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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什么样的经济学理论指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经济实践,是直接影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的关键课题。习近平同志在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二十八次集体学习时,首提“发展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是为这一关键课题作出了的当代注脚。如何发展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出发点问题是回避不了的问题。所谓“回避不了”,一方面,是由于万事万物都有出发点,出发点问题作为一门科学的开端问题自然回避不了。另一方面,是基于发展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实践中“理解——坚持——继承——发展”的逻辑,“出发点”作为理解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方法论的重要节点,出发点问题作为一个方法论问题自然回避不了。出发点问题不是一个规范问题,而是一个方法问题。在研究方法上,以一个历史唯物主义的视角审视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出发点的过程,也可以说是从一个出发点的角度去审视历史唯物主义的过程。从这个意义上说,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出发点,就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出发点。因而本文研究出发点的主旨,关键不是重审“是什么”的问题,而是明确“为什么”的问题。阐述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出发点,先须厘清何谓“出发点”。出发点亦有起点之意,具体而言,这个起点是指什么起点?在马克思在许多论述中,出发点也至少包括逻辑起点、分析起点、研究起点、叙述起点、历史起点等含义。然而,以上的起点并非都是文章所要讨论的出发点。一个历史唯物主义视角下的出发点,是具有充分的方法论意义的出发点。什么是具有充分方法论意义的出发点?马克思说:“一切科学的历史进程,在到达它们的真正出发点之前总要经过许多弯路。”同样,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在到达它真正的出发点之前也是经历了许多弯路。因此,当我们考察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出发点的时候,一方面我们不能忽视“到达真正出发点之前经历许多弯路”。另一方面我们也不能把主要精力投入到“许多弯路”上。而我们评判和取舍的标准,就是当我们站在“真正的出发点”上回顾他过去经历的道路,在这条道路上对我们达到“真正的出发点”具有重要意义的路径。事实上,这条道路就是历史唯物主义的道路,而作为标准的重要意义即历史唯物主义方法论意义。具体而言,文章所阐述的出发点,即有充分方法论意义的出发点是逻辑起点、价值起点和研究起点。逻辑起点是指逻辑研究过程中最根本的出发点。从这个意义上说,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逻辑起点,也是历史唯物主义的出发点。毋庸置疑,马克思在发现历史唯物主义之前并不是一个历史唯物主义者。马克思是如何从人本主义转向了历史唯物主义,即是文章观照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逻辑起点的思想借镜。“人类解放”问题是马克思早期研究乃至其一生研究的课题。在对人类现实桎梏的产生根源的探索中,马克思经历了从政治异化——经济异化——劳动异化——关系异化的逻辑追问,在短暂陷入从“人本”到“异化”逻辑的死胡同之后,借以亚里士多德的“诘问”,提出了“如果我的生活不是我自己的创造,那么,我的生活就必定在我之外有这样一个根源”“自然界和人的通过自身的存在,对人民意识来说是不能理解的,因为这种存在是同实际生活的一切明摆着的事实相矛盾”的本体论见解。马克思放弃了以往的抽象,那么也就放弃了以往的问题。因此,“人本”到“异化”的逻辑终止了,新的历史观、出发点也随之被发现。这种历史观就在于:“从直接生活的物质生产出发来考察现实的生产过程,并把与该生产方式相联系的、它所产生的交往形式,即各个不同阶段上的市民社会,理解为整个历史的基础。”回顾马克思经历的“历史唯物主义”道路,从某种意义上说,是马克思不断追问“真正的出发点”的道路,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逻辑起点的诞生之路。故而,历史唯物主义的逻辑起点——从物质生产出发,即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逻辑起点,亦是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逻辑起点。价值起点,亦是指实践中的价值起点,它是某一类价值立场中最根本的出发点。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价值起点是以人民为中心的出发点,而这个出发点也必然是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价值起点。文章指出:“即便是‘最根本’的出发点,在方法上也并非是不可追问的东西”。值得一提,所谓“价值维度上追问到底”与“方法上并非不可追问”之间不矛盾——它在逻辑上是可以追问的。因此,文章讨论价值起点旨在说明这样一个问题: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以人民为中心的出发点,它不仅是一个价值问题还是一个逻辑问题,它不仅是一个规范问题还是一个实证问题。对此,文章提出了四个层次的论证:(1)借以西方经济学“经济人假设”内含的“起点”与“人性”问题,揭示出发点背后必然存在的方法论背景。人道主义和实证主义是“经济人假设”双重的方法论背景。(2)借以学术界关于马克思主义和人道主义关系的大讨论,揭示在历史唯物主义和人道主义比较中,历史观与价值观二分法背后可能忽视的“二者关系的割裂”问题,而关于“马克思主义的历史观不包含价值而人道主义的历史观包含价值”的命题,只有在考察逻辑起点的前提下才是正确的。以此,从逻辑链上为考察价值起点打开了一个视角。(3)借以科学价值中性论的学术讨论,揭示历史唯物主义和实证主义关于“事实和价值”在本体论意义上的不同态度,以此说明线性因果关系与辩证因果关系的本质区别,以及与之相应的两种实证逻辑。(4)从辩证因果逻辑中,阐释历史唯物主义的“价值”与“逻辑”。“以人民为中心”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价值起点——是从实践方面去理解事实并由此反映的实践逻辑。从事实出发,是本文所界定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研究起点。然而,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坚持从事实出发,西方经济学也坚持从事实出发——但同作为“出发点”的事实,它们并不代表“同一事实”。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对事实的认识,有着不同于西方经济学的深刻洞察。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界定的经济事实,既不同于唯心主义的“假定事实”,又不同于经验主义的“直观事实”,亦不同于新实证主义的“推理事实”,而是一个历史唯物主义的“本体事实”。本体事实,是对直观和表象进行思维加工的产物,即需要掌握一定的思维方法才能认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思维方法是辩证的思维方法,是科学的抽象法。正如物理学的发展,经典力学必然要被广义相对论超越。思维科学的发展,直观的思维也必然要被科学的抽象思维超越。而人们经过辩证理性思维掌握了的本体事实,即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研究起点:从物质生产实践出发去认识的社会存在——也总是表现为进一步研究的出发点。而在文章中承载上述逻辑的,是关于马克思劳动价值论百年争论的学术案例。在叙事方式上,回答下面三个问题,即文章分析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研究起点的进路:第一,马克思劳动价值论是一个历史唯物主义的事实。第二,何谓一个历史唯物主义的事实。第三,如何认识一个历史唯物主义的事实。恩格斯说:“一个民族要想站在科学的最高峰,就一刻也不能没有理论思维。”出发点问题不是一个规范问题,而是一个方法问题。文章基于一个历史唯物主义的视角,分析了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逻辑起点、价值起点、研究起点,实际上,这也是从三个出发点的维度阐释了马克思主义的理性思维方法。一个马克思主义者,也是一个实践的唯物主义者。掌握科学的思维方法从不只是为了解释世界,更是实践的去改变世界。因而从一个实践的意义上说,文章着重考量了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实践中的两个问题:一是何以发展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一是何以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四个自信”。文章指出:科学坚持马克思主义政经济学的出发点并运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思维方法,是发展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指南——它有利于深刻筑建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理论自信,有助于科学审视西方的理论、话语、方法,有益于妥善处理基础研究与决策研究的矛盾。文章指出:科学坚持马克思主义政经济学的出发点并运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思维方法,是中国共产党是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四个自信”的理论根基。“四个自信”的逻辑是一个实践(也是实证)的逻辑:当代中国正处于社会深刻变革的历史时代。在这个时代下,社会主义道路与资本主义道路的冲突依然存在。在这个时代下,人民意识到这个冲突,并力求通过实践克服这个冲突的政治、理论、文化形式,就表现出主要的、决定的作用。故而,坚持“不忘初心、继续前进”,保卫、强化无产阶级的意识形态阵地,对巩固、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经济基础,继而克服当代中国发展中的不平衡不充分问题,具有主要的、决定的作用。这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四个自信”的内在逻辑,也是中国共产党强调“四个自信”的内在逻辑,是中国共产党人自信的底气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