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令人羞愧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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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芝加哥水族馆因为本地动物保护协会的要求而封闭了。自从老会长麦克·唐纳因为年岁已高让出职位起,芝加哥动物保护协会就迫切需要一位新会长。对于这个位置,许多会员当仁不让。
  到水族馆进行“竞选”这个主意是协会的秘书处提出的。他们认为,在馆内,谁能认识更多动物的品种,谁懂得更多的动物知识,就应该是竞选的胜利者。
  大家都有备而来,很快,就从浅海动物馆进行到了鲨鱼馆。随着竞赛的白热化,十几个人已经被无情地淘汰,剩余的五位候选者知识渊博,对动物了解甚深,看到水族馆的动物,能信手拈来,把情况说得详尽。因此,他们显得胸有成竹,面带得意之色。
  竞赛再次开始的时候,从鲨鱼馆的大门处悄悄地溜进来了一个黑人孩子。这个孩子看上去有十一二岁的样子,身体显得相当瘦弱。看到他,陪同动物保护协会一干人等的水族馆长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馆长认识这个孩子,这个黑人孩子家应该就在附近。或许他的父母都是无业的流浪汉,反正馆长从来没有见过他的衣装穿得整齐而干净的时候。这个孩子每次出现,都是在水族馆的免费开放日。馆长一直觉得,这个孩子不可能成为水族馆的付费客户。
  原本,今天是这周的免费开放日,可是应动物保护协会的请求,芝加哥水族馆成了他们的临时竞选地。要知道,虽然作为民间组织没有权力在手,可是一旦被触怒,他们将来也许会在水族馆的动物身上做些文章,从而对水族馆进行抨击。为了能让保护协会满意,馆长在外面贴了通知,并要求保安值守,不让一个客人进入。
  馆长向这个黑人孩子走过去。黑人孩子进来后,目光就一直盯着一条巨大的鲨鱼。当馆长想把这个黑人孩子拖出去的时候,黑人孩子却忽然扭过头来,轻声地问:“先生,为什么那条鲨鱼瘦了?为什么,难道你们没让它吃饱吗?”
  馆长的心顿时紧张地扭成了可怜的一团,这种话要是被保护协会的人听到,是要出大乱子的。
  几个候选人“嗤”地轻笑起来。他们不认为一个孩子能隔着玻璃判断出水中的鲨鱼是胖了还是瘦了,水是会影响人的视觉判断的。这个黑人孩子也许是在说谎,也许是在猜测。
  麦克·唐纳颤巍巍地走过去,他看了一眼孩子指着的那条柠檬鲨,然后问这个黑人孩子道:“你真的确定它瘦了吗?”
  孩子点点头,眼眶里开始充盈着泪水,他说:“请你们喂饱它好吗?”
  “我要见见这里的驯养员。”麦克·唐纳对馆长坚定地说。很快,鲨鱼驯养员被叫到了鲨鱼馆内。
  面对馆长的质问,驯养员连忙解释说:“这条柠檬鲨前段时间懒得活动,后来经过检查发现它胃部有溃疡,馆里的兽医建议我们饿它一段时间,它的确瘦了。我们称过,瘦了八磅!”
  麦克·唐纳的眼睛扫过协会参加竞选的会员们,他忽然摇了摇头,剩余的竞选者脸上开始发烧。是啊!自己懂得再多的知识又怎样,不过是从书本或者电视里学来的。这么多以保护动物为己任的人,却没有人发现那条鲨鱼的异态。
  黑人孩子肖克成了芝加哥动物保护协会的名誉会长。动物保护协会愿意每月拿出一些经费,让他接触更多的动物。没有一个会员对这个决议说不。因为他们明白,肖克的爱,让协会所有的人感到了羞愧,又得到了动力。
  (小南摘自《辽宁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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