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读“西贡小姐”的法式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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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木瓜,三轮车夫,漫天凤凰花;堤岸,渡船,湄公河上的日落。我带着这些,去找记忆中浪漫甚至香艳的越南,却发现它已不是杜拉斯的越南。没有了来自北方的情人,没有了潮水袭来就消失的堤岸……这才是那个宁静而又真实的越南。
  踏足越南前,曾认为越南是红色的,因为它是世界上少有的社会主义国家之一,更因为它曾与中国有太多讲不尽的历史纠葛;还曾认为,越南是浪漫的,从世界闻名的歌剧《西贡小姐》到Robin Willams的经典电影《早安,越南》无不述说着越南的法式情怀。
  河内一瞥
  一走出河内国际机场,扑面而来的是中南半岛的滚滚热浪。即使已是深夜,仍让初来乍到的我们有些不习惯。越南果真充满了活力!
  入夜的河内,满大街呼啸而过的都是摩托,黑压压的一片,像黄蜂一样飞奔疾驰,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感。越南人仿佛一骑上摩托,听到摩托的马达轰鸣,整个人就会变得无比兴奋,每个人似乎都有非常紧急的事要办,在大街小巷疾驰,这就是“越南速度”。
  导游告诉我们,中国和越南都是“车轮上”的国家,区别在于,中国人开的是汽车,而越南人是摩托。河内普通的4口之家一般都有2到3辆摩托,此前有统计说河内有牌照的摩托车超过180万辆,这对于只有300万人口的城市来说,是个惊人的数字。
  拥抱芽庄
  芽庄位于越南中部沿海,是一个较为僻静的海边小城。清晨6点,搭乘越航的国内航线,由河内飞至芽庄的金兰湾机场,开始了我们真正的越南之行。
  激情泥浆浴
  芽庄北部有个SPA中心,这里的泥浆浴场远近闻名。大大小小的泥浆池错落着散布在一面隐蔽的山坡上,干净的池子内灌进半池深的泥浆,就可以开始泡了,没有升腾的水雾,也没有哗哗的水声,有的是一池黑油油的泥浆,像是一锅煮沸了的沥青。
  换上泳衣,用温泉水先冲洗洁身,再从泥池边沿轻轻地滑进池中,躺在软绵绵、热乎乎的泥浆上,用柔滑温热的泥巴轻柔地敷裹全身,仅露出头部。一会儿,顿时感觉全身的毛孔都在蒸腾,一股热流传遍全身,整个身心均彻底放松了,滚热泥巴的感觉原来可以如此美妙,清晨转机的疲惫瞬间一扫而光!
  疯狂“四岛游”
  乘船出海“四岛游”是了解芽庄的最好方式。优美的岛国风光、幽默的船老大和丰富的娱乐节目是很多人喜欢这个廉价有趣出海项目的理由。如果你爱疯,这是个撒野的好去处,如果你不爱疯,看着别人疯也是蛮有趣的体验。总之,“四岛游”是来芽庄感受越南式幸福绝不可错过的。
  第一个岛并不远,船靠岸之后是一个袖珍迷你水族馆,能看到珊瑚、热带鱼和小鲨鱼。有一种鲨鱼看起来笨头笨脑,连嘴巴都是圆的,一群傻傻的鲨鱼baby拼命想钻出玻璃缸,令人忍俊不禁。
  离开水族馆岛,游船驶到Mun岛(黑岛)。这里的海水一片湛蓝,跳入海里,五彩的尼莫纷纷夺路而逃,甚至珊瑚的枝叶都在乱颤!游景了,更有满桌丰盛的午餐等着你,炸春卷、鱿鱼蔬菜卷,一人一碗鲜香微辣的鱼露;吃饱了继续去海里吧,古铜色皮肤的小伙子坐在橡皮艇里,给你一杯红酒,小鱼在水中自由游弋,偶尔啄一下你身边的水草,荡起微波无限……这么不经意的一场幸福,竟然在最普通不过的小岛游里实现了。
  游船驶向第三个岛时已是中午时分,导游鼓动不同国家的游客代表用自己的母语演唱一支歌。一轮劲歌热舞后,工作人员捧着红酒站在一个超大游泳圈中间,大家纷纷从二楼直接跳下水,套着游泳圈双脚搭在大游泳圈上在水中享用红酒。
  最后一个岛很闲适,无论是在海滩边晒太阳抑或游泳,这片蔚蓝色的海洋均深深地诱惑着我。大自然送给越南人绵长的海岸线,而我只想沿着这条海岸线走到世界的尽头……
  浓香大叻
  大叻是一个宁静的山中小村落,四季温度宜人,位于越南中南部西原高原区。“大叻”是土语水都之意,也是越南末代皇帝保大避世的夏宫所在。法国殖民期间,法国人欣然发现这么一个有如欧洲风情画的隐世小村庄,索性把这里建造成了一个欧式风情的度假胜地。
  最美小火车记忆
  虽然翻山越岭坐了4个小时大巴才最终抵达这里,但见到大叻的第一眼,我就已经深深爱上了她。
  最令人难忘的,是那一段短暂的小火车之旅。站内有一条齿轨铁路,曾于1928年到1964年间连接着大叻和藩郎一塔占。乘客们可以乘火车到达8公里外的Trai Mat村,还可以参观华丽的LinhPhuoc Pagoda寺。
  火车站是大叻的标志性建筑之一,位于春香湖畔,很小,人们尽可能地保留了它原来的样子,红黄橙色的小尖项插着小红旗,各色的彩绘玻璃彰显着旧日的华丽。踱步走进站内,可以看到年代久远的门窗、长长的吊灯、黑色铁艺的售票口。我一边拍照,一边想象,那个年代,乘客们坐在舒适的黑色老式沙发上,不时抬头看看对面的那四个时钟——伦敦、巴黎、河内、纽约,广阔的世界近在咫尺。
  那时留下的火车,只剩了一个火车头拉着一节车厢。铁锈斑斑的纹路,在阳光下反射着时光的流逝。窄窄的铁轨伸向远方,正在运行的车厢,是现代的红蓝两色,鲜活艳丽。
  远道而来的我们,恰好赶上了大叻黄昏的最后一趟火车。就这样,汽笛声响起,小火车轰轰隆隆地出发了,载着我们驶向未知的远方。大家分坐在两排木质的横椅上,兴奋地望向窗外,每个人几乎都忍不住要微微张开双手,让风随指尖与我们一起快乐地游走。
  记得有人曾经这样唱过,人生就像坐火车——爱情停停走走,朋友去去留留,有人中途下车,有人半路上车……这,大概才是真正的火车人生吧。
  高山花园的“小清新”
  大叻无论街头巷尾、花园草坪,还是居民住宅都终年开满了鲜花,活在花海中是这座小城最为浪漫之处。但这里比越南的其他城市都少了一份商业气息,见到摩的司机拉客情景的概率极低。
  在越南,大叻有“东方小巴黎”之称,又叫“蜜月之城”,本地的上流人士和法国人最爱来此避暑,所以这里先后建起上万座别致的法式别墅,如同将一座法国小城搬到越南。   大叻常年百花盛开、四季清凉干爽,十分适宜游览。在大叻一定要谨记“慢游”,不要行色匆匆地去找所谓的景点,最好睡到自然醒,吃个法式的简易早餐,然后随意地规划去向,譬如沿着斜斜的山路漫步,在湖边发呆,到春香湖畔的天主教堂聆听圣歌,在保大夏宫触碰王族的奢华生活,或是坐火车浏览山地风光。途中说不定还能围观越南人的婚礼,分享甜蜜。
  闲情西贡
  胡志明市旧称西贡市,是全亚洲最大的港口城市,亦是越南的经济中心、全国最大的港口和交通枢纽。无论如何,我还是愿意把位于湄公河三角洲东北侧的胡志明市按照它更早些的名字来叫——西贡。
  早安,西贡
  在大叻机场,搭乘飞机飞往西贡仅仅需要40分钟。走出登机门,发现这座城市的温度比预料的要温柔舒适得多。深深吸一口气,嗅到空气中飘浮的温热,还有满溢的热带植物的清香。拿好行李跳上车,车子一路慢悠悠地开,我好奇地看着西贡的街景,想象着这座城市究竟会给我带来怎样的惊喜。
  有那么半个小时,我对扑面而来的景象无所适从:乱云飞舞的电线像蜘蛛网一样交错拉扯在蔚蓝的天空中,马路两边色彩缤纷、清癯高瘦的小房子之间夹杂着充满历史感的老式排屋,斑驳的墙面上镶嵌着艳丽的百叶窗,露台上的热带花朵姹紫嫣红地盛放,参天的星树枝桠茂盛地癫狂。摩托车真多啊,多到可以用蔚为壮观来形容,很多车子严重超载!红灯翻绿灯的时候,汹涌的摩托车流像潮水一般,瞬间漫过斑马线。
  西贡的每一个清晨,都是从这样的忙碌嘈杂中开始的,而我,也在这样的奇观中被震撼了。这里太特别了,如此混乱躁动,却也滚动着沸腾的生机和活力。
  别样风情,别样西贡
  在西贡游走,南越的前总府府邸统一宫是必到的一站。在密密麻麻的电线分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下,统一宫门前的leduan大道依然保持着150多年前的规划,传统的古朴醇厚与法式的浪漫氛围辉映交融,骨子里的魅惑妖娆还和一个半世纪前一样,没有改变。她曾经是,并且永远是西贡最有风韵的街道,优雅、美丽的代名词。
  如果还想在西贡找到比较完整的法式风格建筑,请穿过细细的街巷,沿着芳香四溢的林荫道漫步,很快就会找到著名的西贡圣母教堂和中央邮政总局。屹立在政府区中心粉红色的圣母大教堂是西贡最大的法国天主教堂,两座美丽的钟楼,优雅地矗立着,高高的塔尖在蓝天下画出曼妙的剪影,甬道两侧的高窗镶嵌的彩色玻璃,散发着诗意的暗香和华丽的光辉。
  一人一座城
  一人一座城,如果没有她的《情人》,胡志明市还会被称作西贡吗?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即使没有杜拉斯,西贡仍会经历殖民与战火的洗礼,也依然会有刀光剑影的爱恨情仇。
  但谁也不能否认这仍是一座伟大的城市。走在西贡的大街小巷,我没有感到丝毫隔阂。从满大街的黑眼睛、黄皮肤,甚至从当地人的生活习惯、言谈举止等细节方面,很容易就能寻到骨子里流露的东方韵味,甚至连微笑也是特有的东方式的含蓄。
  这才是那个宁静而又真实的越南,时而触动心弦,唤起似曾相识的亲切感,又不失激情和感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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