地亲吻着她,温柔地哄她入睡。我艰难地调开目光,盯着自己的那瓶药水以一种寂寞的姿势一滴一滴落下。
   就在那个时候,有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抚在我的额头上。我本能地向右一避,抬眼一看,却是娘来了。
   我很是意外:“不是说明天才能来吗?”
   娘歉意地笑笑:“嗓子里的脓包消下去没?”
   我张大嘴巴让她看,她微皱眉头:“要不,回去我给你刮痧吧。”
   娘给我刮了痧。娘的到来让我的嗓子疼减轻了许多,但我的身体还是很不争气。眼看高考以一种逼人的气势迫近,内心的恐慌像水面下不安分的鱼,在我吃饭的时候、睡觉的时候、看书的时候、发呆的时候,忽然探出头,跃出水面。
   娘一直都在宽慰我,却又不敢做得太露骨。清晨,她早早地起来替我磨豆浆,跑很远的路去买我想吃的饼干;傍晚带我到幽静的田野里散步,告诉我哪是毛豆哪是辣椒。
   炎症终于退下去后,我又开始莫名其妙地胸闷。心每跳一次,都像一个不堪重负的老人般喘不过气。我变得很急躁,心里面那些鱼跳得更凶了。
   娘心里很着急,但在我面前却表现出镇定自若的样子。她握住我的手,劝我放轻松些。胸闷还没过去,肚子又疼起来了。我在床上不停地打着滚,蹒跚地走到卫生间,把中午咽下去的饭菜吐得一干二净。娘站在我身边抓住我的双肩,她说:“钺儿,如果妈妈能替你……可是,妈妈替不了你呀。”
   高考前的那一晚我彻底失眠了,数山羊不行,强迫自己什么也不想,还是不行。我不知道这一年究竟带给了我什么,只知道去年的此时,我睡得很沉。而现在心跳一直很快,窗外的蛙声,枕边钟表的滴答声,仿佛都被抽离出来在我耳边疯狂地叫喊着。
   犹豫不决中我叫了声娘,娘是我在如此庞大的恐慌面前惟一能够抓住的东西。我轻轻叫着:娘,我睡不着。
   我看见娘的眼睛是睁着的,里面流露出焦虑与担忧。我不知道娘是被我叫醒的还是一直醒着,但我分明感觉得到我的每一次翻身,每一声梦呓,娘都知道。我不敢动,不想让娘担心,却又忍受不了那种痛苦而不断地翻着身。夜是如此地静,却又是如此地喧闹,我在还未出征之前就被可笑地打败了。我痛恨自己的懦弱。
   娘心疼了。娘说:钺儿,咱不考了,咱明天就回家去。
   我诧异于娘的话,却又知道自己不可以像个懦夫一样逃避责任和义务。我要追寻我的梦,那是娘的期待织成的。后来爹告诉我,那一夜娘一直没合眼,她看着我的痛苦悄悄地流泪,却连身也没敢翻一下,被蚊子咬着了也不敢动,生怕惊动了我。
   考完最后一门的那个傍晚,我缓缓走出考场大门,一眼就看见娘站在一群焦虑的人群中冲我招手。夕阳正好斜斜地映在娘的脸颊上。我看不清娘的表情,却晓得娘是在微笑,我也微笑着挥挥手。后来听娘说,当我抬手微笑的那一瞬间,她那颗悬了许久的心,忽然间就踏实起来了。
  当我最终拿出能让娘露出欣慰的笑容的成绩时,娘才对我说:“知道吗?那一个星期我受的煎熬比什么时候都厉害。”
   那个时候我已经从县城回到了自己温馨的家,娘正牵着我的手带我去买好看的裙子。她把我打扮得像个公主一样,耐心地拎着我的包等着我换上各色各样的漂亮衣裳,我一边试一边絮絮叨叨地跟娘讲一些自己或朋友的事情,全都是沾满了青春味道的故事或者细节。娘总是耐心地听着,还时常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但那些见解都不长,有时只是点头微笑。我疯疯癫癫地说要去把头发染成紫色,要扎四个耳洞,要穿那些花里胡哨的吊带背心。娘只是微笑,她说,你长大了啊,随便好了。
   但我在自己最苦最寂寞的一年中清楚地看到了娘在我心目中无可取代的位置,看到了曾经年少的自己是多么不懂事。即便是现在,我知道自己仍然无法当一个温顺乖巧的女儿,无法不让娘处处为我悬起一颗心。但我会很努力地去做,我希望娘能笑得像个心满意足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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