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两个儿子不该那么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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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儿是老表在电话里告诉我的。
  老表说,他们村的一个80岁的老人上吊自杀了!就在一天早上。真是令人震惊的消息!
  说起这个老人,我虽然不是很了解,但记忆里是有点印象的:个子不高,微微有些驼背。腿脚不是太利索,见人总是笑呵呵的。
  這个老人的两个儿子是我们那里鼎鼎大名的人物。大儿子,上世纪80年代中等师范毕业,凭着天资聪颖,再加上善于活动,有一定的社会关系,由小学老师到初中校长,再到乡镇党委书记,现在在县局当一把手。一路飞奔,不过就在短短七八年间。他的情感历程当初也是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当年在小学教书,他老婆已经和早他一年工作的老师谈婚论嫁了。由于他很有手段,那女人转而投入了他的怀抱,听说其实他的老婆本也姿色平平,但在那时候,一个师范毕业生的铁饭碗还是很吃香的。后来在他的帮助之下,她的工作也是顺风顺水,由小学到初中,最后到县局当办事员。他们的儿子也已经进入大学深造了。
  小儿子在哥哥的影响之下,更是刻苦学习,考上了重点大学,毕业后,进入大公司,经常飞来飞去地出国。
  这样两个争气的儿子,平日里可都是老家人用来教育孩子的正面典型。在乡邻面前,老人当年一定也曾无比自豪吧。
  要说这弟兄俩不孝顺父母吧,那可是乱嚼舌头。老父亲的腿脚不好,在上个世纪90年代,就由弟兄俩出资,把老父亲送到城里的养老院里生活了。可是,老人说养老院伙食不好,住不惯,没待上半年,就吵着闹着回来了。原先,他们的老家在偏僻的农村,后来,也是弟兄俩请人在公路边盖了三间大瓦房,给父母居住。
  可是,在这最典型的空巢家庭里,最要命的是,老父亲和老母亲合不来。老父亲前几年得了轻度中风,腿脚更不利索了,生活起居都有困难。但是,老母亲从来不照顾老父亲,各人住一间屋子,自做自吃。如果在城里,或者家里只有老爷子一人,或许可以高薪请保姆照顾,但在农村,他还有老伴儿,是根本没人愿意来伺候的。这弟兄二人都是大忙人,也不可能经常回家。老爷子还有两个女儿,小女儿病故,大女儿的两个儿子都考上了县里最好的高中,看来也是读大学的料;女婿要在外打工挣学费,女儿就在城关租了房子照顾俩儿子的生活,更没有时间过问老父母的事了。
  养育了这样出色的儿子,本该扬眉吐气,安享晚年的。可是,可怜的老人,竟以这种方式,在一天清晨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我在想,老人临终前,一定后悔了,深深地后悔了!要是自己的两个儿子不是那么出色,要是自己当年不拼死力供两个儿子读书,两个儿子如果都是农民,也许,还能够在身边照顾父母,自己的晚景也不会这么凄凉!
  在我国广大的农村,人们的生活水平是普遍提高了,可是,社会养老的机制不知何时才能完善。
  但愿,善良的老人一路走好,在天堂,不再有孤独和寂寞。
  (责编:田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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