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懂的“官样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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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近日,胃不舒坦,经医院做“呼吸实验”的检测,系胃幽门螺杆菌感染。遵医嘱,要同时服用四种药:克拉霉素片、阿莫西林克拉维酸钾分散片(7:1)、雷贝拉唑钠肠溶片和枸橼酸铋钾胶囊。且不说这拗口的西药名称让老朽“爱莫能‘记’”,更让人头痛的还是,“请仔细阅读说明书并按说明书使用或在药师的指导下购买和使用”。戴上老花镜,阅读说明书,天呀!其中有三种药的说明书都有几千字之长。更无法忍受的是,与其说是“说明书”,不如说是“医药论文”。从化学结构式到诘屈聱牙的药学术语,到那“药理毒理”、“药代动力学”、“药物相互作用”等“非专家”根本看不懂的冗长文字,像读“天书”或“外星文”一样的令人“莫明其妙”。就是那患者必须看明白的“用药量”,以“阿莫西林克拉维酸钾分散片(7:1)”为例,读懂也要“脑袋急转弯”,每片规格0.2285 g,每次服0.92 g,患者要先算出(0.92 g÷0.2285 g)的答案后,才知道应该每次服用4片。
  我是步入“随心所欲”之年却“不逾矩”、凡事都想问个“所以然”的书痴。于是,带着这个复杂的“问题”,先是请教一位在读医学院的硕士,她看后说“不全明白”;后来又讨教一位“门诊专家”,竟然也说那“分子结构”和“药代动力学”等内容“看不懂”。这位医生到是教我一个实用的方法——只看“适应症”、“用法用量”和“注意事项”就行了。于是,我又自以为是地想,制药厂把“说明书”写成“天书”,为什么呢?百思不得其解。但也猜出几种答案:一是商家怕负责任,出现纠纷时“勿谓言之不预”;二是文牍主义,业界通用格式袭承惯例;三是全然不顾“上帝”的文化水平,对牛弹琴各取所需就是了。四是药厂仿照洋人的做法, “官样文章”照猫画虎,省得麻烦。……但愿我的猜测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无独有偶。在《新华每日电讯》上看到一篇文章——《财政预算成了‘外星文’,民众怎好监督》。报载, “广东省财政厅目前首次在网站上发布了2009年预算执行情况和20104预算。财税专家赞扬这是个明显的进步。不过,公开的数据仍然是个‘大数’,也缺乏编制说明,显得‘语焉不详’。”记者采访的专家也都表示无法完全看懂这些数字。
  其实,“看不懂”的预算和决算,也绝非广东一省,就是每年的“两会”期间,真能看懂国家预算和决算的代表委员,不也屈指可数吗!这就凸显一个严重的问题:倘若连专家都看起来困难,代表委员们的“审查”和“监督”岂不是有“走过場”之嫌吗!“财政预算公开的目的是为了监督。公众的监督,关键是要真看得懂,看得出道道,如果像‘外星文’一样,看都看不懂,岂能看出问题,说不出所以然,更谈不上监管。”诚如斯言。至今,老百姓质疑又十分无奈的公款“三公”消费,也没有一个“权威”数字示人。有学者提出了“三个3000亿元”的说法,即公款出国3000亿、公款招待3000亿和公务用车3000亿,闹得世人皆知。又有文章说,“中国的行政成本多年来高居世界第一,行政管理费用支出占财政支出的比重远远超过美国、法国、日本等国家。”而又传出“财政部相关司局共同研究的结论是,三个3000亿元的数据肯定不对,实际比这个小”。怎是一句“肯定”和一个“小”字了得!看来也是“心里没底”。倘若连关乎国计民生的行政成本都说不清楚,又怎能“取信于民”。
  窃以为,诸如国家财政预算和决算这样的重要文件,更要深入浅出,通俗易懂,让老百姓明白。不妨做些“普及”方面的讲解,或做些备注之类的说明,更重要的还是把人们关心的内容和数字,增设项目或科目,特别是要坚持“有问必答”的原则。如政府有勇气在“阳光”下“晒晒账本”,将是“防腐”的良策,才能在“仰望星空”中实现“公平正义比太阳还要有光辉”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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