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老赵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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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一暑假,我去同学家做客,坐在她家宽大的沙发上,看她们母女在厨房里说说笑笑地做饭,我忽然泪流满面,开始不可遏制地思念我家老赵。
  老赵比我大26岁,年轻的时候她是我们县城的八大金花之一。梳两条黝黑的辫子,弹一手好琵琶,16岁的时候便当了兵,据我爸说,他追她的那阵,追求者能够排满她家的小胡同。
  可是,我却常常责怪老爸的眼光,因为老赵对我来讲,实在不能称之为一个好母亲,她很粗心,而且不懂得照顾人。奶奶说我小时候走路,如果摔倒了,我会赶快爬越来,不敢同别的孩子一样赖在地上撒娇等着大人来抱,因为老赵不仅不会心疼,还会斥责我的不小心。所以我自小知道因为自己的缘故犯了错是没有理由去博得别人的同情的。
  我11岁的时候,老赵开始在公司里负责药材业务。周末,我便责无旁贷地成了她的小办事员,帮她去要账送货,县城大小的进货点,基本都被我跑过了。路上被胡同里的狗追过,车子被人撞过。有次回来时迷了路还摔进沟里去,脑袋上碰了好大的一个包。我以为她会心疼,结果她只是看了下,淡淡地说下次小心,慢慢就好了。倒是父亲,看到心疼不已,找她要了红花油给我擦伤,她还责怪爸爸太宠我,她让我知道了,女孩子也没必要太娇贵自己。
  之前,别人一直叫她老赵,从那时候起我也跟着别人叫她,只是,只敢在心里发发恨。我把她写进日记里,用了很多不温情的词,明目张胆地放在桌子上。她看到了,只是笑笑,帮我合上本子转身离开。
  我一直艳羡同学们的母亲,她们那样温柔,有时候会称呼自己的孩子宝贝或者亲爱的。而老赵,常常连名带姓地叫我,让人生疏得很。有相当长的时间,我的心同她隔阂着,对她偶尔的关心报以沉默。
  可是,上学离开家的那天,老赵却给了我一本厚厚的日记,火车开动的时候,她才告诉我在书包的内侧。十几个小时的路程,我看得泪水滂沱。
  老赵才有了我之后就被发现了宫颈癌,子宫被摘除,后来医生说恢复良好,她却一直怀疑自己活不长久。她最担心的是她离开之后,我能不能独立而健康地生话,于是,她总是狠下心来让我提前成长。她说,我怕,我有一天离开,你会孤独彷徨,无法面对生活。甚至,她宁愿我不亲近她,她说,这样我走的时候,臭丫不至于那样难过。
  这些年,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她的病,我甚至对她的身体状况一无所知。我一直以为她是粗心的,却不知道,我的成长,她一直在以她自己的方式关注着。
  火车到站的时候,我在站台边打电话给她,只响了一声,她便接起来,像是一直等在电话边。我们母女俩在电话里泣不成声。她说,丫头,我能看到你长大,真好。
  我忽然就想起来,老家的老豆腐配着一种竹签馒头,我总喜欢把它们配在一起吃。我十六岁那年的冬天,老赵去买给我,回来的时候,馒头是在衣袖里拿出来的。十几年,她给了我多少爱,却被我始终忽视,就像塞进袖子里的这份暖暖的温情。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老赵在我身边,看我一次次地掉眼泪,问我干吗呢。我说:“妈妈,我怎么越大越爱你了呢?”屋子里音乐很响,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我这样叫她,但是我知道。这个我生命中最爱的女人,我祈愿着她健康长久,好让我可以好好地爱她,在有生的日子里。
  
  后记:
  
  记得有篇文章是这样说的:在这个世界上,那些白头偕老的人,一生基本上都结三次婚。第一次是与一个自己所爱的人结婚。第二次是两人经过几年的磨合,互与对方的习惯结婚。第三次是在家族里,与对方的各类亲情结婚。
  真正的婚姻,往往都发生在最后的两次。那些本来是非常恩爱的一对,几年后莫名其妙地离婚了。十有八九是拒不进入第二境界的结果。婚姻进入第二境界之后,就很少有人把离婚挂在嘴上了。然而,稳固的婚姻还需要第三次升华,那就是与对方的各类亲情结婚。也就是说,把你对他一个人的爱扩展到他的父母和亲友。并且在这种爱中,对婚姻有了智慧的领悟:你的另一半不单单属于你,他还属于他的父母和朋友,甚至还属于他自己。婚姻一旦进入这种境界,想分开都非常难。
  许多女人误解婚姻就是嫁一个男人,而不知道还要嫁给这个男人的习惯和性格,以及这个男人背后的家族。所以有的人终其一生,婚姻也只是停留最初的境界。看来,婚姻之路也是漫漫其修远兮,没有专心,耐心、恒心也是修不成正果的,但愿争论不休的“凤凰男”和“孔雀女”们都能够早日进入最佳境界,过上幸福生活。一
  
  相关链接:电视剧中的“凤凰男”
  《新结婚时代》——何建国
  主演:刘若英、梅 婷、郭小冬
  
  性格开朗、心直口快的女编辑顾小西来自高知家庭,嫁给了从农村考进北京的大学生何建国。自从他们结婚后,何家不断地有人来吃住在她家、找顾小西在医院的母亲看病,俨然一副顾小西家就是何建国整个家族和整个何家村的家。于是,矛盾在顾小西第二次怀孕并习惯性流产后爆发……此后,原本相亲相爱的小两口,却常常为了各自家庭所不同的生活、价值、处事等观念发生争执。婚姻表面上看是个人的事情,但切实的生活中,无法沟通的城乡间的鸿沟和由此引发的一次次争吵令双方疲惫不堪……
  不过,经过现实中的种种磨难,两个相爱的人也逐渐变得成熟和理智,最终他们还是更全面地认识和接受了对方,幸福地走到了一起。
  剧中最经典的台词就是女主角母亲的经验之谈: “在他们(农村家长)看来,你嫁给了他,都等于嫁给了他全部社会关系的总和。你们俩的结合就是两个家族的结合,他娶了你,就等于娶了你的一切。包括你的社会关系,你的父母。”
  这部电视剧是典型的“凤凰男”和“孔雀女”的结合,给现实中的男男女女以很大启示。
  
  《双面胶》——李亚平
  主演:海 清 涂松岩 潘 虹
  
  上海姑娘丽鹃嫁给了一个大学毕业后留在上海工作的东北小伙子亚平。亚平在丈母娘家的帮助下,在上海买了房子成了家。亚平在父母来上海前是个上海标准的普通丈夫,对老婆嘘寒问暖,端茶倒水,小夫妻亲密无间,恩爱无比。
  但婆婆到来后,温馨的小家生活开始发生质变。母亲认为儿子是自己的,理应听自己的,而媳妇是外来的;妻子认为丈夫是自己最亲密的人,希望得到关爱。双方的争论从一开始就有增无减。婆媳之间的矛盾与日俱增,摩擦不断升级。在亚平的父亲因病住院后,婆媳之间因为利益之争而彻底决裂,两人变得水火不容。即使在丽鹃为亚平生下儿子之后,婆媳关系仍然没有得到缓解。小家伙的一句“妈妈坏”将家庭推到悬崖边缘。丽鹃因怒失言,将亚平母子逼上无家可归的境地,亚平在其妈妈的鼓动怂恿下,丧失了理智,疯狂地将拳头砸向了丽鹃……就这样一家人彻底分开了。
  故事中的主人公,其实本性都是朴实善良的,人人都希望自己的爱心和付出能够使自己的家庭更幸福,使自己身边的人更快乐,可是,竟然还是一个“爱”字,使几个家庭蒙上了哀怨的色彩。这部电视剧的细节描写非常真实,大家都能在剧中多多少少看到些个人婚姻生活的影子。甚至很多人都在看这部电视剧时和自己的生活不自觉地对号入座。
  剧中的李亚平不仅仅是“双面胶”,也是“凤凰男”的典型代表。看罢他的故事,感动之余、带给我们更多的是警醒和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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