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物细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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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纪实影片作为影视作品的一类,音乐对其同样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纪实影片在真实纪录的同时,需要音乐为其增添更多情感的信息,同时也使纪实影片更具有审美性,可观性。但不同的是纪实影片要传达真实,因此它的音乐运用在保证纪实影片的真实性的,也具有很多特殊的作用,使纪实影片更具有生命力和吸引力。正因为是纪实影片,因此它对音乐的运用更需要技巧。我们欣赏纪实影片,被它所纪录的主体而打动,所以我们需要明白打动我们除了被纪录者,还有音乐。
  [关键词]纪实影片 音乐 主观音乐 特殊作用 运用
  当默片被有声电影取代的那一刻,音乐便和各种影片结下了不解之缘。音乐是影片内容的参与者、情感的表达者、气氛的烘托者。音乐给影片带来更强的生命力。在纪实影片中,音乐越来越成为重要的听觉因素。很多纪实影片作品中的音乐并不是其精髓所在,但是作为辅助的表达工具,音乐的确也起着关键的作用。“音乐作为一种情绪和意境注入纪录片中,含有作者表现生活的主观成分,通常称之为主观声音,它在声画构成的综合艺术中,属于没有声源的声音。”(引自《纪录片概论》欧阳宏生主编)好的纪实影片不是单纯让画面来说话,同时也利用了音乐来帮助讲故事。在今天我们看到很多纪实影片中有客观音乐,更多的是主观音乐逐渐扮演主角,带受众走入影片的灵魂深处。所以在文中着重阐释主观音乐在纪实影片中的运用。
  从接触有关电视制作的那天开始,学习音乐在影片中的地位和作用,无非也就是烘托气氛、渲染情感这类从属地位的作用。尤其在纪实影片中对于音乐参与的讨论更多,犹如关于真实性的问题讨论一样没有定论。很多人认为音乐的参与会减少真实性,破坏纪实影片质朴的风格。但是不得不承认我们今天看到的很多精彩的纪实影片对于音乐的运用多彩且讲究,比起曾经传统的纪实片更具有魅力。纪实影片的风格多种多样,这也就给音乐的创作及运用提供了更广阔的发挥空间。
  
  音乐在纪实影片中的特殊作用
  
  音乐是纪实影片听觉元素的重要组成部分,它不同于视觉影像那么具体形象。但是。正是由于它的不确定性使其表达了影片的深层涵义,同时也增加了纪实影片的艺术性和可观性。音乐在影视作品中的作用有很多共同之处:说明作品中事件发生的环境、背景:表现人物事件间的矛盾冲突:抒发人物和创作者的内心情感:调动观者的情绪起伏……但是音乐作为主观元素出现在纪实影片中。也有其诸多特殊的作用。
  
  一、解说词为音乐让位,音乐替解说词“说话”
  
  音乐在纪实影片中的这一作用在最近几年的纪实影片中是非常普遍的。影片中可以没有解说词。但音乐参与的比例越来越大,甚至整部纪实影片中音乐贯穿始终。音乐的使用与影片的画面镜头的内容以及镜头切换的节奏相配合,同为一体才能提供一种富有感情的视点。例如在《小宇宙》中,音乐灌满影片始终,其中仅一句解说词。但是我们可以完全明白各类昆虫在一天中的所有活动,音乐创作者用很多不同旋律、不同节奏的乐曲描绘不同的虫类。特别是用缓慢轻柔的旋律来形容蜗牛,两只蜗牛蠕动着身体慢慢靠近、缠绵,这段以不断推进的镜头来纪录,配合优美舒缓的圆舞曲,在这里更像一首“爱情之歌”。运用节奏有力,旋律激昂的音乐“扮演”两只正在打斗的甲克虫。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此时对于解说词而言是无声胜有声,不需要多余的阐释,就可事半功倍。音乐在这里完全替代了解说词的作用。赋予一部关于昆虫的自然类纪实影片更多的生命力,也使观者在欣赏影片的同时投注了情感。
  
  二、打破沉闷,为纪实影片增加趣味性
  
  纪实影片以客观纪录真实为最大的特点,所以很质朴,有些甚至沉闷。但作为受众需要趣味性的影片,如果一部纪实影片也有此魅力。也不失为一大成功之处。例如在《战争生活三部曲之失衡的生活》中,将一些野外自然环境和关于城市生活的很多纪实镜头组接在一起,来说明地球自从人类产生后所发生的变化。如果关掉声音,只看到不同的画面不停切换,我们肯定会觉得急躁,甚至头晕目眩。但是打开音乐从头再看一遍,效果就会明显不同。运用节奏轻快、跳跃的旋律,给观者带来欢快热烈感。影片开始是野外的平原,流动的白云,音乐舒缓、轻柔:慢慢画面转到城市,集中的人群、拥挤的马路、堵塞的交通、繁忙的工厂……音乐也逐渐发生变化,变成了旋律紧张、节奏紧凑的电子乐。整部影片也是在不同节奏不同器乐演奏的同一旋律音乐声中进行。例如工厂的机器上下运动时,就运用打击乐奏出铿锵有力的节奏来仿效机器运动声,使这台机器也具有了韵律感。因此观者会觉得在欣赏一部用不同镜头谱写的乐曲。
  
  三、增加纪实影片的艺术性
  
  纪实影片中的音乐,在很大程度上也体现着它的风格特点与美学价值,如同标致的女子着上惊艳且般配的衣服就更显标致美丽。对于纪实影片来讲,节奏具有重要的意义同时也是最难把握的。正因为如此,好的音乐在纪实影片中得以恰当运用,就会大大提高影片的艺术性和观赏价值。《歌舞中国》纪录了一个老人和一群年轻人的舞蹈梦。在影片中我们可以看到舞者忘我地舞动身姿,除了画面内的客观音乐,更多都是以主观音乐形式出现。作为观者看着舞者曼妙的舞姿,耳畔听着饱含风情的爵士乐,感受着舞蹈这一艺术形式的魅力,不禁有参与其中,一起舞动的冲动,同时也激发出观者对艺术的感悟。在这部纪实影片中,主观音乐和客观音乐的巧妙结合,不仅恰如其分地表现被纪录者的真实性,同时也提高了影片的艺术观看价值。
  
  四、增加纪实影片的故事性
  
  现今的很多纪实影片都十分注重故事性,运用音乐来展开故事的纪实影片在今天也越来越多。一个无关紧要的段落可能因为音乐的参与增强其故事向前发展的动力,并使其潜在意思显得活跃。同时,利用音乐讲故事达到的效果会更加自然。“音乐不仅能加强对一个人物的假定,而且暗示了导向一个行动的内部发展。”(引自《纪录片创作手册》迈克尔·拉毕格著)《=帝企鹅日记》是一部故事性较强的纪实影片,讲述了企鹅群迁徙,孕育新生命的故事。影片开始的女声哼唱告知观者“故事”发生的地点。其中音乐时缓时急,因为它要预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激昂的行进乐曲、甜蜜的爱情之曲,低沉的悲情乐曲、轻快的喜悦之曲……依据观者的听觉经验,就会预知将要发生的故事。带有预示性和故事情节推动性的音乐在这部影片中很多,如同一个讲故事的人在身边给观者讲述故事情节的发展。被强烈的故事性所吸引的同时,音乐突出了影片的情感变化,观者的情感也被其牵动。
  
  五、吸引观者注意力,使其尽快“进入”影片
  
  “特定旋律的音乐能使受众不见花鸟而产生鸟语花香的感觉。不见溪流而似闻流 水的感觉。”(引自《纪录片创作》朱景和著)《最后的山神》是一部讲述中国东北部的鄂伦春族最后的萨满孟金福夫妇在山林中的传统生活及定居后山林生活逐渐远去的纪实影片。影片中多处出现了以埙为主演奏的音乐片断。古老的埙乐声悠长而空幽,自然而然将观者很快带入到那片幽静、神秘的山林中。作为埙独特的乐声能一下抓住观者的听力,引导观者“走进”山神的怀抱。《中国艺术大观之水墨意境》是一部由Discoverv拍摄的关于中国水墨艺术的纪实影片,其中运用充满中国特色的音乐,以古筝、古琴、箫等中国乐器为演奏乐器,将观者尽快带到影片中讲述的特殊时代,感受当时的社会历史背景,在内心建构起自己对于中国古代以及水墨艺术发展的情感。由此更加深入地关注影片中自己较感兴趣的内容。
  
  六、避免说教,引起观者的思考
  
  所有的纪实影片中都会运用音乐来达到这一效果。一部纪实影片是有其创作目的的,也给观者思考的空间。这些思考的萌发来自观者的个人经验以及对影片画面声音的理解。音乐是最具感情的声音,音乐可以走进人的内心世界,音乐是人类情感最好的诉说者。“音乐不应该去替代任何其他的,它使我们走进人物内在看不见的生活和他们的境遇。”(引自《纪录片创作完全手册》迈克尔·拉毕格)对于纪实影片,音乐的运用着重点应该在于表达深层次的人物感情和心理活动。它的这种抽象性和画面直观形象的结合,可以带给观众很多感性的认识《战争生活三部曲》中音乐让观者感到环境遭到的破坏,人类生存的焦虑和压力《鸟的迁徙》中音乐让我们羡慕鸟儿展翅高飞的自由,感叹鸟儿飞翔的舒展,愤慨射杀鸟儿的罪恶行径。这些感受都是音乐带给观者的,让观众欣赏影片之余留有回味,思考影片所反映的深刻现实。甚至会带来对价值观,人生观的反思。运用具有放射性,能进入观者内心的音乐就会达到比用解说词说教更好的效果。
  
  纪实影片中运用音乐的巧妙性
  
  纪实影片对音乐的运用与影视剧不同。哪里用哪里不用,用多用少,用怎样的音乐都要以纪实影片的“纪实”因素和被纪录内容为依据。音乐运用的稍有不慎就会影像纪实影片的真实性。因此,在纪实影片中音乐出现与否具有其巧妙的规则:
  1、根据影片内容和情绪的起伏来控制音乐,音乐的作用在于对观者感情的收敛和释放。首先,对影片本题而言,在不同的情景下,运用不同的音乐,可以渲染影片的内部情感。其次。作为影片外部的观者,在观看纪实影片时。情绪更需要调动。①当舒缓的音乐带观者走进影片内部。观者已经全身心的投注的影片的内容中,情绪就会随着影片中被纪录主体的命运而发生变化。这时音乐可以淡出:②在事件发生前,音乐响起将观者的注意力和情绪完全吸引调动起来:③当事件发生时音乐停止,因为观者需要十分安静的环境去关注事件的究竟,分散注意力的元素最好都不出现:④当事件发生完。音乐再次响起,使观者刚才集注的精神放松下来,集聚的感情随音乐得以宣泄,同时在音乐中思考分析自己在影片中得到的信息。音乐在这个时间出现。正是这种情绪的生发和加强。
  2、在影片中开始介绍细节或重要信息之时,音乐嘎然而止使观众将注意力尽快集中。就所有动物的听觉而言,声音是最能吸引注意力的因素。无论是安静时突然的声响,还是吵闹声中突然的安静,都会使注意力受到吸引。(课堂上老师讲课,学生讲悄悄话,当老师突然停止讲课,不出声时,大家都会停下自己的活动去关注发生了什么,相信这个经验大家都有。)在纪实影片中音乐的运用亦有如此效果。听觉的空白,使视觉注意力更加集中。当影片讲述到事件的关键情节时不使用音乐,让观者能尽可能多。尽可能准确地接收到影片所要传达的信息。在《中国艺术大观之水墨意境》中,音乐的运用很多。但音乐淡出时,影片介绍的就是类似“拓碑技艺”,“毛笔制作技艺”等这类需要仔细去接收的重要信息,让观者不会因为音乐因素而将其忽略。
  3、在有主持人或讲述者出现的纪实影片中。音乐会因为解说词声源的出现而淡出。当讲述者出现,讲述关于被纪录者的有关信息时,不用音乐以免主次颠倒。讲述者或主持人的解说本来就是充满情感的,或是回忆往事,或是讲述既定事实,或是教授某种技法。这是声源在画面中,就不需要音乐。如果这时加进音乐,不但会分散观者注意力,更会使影片表现元素过于过多过繁。影片本来要传递的信息就会在主次位置上发生混乱。因此当解说词声源出现在镜头中,要传达的信息足可以表现清楚到位,因此这时音乐就可以休息了。这种运用的方式在《中国艺术大观之水墨意境》中非常明显。
  4、在纪实过程中,在回忆、搬演、重现这些元素出现时,运用音乐来说明这些镜头的特殊性,与片中的纪实性镜头作以区别。往往这些特殊镜头也会采用特殊的表现方式。再加上采用不同于影片整体风格的音乐来表现其特殊性。在影片《故宫》中,有人物搬演曾经紫禁城发生的故事时,就有飘渺悠远的音乐渐渐淡入,配合加以模糊效果的镜头,来说明这段影像是为了传递一些有关信息或是增加影片趣味性的特殊镜头,并不是曾经真实发生的事情。
  不论是客观音乐还是主观音乐,能在保持纪实影片的真实同时,很好地为影片服务,提高其审美价值,让观者喜爱。津津乐道的就是好的音乐运用。从很多纪实影片中可以看得出来音乐得运用对影片质量具有至关重要的影响。尤其是主观音乐的运用,用得不好就会降低影片的真实性,带来关于真实与否的讨论。对于纪实影片而言,运用音乐不是为了“包装”,而是要使影片从内部散发出更多的生命力。所以选取音乐要与被纪录主体的特点相匹配,与影片的整体风格相吻合,同时又带有突出特点的音乐。好的音乐可以强化影片的表现力。在这一点上,和其它影视类作品是类似的。对于音乐而言,其艺术生命就在于节奏韵律。音乐靠乐音有规律的运动变化来构成艺术形象。一部纪实影片对于音乐的应用需要大胆而谨慎的创作理念,为纪实影片画龙点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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