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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外遇来,我也有一次。说起来偷情是有些浪漫,不过里面往往埋伏着凶险,我就把我的事儿和你说说吧。
活到四十岁,我还是第一次和除了我妻子之外的另一个女人上床。刘素丽是华南冶金厂的工程师。此厂的老总夏军是我的大学同学,我是为了公司的一些业务去华南厂的。临行前,我的老总黄健对我说:你这个人老实本分的,对业务又精,你一定要把质量关。我说放心吧,夏军那人我了解,他不会骗我的。黄健说:绝对不能掉以轻心。老总看中我,无非是我们公司要从华南冶金厂进一批特种钢材,以确保我公司的一批新产品的质量。
一到华南厂,夏军自然对我热情有加,生活方面的事安排好后,夏军对我说:“以后有什么就和我们厂的刘素丽联系吧,她是工程师,人很热情,你和她可以探讨一些技术方面的问题。”说完这句话,夏军又凑到我的耳边小声说:“当然,也可以探讨一些生活方面的问题。”我说:“得,你可别拉我下水,我要是把不好质量关,我们老总会崩了我的。”夏军哈哈地笑道:“看来你这人还真没有和平演变。”
就这样,刘素丽飘进了我的视线。我这里用了一个飘字,是讲她给我的感觉。她是在一片阳光中来到我面前的。她穿着乳白色的长裙,二十四五的年纪,带着一股青年人特有的朝气,红唇亮眸,肤如凝脂,笑容满面地来到了我的面前。那感觉她确实是在飘,我心中暗道,夏军真的是派来了一个交际花向我“公关”了,她那个样子,哪有一点工程师的样子?我告诫自己一定要小心。
刘素丽主动和我握手,她的手攥在我手中又软又滑,像一个连电的电插头似的,我的心里不由一抖。刘素丽陪我去参观他们厂的各个车间,领我看生产特种钢铁的各个流程,解释他们厂的生产能力以及一些技术上难题的解决,说得头头是道。我这才相信她真是一个工程师。一打听,她说她是北大毕业的,进了厂被破格提拔,也难怪她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工程师。和刘素丽走在一起,我感到我是被一团风所挟着去这去那。这是一团香风,当然,这不排除她身上的清幽的香水味儿,不过还有她本身所有的青春魅力。刘素丽说话中有一股吴侬软语的轻韵流畅的味道,一打听,果然她是苏州人。她的性格很开朗,用这种语音说出的笑话,常常让你喷饭。我问:“刘工,去过东风基地几次?”她一本正经地站在那里,眉头微皱,说:“你让我想想。”她把莲藕一样细白的手指捻来捻去,我心想,原来你常去呀。她摇摇头:“一次也没去过。”
晚上,夏军来到我下榻的那家酒店中为我接风洗尘,他叫来了他厂里的大大小小六七个官儿,刘素丽也在邀请之列。夏军安排刘素丽坐在我边上,他开玩笑道:小刘,怎么样,我这位同学虽在湖北工作,可是一个正宗的东北人,怎样?很有点猛男的味道吧?刘素丽毫无羞色,她回敬道:“不用你多说,我早就看出他比咱南方的小男人强多了。”一句话,说得夏军咧了咧嘴,夏军的下属一个外号叫板鸭的男人口无遮拦,也可能是为了讨好夏军,也当着大家的面儿就说起了黄色笑话。他对我说:“老孙,你知道我们夏总为什么这么问吗?”我摇头表示不知道。板鸭道:“和你说吧,我们夏总招聘刘素丽时,为了全面考查刘素丽,还把家伙式掏出来了,问刘素丽: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刘素丽说不知道。刘总不高兴了,说:连鸡巴你也不认识,还能到我们冶金厂?刘素丽当场顶撞夏总道:你那个东西也能叫做鸡巴?”大家一阵哈哈大笑,刘素丽站起来要去打板鸭:“你胡编些什么呀!”一时间,酒桌上的气氛活跃起来了。
气氛活跃,酒也就下得快,不料夏军一个眼神,所有人都把酒杯举向了我。我连喝了十几杯,实在有些顶不住了,这时刘素丽拦住大家道:“我来替老孙喝几杯吧。”夏军开玩笑道:“刚认识你们就勾搭上了。”刘素丽话一出口,顿时把炮火引到了自己身上。结果,那一个晚上,酒席还没散,刘素丽就不行了,夏军叫服务员先把她扶到房间去休息一会,后来,夏军厂中的那些官儿没待酒席散去,还能拉开腿的全拉开腿跌跌撞撞地走了,夏军骂着“都没用”的时候自己也摔倒在桌子旁。可这时,他还没忘记了刘素丽,把刘素丽托我照顾。夏军被厂里最后几个坚持阵地的人扶走了,我最后扫一眼酒桌,见八个五粮液瓶子都腹中已空空如也。
我回到房间,见刘素丽把酒全吐在了床上,她则睡过去了。我只好把她抱在一边,把床单等被污染的东西收下来,抱到洗手间扔在一边,但酒味一熏,我也跑到洗手间吐了起来,头脑清醒了一些,见刘素丽躺在那里睡得正香,脸上的酒晕还没有退去,有一种睡美人姿态。不过,此时我也没心情欣赏,只好躺在了地毯上(我那是单人房间),也睡了去。
天要亮时,我被洗手间的水声惊醒,迷迷糊糊地睁眼一看,见刘素丽没在床上,我给她盖的一条毯子跑到了我的身上。从洗手间的动静听来,她正在洗自己。一会儿她洗好后穿着我的浴衣出来了,见我坐在那里,她嫣然一笑道:“真是不好意思。”然后对我说道,“你也去洗洗吧。”我点点头,走进了洗手间,用热水把自己全身泡了一会儿,酒劲便被冲光了,头脑也清醒了过来。回到房间,刘素丽坐在床上,用仅有的一张干净的毯子包着自己,望着我又是微微一笑。早春的天气还十分冷,再加上我昨晚上又把窗子打开了,刘素丽此时还没忘记开玩笑,她说:“我姥姥说,砸自己脚的石头都是自己搬起来的。”
我全身一阵打冷战,刘素丽见此,掀开毯子的一边说:“进来吧,具体情况具体对待,我现在回不去,你又冷,事儿被我搞得这么糟,自食其果吧。”听她如此一说,我也只能心一热钻进了毛毯。我们坐在一起又东南西北地说了一会儿话,刘素丽打了一个哈欠,道:“我又困了,把你的胳膊借我用一下,我睡一会儿。”我只能伸出胳膊,躺下来,刘素丽枕了上去。说实话,身边睡着一位美女,就像小猫靠着一条鱼一样,又怎么睡得着?刘素丽吸气如兰,好像真睡着了,我此时再正经也被一阵火烧开了锅,手便轻轻的去抚摸刘素丽,她攥住了我的手,呓语一样地说道:“睡觉,睡觉。”我只好强压心中的火苗,睡了下去。
我是被一阵轻微的笑声惊醒了,睁开眼睛就见刘素丽在用她纤细的手指摸着我一夜之间冒出来的胡子茬,道:“你们男人真有意思,昨天还光光的一张面皮,一晚就变成了小刺猬。”我拉住了她的手,攥在手心,她由我攥着,半天说道:“躺在男人的怀里真惬意呀。”我没有说什么,和她继续躺在一起,我们脸对脸地对望着,她的眼睛在晨光中像一对黑宝石一样黑而亮,还有她脸上的线条也是那么美好舒服。
阳光已经漫上了窗子,街上的喧嚣又再次响起,刘素丽望着我,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了,道:“我突然好像有了些想法。”我问:“什么想法?”她不管不顾地说道:“不知道和你这样的猛男做爱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我一下子变得“厚颜无耻”起来:“那我现在就开始工作了。”这时,她还没忘记模仿我的腔调开玩笑。她一说完,手便伸进了我的下身,她不由得轻哼一声。我沉睡了十几年的火山终于爆发了,在翻来覆去之中,刘素丽喊得惊天动地。
我又在华南厂呆了五天,把要发送我厂的产品全部检查完毕,当然只要能勉强过关的就全部过关了。这五天中,刘素丽始终陪同着我。一次,我询问她的个人情况,刘素丽用玩世不恭的语调道:“你这人真烦,有牛排你就吃嘛,何必要管牛是怎么养的,牛排是怎么做的?”临行前,夏军又为我举办了饯行宴会,席间,他笑面虎一样地问道:“怎么样,我厂的质量过关吧?”我望一眼用流光溢彩的眼睛望着我的刘素丽,嘴上连声说道:“过关,过关。”
不过,幸好我们公司没有出现大的质量问题,不过事后,恐慌总是时时出现在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