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者”号的深海之旅

来源 :读者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jdwenge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10909米是什么概念


  10米,这是普通人在不携带任何潜水装备时可以下潜到的深度;113米,这是一名法国潜水员创造的裸潜纪录;332米,这是人在借助水下呼吸器后下潜到的最深纪录;10898.5米,这是2012年卡梅隆搭乘的“深海挑战者”号下潜到达的深度。
  而中国研制的全海深载人潜水器“奋斗者”号下潜的马里亚纳海沟1万米处,水压超过110兆帕,相当于2000头非洲象踩在一个人的背上。
  马里亚纳海沟被称为“地球第四极”,最深处超过1.1万米,也就是珠穆朗玛峰顶上再叠一座西岳华山的海拔高度……

“奋斗者”号如何承受万米深潜的重压


  面对如此巨大的压力,“奋斗者”号该如何“抗压”?世界上其他到达过这里的载人潜水器又是怎么做到的?
  8年前,加拿大导演卡梅隆就曾乘坐着“深海挑战者”号,成功挑战了马里亚纳海沟。而潜水器抗压的关键在于其结实耐压的球形载人舱。
  与世界上的其他潜水器相比,“深海挑战者”号球舱的厚度相差不多,但大小不到它们的一半,可谓“皮厚馅小”,这也是卡梅隆能够抵达万米深处的原因。
  但“深海挑战者”号的球舱太小,连五六岁的儿童都很难在其中站直,无法搭载更多的科学家和科研设备。为了能在里面连续待上6小时,卡梅隆甚至要专门练习瑜伽。
  为了保证载客量,载人舱要足够大;而为了减轻潜水器的负担,球舱又不能太重。为了承受万米深海处的压力,做成又大又轻又坚固的载人舱至关重要。
  国产新型钛合金材料就是解决这一问题的关键。
  经过多年的不断优化和上千次的测试,中国自主研制的新型钛合金终于问世。该材料强度高、韧性好,“奋斗者”号的球舱用其制成,可以容纳最多3名科学家安全地在海底进行科考任务。现在,“奋斗者”号终于可以顶住巨大的海底压力,安全载人潜入万米深海。

从出发到回家,“奋斗者”号会经历什么


  在茫茫大海上,如果把“奋斗者”号看作前往深海的交通工具,那么从出门到完成任务后平安归来,这一路上“奋斗者”号会经历什么呢?
  “奋斗者”号就像前往深海的交通工具。出门在外,首先需要确认好下潜海域的水文、气象和地形信息,之后要对“奋斗者”号进行充油、充氧以及充电工作。
  这样,活力满满的“奋斗者”号,就可以从停放车间由轨道推出,到达母船艉部,通过A架向海面布放了。
  3名潜航员会在潜水器推出前进入内部,在舱内进行通电检查,确保设备运转正常。
  之后,A架的两台液压臂会将潜水器提起、移动、下放,最终布放到海面上。
  这时,舱门紧闭的“奋斗者”号就形成了一个密封球体,彻底将外部的海水和空气隔绝开来。
  当母船想要与“奋斗者”号联系时,就需要使用无线电通信甚高频通信系统。建立通信后,潜水器就可以等待母船上的指挥中心下达命令了。



  接到下潜命令后,蛙人小队会帮助潜水器脱钩,潜水器就开始注水下潜。
  临近海底后,潜水器会抛掉第一组压载铁使自己达到悬浮在水中的均衡状态,并按照作业计划进行海底作业。完成作业后,潜水器会抛掉第二组压载铁,使潜水器所受的浮力大于自身的重力,上浮返航。
  经过几个小时的漫长归程,“奋斗者”号就会浮出海面,醒目的橘红色涂装和装载的定位信号发射器会让母船迅速找到“奋斗者”号。“奋斗者”号只需依照之前的布放流程原路返回,就能平安返回母船。

关于潜水器,这些事情你必须知道


  从百米浅海到万米深海,在中国载人深潜事业劈波斩浪的几十年中,我国先后突破了多项核心深潜技术。中国一代代深潜人的“深蓝梦”逐步实现。
  “7103”救生艇是中国第一艘载人潜水器,自1971年开始研制,1986年研制成功。虽然它只能下潜300米,航速只有4节,但它是那个年代最先进的救援型载人潜水器。
  随着时间的推移,中国探索海洋的深度也在随之变化,比如1985年的“海人一号”,1994年的“探索”号等,这些越潜越深的潜水器为水下定位、声呐探测、抗压材料和机械控制等诸多领域积累了经验。
  2010年7月,中国第一艘自主设计和集成研制的载人潜水器“蛟龙”号下潜深度达到3759米,這标志着中国成为继美、法、俄、日之后,世界上第五个掌握3500米大深度载人深潜技术的国家。2012年6月27日,这艘7000米级载人潜水器完成了它的终极挑战,最终将纪录保持在7062米。“蛟龙”号还拥有世界先进的悬停和自动驾驶功能,可以抵御海流的干扰,工作时能够稳稳地“定”在海底。
  与10年立项、10年研制的“蛟龙”号不同,我国第二代载人潜水器——“深海勇士”号,从研制立项到海试交付只用了短短8年,且国产化程度更高,实用性更强。
  不可思议的是,在2016年“深海勇士”号尚未下水的情况下,万米级载人潜水器就开始同步研制了。
  中国“奋斗者”号载人潜水器,融合了之前两代深潜装备的优良“血统”,不仅采用了安全稳定、动力强劲的能源系统,还拥有更加先进的控制系统和定位系统,以及更加耐压的载人球舱和浮力材料。
  除了载人潜水器,我国还有“海斗”号、“海燕”号和“海翼”号等无人潜水器。其中,“海斗”号有远程遥控和自动作业两种模式,是中国首台万米级科考潜水器,让中国拥有了自主研究万米深海的能力。
  (海 月摘自每日经济新闻)
其他文献
在商丘得一古蝉,不知何年。玉质褐色呈半透明状,不知何料。几根线条,雕法极简,不知何工。双翼折断,蝉附身的树叶只剩半片,展翅欲飞不能飞。它的样子很特别,忍不住收存了。把残蝉清洗干净,贴身放着。偶爾拿出来看看头,看看残躯,看看残叶。  此蝉陋而不丑。丑必陋,陋未必丑。有人审美,有人审丑,我审陋。审陋比捡漏更难。捡漏是古玩界的行话,说白了就是捡了个大便宜。有人捡了便宜卖乖,有人捡了便宜卖弄。  (刘 振
期刊
经常看到一些上班族早上啃着面包或煎饼,匆匆赶路。吃这样的一顿早餐,估计用不了5分钟,纯粹是为了果腹。即使在觥筹交错的盛宴上,我们看到的也更多是推杯换盏,或者狼吞虎咽。很少有人慢慢地吃一顿饭了。  吃饭要细嚼慢咽,这是我们都懂的道理。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们的脚步越来越匆促,连吃饭的速度都快了起来,快得味蕾都麻木了。味蕾与美食,欢喜相逢,还没来得及亲密拥抱,就已擦肩而过,像一对有缘无分的人,错过
期刊
伴着一阵阵冷飕飕的风,雨下了一整天——5月初的莫斯科时常会碰上这样的天气。一切都是灰蒙蒙的,只有柏油马路闪闪发亮,好像一条黑色的河流。  一位年轻的水兵来到独自居住在莫斯科河沿岸一幢大房子里的老医生那里。1942年,这位水兵在塞瓦斯托波尔保卫战中负了重伤,被送到后方。医生给他治疗了很久,后来他们俩成了好朋友。这次,这位水兵获得了几天假期,所以他离开黑海舰队,来到莫斯科。老医生邀请他到自己家中做客,
期刊
黑白片《费城故事》开头,富家千金正要和未婚夫去骑马时,蓦然看到他那一身簇新的猎装,觉得他“简直像橱窗里展示的人”,立马把他扑倒在地,狠狠地弄了许多尘土,这才长舒一口气:“看,这样比较好看。”亦舒以着装刻画人物:他“西装半新不旧,腕表毫不夸耀……浑身没有刺目的配件,随手拈来”;她“去大场面之前,要提前买好衣服穿上几回,让人看不出是为了这次出席才专门买的”。半旧而不簇新浮华,才自然熨帖,亦见风范和底气
期刊
绍兴三十一年(1161年)的秋天,南宋的“行在”临安,西湖之畔,依然是“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却无人驻足欣赏。整座城市被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恐慌笼罩着,“黑云压城城欲摧”。  金国皇帝完颜亮调集各路军队,又征发境内女真、契丹、奚人,二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者皆令从军,集结了六十万大军,兵分四路,南下侵宋。其中,完颜亮亲率精锐,迅速攻克庐州等地,宋军被斩首数万,将领纷纷南逃。金兵飞渡淮河,毡帐相望,万
期刊
宠辱若惊,语出《老子》第十三章:“何谓宠辱若惊?宠为下,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若惊。”  宠辱若惊,颇不好看。而老子又更进一步说,“宠为下”,这是说得宠也是卑下的,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陈鼓应对此有一段话说得直白:“受辱固然损伤了自尊,得宠何尝不是被剥落了人格的独立完整。得宠者的心里,总是感觉到这是一份意外的殊荣,既经赐予,就战战兢兢地唯恐失去,于是在赐予者的面前诚惶诚恐,曲意逢迎,因而自我的
期刊
史上最著名的艺术家之一文森特·凡·高还有另一种隐秘的激情——对书籍的热爱。  凡·高一生都在如饥似渴地阅读。他读的不单是小说,还从专著、传记、博物馆指南里了解艺术作品,更是不会错过最新的文艺期刊。除了读,他还用荷兰语、英语和法语抄录。狄更斯、左拉、莎士比亚和莫泊桑等人作品的许多段落,他都烂熟于心。在写给弟弟提奥的一封信中,他说:“我对书籍有一种难以抗拒的激情。”  在《凡·高的书》中,玛丽拉·古佐
期刊
20世纪上半叶的阿根廷非常繁荣,经济水平比肩当时的发达国家。然而,由于政府多次“作死”,认不清经济形势,再加上竞选时对选民百般讨好,从20世纪70年代起,阿根廷政府就不得不通过在国际上大举借债来维持运转。  政客借来了钱,给选民大鱼大肉的福利,在任期内自然是政通人和。下一任总统在竞选时,总不能说,为了还债我们要开始节衣缩食,那谁还会选你?所以,继任者也只好借新债还旧债。  终于,在世纪之交的199
期刊
秋天的原野  有她自己的情绪  那是落叶发出的叹息  是蜂蝶正在匿迹  是她的孩子们  欢愉后的沉寂  枕着这无边的沉寂  我竟沉沉地睡去  在梦里  我也变成原野的孩子  内心有无限的歡愉  或许  我还曾流下滚烫的泪滴  在那些泪滴里  尽是  纵横交错的悲喜  (流 雪摘自作家出版社《在那彩云之南》一书,〔智利〕戴维·格罗斯曼图)
期刊
我是在早上8点钟到达马德里的。由于我只在马德里待几个小时,所以不准备给朋友打电话安排见面。我决定一个人去我最喜欢的那些地方走走。走到最后,我在瑞蒂罗公园的一张长椅上坐下来抽烟。  “你心不在焉啊。”一位老人在我坐的长椅上坐下后说。  “哦,我还好,”我说,“但在24年前,我和我的一位画家朋友阿纳斯塔西奥·朗沙尔坐在这同一张椅子上。我们都在看着我的妻子克里斯蒂娜,她喝多了,在那里跳弗拉明戈舞。”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