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本文是语用学与翻译之间的跨学科研究。语用学研究语境中语言的使用。翻译也是以语言为研究目标,涉及两种语言之间意义和文化信息的转换。语用学不仅帮助译者理解原文的隐含意义,还为翻译研究提供了崭新的视角。翻译既是交际的过程,又是跨文化的实践。这种语言共通性促成了两种学科的结合。 许多人都把指示词看成是小儿科。指示词看似简单,其实不然。作为指示空间距离、时间距离、语篇距离的词语,指示词引入、保持或改变某一时间、空间、人物要素将文本信息与语境紧密结合。指示语还能暗示说话者的态度。哲学家、语篇分析专家、认知语言学家和语用学家研究对指示词进行了大量的研究,但这些研究几乎都未涉及到指示词的翻译。随着国外的发展研究如火如荼,国内学者开始了对汉语指示词的研究。然而,他们在英语指示词上的研究相对不足,对指示词的翻译研究也相对滞后。 作者分析了以下几个典型指示词的语用用法并探究了这些指示词的翻译,即指示代词/指示形容词“this/that”,“these/those”及指示副词“here/there”。关于指示词的研究大多都是纯理论的,分析文学作品中指示词的学术作品很少。为了缩短抽象理论与具体语言情景之间的距离,作者主要从查尔斯·狄更斯著的《大卫·科波菲尔》和张谷若的中文译本中选择本文的数据。文中采用定量定性方法对《大卫·科波菲尔》中的英文指示词与它们在汉译本中的中文翻译作了大量对比研究。 本文从语用角度系统地分析了指示词的用法,探究了文学作品中指示词的翻译策略。本文例证了八种指示词的用法,即手势用法、象征用法、转置用法、语篇指示用法、前指用法、后指用法、移情用法、认同用法。手势指示词的解释需伴随副语言进行说明;弄清楚象征指示词的指示对象要依靠背景时间、地点、对话者等因素;转置指示词将实际空间转至虚幻场景;语篇指示词指向语篇中的特定语言成分;前指指示词指示上文的先行词;后指指示词与下文的指示对象相对应;指示词的移情用法打破了常规,即近指指示词指示远方或远指指示词指示近处;认同指示词凭共享信息识别指示对象。指示词不是仅能使用一种用法。同一语境中的指示词可以同时包含多种用法。 当译者翻译文学作品中的指示词时,除了原文中的隐含意义,他还必须考虑到语境中的指示词用法并竭力选择最适合的翻译表达,以在译文中达到文化和语言功能上的对等。翻译的过程其实也是翻译策略的选择。 经作者观察,张谷若主要选取了以下三种策略翻译《大卫·科波菲尔》中的指示词: 1)形式对应; 2)形式相反; 3)功能相应。 通过数据分析得出,形式对应是他的首选,其次是功能相应,最后是形式相反。鉴于相似的语义特点,大多数时候,“this/that”,“these/those”,“here/there”与翻译中汉语指示词都是形式对应的。不过,两者在一些句法、语用功能上又确实存在差异。在前指用法中,“that”比“this”用得更多。然而,汉语指示词“这”比“那”在前指用法中用得更多。在某些情形下,必须用形式相反进行翻译。心理距离的影响、思维方式的差异、视角的转变等都能引起形式相反的翻译。 当译者发现形式对应或形式相反会造成意义模糊或作品拙劣时,他会使用功能相应来翻译。作者推荐以下几种功能相应的翻译方法:增添法、省略法、重复法、指示类别更换法、特定语境等效法。增添部分衔接了相关信息。语言间不同的语法点会让译者进行适当的增添。“人称+指示”双指示结构是中文独有的特点,它常暗示主观态度。省略法使译文简洁紧凑。由于英语以形合为主,而汉语是意合类语言,两者在指示词的使用频率上有差别,英语中的指示词比汉语中的指示词多很多。因此,省略常用于指示词的英汉翻译中。重复法或突出了重点或符合文体的要求。重复不代表冗余,当指示词与地点指示无关时,常用重复法对指示词进行翻译。指示类别更换法是以目的语读者为中心的,与目的语的习惯一致。这种方法有助于减少翻译腔,保证译文的地道。指示词的真正意义只能由语境决定,译者有时需要特定的对等物使译文通顺流畅。此外,英语中还有一些指示词构成的短语,翻译时必须灵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