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飞:顺应变化,我们等待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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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制片方开始转向
  制片方原本都在用高价明星生产高成本的电视剧,而目前这样的模式都有停滞或放缓的迹象,大家都保持观望的态度,大家都在等明年政策生效后,看整个市场的变化,未来盈利的预期。所以就今年的电视剧生产形势来说,目前会经历一个低谷期,这是政策在生效之前会带来的效应。从另一个方面,制片方以电视台为购买方制作的剧虽然放缓了,但同时大家都开始加速筹建网络生产剧的计划和建立相关部门,并对此加大投入。电视剧行业内部也在面临洗牌,有一些中小公司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因为本来电视台的剧就在积压,在播出过程当中明年的电视剧积压会更加严重,那种靠做一年搏一次的高成本大戏的小公司面临的风险会更加大,所以他们基本在项目上会进入捉襟见肘的状态,对一些大型的制片公司来说,虽然在电视剧上有些影响,但他们的转型会有足够的资金和空间,也有足够的剧本储备和创作队伍。
  我们也在顺势而为
  对于合润来说,从很早开始就进行了一些调整,比如现在我们的整合营销对内容的需求构成中,电影已经占到很大一部分。如今电影行业实际上也在跟电视剧内容行业争夺客户和资金,电影的属性更加易于打造品牌和系列,所以市场化竞争也更加充分,电视剧行业面临更充分的竞争,在这个层面上我们也认为是个好事。所以我们也一直在开发网络方面的内容载体,很早就有过网络微电影和网络剧的合作。现在更进一步加强与各大视频网站的合作,也加强与各大制作公司出品网络部分的内容进行合作,为客户整合营销打造成更加多样的内容形式。
  整个市场都在发酵
  “一剧两星”之后作为制片方他们在寻求更多的生存空间,在网络发行部分发力,但是网络版权购买巅峰期已过,所以价格也是呈下降趋势。对于电视剧的制片方来说,未来会是一个经历困难的阶段。现在要看到底能否倒逼电视剧的成本体系,演员价格会不会虚涨。对于电视台来说,一线卫视还是比较好过,因为很多一线卫视已经开始自制剧和定制剧的进程,他们手里的资金量相对比较大,能继续在电视剧市场上占主导作用。二线电视台也会有一些机会,因为有些剧少卖两颗星会依次类推到二线电视台的播出,总体来说是往好的方向发展。今年经过一个电视剧的产品的低谷期,明年的电视台会有大量的以往积压剧的播出。对于网络平台来说是利好消息,电视剧会重视网络发行,网络平台的可选择余地会变大,内容收益会增加,同时也会加大自制的力度。当然,应该将政策总体来看,不完全是“一剧两星”,密集出台的还有其他的政策。而且不光是政策,包括一些其他市场行为,比如湖南卫视不再向其他视频网站提供原创内容,这些事情都是起作用的因素,所以说整个市场都是在发酵之中。
  顺应时代的品牌内容营销
  “一剧两星”对品牌客户来说其实影响不是特别大。合润更重视整合的作用,并在此时积极邀请众多片方、广告主、服务/数据机构、互联网视频平台,以及媒体的行业顶尖公司代表参加,举行了主题为“电视剧发行平台的重新考量”的讨论沙龙研讨会。随着广告主对广告效果监测的深入,非位序的视频贴片硬广遭遇挑战。在新时代新需求的条件下,不论何种形式的广告还是必须创造或依托内容来传递品牌诉求。通过内容做依托,进行多平台、360度的传播,引发社交讨论。透过内容看品牌,通过与影视剧内容的有效匹配结合,内容营销给品牌带来了怎样的影响,这才是品牌方真正关注的核心。我们坚信:全媒体时代的传播平台的整合升级、将为内容营销提供更丰富的资源与更广阔的空间,内容营销技术的升级将为品牌企业提供更可控的品牌价值提升。当然,目前内容营销还需解决很多具体问题,但这无法妨碍我们对内容营销远景与方向的把握,内容营销必将在品牌与目标受众的沟通中,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
  “剧”变之后
  6月11日,上海电视节白玉兰论坛一如以往的举办了,该论坛每年都成为电视业内十分关注的事件,今年的主题是“视频网站与影视产业的第二次‘握手’”。在“一剧两星”新政的寒流中,今年的这次“握手”更像是一次抱团取暖。
  曾经被视为门外野蛮人的视频网站,开始得到电视人的拥抱,尤其被电视剧制片方视为救命稻草。在今年的论坛中,多位影视制作人都坦言,“一剧两星”政策下,电视剧制作成本遭到挤压。随着网络自制剧的兴起,电视剧制作公司寄希望于能够与视频网站合作。而迟迟未能实现盈利的视频网站也寄希望与片方获得更加丰富优质的电视剧内容。
  可以预见“一剧两星”的时代里,制片方和新渠道,产业链的上游和下游,逐渐结成新的利益关系,新的商业模式。
  著名电视剧导演阎建钢认为,新政策会让“伪作品”在市场环境中受到挤压。他深信,“只有在一剧一星时代,电视剧真正的商业价值才会到来。”
  吴奇隆:我的片酬也要降
  “一剧两星”被一部分业内人士视为,会让国产剧发展带来真正的拐点。
  我国电视每年产量常年维持在一万五千集上下,而消化量却不足三分之一。供大于求的买方市场,电视剧市场多年的高烧不退,大量的热钱和业外资本纷纷涌向电视剧,直接导致市场的混乱。著名电视剧导演尤小刚对此怒斥:“现在什么行业的人都想进来投电视剧,做餐饮的,搞房地产的,开煤矿的,全都来了。”作为资深的导演,在他眼中,过多的投资涌入电视剧行业,既让电视剧产量激增,同时也搅乱了市场行规。“以前演员的片酬还是合理的,但热钱进来后,新老板为了堆明星,不按常理出价,无形中大大抬高了演员的片酬,同时也抬高了电视剧的制作成本。”尤小刚的话,也代表了很大一部分资深电视剧制作人的观点。那么,在虚火旺热的电视剧市场是否能借助“一剧两星”来退烧降温,挤出泛滥的泡沫呢?
  电视剧市场的泡沫除了供大于求的产量,就是演员片酬。近年来,电视剧演职人员薪酬暴涨,直接导致了电视剧成本的翻番上升,“剧很贵,好剧更贵!”这是近年来电视剧交易市场的真实写照。曾经的赵薇版《京华烟云》成本80万元/集,戏中大腕儿云集,可谓当年的大剧。而现在,单集80万元左右的戏只能被视为一般水平的剧。而到了今天,孙俪个人的片酬涨到了单集一百万,光她一个人的片酬支出就能抵以前电视剧整部戏的总投资。   此前有媒体报道称,“电视剧版《红高粱》,莫言版权改编一千万、导演郑晓龙一千万、编剧赵冬苓一千万、主演周迅三千万,四个人就拿走六千万”,用这样炫目的数字说明产业高片酬、泡沫化。对此,资深电视制片人王鹏举说:“要谈片酬问题,拍摄的总集数和总投资数这两个数字不可缺少。《红高粱》计划拍摄50多集。编剧酬劳拿一千万,也就十几万一集,这在编剧行业,按照赵冬苓的影响力,不属于高片酬。像郑晓龙这样优秀的导演,一集十几万也不高。”王鹏举进一步说,这个偏高可以理解,因为投资方是按照“一剧四星”来投入的。假如在实行“一剧两星”之后《红高粱》建组,剧组绝对不会给一个演员三千万的价格。这就是“一剧两星”政策产生的理性的“演员价格回落”的结果。
  那么实行“一剧两星”后,演员高片酬问题,是否可以得到遏制?而给制作业带来的变化是投资更加谨慎了,“原来一部好剧发四个台,投资上就敢加大。现在变两个台,制片方会主动下调单集制作经费预算。预算下调后,自然而然演员的高片酬也会慢慢降下来”。王鹏举说。
  如今身为制作人的著名演员吴奇隆也认为,“一剧两星”将给演员片酬带来威胁,“现在的制作空间有限,聪明的演员应该看清楚大环境,”吴奇隆认为,只有好的作品才能为演员的长期发展服务,因此他鼓励从控制演员的价格开始调整,同时,吴奇隆也率直的表示,“我是会降价的。”
  电视剧的第三颗“星”
  在未来,除了电视剧的上游市场的泡沫逐渐被挤掉,下游市场的销售发行也发生着深刻变局。从可卖到四颗“星”,到将来只能卖两颗“星”,电视销售渠道的缩减让电视剧制作方不得不把重心转移到其他的渠道。制片人吴敦就表示,自己制作的古装剧会更加注重品质,以求大力拓展海外市场,打开创收的一扇窗。永乐影视董事长程力栋表示,“一剧两星”的政策下,制作方从传统电视台收回的制作成本只有七成,剩下的三成就要把宝押在新媒体上,视频网站作为未来的“第三颗星”的作用会更加明显。
  公司而言,大剧的出售范围窄了,“4+x”时代创造的高额利润将被压缩;而中小成本剧由于缺乏竞争力,则可能面临被雪藏的命运。视频网站的出现刚好弥补了这一缺口。实际上,在近两年,视频网站作为播出平台的价值越来越重要。制片人何静举例,在现有市场环境下,以一部30集的电视剧为例,如果按照120万元/集成本计算,总投资是3600万元,若只有两家卫视购买,每家出50万元一集,总购买费用大约3000万元,这仅仅勉强消化掉制作成本,因此利润的多少将取决于视频网站的购买费用。
  何静也表示,目前电视剧的投资是2万/分钟,两家卫视的出价大致覆盖成本,盈利都来自于互联网—这一现状也导致了制片方在题材和演员的选择上都向互联网倾斜。
  既往大制作、宏大叙事越来越少见;由热门网络小说改编的电视剧(如缪娟的《翻译官》、顾漫的《何以笙箫默》)、大明星主演的都市生活题材的电视剧(如《虎妈猫爸》《离婚律师》等)、古装青春偶像剧(如《武则天》《卫子夫》《女医》《芈月传》《琅琊榜》等)成为热点;唐嫣、钟汉良、罗晋、霍建华等网络人气明星比传统意义上的正剧明星更受制片方亲睐。
  视频网站的空间更大、选择更多,这一点几乎在业内达成了共识。网站在播放新剧的同时,还能消化一部分库存剧。而影视公司为其量身打造的定制剧(不同于当下15分钟左右的网络自制剧),也将会让视频网站扭转被动选剧的劣势。
  从“狼来了”,到“土豪来了”
  对于制作方的“求援”,视频网站方并没有想象中的乐观。
  作为影视产业的新兵,自入行之日起,靠盗版起家的视频网站就被外界称为“狼来了”。但从2011年开始,反盗版行动后,视频网站们开始巨资购剧、斥资自制,频繁的大手笔大有颠覆影视产业生态的势头。搜狐视频率先祭出豪购电视剧的大手笔,掀起视频网站的版权争夺战。战役打下来,电视剧价格翻了好几番。2010年,网络版权最贵的电视剧是《新红楼梦》,20万元/集;2011年,《宫锁珠帘》的网络版权价格就到了185万/集。尽管视频网站之后,以采购结盟的方式压低了购剧价格,但在去年仍然出现了乐视砸5000万夺下《新编辑部故事》这样的豪赌。
  视频网站阔绰的出手,在电视剧制片方眼中俨然成为了土豪。
  但是腾讯网副总裁腾讯在线视频部总经理孙忠怀表示,视频网站其实也在苦苦挣扎,目前整个视频网站业处于全行业亏损的状况,去年优酷土豆为了实现业绩承诺,勉强在第四季度首次实现盈亏平衡,而到了今年一季度,又出现了亏损。视频网站的日子也不好过。
  孙忠怀向记者诉苦道:“目前视频网站仍处在全行业亏损的境地,上游制片环节希望下游视频网站给予支持,那也需要让视频网站参与到制片中去,以此开展更多营销合作,拓展变现渠道。”
  他坦言:“互联网公司口袋再深、网络游戏赚的钱再多,也经不起这样烧,期待尽快从亏损状态转换成盈利状态。”对与双方合作的未来预期,业内普遍看好,甚至有不少业界人士预测,未来一线视频网站也可能会主动出击,联手一线卫视“一网一星”制作天价大剧,衍生出卫视平台独播、视频网站独家付费点播的双独模式。
  对此,SMG尚世影业首席执行官苏晓则表示:“要实现行业共赢的话,商业模式最为重要,尽管现在视频网站越来越强大了,包括版权采购的费用也会越来越高。但是这个产业蛋糕还是没有做大。所以我一直期待,什么时候收费的模式能建立起来。”苏晓认为,付费模式的实现,关键有两条,一个是内容要足够好,因为中国消费者的免费内容看习惯了,内容要足够吸引他,他才愿意付费。另外,付费要足够简单,按一个键,就可以付费。
  尽管台网的深度联动,电视剧制片方与网站的联姻逐渐成为常态,但仍然没有形成良性发展的局面。电视剧+新媒体,这究竟是美好的憧憬,还是海市蜃楼,将随着“一剧两星”的实施,未来会清晰明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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