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头撷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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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 引
  
  写完了《救荒本草》后,平静地度过了一段平板的时日,一种空落落的感觉不自觉地渐从心头滋长起来。于此同时,一种蛰伏的情绪(即写作的冲动)也悄然弓起了脊骨,并且把我弄得非常不安了。为了及早平伏心绪,我便像以往那样,赶紧坐在写字台前,铺开纸,松开笔帽,不加思索地快速写下《草头撷英》这个题目——我是该写写故里的花草了。说准确一点,是该写写我故里的“草花”了。在我国南方,四季花团锦簇,绿树成荫,可谓人间天堂。但在贫瘠的大西北,在我的故里,稀疏的树木只是荒凉地表的一种绿色点缀。倘若在一个偌大的光秃秃的山梁或山峁上,突然间冒出一棵大树来——即或就是一棵孤零零的歪脖子小树,也会令人眼睛为之一亮,心里即刻会泛起一圈圈绿色的涟漪来;而那些绽放在草丛间的有名或无名的野花的灿烂笑靥和淡淡花香,更是叫人心生怜爱,长久难以忘怀。记录这些天然无矫饰、自然显灵秀的草间野花,将是一种十分愉快的劳作。在我即将行笔于“草丛花间”时,我的心田里油然生出一丛丛鲜活的绿草,绽开一朵朵娇艳的野花,那绿草与野花同时溢着清香,蓬发着勃勃生机,使我的心境自然而然地明快欢悦了起来。我很害怕这种明快与欢悦会转瞬即逝,于是,决定赶快动笔:趁着兴致,趁着愉悦,趁着心田里的芳草正绿,野花儿正艳……
  
  山丹丹花
  
  山丹丹学名叫细叶百合,为百合科植物。它是一种多年生草本,茎细直,叶窄线形,花单生于茎顶端,如果是两朵以上的,便生于叶腋间。据说,山丹丹每生长一年,便多开一朵花。那就是说,如果一株山丹丹已生长五年了,它就开五朵花;如果生长六年了,就开六朵花。山丹丹是唯一能记得自己年龄的“智慧”植物。这是著名作家汪增祺先生在大青山深入生活时听一位老堡垒户说的。山丹丹的花朵鲜红而明亮,花瓣多为六瓣,花瓣向外反卷,作俯垂状,非常好看。我在我的老家没有见到过山丹丹。我父母说,他们小时候见过,但也并不是很多。到了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山丹丹在我们那里可以说是凤毛麟角了,只有一些拦羊汉子才偶尔能在一些人迹罕至的悬崖峭壁上发现一株两株。在陕北“信天游”中有这样一句歌词:“山丹丹那个开花背洼洼上红,你有那个心事慢慢对我明。”但据《中药大辞典》介绍,山丹丹并不只是生长在背洼洼上,而是“性喜向阳”,多生于向阳的“山坡林下及山地岩石间。”
  山丹丹这个名字我最初是从介绍王实味的《野百合花》的文章中知道的,知道它的另一个称谓是野百合花。《野百合花》是王实味于上世纪四十年代在延安写的一篇杂文,曾发表在《解放日报》上,文中说,野百合“这种花是延安山野间最美丽的野花”。后来,也就是1947年,王实味因写了这篇杂文而被戴上了反革命的帽子,并于同年7月被枪决于延安某地。1971年,“陕甘宁边区五首历史革命歌曲”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上播出,其中的《山丹丹开花红艳艳》以其优美的旋律,马上唱红了长河上下、大江南北。也就是从那时起,山丹丹这个火红的名字便在我的脑海里深深地扎下了根,尽管这之前我从未见过它的真正容颜,但我认定它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漂亮的花朵了。而真正见到心仪已久的山丹丹则是在1972年夏天。
  这年暑假,我同比我小一岁的同村好友张某一起去“南路”揽短工逃荒。一天,在走到距青化砭不远处的玉皇庙时,突然下起了雷阵雨。我和张某便赶忙跑到附近一户人家房檐下避雨,阵雨过后,我同张某就径直朝一个叫作后南屯的村子走去。在通往后南屯的一个山沟里,我和张某同时发现了一大片红艳艳的山丹丹。其时,正是雨过天晴时候,山坡和崖畔上草鲜树碧,蝉鸣鸟叫,景色非常迷人。在一个向阳的山坡上,一株株山丹丹的叶子上挂着亮晶晶的水珠儿,那红艳欲滴的花朵颤巍巍地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一股股沁人心脾的清香。我从未见过这么姣美的花朵,便贪婪地采拔了一大把,边走边欣赏,还时不时将花束凑近鼻孔,嗅吸那淡淡的花香。到了后南屯村,尽管那束山丹丹已渐渐萎蔫了,但我还是舍不得丢掉。这以后,我再未见过山丹丹。据说,现在在“南路”也很难见到真正的野生山丹丹了,但愿这“据说”并不是真的。
  2003年秋,在宜川壶口参加“天鼎杯”全国黄河壶口摄影大赛时,延安的摄影家张勋仓先生送我一套《望陕北》摄影画册,画册中有张先生拍摄的山丹丹,鲜活红艳,就像真花一样养人眼目。2005年,安塞县青年摄影家白小岗(网名石头)在“榆林塞上风论坛”的“原创摄影”版块上发了一幅摄影作品《山丹丹》,记得我在回帖中写过这样一段话:“雨后的山丹丹最为鲜艳亮丽。1972年,我在延安市元落寺乡后南屯村的一个山沟里采集了许多,在我的印象中,山丹丹花是最美、最使人难以忘怀的花卉,她不仅色彩鲜艳,形态美丽,而且植株卓然脱俗,能令人油然生爱怜与不可亵渎的敬仰之情。石头的馈赠,勾起了我许多已经尘封了多年的美好记忆。”
  山丹丹花逐渐绝迹,这确实是一大憾事。这不仅是山丹丹自己的悲哀,也是人类的悲哀。拯救山丹丹这种稀有的物种罢,要知道,她不只是一种野生花卉,而是整个陕北大地最具特色、最为靓丽的一张永不褪色的红色名片呢!
  
  打碗碗花
  
  打碗碗花也是旋花科植物,为多年生蔓性草本。它的茎蔓纤细,相互缠绕,常常匍匐于地面。其花为淡红白色,形状与牵牛花极似,呈漏斗状,只不过是花冠比牵牛花略小而已。
  打碗碗花是一种生命力与适应性极强的植物,据说,在全国大部分地区有分布。春天,大地刚刚从沉睡中苏醒过来,打碗碗花的嫩芽儿就从地面上钻了出来,到了农历的四月,就绽开了花朵,那粉红色的花朵就像是一个个仰口朝天的小“花碗儿”,难怪人们给它起了“打碗碗花”这个怪怪的名字。它的花期很长,从春天一直到秋天,几个月间都能见到。在西北贫瘠的土地上,它可够得上是美的使者,花的精灵。它为荒凉的土地装点美丽,使黄土地陡增许多浪漫色彩;而正因为如此,惜花、爱花、护花的耕夫织妇们就给它取了“打碗碗”这个带有警戒和禁忌色彩的名字,为的是让那些顽皮的孩子们不敢轻意亵渎它,采摘它,糟蹋它。
  打碗碗花的茎蔓是很好的牧草。我小时候常常挎着个小筐子给我家的栈羊拔草,而拔得最多的就是打碗碗花(这里顺便交待一下,“栈羊”不能误写为“站羊”,“栈”的本意就是养牲口的木栅或栅栏,“栈羊”就是精饲圈养的羊,而非“站立”的羊)。《中药大辞典》说,打碗碗花“性平,味淡微甜,无毒,”难怪《救荒本草》把它列为可食用的“野菜”。现行小学语文课本里有一篇课文,题目就是《打碗碗花》,我曾粗略浏览过,篇幅不长,语言极清丽,隐然有哲理趣味,是篇很好读的小品文。
  
  花狗脑花
  
  花狗脑的学名叫阿尔泰狗娃花,为菊科植物,多年生草本,家乡的地埂田边、山坡崖畔上随处可见。它是一种不择地势、随遇而安、耐贫瘠抗干旱的极为普通的植物,也是极具欣赏价值的可爱“草花”。它的花同野菊相类,有白色的,也有淡紫色的,花心均是嫩黄色。到了秋天,天气开始转凉,花狗脑的花也开始绽放了,田埂地畔上,那一丛丛簇生的花狗脑的茎枝上开满了密实实的花朵,打远处望去,花团锦簇,格外醒目。花狗脑也是很好的蜜源,放蜂人说,花狗脑是秋天最后的一种蜜源,蜂群能否安全越冬,在很大程度上,就全指望这花狗脑花。
  记得孩提时候,每当花狗脑花开,孩子们便常常把那白的紫的花朵掐下来,口里念念有词道:“黑狗黑狗快出来,白狗白狗甭出来。黑狗黑狗撵狼喀,白狗白狗照门来。”说也奇怪,只一会儿,那花蕊间就钻出了黑的白的细小如针尖儿似的小虫子。这“叫狗儿”童谣每一个孩子都会,几乎每一个孩子都玩过这“叫狗儿”游戏。在乡间,还有两句童谣人人都会:“花狗脑,舔猪槽,鸦鹊过来屙一脑”。孩子们常把用剪刀剪去头发的脑袋称为“花狗脑”。意思是说,用剪刀剪头发时深一剪浅一剪的,自然就会在脑袋上留下一道一道的剪痕,就像花狗脑的花瓣一样,一绺儿一绺儿的。要是有谁把脑袋剪成了“花狗脑”,伙伴们就会冲着他喊叫:“花狗脑,舔猪槽,鸦鹊过来屙一脑。”那“花狗脑”便会气得直哭。所以,多数孩子宁肯挨痛,也乐意叫大人用剃头刀剃头,而不愿用剪刀剪,就怕别人叫自己是“花狗脑”。
  
  红条花
  
  红条,有些地方称红柳,学名柽柳,属柽柳科,为乔灌植物。因为它的枝条呈红褐色,所以,在我的老家,人们习惯称它为“红条”。红条是一种适应性强,耐盐碱、抗干旱的植物,它的叶子细长如针状,且没有叶柄,这种特殊的形态就决定了它具有不易挥发水分的特性,而这种特性也就使得它很适宜于在沙漠和戈壁滩上生长。记得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曾流行过一首歌名为《边防战士爱红柳》的歌曲,由于这首歌曲在进行曲的主旋律(这是那个特定年代的时代风格)中加进了一些抒情和浪漫的元素,所以,一经传唱,就大受好评。也就是从那时起,红条便在我的心目中陡然多了几许受人景仰的成分。实际上,在那个年代,红条已成了支边青年扎根边疆、建设边疆的美好象征物,成了边防战士心中神圣的“图腾”。
  红条是一种极平常但又极不平常的植物。它不仅敢于同风沙抗争,显示出极强的生命力,而且,极具适用性。它的枝条坚硬中蕴藏着柔韧,是编织囤篓筛筐、耙耱连枷等生活器具和生产用具的好材料。它尽管具备诸多值得人们称道的优点,但却从不自我张扬,更不显耀炫示,就连所开花朵也细碎琐屑,使粗心的人难以看出它的形态与情状来。
  红条的花多开在当年生枝端,花粒很小,为粉红色。红条花喜欢凑热闹,开放时互相簇拥在一起,形成密密麻麻的总穗状花序,别有一种情致。群花盛开时候,打远处望去,就像在绿色的枝头抹上了一片粉红色的薄霞,也像落上了一层粉红色的雪霰。在老家时候,每遇久旱不雨,农人便盼道:“怎么还不见红条开花呢?”倘看见红条开了花,人们就会高兴地说:“有雨了!有雨了!天要下雨了!”说也奇怪,只要红条开花,必定会有雨。我没有学过《物候学》,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奥秘,但“红条开花天下雨”却是一种非常灵验的物候现象。从这一点上讲,红条还确实是一种极具感应能力的有灵性的奇异植物呢!
  前天,邻居家硷畔下面生长的那几丛红条的枝梢又像染上了一层粉红的胭脂,妻说:“这天又要下雨了。”今日晨醒,果然听见窗外响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声,我对妻说:“这红条开花真的比天气预报还要准确呢!”
  
  蒺藜花
  
  几埸秋雨过后,天气渐渐开始转凉。由于秋雨的滋润,路边的野草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肃杀的秋气即将临近,反倒愈加繁茂起来。一些迟开的无名小花也在草丛间赶趟儿似地绽开来,毫无羞涩地向人们显示着它们的存在,显示着它们的美丽,把秋的色彩渲染得愈加浓郁明快。在这纷繁的花的世界里,有些花儿虽不起眼儿,却有着别一种韵致,别一种情态,蒺藜花就是其中之一。
  蒺藜是蒺藜科草本植物,它的名声很不好,原因就是它的果实浑身长满尖刺,使人轻意不敢去碰。它丛生多茎,蔓枝儿毫无拘束地匍匐在地面上,舒展而散漫,散发着淡淡的青草味儿。它的花朵很小,每朵上有五个花瓣儿,花盘呈环状,花色嫩黄,很讨人喜爱。我家附近有一条人行小道,小道两侧满是铺地蒺藜,这几天,正是蒺藜开花时间,人们上下班经过这条小道,满眼都是黄灿灿的蒺藜花,那景象仿佛就是在墨绿色的草毯上洒上了无数颗金光闪烁的小星星。一些上幼儿园的小孩子途经这里时,总是要挣脱大人的牵引,蹲下身来,用小手拂弄那一颗颗明艳可人的“小星星,”有的还采摘一朵两朵,带回家去,向大人们传递美丽,传递欢悦。
  2006年秋天,我曾拍摄过一组野菊花。在给所拍照片加文字说明时,曾写过这样一段话:“每一种花都有它开放的权利。至于花冠的大与小,花形的妍与媸,花色的艳与素,花香的浓与淡,花期的长与短,那都是另外的问题。”我想,蒺藜花也许没有野菊花那样受人青睐,但是它也有自由开放的权利,也有展示自己美丽的权利。难道不是这样吗?
  
  跋语
  
  我之所以把那些开放在山野草丛间的花儿称为“草花”,并非是“花草”之笔误,而是与一些野生或家培的名贵花卉相对而言的。就个人喜好而言,我本人宁肯欣赏那些有名或无名的草花,也不愿在意牡丹、芍药、月季、蜀其、美人蕉等所谓的名花。原因就是那些名花太华贵、太娇艳、太扎眼;而那些看似其貌不扬的草花尽管琐屑不抢眼,但却含蓄耐看,别有风致。这正如我在一篇题为《无标题变奏曲》的散文中所说的那样:“草丛中的无名小花,虽不起眼,却没有任何矫饰,通体显出天然的姣美与灵秀,”使人不由得心生爱怜。
  我在前面只仅罗列了几种常见的草花,而多数没有提及到的草花其实也都很漂亮,有的甚至可以用“美丽”二字来形容。比如以下这几种草花也很普遍,也很美,现不妨再开列如下——
  萝胖胖,学名地黄,玄参科植物。它的花与芝麻花形似,夏季开花,花萼钟形,花冠筒状,紫红色或淡紫红色,有时呈淡黄色,多倒垂于枝头,随风摇曳,别有韵致。民间有端午节前给小孩子带五色花绳儿的习俗,借以避邪祛疫,这五色花绳儿所用的花线儿,有三种就是用萝胖胖染成的:用萝胖胖叶子染的为绿色,用花朵染的为紫色,用根茎染的为黄色。这五色花绳儿我小时候也系过,系在手腕和脚腕上。系到过了端午后,才能解下来。解下来后,放置在墙头上,让喜鹊叼去铺垫窝儿,不能随便丢弃。
  死人蔓,是一种很晦气的植物,因多生长在坟头,故名。它的茎蔓互相缠绕,叶腋间开黄色花朵,花瓣儿向外反卷,花形很特殊。花谢结种后,花籽上披满卷曲着的白绒毛,随风飘落,随处可以生根发芽,所以分布很广。
  捣锣圪蛋,学名大蓟,菊科植物。多生长在坟滩、路旁,花苞比野菊大,紫莹莹的,很好看。它的花基部呈球形,长满细刺,就连枝梗上都长满斜刺,所以,人们多不愿意采摘它,认为它缺乏温柔,充满霸气,使人生敬畏之心。
  野苜蓿,多生长在山野道旁,花紫色,与紫花苜蓿的花极似。我在小说《喜花》中写喜花出嫁那天,坐在花轿中偷偷揭开轿帘的一角向外观看时,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生长在山路两旁正在盛开着的野苜蓿花。这是一种很质朴的花,花形虽不美,但很耐看。
  无根草,学名菟丝子,旋花科植物。它是一年生寄生草本,茎细柔呈线状,色棕黄,没有叶片,多依附缠绕在其它植物身上。它的花碎白簇生,但还没有它的茎蔓好看。
  闹羊草,学名猫眼草,大戟科植物。因有毒,能“闹”死羊,故名。它的花开在茎枝顶端,花形极像猫眼,所以,有人也叫它猫眼睛花。这种花的颜色与它的枝叶颜色相近,所以,很难分得清它的叶色与花色来。
  羊卵卵,因其所结荚果状似羊卵,故名。羊卵卵的花与黄芪花极似,花冠蝶形,呈淡黄色,一串一串排列,很好看。所结荚果状如羊卵,用手使劲一捏,能发出鞭炮似的声响。我们小时候上山砍柴,常捏羊卵卵玩,觉得很有趣。
  马铃薯,一般在农历七月间开花,它的花多生于枝顶,伞花序,花萼钟状,花冠辐状,有点水仙花的味道。它的花有白色的,有紫色的,白色的花基偏黄,紫色的有的偏红有的偏蓝,但无论白色或紫色,花形都极美观,颜色也鲜艳养眼。今天早上我到大理河畔闲逛,路过一块马铃薯地,顺手掐了几支马铃薯花带回家,妻见了便问:“这是什么花,这么好看?”邻居几位少妇也同样不能辨认。我笑说:“你们怎么连洋芋花都不认得,亏得你们都是农人出身!”她们便惊诧:“这真的是洋芋花?”看来,一些极普通极常见的花儿往往容易被人们所忽略,所忘却,这真是一种悲哀呢!
  记得著名作家汪增祺先生曾说过这么一段话:“辛苦了一天,找个阴凉地方,端一个马扎或是折脚的藤椅,沏一壶茶,坐一坐看看这些草花,闻闻带有青草气的草花的淡淡的香味,也是一种乐趣。”那么,坐在茶几旁,沏一壶龙井,细呷慢品,等喝足了,心静了,然后,重新坐回写字台前,随心所欲地、从容不迫地记写自己喜欢的草花,这同样不也是一种乐趣、一种很好的消遣方式吗?
  金秋渐近,天气渐渐变得凉爽起来。秋天是喝乌龙茶的季节,我该将龙井茶变换为铁观音了。那么,我的写作题材是不是也该变换了?
  是该变变了!
  2007年9月8日就于乾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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