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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几千年前的古希腊开始,经验概念就一直是哲学家们的话题,在不同阶段不同人们眼里,它有不同的蕴义。杜威认为古希腊哲学把经验与现象世界相关联,坚信经验只是对实在的模仿,而理念世界才是实在,他们把经验知识与理性知识分离开来,贬低经验而崇尚理性;在近代认识论的二元论背景下,经验概念的局限性十分明显,唯理论和经验论虽在认识来源问题上持不同意见,但它们的理论都曲解了经验概念的真正含义,仅把经验局限在认识论层面,认知主体和客体的区分也就造成了经验与自然的分离。传统的形而上学把经验与自然、物质与意识、行动与知识分割对立,在他们的二元论经验观中,经验是被动接受的、孤立的、没有活力的。杜威对传统哲学贬低经验重要性、把经验意义局限于认知领域而造成二元分离的现象很不满,他认为哲学必须改变现状,哲学改造的关键在于对经验概念的改造。于是杜威从黑格尔的有机统一、达尔文的进化论以及詹姆斯的机能心理学中获得启发,将经验视为我们的生活本身。杜威强调他的新经验必须像詹姆斯彻底经验一样:真正的经验概念应该是一个把人、自然等要素,还有人与自然的交互过程都包容在内的一个整体。新经验是不断变动、向前,它体现了黑格尔历史主义、达尔文进化论的理论价值,经验在时间历史进程中通过互动不断向前发展;杜威不但没有否定经验概念的认识论意义,而且还认为经验概念在不同历史时期将会拥有更大范围的内容。杜威的经验与自然密不可分。自然主义的经验论认为传统形而上学拘泥于一些无意义的话题,追求一个横跨二元论的永恒基础;杜威哲学拒绝这样的超验要求,坚持用人的以及自然世界的要素来解释人和世界。经验自然主义哲学立足于人类生命活动本身,杜威始终关注人的生存状况。视杜威为哲学英雄的实用主义继承者罗蒂非常欣赏他对传统哲学的改造,早期杜威是个黑格尔历史主义者,尽管杜威后来更青睐达尔文进化论,但杜威自己仍承认黑格尔对其影响是不可磨灭的;在罗蒂看来,《经验与自然》中的杜威强烈倾向于表达一个与黑格尔主义背道而驰的自然主义形而上学观点,他由此质疑杜威的经验理论是不合理的;对此,大多数国外学者驳斥罗蒂带着康德式的有色眼镜误读经验;杜威的新经验也为麦克道威尔、普特南等新实用主义哲学家所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