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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世纪的欧洲处于经济繁荣阶段,人们的生活富裕、安定。在绘画上完全摆脱了宗教题材,舒适轻松的场景取代了圣徒痛苦的殉难,从而在反应现实上向前大大的迈进了一步。使得路易十五时代出现了一种名为“罗可可”风格的倾向,并渐渐取代了“巴洛克”风格。罗可可时代那种诗歌般的感情,造就了诗人般的画家华托、布歇和弗拉戈纳尔。华托是摄政王时期的画家,在他的绘画中,擅长用富有装饰趣味的华丽笔法,描绘那些空虚无聊的贵族男女的生活,而对于这些他只是一个冷静的旁观者,在他的绘画中,潜藏着一种悲凉。华托浪漫牧歌般的世界包含着的隐退山林的精神,表达了他对专制的非个性文化的反抗。在他的作品中,常常运用雕像来引发人们对一个美和愉悦的理想世界的一种想象。将雕像与现实人物相交织的手法营造出奇妙的幻境,深刻而隽永的表现出罗可可时代贵族们所幻想着的那种并不存在的世外桃源。这也正是罗可可艺术精神的秘密——是一种在死之临近时对生命的肯定。这也正是华托作品的进步意义之所在。华托为我们再现了浮华场景下的十八世纪贵族们的生活,以包含诗歌的情怀和微妙的讽刺意味,来阐释深奥的内涵。与那种表现无忧无虑式的奢华情调有着很大的不同,开创了罗可可艺术的先河。布歇(Francois Boucher,1703-1770)是罗可可风格发展到顶峰时期的代表画家。他是华托的学生,他以吸引人们对爱情和生活的现实的乐趣为主题,在绘画技巧上变为一种美人出浴图。以描绘完整的、充满神话色彩的爱情故事为主。布歇的世界处处洋溢着喜悦,与华托薄暮时分的忧伤有着很大的不同。但仍延续着华托式的雕像暗示,其绘画作品总要借助包裹了神话外衣的爱情故事和田园牧歌情调来装点美化贵族资产阶级的生活。弗拉戈纳尔(Jean-Honore Fragonard,1732-1806)则属于蓬帕杜夫人去世后的画家,崇尚生活流派的弗拉戈纳力图重挽狂澜,他继续歌唱着无忧无虑的爱情或朴实无华的社会风俗,并大胆的、赤裸裸的表现上层人物的风流韵事。在他的作品中依然延续着雕像暗示主题的手法,他那自由挥洒的大笔触,出色的表现了运动和光感,扑捉住环绕每件事物的真实气氛。充分体现了贵族阶层沉迷于感官挑逗与享乐主义的灵魂。弗拉戈纳尔金光灿烂的色调是十八世纪罗可可艺术最后迸发的最耀眼的火花。但已唤不起人们像对华托、布歇那样的热情。他满怀喜悦地迎接法国大革命,却发现自己的才华在新秩序中并无用武之地。对于处在紧张的夺权斗争关头的资产阶级来说,以享乐主义的、纤细的、轻巧的、柔美为主的罗可可艺术正走向衰颓的边缘。此时需要的不再是追求个性、自由的“田园诗”,他们需要的是像大卫那样,号召人们去为理想冲锋而献身的《荷拉斯兄弟的宣誓》这样雄伟庄严的新古典主义艺术。从此,艺术趣味又重新回到原本的单纯秩序。当历史使我们惊诧时,细节使我们落泪。每一个文明时期,创造着其独特的不可能重复的艺术,每一幅绘画作品里,整个生命、整个生活与许许多多的苦痛、疑惑、欢欣和光明的十分,都被神秘的形象涵盖。画家们对画的本质不再是清楚的主张,而是“不经意的”暗示。藏在绘画作品背后的秘密是画家在绘画作品中为观者留下的最值得思考的问题。罗可可这一美术现象,史学家们多以“享乐主义”与“艳俗主义”一以贯之。却很少有人关注这一时期绘画作品中的“象征性”,忽视了这一美术现象所呈现出的积极一面。本文试图从罗可可时代的代表画家、代表作品入手,分别从题材、主题、作品的构图、色彩等形式和内容上进一步揭示绘画作品中独特的“象征性”,旨在通过重新审视十八世纪的罗可可绘画,对这一时期的艺术有一个更客观、更全面的认识。罗可可美术的发展虽然短暂,但在美术史上有着不可磨灭的作用,这种风格的发展进而为人类社会科学文明的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