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袭来,我不再是那个懦弱的“鸵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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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女人在遭遇丈夫背叛时,第一反应是拒绝相信,第二反应是拒绝承认。她们不傻,而是内心里认为,只要自己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丘,就能逃避现实,守住婚姻,保护自己,却不知道,这样不仅仅抛弃了尊严,也葬送了自己寻找新的幸福的机会。
  宋琳,31岁的成都女白领,她原本以为自己的爱情和婚姻都坚不可摧。可一次偶然,让她发现了丈夫隐秘的婚外情。面对这一事实,原本理性的她也变得愚不可及起来……
  爱情也会年老珠黄
  丈夫陈步凡的“红杏出墙”暴露得很有戏剧性。
  2014年,单位五一组织去云南旅游照了不少照片,其中一些需要打印出来展示。听说“凯旋门”冲洗效果最好,行政部的同事委托我下班途中顺便带去冲洗。两天后我去取照片,不慎丢了小票,服务员只好搬出所有的相袋让我从中寻找,我埋着头认真地翻找着,丈夫和一个女孩儿的照片就是这样进入我的视线的。
  第一眼,我并没有起疑心,一块儿照几张相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我们去旅游也是男男女女乱照一气。可是,整整一袋相片,主角翻来覆去就那么两个人。我感觉出有点儿不对劲了——女孩儿青春靓丽、神采飞扬,浑身上下洋溢着无与伦比的年轻张扬。他们是什么关系?我感觉呼吸急促起来。
  我和陈步凡的婚姻并非父母包办,也绝非媒妁撮合,是正正式式为爱走到一起来的。谁知,再怎么青葱翠绿的爱情,过了婚姻这道坎,都逃不过年老珠黄的宿命。不动声色地,我挑了一张最亲密无间的合影夹进了自己的相袋中。
  回家的路,是那么漫长。每走一步,我都觉得异常艰难。我不知道,我该如何面对陈步凡的道貌岸然。结婚才三年,他说过的要和我一起慢慢变老的誓言犹然在耳,如今他却和别人双栖双飞去了,哪个女人的肚子里能撑这么大的船?
  离婚!我咬着牙下了决心。旧社会还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烈女,我是沐浴着改革春风长大的,是自信、自强、自立的新女性,有把自己的青春吊死在一棵樹上的理由吗?
  打开家门,陈步凡已经回了,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餐。我靠着房门,深深吸了口气,心中的坚定莫名地打了折扣。无论他和那个女孩儿已经发展到了哪一步,他还是为我叠衣铺床洗衣做饭的丈夫,房间里还有我熟悉的家的味道。真到了要我选择去留的时刻,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的神情恍惚引起了陈步凡的注意,他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哀伤地看着他说:“莫名地有种不祥感,好像天要塌下来了似的。”他愣了一下,笑道:“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怕什么?”我说:“你要是走了呢?你要是给别人顶天去了呢?”“好好的,我能走到哪里去?”他的不以为然让我吃惊。男人的城府有多深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怎么都不会相信他的感情已经走私。为了这仅有的一点儿温存,我决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理解了宛如——我曾经的同事、一名3岁孩子的妈妈。两年前,宛如的老公在外面有了情人,大家都知道了,宛如却一直蒙在鼓里。我不忍心骗她,把真相告诉了她,她反而对我破口大骂,说我无中生有,成心破坏她和她老公的关系。原来,婚姻破裂的风暴突然袭击到女人的头顶时,女人最本能的反应就是像鸵鸟一样,把头深深地埋进沙丘里,寻找所谓的安全感,而不愿面对现实。
  结婚时,表姐警告我,男人都有色心。婚前,他的全部精力在你身上,婚后,他会转移目标,因此,走进围城的女人第一个要学的就是管理丈夫。那时的我觉得表姐太贬低陈步凡了,甚至有些可笑。可现在我才明白。表姐的说法是多么准确。
  一个人的婚姻保卫战
  自欺欺人的日子过得真是艰难:只要他晚回家一个小时,我的头脑里就会幻想出他和那个女孩儿一起缠绵的情景;他情绪好,我会胡思乱想——是不是在情人那里得到了满足;他一脸愁云,我更担心——莫非是他要向我坦白了?
  为了挽救我的婚姻,我收敛起以往爱唠叨、爱斤斤计较的毛病,毫无原则地对他温柔大方起来:我开始在意自己的仪表与穿着,关注他的一言一行,他的目光在我的身上多停留一分一秒,我都充满了成就感。可是,就在我踌躇满志地酝酿“夺夫计划”时,第三者迫不及待地将电话打进了家里。
  这个女人是以推销楼盘为幌子跟我展开话题的,当我立场坚定地表示对她的房产不感兴趣时,她冷冷一笑说:“你以为我真是推销员啊,我只是想证实一下你丈夫说的话。你真的是一个自以为事的女人,很难打交道。”“你是谁?”我警觉起来。“你以为呢?”她轻蔑地回答。我紧抱着双肩,虽是酷暑的晴天,仍感到透心的寒冷。
  陈步凡下班回家后,神色很不自然,显然是已经知道情人打电话找我的事了。我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照常择菜做饭。一直到睡觉时,陈步凡都心事重重,好几次欲言又止。我知道,“那边”肯定施加了压力。“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吧。”我心里特别紧张,却强装出善解人意的样子。陈步凡搂住我,轻轻叹了口气。从他的嘴里,我闻到了浓浓的酒味。
  “我们离婚吧!”当陈步凡附在我的耳边吐出了藏在心里许久的话时,眼泪一下子模糊了我的双眼。我轻轻拍着他的背,若无其事地说:“好的,我们明天就去离。”第二天早晨,陈步凡吃着我做的早餐,忐忑不安地问:“昨天我喝了酒,跟你说什么了吗?”我知道他是故意要把话题往离婚的主题上扯。其实,早上一起床,他就特别留意我的表情,他在等我主动提起那件事,但我没有。他沉不住气了,只好主动发问。
  我平静地说:“你说要跟我离婚。”他怔了一下,红着脸说:“对不起。”我赶紧抢过话头:“没什么,我看过一篇心理方面的文章,上面说每个走进婚姻的男女都有过这种念头。我也有过,总觉得结婚后没婚前相爱了,都只顾做自己的事,缺少交流,心隔得越来越远。可是这些念头都只是一闪而过罢了,过段时间就没事了,婚姻都是这样的。不可能一辈子都有花前月下的浪漫,不是吗?”陈步凡想趁机挑明的话就这样被我堵死在嗓子眼里了。他不知道,我的手心都攥出了汗。   那一刻,我清醒地看到自己就像一只可怜的鸵鸟,把头埋进沙丘里逃避现实,假装看不见他的背叛,也看不到自己的伤口。期待风暴过后从沙丘中抬起头时,浪子回头,幸福依旧。
  出门时,我叫住陈步凡:“我要告诉你一件重大的事情,你要有思想准备。”他愣了一下:“你说吧。”我定定神,笑着说:“我怀孕了,你要当爸爸了!”陈步凡的反应是面如土色,张口结舌。我百感交集,孩子不是爱情的结晶吗?难道是一颗炸弹?令他如此恐慌?
  那些天,陈步凡显得特别焦躁,我的神经也时时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他抽烟、他喝酒、他晚归。我都容忍着,不再发脾气。他说:“你变了,变得让我有陌生感了。”我说:“是的,我变了,我要当妈妈了,心里充满了爱,看什么都顺眼,心情也就好了。”
  每天晚餐后,只要陈步凡在家,我都要他陪我去散步。路上,看到漂亮的小孩子我就指给他看,跟他一起逗孩子玩。然后我摸着自己的肚子,骄傲地说:“我们的孩子一定比他们更可爱。”陈步凡偶尔也会履行一下做“准爸爸”的责任,给我买喜欢的水果或者是土鸡补充营养,可是他更多的时候是沉默。看得出,他很矛盾,他的内心还在苦苦地挣扎。
  我开始穿肥大的衣服,开始给孩子织小毛衣、小毛裤,熬到很晚才睡。有几回,步凡半夜从外面回来,看见我还在沙发上一针一针地织,皱着眉头说:“现在什么没有卖的,用得着你这么费心思?”我告诉他:“买的跟自己织的不同,小孩子刚生下来时皮肤太嫩,新衣服会伤着他,旧衣服改的穿了才舒服。”陈步凡不再理会,一个人先去睡了,我没有问他上半夜的去向,只是机械地绕着手中的毛线,眼泪一点一點地往心里流。
  埋在沙丘窒息而死
  大学同学结婚,邀请我和陈步凡参加婚礼。婚礼是在教堂举行的,相当隆重。当新娘在父亲的牵引下一步一步从红地毯的那一头走进来时,全场来宾都站了起来。在优美的音乐声中,父亲把女儿的手郑重地交到新郎手中……
  宾客们掌声雷动,而我却泣不成声。那个骄傲的公主般的女孩子,不就是昨天的我吗?三年前,我的父亲,一直把我当掌上明珠般宠着的父亲,就是这样郑重地把我的手交给陈步凡的。时过境迁,当年让父亲引以为荣的小公主已经沦落为感情的奴隶,那个信誓旦旦要永远爱我、与我白头偕老的男人,又牵起了别的女人的手。父亲如果知道这一切,他会怎样地心痛啊……我走出了礼堂,靠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上,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这是我挽回婚姻的最后一招。我希望别人的婚礼能勾起陈步凡对往事的美好回忆,能让他想起当初牵着我的手对我父亲作出的承诺。可是,勾起的却是我满腹的伤感——在那样庄重的时刻。他居然在看手机信息,连望都没有望台上一眼。
  湖水倒映出我的影子,憔悴、孤独。一年来,我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如何挽救婚姻上面,遗忘了亲情、疏远了朋友。曾经一时心血来潮把QQ签名改为“把头埋在沙堆里的鸵鸟”,同事小何马上提醒:“赶紧抬起头来,长时间把头埋在沙丘里,会窒息而死。”我赶紧更换了QQ签名,从此不再在网上发表有关婚姻的感慨,不光是害怕别人看到自己支离破碎的情感,更是担心心事被他捕捉到。
  陈步凡找到我,说他单位有事要先走一步了。我含着泪说:“陈步凡,我们的女儿将来也会这样由你牵着走上红地毯的。你把自己的女儿交给别人时,不会担心那个男人对她不好吗?”他皱了皱眉,扔下一句“你少胡思乱想”,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他挺拔如初的背影慢慢淡出我的视线,我的心一阵揪痛,仿佛看到他正慢慢走出我的世界。
  晚上,我一个人去逛超市,没想到遇上宛如。是她先招呼我的,我足足盯了她半分钟才认出她来。我说:“宛如,你年轻漂亮多了!”她说:“是啊,我也这么觉得。”何止年轻漂亮,宛如还变得开朗活泼了:“走,我请你去喝茶!”
  在漂亮的茶楼雅间,宛如附着我的耳朵顽皮地说:“我在度蜜月呢!”我说:“看得出来。你满脸都写着‘幸福’两个字。”宛如淡淡一笑,说:“真的不想向你道歉,因为一道歉,就会想到那段难堪的岁月。”我说:“不用道歉,看到你这么幸福我很为你高兴。”宛如告诉我,她上个月第二次披上了婚纱,新郎是个做环保生意的小商人,比她大5岁,性格特别好,视她如女皇,宠她6岁的女儿如公主。他们已经同居了一年,彼此都非常了解。
  年近四十的宛如说起她的新婚生活时,眉飞色舞的样子就跟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一样娇柔可爱。看得出来,她已经完全从第一次婚姻的阴影中解脱出来了。一次婚姻的失败并不能代表整个人生的失败,原来,对一份变质的感情死死相守不如另起炉灶重头再来。
  吃晚饭的时候,我对陈步凡说:“其实,我没怀孕,是骗你的。”无视陈步凡愤怒与喜悦交替的目光,我挺直了胸膛——我才30出头,我还可以有崭新的人生。我不能继续做懦弱的鸵鸟,对一段变质的感情心存幻想,我要做一只雄鹰,展翅高飞,勇敢地去寻找新的幸福!
  编辑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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