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商直接投资对新疆工业部门的外溢效应的实证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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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本文运用新疆工业经济的相关数据,通过实证研究的方法得出当前新疆外商直接投资对新疆内资企业的外溢效应是很小的结论。在此基础上分析了影响外溢效应的因素,进一步提出了提高新疆外资企业外溢效应的对策和建议。
  关键词:外商直接投资;外溢效应;影响因素;对策
  
  一 研究意义和研究目的
  
  世界银行关于中国经济的研究报告提出:贸易、FDI、国内高储蓄率等因素已成为支撑我国经济增长的关键因素[1]。外商直接投资通过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促进经济增长。外国直接投资(FDI)的“外溢效应”,是指FDI对东道国的经济效率和经济增长或发展能力发生无意识影响的间接作用,它可以发生在同一产业内或者不同的产业间[2]。外溢效应包括正效应和负效应。正效应是指本国企业利益的增加,负效应是指本国企业利益的减少。新疆在利用FDI的规模和质量上都低于全国平均水平,因此提高新疆外商直接投资的外溢效应对新疆经济发展有重大意义。
  因为外溢效应的最主要表现是技术溢出效应,所以大多数文献把外溢效应等同于技术溢出效应。自20世纪60年代MacDougall (1960)首次把技术溢出效应作为FDI的一个重要现象进行分析以来,中外学者进行了大量的实证研究[3]。秦晓钟等(1998)利用1995年9个行业的数据,通过对扩展的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进行对数回归的方法,发现FDI产生了正面溢出效应。ZhiqiangLiu(2002)利用分解全要素生产率的方法,分析了1993~1998年间深圳特区29个制造业的数据,表明并且行业内的外资份额每增加1个百分点,行业内国内企业的生产率就会提高大约0.5个百分点。何洁(1999)等的研究显示FDI每提高1个百分点,我国内资工业企业的技术外溢作用(即产量的增加)就提高2.3个百分点。何洁(2000)利用Moschos(1989)提出“经济发展门槛效应”,结果表明,贵州、甘肃、陕西、宁夏等7个处于“经济发展门槛”之下的省份,它们的溢出效应系数为0.0065,对应其他位于“门槛”之上的省份溢出效应系数为0.0171。潘文卿(2003)采用面板数据模型的方法,对1995~2000年外商直接投资对中国工业部门的溢出效应的分析结果表明外商投资的溢出效应为正,但整体溢出效应不显著。
  新疆外商直接投资的研究多是侧重于去新疆利用FDI的现状、影响因素和提高FDI的对策建议,对新疆利用FDI的技术溢出效应的实证研究很少。我们以工业部门为例,借鉴Feder的模型分析新疆FDI的外溢效应。
  (一)理论模型的设立
  我们借鉴Feder的研究思路,把新疆的整个经济区分为外资部门和内资部门两部分,每个部门的生产过程都可以用一个生产函数表示。通过建立一个能测度外资影响的内资部门的生产函数来分析FDI对新疆技术溢出效应的存在性及程度。以Yn表示内资部门总产出,Kn、Ln分别表示内资部门的资本存量与劳动力数量,以Kf表示外资部门的资本存量。假设全部产业的投入产出过程服从下面的生产函数:
  Yn=F(Kn,Ln, Kf)(1)
  对(1)式进行微分,得:
  △Yn=Fk△Kn +Fl△Ln+Ff△Kf (2)
  △表示增量。Fk、Fl、Ff分别表示内资部门的资本的边际生产率、内资部门的劳动力的边际生产率、外资部门的资本边际生产率。外资资本的变化与其资本边际生产率的乘积,表示了外资企业投资积累引起的内资企业总产量的变化。
  对(2)进行变形:
  △Yn /Yn =(Fk Kn/Yn)×(△Kn/Kn)+(Fl Ln/Yn)×(△Ln/Ln)+(Ff Kf/Yn)×(△Kf/Kf)(3)
  即:△Yn /Yn= α△Kn/Kn+β△Ln/Ln+γ△Kf/Kf(4)
  其中,α、β分别表示内资工业企业资本与劳动的边际生产弹性,γ表示外资工业企业资本积累对内资工业企业的边际生产弹性,它的正负与大小反映了FDI外溢效应的方向与力度。
  在进行参数估计时,我们具体采用了如下对数回归模型:
  lnYn =α01lnKn +α2lnLn +α3lnKf+μ其中,μ是残差项。(5)
  外商直接投资的外溢系数α3是我们研究的主要对象。如果α3>0,而且从统计意义上看是显著的,则说明FDI对经济增长有积极的外溢作用;如果α3<0,而且从统计意义上看是显著的,则说明FDI没有发挥新增长理论所预言的外溢效应。
  (二)数据选取说明
  鉴于统计口径的不同,我们选取《新疆统计年鉴》(2003年-2008年)中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的当年价格计的工业总产值为Y,以规模以上港澳台直接投资和外商直接投资的当年价格计的工业总产值之和为外资部门的工业总产值Yf,则Yn=Y-Yf为内资部门的工业总产值。以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的资产总计为资本存量K,以规模以上港澳台直接投资和外商直接投资的资产总计为外资部门的资本存量Kf,则Kn=K-Kf为内资部门的资本存量。以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的全部从业人员年平均人数为劳动力数量L,以规模以上港澳台直接投资和外商直接投资的全部从业人员年平均人数为外资部门的劳动力数量Lf,则Ln=L-Lf为内资部门的劳动力数量。
  
  三实证分析和结论
  
  我们利用统计软件SPSS对方程(5)进行回归,可以得到:
  lnYn =-7.247+1.575lnKn -0.391lnLn +0.156lnKf
  (-0.402)(1.345)(-0.162)(0.260)
  R2=0.965,调整R2=0.912,F=18.289。括号内为各个参数的T检验值。
  我们可以看到,lnKf前的系数是0.156,说明外商直接投资对新疆工业部门的外溢效应为正。外资工业部门的资产增加1%,可以带动内资工业部门的产出增加0.156个百分点。同时与前文提到的文献的结论比较,也可以看到由于该数值较小,外溢对新疆工业经济增长的贡献不是特别明显,也就是说,新疆企业对外商直接投资外溢的吸收水平是较低的。
  
  四影响外溢效应因素分析
  
  我们从以下几个方面分析影响外溢效应的经济因素:
  (一)新疆FDI的概况
  


  1.新疆FDI的规模和投资方式。从表1中可以看出,新疆FDI的实际使用金额趋势上是增长的,但2002-20005年几乎持平。利用FDI的项目均值呈上升趋势,但同2007年全国的FDI项目均值为206.86万美元还有很大差距。说明新疆FDI的规模还不大,并且单个项目的FDI金额较小,一定程度上使得新疆FDI的外溢效应较小。同时可以看到,各种投资方式所占的百分比也呈现无序波动。反应出引进FDI的政策可能缺乏连续性和稳定性。这样不利于持续长久的引进FDI同时也不利于形成稳定的吸收外溢效应的机制。
  2.新疆FDI的行业分布情况。从表2中可以看出,新疆FDI在各行业的投资中,制造业始终占有较大份额且投资额较为平稳,采掘业、大农业和贸易餐饮住宿业呈现出增长趋势。说明FDI的投资热点有转换或多元化的趋势,在政策制度上应积极做出调整,促进相关行业通过学习模仿和竞争吸收FDI的外溢效应。
  


  注:2004-2007年社会服务业由租赁和商务服务业、科学研究技术服务和地质勘察业、居民服务和其他服务业、文化体育娱乐业之和来代表
  3.新疆FDI的区域分布结构。表3列出了2002-2007年FDI实际投资额在各地区中排名前三的地区,可以看出前三名地区之间FDI实际投资额差别很大,并且除乌鲁木齐外的地区排名变动比较剧烈,说明各地区的FDI的投资额有很大的差异,地区间差距明显。且就各地区而言,FDI总量变动剧烈,说明没有形成吸引FDI的稳定的特色优势。
  


  4.新疆FDI主要投资国。表4列出了2002-2007年在新疆FDI投资中占比重前三的投资国。可以看出中国香港、中国台湾和新加坡是新疆FDI主要来源地,而不是欧美等发达国家。这说明新疆FDI本身的技术层次不是很高。澳大利亚、独联体、丹麦等国的投资比重在上升,新疆FDI的投资主体趋于多元化,这要求新疆形成多元化的经济文化格局,同时要注重吸收高技术层次的FDI,以更好的利用和吸收FDI的外溢效应。
  


  (二)影响FDI外溢效应的因素分析
  本文借鉴何洁(2000)中列举的影响FDI外溢效应的因素,选取以下四个因素对新疆和全国的数据进行比较分析。
  1.经济发展水平。我们预期经济发展水平与外溢效应存在正向相关关系。这里我们用人均GDP简单描述经济发展水平的差别。表5说明新疆经济发展落后于全国平均经济发展水平。由此可见,新疆的经济发展水平较低是制约FDI产生外溢效应的重要因素。
  


  2.经济开放程度。Findley(1978)、Koizumi和Kopecky(1977)、Wang(1990)以及Rivera Batiz(1991)分别从人力资本的积累和中间投入品产业的多样化角度,对FDI规模的扩大对东道国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进行了严密的理论分析,证实了对外开放的规模和FDI的外溢效应之间的正相关关系的存在[2]。我们使用工业部门外国直接投资企业的总产值占当地工业总产值的份额来表示经济的开放程度。从表6,我们得出新疆FDI的工业产值虽然逐年增长,但新疆的开放程度远远低于全国水平,并且上升趋势不明显。
  


  说明:新疆地区工业产值单位为万元,全国工业产值单位为亿元。
  3.当地技术水平。一般说来,当地技术水平越高越能够吸收FDI产生的外溢效应。我们用三种专利申请批准量与当地人口的比值表示本地技术水平。从表7中,我们可以看出新疆每万人拥有专利数远远低于全国水平,并且二者的差距有扩大的趋势。
  


  4.基础设施建设——投资硬环境。良好的基础设施不仅有利于太高外商直接投资的质量和规模,也有利于本地企业吸收FDI的外溢效应。我们用交通线路密度来反映基础设施的建设情况。表4比较了新疆与全国的基础设施建设的差距。从表8中,我们可以看出新疆的交通线路密度远远低于全国水平,并且增速也低于全国的增速。
  


  从以上的分析中,可以看出新疆在经济发展水平、经济开放程度、技术水平和基础设施建设上,都远落后于全国平均水平。因此,新疆要更加重视提高FDI的外溢效应,促进FDI对经济增长发挥积极效应。我们从以下几个方面提出对策和建议:
  (一)提高新疆的开放程度。1.依靠新疆的资源优势和区位优势,增大新疆贸易额,增强与主要贸易国家和主要FDI投资国的经济联系。2.增进与主要FDI投资国的交流,在考虑新疆各区域的产业特色基础上,主动承接其产业转移,扩展新疆特色产业链。3. 转变政府职能,搭建信息平台,完善法律体系,营造良好的投资软环境。投资软环境主要指政治、法律、文化、观念和体制等不具有物质形态的因素。综合起来它的具体构成要素,主要包括6个方面:(1)政治环境;(2)法制状况;(3)宏观经济条件;(4)政策优惠因素;(5)行政管理环境;(6)人文社会环境。因此,我们要转变政府职能,改善上述六个方面的状况,搭建信息平台,同时又注重简化实际的监管制度,为外商直接投资营造公平高效的投资软环境。4.提高政策制度的连续性和稳定性,增强政策的公信力。5.增强与主要FDI投资国和主要贸易国的文化交流,开展各种喜闻乐见的人文交流活动,形成兼容并包的开放的文化格局,促进文化交流与融合。
  (二)加强新疆吸收先进技术的能力。研究表明,国际直接投资企业与当地企业的技术差距越大,则它与当地企业建立后相关联的难度就越大。根据博伦兹斯坦、德格雷戈里奥对发展中国家吸收国际直接投资的技术溢出效应的研究,技术溢出要真正转化为本国企业增长的动力,必须是跨国投资与当地人力资本共同发挥作用的结果,他们提到了一个“最低门槛”的问题,即只有人力资本达到最低限度的要求水平,才能产生对技术溢出明显的吸收[4]。1.加大科研投入,加强企业与高校研究所的联系,促进产学研融合发展,实现高校科研能力转化为企业的生产能力,同时加强高校学生与企业的交流,提高新疆人力资本层次。2. 引导FDI流向与新疆企业关联度较高的产业。实证研究表明,很多外国直接投资带来的技术溢出效应是通过跨国公司在东道国的分支机构与当地供应商和客户间的前后向关联关系表现出来的。外资企业在产品或加工工艺以及营销等方面具有丰富的知识,当东道国公司从中获得利益而又不需支付有关费用时,就会形成技术溢出效应[5]。
  (三)加强基础设施建设,创造良好的投资硬环境。加强新疆的交通、电力、通讯、邮电等基础设施的建设,尤其是特色资源和农业特产资源丰富的区域,为投资创造良好的投资硬环境。
  (四)减少外商直接投资的负面效应。外资促进新疆经济发展的同时,也存在严重的“负面影响”,如大量外资企业偷逃税款,在引资并购过程中,内资企业失去品牌、行业失去自主发展空间[6]。政府应当在某些行业限制其过度介入,同时提高内资企业的核心竞争力,发挥外资的技术溢出效应,尽量减少其负面效应,形成良性竞争的局面。
  
  参考文献:
  [1] 翁扬菲,朱明皓.外商直接投资(FDI)技术外溢效应的研究综述[J] , 《经济师》2007年第一期
  [2] 何洁.外国直接投资对中国工业部门外溢效应的进一步精确量化[J].《世界经济》2000(12)
  [3]郑秀君.我国外商直接投资(FDI)技术溢出效应实证研究述评: 1994~2005[J]. 《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2006年第9期
  [4] 汤勇.国际直接投资的技术溢出和吸收效应在中国的实证研究[J].《华东经济管理》2005年8月
  [5] 杨大凯.《国际投资学》[M]上海财经大学出版社P285
  [6] 赵军,方卉,苗苏梅.新疆利用外商直接投资影响因素及对策研究 《新疆大学学报》[J].2008年5月
  [7]《中国统计年鉴》(2003-2008)[Z]中国统计出版社
  [8]《新疆统计年鉴》(2002-2008)[Z]中国统计出版社
  (作者通讯地址:新疆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政治经济学 新疆 乌鲁木齐830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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